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北极（节选）35

吴勉坚（谢绝鲜花）

                            （三十五）

        

        冒着蒙蒙细雨，和旅友HW先生相约一起再逛逛朗伊尔城的商店，试图买点礼品留作纪念。然而，没想到这里商店开门时间是上午十时，难怪走在街道上显得格外冷静，只看到一辆辆多数为日本制造的车辆停在四处。偶尔见到个把行色匆匆的当地人，除了带条长得像小牛犊的大狼狗之外，身上竟然还背杆长枪。毫无疑问，北极熊在朗伊尔绝对不是稀客……

         在等待商店开门之际，四处游逛。不一会儿，发现了不长的街道还有一处雕塑：一位矿工模样的人侧卧在狭窄的坑道内，手持镐头在开采矿石。其立意让人一目了然，就是表明当年这里开拓者的分外艰辛。然而，此时我则不由得想到，今日朗伊尔的现状以及北极之行倍增的印象是：当年的开拓者如此作为无疑是勇敢、勤劳与智慧的，如果今日的北极人还在执着地拾其老祖宗的牙慧在此大动干戈地大挖大采，那绝对就是由于贪婪而衍生的无知甚至愚蠢了……

（怎么觉得他的忧虑神情，是为了今日的朗伊尔以及北极。）

        坦白说，每次与旅游景观道别之际，人的内心都会泛起一些感恩与眷恋。然而，此时朗伊尔给我的印象却似乎打了不少折扣。

        除开糟糕的天气以及由于开矿造成乱糟糟的环境之外，怎么觉得这个地方虽然距人类的聚居中心最远，但感染现代社会的一切不良风气却丝毫不落伍。用现代时髦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无缝对接的“与时俱进”。

        我们抵达时还是由Ble Polar旅馆接待。旅馆本来面积不大，一下子涌入120多游客，就显得人满为患。想在餐桌边坐坐，就必须用餐，否则请你走人没商量。因此，许多游客只得坐在窗台上休息，还有的干脆就坐在厅堂和走廊的地上，要不就像我们一样在外边逛逛吹吹西北风。吃午餐时感到菜肴的分量明显不够，但既不供应面包，更不提供米饭，至多吃了个半饱。没想到，朗伊尔竟然如此抠门……

         到商店去购物，表面上各家的售货人员比较热情，但结账刷卡时却让人心中不太舒服。因为所有商店门口均摆有打折广告，然而你结账时如不主动提出，他就照价全收。要是问其如何打折，刚开始回答是打9折，再问问则可降到8折……没办法，大概如此忽悠顾客的行为不在斯瓦尔巴特群岛甚为严格的法律管辖范围之内……

         由此不由得联想到，朗伊尔人的上述行为是否有那么一点点利欲薫心？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冰清玉洁的北极还有未来吗？

（位于朗伊尔道路两侧的商店。）

         吃罢午餐赶赴机场，又想不到朗伊尔机场的候机厅是这样的狭小，其工作效率是这样的低。整座机场只有一个面积十分有限的大厅，却将入境行李提取、办理登记牌以及安全检查全汇集于此。毫无疑问，此时的场面简直乱成一团。最让人心急火燎的是，飞机起飞时间为下午2时45分，到2时多还有100多人未通过安检，且机场也只有一条安检通道。也许飞机晚点在此已成习惯，眼中的安检人员却安然自得，在要紧不慢地履行着职责……

        直到3时25分，飞机终于在蒙蒙细雨中起飞。升空时向左转了个急弯，正好看到停靠在码头的Expeditoinl游轮，便引起心中一阵突然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