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魂灵

宇文

【卷首语】

      《黑魂灵》共有9个短篇篇幅组成，其中有《黑魂灵》《甜橙树》等名篇，到《背叛的门牙》止。为了一呼一应，我也分别写了9则读后感言，以与诸生分享。

　　笔者宇文汪写作日常

老者有担当，生命有轮回
                             ——《黑魂灵》

      “老当益壮”“烈士暮年”。一个垂垂老矣的生命怎样面对暮春，看瓣瓣花落而下，曾经的叱咤风云或许都是一帘幽梦，留给自己夜晚咀嚼的心酸。

      黑水手（鱼鹰）一辈子捕鱼，当年幼的鱼鹰都敢从它嘴里劫取猎物的时候，时间已经把它淘汰在时间的遽隙，任凭你怎么努力也无法和时间抗衡，当一切败下阵来后是怎样落寞的凄凉。

      当黑水手拼劲全力完成生命最后杰作——一条三十二斤的鱼的时候，它给了自己留给时间最好的交代，那种义义无反顾的力量是不是也是爷爷内心的使命，那种不服输的气骨，那种对生命的尊重，对垂垂老矣的安详。

      看着爷爷的船一点点漂向河心，那是最好的归宿，有个词叫：一生属于漂泊。

      我的眼前忽然幻化出傻子男孩瞬间长大的轮廓，轮回有常。

工匠有灵
——《菊花娃娃》

当你把心血、汗水、智慧连同日月星辰和时光岁月一起在穿针引线中缝进布娃娃的时候，一切都活了，即便它只是一个布娃娃。

因为自己被妈妈出生在菊花田里，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菊花情结，菊花缘分就相伴一生。108个布娃娃，本想自己留下最后一个，却也因他人所需在抉择中拱手想让。最后徒留孤寡一人，只有月亮、星辰、云彩为伴。

万物有灵。当所有布娃娃喊着一声声“妈妈”“妈妈”铺向她怀里的时候，怀里弥漫开的是菊花笑靥。

此时，鼻尖是浓郁的菊花花香。

       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白栅栏》

      教育的本质是什么？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是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是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八岁到十二岁，童年。少年的青涩值得一生去咀嚼和品味。远天的鸽子，麦浪的回响，苇草的回眸……至今我自己每每梦境中都是童年的老屋、以及那深不可见的河流……任凭世界再怎么发展，梦魇无论如何也没有逃脱过。童年镌刻的记忆是一生逐梦的脚步，就如一丝无形的线、一把无形的手拽着你，牵引着你，欲罢不能。

      我就莫名奇妙地喜欢我的女老师，没有理由。在喜欢的人面前，一切的幼稚、一切的逞能、一切的自大，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地被理解。

喜欢，因为那双无法逃避的眼睛；喜欢，才会产生依恋；喜欢，才会刻意去回避……因为喜欢，在日后的每一天才会把仅有的四年时光无限制地加以丰润、丰满、丰盈，以至一生都在被唤醒的状态，这是怎样一股神奇的力量。

      那位如栀子花般的女老师，是怎样一份神奇的存在？

幸福靠双手创造
——《祖父》

      本篇取名《祖父》，读完觉得是不是可以改成《祖父的手》。

      一九六六年的秋天，祖父用粗糙的手把只有一岁的莎莎救回乡下。从此用双手拉扯这个孙女。这个老工匠用勤劳和智慧的双手一锤锤地和石头进行着较量，在无情的岁月中雕刻时光的老茧。

      他一刻都舍不得让自己闲下来，不舍得让手空下来。一旦如此，两只手就不知道往哪儿搁。爷爷深深地懂得，一切幸福需要双手去创造。即便那双手血泡淋淋，那双手枯萎难堪，那终究是一双可以托付的神奇的手。

      当载着爷爷的小船慢慢驶向河滩的时候，一切都让莎莎深刻的懂得：即便有同学的哂笑，自己的苦恼，自己那双经过风霜日晒酷似爷爷的手是多么合乎常理地存在。

      莎莎的手，是不需要白手绢来掩盖的。美丑的分界线一定不在世俗的肤浅的表面。

心灵救赎
——《月光里的铜板》

      林子里，荷叶间，草虫中，鸟叫虫鸣。万物青青，透出一派新鲜的生命。九瓶把两个喜蛋猛力地抛向空中。他们在蓝天下划了两道红弧。

      故事在二麻子送喜蛋中突然逆转，完美地完成了此篇小说的“逆袭”。殊不知，我在读这篇的时候除了字里行间的回忆，更多的是一种揪心的期待。当“丫头片子”的情节出场的时候，那份揪心达到了极致，简直如一双手卡住了我的喉头。之后突然的逆转救赎了小说人物九瓶，救赎了故事情节，也救赎了我，可能还救赎了作者。

      小说中的人物或多或少有作者自己的影子。在一番折腾后，这个叫九瓶的男孩内心的愧疚得到了作者的弥补。于是读者知道有些所谓好奇地探究可能需要承担自己年龄不能理解的忧伤。或许这就是小说带给读者精神的慰藉和精神的力量，这叫成长。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那铜板的边缘有一圈细细的光圈，它是月光里最温暖的的色调。

童话也有悲伤和挣扎

——《枪魅》

      “魑魅魍魉”，一看字就怪阴森恐怖，弥漫开来的是无以抵挡的恐慌。

      阿西是“枪魅”，顾名思义，是枪口地下的鬼魅。它是把同胞引入死亡骗入坟场的诱饵。“阿西被俘——回忆美好——接受驯服——麻木不仁——生命觉醒”，作为一只鸭子的阿西完成了心灵的拯救。这是作为人类也应该思考的伟大意义。与其苟且，不如悲壮！

      原来童话不见得是百般美好，不一定非得和风细雨，甜言蜜语。我一直在想所谓的虚幻能持续多久。纷芜的社会最终会给人类投下阴暗的一面，辩证唯物主义也这样认为。

      童话其实具有更加深刻与宏大的命题。自由、信仰、良知、背叛，甚至是杀戮。它依旧充满着灰暗、挣扎、悲伤甚至是残忍。当童话用智慧在解读世界，诠释人生的时候，我们应该用智慧去辨识，有时候可能陷入矛盾重重，陷入困境迭迭，但最终我希望完成童话本来的初衷：走出生命的阴霾与灰暗，还一份美好与守候。比如“枪魅”阿西就很好地完成了角色的转换。悲哉，壮哉，伟哉！

社会是染缸
——《红枣儿》

      “人之初，性本善”，这是性善论的论断。“好恶、喜怒、哀乐，夫是之谓天情”，这是荀子所持的性恶论。虽说不出所以然来，我从骨子里坚持“性善论”。

      看到忽闪的黄灯，小孩理所应当地认为应该慢行甚至停步；看到龌龊的举止，小孩自然觉得肮脏；学校的象牙塔终是一个无菌的领地，让人生羡。

      社会的染缸让一切都背负了社会本该有的一切元素，无一不缺。《红枣儿》，借香菱的天真、无畏无情地批判了社会的尔虞我诈和贪婪。“占小便宜”似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劣根性。而孩子的潜意识里压根就不存在。忽然想起“排队买票让其孩子墩身的”那位父亲，只为一张微乎其微的门票，似乎万有不值。

      当叔叔从口袋里掏出23颗红枣，并且弯腰捡起地上几颗枣儿低头匆匆离开的时候，我想是那份“羞耻心”他有了继续做人的资本。

现实与虚幻
——《甜橙树》

      “他几乎什么都不想，只偶尔想到他家的猪。”一场脑膜炎，因为钱烙下了傻病。傻，有时候真好，因为它可以规避“社会性”。

      《甜橙树》可以一分为二，条情缕析。现实的“快意”与梦境的“美好”把故事一掌拍平，让人内心受到美好的涤荡。

      梦境真是好东西，有时可以让你避开一切丑恶，梦可以帮你一切无法实现的现实。有时真想有一场长梦不醒的买醉。

      尿骚味，狗尾巴草，弯桥凭什么不让他们快活一顿呢？四个人极尽所能地捉弄弯桥，以图建立在别人基础上的恶作剧的快乐。

      现实与虚幻的交织，甜橙树始终都在。

      弯桥的梦里：毒太阳下，红扇把浓阴让给弯桥；三瓢竭尽全力追的那棵橙子树，拼命夺来的那个橙子留给了弯桥；六谷家甜橙树的鸟儿能治弯桥的怪病，于是那棵树被赶到了弯桥家；浮子家那棵最大的最喜欢的甜橙树凿出的船，去找寻魂牵梦萦的妈妈。妈妈，就在遥远的岸边……

      山歌悠扬，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此起彼落。

      友谊万岁，纯真万岁。

尊重嫉妒
——《背叛的门牙》

      从看了《甜橙树》后，不觉为构思叫好。看了《背叛的门牙》，已是拍案叫绝。

      《背叛的门牙》把“一波三折”演绎得淋漓尽致。李哲领唱的缺席，到皮卡的换位，在到“门牙的背叛”到最后的“绝配”无不体现“匠心”二字的意蕴。

      嫉妒是什么？嫉妒是值得尊重和保护的伟大情愫。嫉妒里有一种暗暗较劲的冲动，暗暗较劲就会萌发向上向善的力量，从而完成自己的蜕变。从某种程度上说，“嫉妒”和“不甘落后”是合二为一的共生体。你不得不为皮卡与门牙之间的庄严承诺致敬。

      当皮卡和李哲绝配成功夺得合唱比赛一等奖后，皮卡一直在草丛寻找之前从十二楼扔下的门牙，真的是在找门牙吗，一阵酸楚后，不得不微微一笑。这就是不易察觉的成长，是怦然一跳的心动，是内心软弱之弦的拨动，是一瞬间长大的心灵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