新春笫一篇"过年"

龚工

年:就这样悄无声息来到了，环顾四周，竟没有看到过年的喜庆，曾经人流攒动的便民沿街小店铺，近几年都被政府以拆违之名清除干净了，延续了上千年的鞭炮，烟花也一律禁放了。至此，过年变成了大家的休息日。小时侯，我们缺的是年货，而今缺的是年味，再也没有了小时侯那样的期盼。而今不变是，是岁月留给我们的容颜。

岁月流转，国家经历这四十年的变革，僵化的管理体制逐渐被打破，引进吸收西方′先进技木。再加上广大民众共同勤奋努力，至此国力大大增强了，市场供应也丰富了，百姓的生活状况，也有了很大改善，按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该更紧密更融和，年味更浓，生活更丰富！可这个年，唉！我怎么感到乏味，缺少了我们小时候邻里间的亲密与喧嚣，也缺少了那小巷弄里漂浮着炊烟的气息。那曾经活色添香日子仿佛越来越远，再也寻找不回儿时那种撒欢雀跃看烟花的幸福感。过年也愈来愈提不起精神了。这到底是是我的心理出了问题？还是这个环境出了毛病？

记得在我刚读小学二年级那年，母亲笫一次带着我，她挎着蓝子领着我，到家附近食品商店，准备买过年的年货，那时的我:对过年还没有什么概念，但就是这笫一次跟随，使我对过年有了深刻印象，至今回忆起来，还是那样地清晰历历在目，我记得母亲最先买的笫一件食物是糕点(什锦果)七角二分，而后是糖果，都是论斤买的，当时，可把小小我高兴坏了，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今天出手会如此大方。要是在平时，我嘴馋问母亲讨要，要磨上很长时间，才答应给一分或:二分钱，只能买一颗糖，或二粒话梅，这已让我很满足了，因为讨要总算有了好的结果。

接下来那几天，母亲每次上下班前后，只要有空。都会带着钱，粮票及各种票证，兴匆匆拉着我到各商店，菜场排队去购买，鱼，肉，鸭，随着春节的临近，各种平时看不到或不常能吃到的食物，逐渐在商店和菜场摆了出来，食物也明显丰富了许多，如:花生，冰糖，红枣，线粉，黄花菜，黑木耳，等等，有的也只配每户一小包。但对我来说，巳非常高兴满意了，每次买完后，母亲也显得很高兴，会奖励我一颗糖，或一粒栆。你不要小看这一颗糖，一粒枣，这对当时的我吸引力还是蛮大的，它使我愿意帮着母亲排队，並相帮着拎买来的食物，跟着母亲来回穿梭于热闹的人群乐此不疲。我变得喜欢`过年，`喜欢这种祥和的热闹氛围。

真是通过这一年，跟着母亲买买的过程，我对过年有了新的认识，有了期盼，也略知:过年对我和家人意味着什么。至此有了那种自然的向往和期许，这不单单是我，我相信和我同样想法的孩子们，包括大人们都有这份想往。因为在我们那个年代，政府科学管理能力还相对比较落后，多数生产靠手工或半机械生产，导致生产效益低下，故供应市场的物资与食物配置都是非常匮乏的，大部份老百姓的生活都过的很不容易。

经过几天的釆购，母亲基本上把过年配置的食材都买了差不多了，心才按了下来，那几天，母亲的心情特别好，一下班，就看她头上箍着毛巾，衣服换成饭兜，手脚不停打扫房间收拾家务。並时不时地叫唤我递毛巾，楷布，擦桌子。一起相帮着母亲干些力所能及的活，那些日子我也同样很高兴，也很愿意相帮着干那平时不沾手的活，因为内心有一个小小的期盼，希望年快快到来。

年越来越近，母亲的叮嘱也愈来愈频繁，说我岁数不小了，要懂事，要带好弟弟妹妹。多帮大人干活，不要淘气。要过年了，就意味着你年龄又大了一岁。要懂礼貌，看到客人到家，要先叫人。桌上端上的菜，大人没有动筷，小孩不能先吃，等等！当时小小的我，对母亲的说教，也似懂非懂，也並不关心这些。只知道:再过几天，马上就会吃到许多平时不常吃到的美味。我的关注点都投射到吃和穿新衣这方面了。哪里能理解母亲的心思。

那是一个艰苦的年代，物质非常匮乏，许多家庭一年之中，没有几次能吃到大块红烧肉，有的困难家庭，生养的孩子多，又有老人要赡养，更是一年到头，也难得吃到荤腥。那时，烧红烧肉不会象现在这样，满碗都是肉肉，大部分家庭和我家一样，都不会是满满的一碗肉，都会在烧肉时，搭上百叶结或油豆腐，(而油立腐百叶结都按人配置的)，这样能多吃几天，显得过年饭桌上，每次都有肉。当然那个年月，绝大部分家庭的收入是很低的，普遍工资每人都在四五十元左右。政府就是敞开供应，普通百姓家庭也未必买得起。我只是长大后听母亲说过，在国家三年困难时期，有黑市能买到较肥的肉，一般的人家是不敢问津的，贵的吓人。、

好在我父亲当初的工资还算较高，七十多元那是因为父亲在纺织系统，那时的染纱厂，工人工资还是较高的。我们家和许多家庭一样，除了大年三十晚上这一天，我们可以尽情吃以外，以后的几天里，吃菜都要省着吃，象鱼啊，鸡。肉，都要另外存放一些，那是为了预防有客人来，好招待客人们，这父母是不会疏忽的，时时叮嘱我们，不可偷吃。那时我们兄妹三人也都是很乖的。当然我的主要原因是害怕偷吃，会被父亲知晓那是会挨打的，故而不敢存觊觎之心。

那是一个计划经济的年代，政府为了保障广大市民的生活和生存，给生活在城市里的市民，每户配置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如粮，油，布，煤等，一切生活所需都要凭票供应，唯有过年，供应的物资会丰富增加些，平时买不到的鸡，或鸭，会给每户人家挑选买一只，肉，或油，食糖会给每人增加几两。当然这也分大户，小户，大户家中人口要五人以上，五人以下就是小户。这也就意味着配置的食物会少些。讲给现在的孩子听，会感到匪夷所思，他们很难理解我们当年的生活状况。我女儿到目前为止，也搞不清楚我在说什么？

那时，还有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就是年关将近，每家每户，有条件的话，都会把平时舍不得吃的鸡，鸭，鱼，肉，都拿出来，凉在竹杆上或屋檐下。仿佛告示邻里众人家庭的富足。我们家没有什么可凉的，有的就是母亲平时看到菜市场凭卡买的小鳗鱼，母亲把它买回经过腌制，凉干，给父亲当下酒菜，父亲特喜欢这清蒸小鳗鱼。而我们则对母亲备着难得买到的猪头更感兴趣，听说是不要凭票的，价钱又便宜，母亲同样把猪头腌制成咸肉，留到过年吃。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年年都有。

当然我们家:也不是年年都没有好东西可挂的，碰到家乡舅舅或亲戚，那我们这个年‘就比往年丰盛多了，无论是大舅舅还是小舅舅到上海，都会带着鸡，蛋，豆，或我们家乡的霉干菜，到上海作客。那是舅舅们一年辛苦节省下来的。他们到上海走一次亲戚也是很不容易的，乡下的境况不会比上海更好。无论多难，这种亲缘关系却紧紧维系着，那是血脉，那是家乡的根，我们的亲人！

那时的百姓对物质的要求並不高，一方面是因为政府的宣传机器到位，号召百姓过艰苦朴素的生活，经常组织大家搞忆苦思甜。另一方面，我们国家闭关锁国，百姓不了解外部的世界，总天真认为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一的劳苦大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需要我们解放。老百姓是相信政府的宣传，最有说服力的是，生活在我们周围的绝大多数干部是清廉的，特别是一些基层干部，都能做到吃苦耐劳，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因此老百姓对工作都很努力兢兢业业，平时乜没什么怨言，一心一意想把工作做好。大部分人相信共产党，内心都憧憬着共产主义生活能早点到来，那也就意味着天天过年，天天吃肉。这是当年政府给老百姓描绘远大的美景。

期盼过年的三十晚日子终于到了，看着满满的一桌菜，我们兄妹都非常兴奋，都早早地围坐在圆桌旁，静等着父亲说开始。这是一年中难得的盛宴。父亲缓缓端着酒怀，慢慢地嘬着酒。一改往日不苟言笑的面容，慢慢的斟酌着，母亲忙不迭地夹着菜，往我们碗里放，父母看我们兄妹尽情吃着，喝着，欢叫着，父母亲的脸上也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看我们的眼光也显得特别慈爱。那一刻，我感到很幸福，这才是我所期盼的小家。仿佛那晚的月光也显得特别的明亮。真希望能天天过年。

吃饱喝足后，母亲手脚麻利地收拾好碗筷，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母亲便轻声召呼我们兄妹三人，拿出藏在五斗橱里的饼干箱，给我们兄妹分发糖果糕点(什锦果)瓜子，长生果(‘花生)每人一小堆，糖每人十颗。我知道:分给我们兄妹的糖果，都巳被母亲精心挑剩下的。颜色鲜艳的软糖和有玻璃纸的高级糖果都已被挑走了，那是母亲用来招待客人的。

接下来几天，家里要数我是最忙了，一早上刚吃完早饭，就早早和弄堂里的小朋友玩打弹子，每次输赢一颗糖，或拿个小方凳进行盯糖果比输赢。那股兴奋的劲头一点也不亚于今天网络游戏迷。可没几天我的糖果都玩完了，除了盯碎的硬糖吃了一二颗外，其余都成了别的孩子的战利品。接下来的日子我该怎么办呐？只能和同龄小朋友一样，看大人们燃放鞭炮，等他们一放完，我们一群同伴一轰而上争抢没有被燃放过的单个鞭炮，这种兴奋争抢的喜悦和过年时的玩耍成了我童年时最美好的记忆。

小时侯，父母好象从没有给过我们压岁钱。我们压根而也不知道有压岁钱这个习俗。只记得:十岁那年，乡下大舅舅到上海来作客，年初一早上，我还睡在楼上地板上，舅舅爬上楼梯塞给我二角钱，让我不要吱声，这是我第一次拿亲戚的钱，我还是不敢私自拿，就告诉了母亲，母亲收了我的钱，硬要还给舅舅，大舅舅死命不肯再收，只说:过年了，让孩子们买糖吃，不作兴再收回的，否则我哥哥要生气了。母亲才没坚持，但还是说:哥哥你们乡下赚钱更不容易啊！母亲和大舅舅感情非常好，(这我从小就知道)这就不展开讲了。这二角钱最后是怎么用的呐？我没听母亲的话，省着花。除了买过一只糖糕吃，其余大部分都用在打弹子上输掉了。尽管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依然清晰记得:当我从母亲手上接过，失而复得后的二角钱时，那份惊喜激动一直留存在我的脑海里，这就算是我的第一次压岁钱吧！

那时，我们兄弟俩都特别希望家里有客人来，那样的话，等客人们走了以后，我们兄弟俩都会首先抢糖果，那可是有玻璃紙的高级软糖。我曾在母亲买糖果时，问过母亲，为什么不买全玻璃纸的糖果，母亲当及就点了我一下额骨头说: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三个讨债鬼，所以妈妈才没有那么多钱，买什么东西都不能随心。等你们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敬我们父母嗷！最后选了一元四角一斤的什锦糖果。那是母亲权衡比较了许久，才买了一斤半糖果。

那时的我和许多孩子们一样，希望过年的时候能吃上好吃食物，穿上崭新的衣服。但在我的记忆中，父母好象从没有给我买过整套衣服，总是做单件的:要么是衣服，弟弟做裤子，或是第二年，给买一双鞋，反正，我和弟弟轮换着买，我们兄弟俩也从没有对母亲提出过异议，只要有新衣服穿就可。

写到这里不由是我想起这件事来，那是我进中学不久，也就是刚读初中时，看到中学里有几个高年级同学穿着崭新的回力球鞋，在操场上打篮球，那腾空飞跃的白色高邦球鞋一直在我眼前晃动，使我羡慕不已，回家后便缠着母亲要求买，但无论我怎样哀求，母亲还是不答应，以往所用的手段一直没有奏效。看来母亲这次是真没有钱了！你想啊！刚过完年，我们三个孩子的学費也才付完，母亲那有余钱给我买高邦球鞋。目前的我巳不记得回力牌球鞋多少价钱，大约是七块多钱，按现在的说法是新品，刚上市销售非常时髦。只有家境较好的同学才买得起。由于缠着母亲时间最长，花的心思最多，而最后还是没买成，所以至今印象深刻！

记得还有一次，也是在过年时，母亲没有象往年那样给我们兄弟俩买衣服和裤子，这样的事，是非常罕见的，也不知什么原因。那时的我巳十六，七岁了，真在生长发育阶段，已经萌发爱美的情愫。故所以很生气，就存心拿着父亲穿了几次＇的卡′穿到同学家去，按上海话说:去扎扎台型，那时`的卡′是非常时髦，父亲平时也舍不得穿。这要是在前二年，我是万万不敢这样做的，这也许就是现在所说的叛逆期，人长高了、胆子也跟着长大了，父亲也决没想到，平时看到他怕的儿子，尽敢偷穿他的新衣服，当时的震怒是可想而知的。

按惯例:在责骂我时，父亲会一边骂我，一面动手打我，但这次，高高举起的手始终没有落下来，那是因为我没有向以往那样，佝偻着身子，护着头背对着他，一副准备挨打的姿态。而是迎着父亲的目光看着他，而毫无惧色，他那高高举起的手慢慢放了下来，虽然嘴里还是骂着，但始终没有再举起拳头。我想，那时的父亲可能才刚刚意识到，他的儿子长大了，长高了。而我对自己所做可能产生的后果，在这之前也早就考虑清楚了，刚开始内心也产生过惧怕，不安，甚至也有过迟疑。但更多是对即将发生的，有一种象新战士将要上战场，有临战前的激动和兴奋，我想:这也许就是我刚刚萌芽的雄性激素在起作用。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促成了我的胆大妄为。

母亲看着我们父子二人相持不下，就劝我把衣服还给父亲，我就是不愿意。父亲也拉不下面子答应送给我。最后母亲答应给我重新买件新衣服。才算按其息鼓，父亲当下也没有再发声，算是给父子双方下了台阶。多年以后回想这事，多少我也些感到内疚，不应该这样对父亲无礼。由于这次冲突，多少使父亲的自尊性受到了打击，这以后，父亲再也没有打过我，但我们父子之间的话语明显变少了，巳经没有了往年的自然相处，那种尴尬不自然使我们双方一时都无法适应。特别是我，不愿在他面前多话，更不愿意同他亲近，始终同父亲的关系保持若即若离，这是后话。

第二天早上，母亲就带着我乘车到南京路`海螺服饰商′店＇买了件银灰式克罗丁春秋二用杉，我非常喜欢，那是我亲自挑选的，这也许是我从小到大最满意，最喜欢的衣服。买回来的当天晚上，我久久无法入睡，不时把手伸进枕头底下，轻轻地抚摸着新衣！这种幸福感至今还记忆深刻，我至今还记得，那件衣服的价格，17.60元，那是母亲大半个月的工资。也是我当年长这么大，挑选买了最贵的衣服，我一直珍藏着，直到前几年，我才发觉衣服没有了，问了老婆，她也记不清楚了，她说:也许多年前，我们买大房子搬家时处理掉了，我感到很遗憾，那可是我的纪念物啊！

在我们兄妹三人中，妹妹，她最乖巧聪明，学习成绩都比我们二个哥哥好，在加上父亲天性喜欢女孩子，妹妹能生养到这个世界来，:也是因为父亲的坚持。听母亲说，妹妹出生那天，父亲从医院一路回家，神釆飞扬很少招呼邻居的父亲，竞主动热情招呼邻居们，邻居看着𣺋面春风的父亲就知道母亲生了女儿，纷纷向他道喜，遂了父亲多年盼囡的心愿。故所以从小妹妹就深得父亲的宠爱。而我最淘气，最会闯祸，学习成绩考试又常常有红灯高挂。故而从小就不讨父亲喜欢，常遭打，幸好从小得益于有母亲袒护着我，免了不少‘家暴’。

妹妹在我的印象中，从小仿佛就没有挨过父母的打，家里都宠着她，包括我们俩个哥哥也都让着她，小时侯，父亲常带着她，买好吃的糕点，虽然我们也眼馋，但不会记恨妹妹，仿佛她就应该如此。母亲至今还常说，我的身高长的不高，是因为小时侯常背着妹妹的原故。而小时侯妹妹却和我不亲和二哥亲，原因是二哥老实，而我常常要骗妹妹的东西吃。这是妹妹长大后我们兄妹闲聊时说的，现在谈起:却成了美好的回忆。

至今还记得妹妹近十岁那年，父母就给妹妹做了件呢大衣，那是件红白相间方格子大衣，大衣是母亲请同单位里曹阿姨做的，大衣料子是朋友送给母亲的，母亲舍不得做，给了妹妹做成了大衣，曹阿姨裁剪和做功手艺真不错，红白相间格子完美对称，妹妹也非常喜欢，穿了许多年。尽管过去了那么多年，也不知淘汰了多少衣物，母亲至今还保存着妹妹当年的那件红白相间的呢大衣！那是父母留给妹妹十岁的纪念物。

回忆了这么多，我有时也常常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目前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好了，再没有因为缺衣少食而焦虑，担心，绝大部分普通百姓都住上了新工房，有的经过奋斗，甚至买了别墅豪宅。现在我们的城市变美了，到处高楼林立，城市宛如花园，各种生活配套设施都在家附近，过去从不敢想丰衣足食的生活都基本得巳实现，你还有什么可报怨沮丧的！试问:你内心所缺撼需求到底又是什么呢？

我想过了！我至所以心心念念难忘过去，那是因为当年的缺衣少食而引起的涟漪。小时侯，我们会为争抢到一颗糖，一块肉而欢呼，而今谁还为买一件新衣，而激动难眠呐？现在物质丰富了，已缺少了为了获取食物而争抢的欢乐。我至所以难忘过去，那是因为它留存着我们的童年，少年市井生活的气息，那里有儿堤时代穿弄走巷的欢笑声，那里有曾经难忘的点点滴滴，那里有友情，亲情，那里隐含着我们成长的痕迹，记载着我们一路走来的温情往事，沉淀着所有的美好。它散发出独特市井情怀，它亦然深入我的骨髓，难巳忘却！

收藏好这份人生记忆辞旧迎新，每次过年，我还是会魂牵梦绕追忆到儿时轻盈灵动的身影。尽管它已成为如烟往事，却依然无法释怀，那是我生命的一部份，不可或缺，我们曾经有过甜蜜，有过苦涩岁月。而今我却再也寻找不回:记忆中那熟悉的弄堂小巷，那拼缝蜿蜒的弹格路路面，那童年时轻盈脚步和阵阵欢快声。亦难巳重温到亲切熟悉的邻里问候声，同样也闻不到:那从每家每户窗口里溢出来的市井油锅飘香，更无处追寻那逝去的年华。

过年是本民族一个传统，它承载着时代的变迁。承载着岁月的流逝，更承载着亲人们的喜怒哀乐。而这些细小的生活画卷辅展迭加在一起。便铸造成了这个国家延续的历史。而时间就象这一抹彩虹，每到这一年日子里，各家各户就会周而复始，千年不变延续这个传统。而这固有的传统，也决不因岁月的流转，而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而我和亿万原住民一样，虔诚守护着这个民族的灵魂，经久不衰绵绵悠长。 (完)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