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故乡游

秦玉成

<h3>  二o一六年六月,玉林从海南回长春,相约同回故乡一游。</h3><h3> 故乡是我们的出生地,是我的学习成长、理想起航的地方,那里有我们童年的欢乐,有儿时的梦想。多少回苦苦思念,多少次魂牵梦绕回故乡。就是想要看一看承载我们生命的老窝,见一见熟悉的亲人、同学和老乡,聊一聊半世纪离别的思念和悲伤。</h3><h3> 我们兄妹八人,有六人是在老头沟出生和成长。</h3><h3> 六月二十日,回故乡旅行启程了。一大早,我们乘坐长春至图们的快车,中午时分便到了离老头沟最近的朝阳川火车站,在那里我们下了车。</h3><h3><br></h3> <h3>  沿着长春至图们省道西行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故乡老头沟镇。</h3> <h3>  进入老头沟镇,在站前大道与二道街交汇路口,有一个新塑的雕像,是一个朝鲜族老人手拍腰鼓表演,一群儿童围观的喜乐场景,表现了朝鲜族人能歌善舞的特点和百姓的幸福快乐生活。此处原来是日伪时期的一个刻有“和"“魂”二字的纪念塔,苏联红军进军东北后,又在原塔基上履盖水磨石,改为苏联红军纪念塔,文革时期此塔因有日伪时期的“和”“魂”二字而被推倒,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才又重建了民族团结欢乐和谐的雕像。</h3> <h3>  在原车站南,立有一个"老头沟镇“标识的石碑,玉林在此拍照留念。</h3> <h3>  进入镇内,我们下榻在镇中心的广源旅店。</h3> <h3>  放眼望去,老头沟镇主要街道仍保持五十年前的走向,只是路面由过去的砂石路面变成了水泥或沥清路面。街上的商店除原有的几家大百货外,又增加了一些小商店,街上行人稀少,比较冷清,基本保持了老头沟朴素的风挌。</h3> <p class="ql-block">  街上以平房居多,只有少许的二到四层楼房,与当今国内大规模的基本建设大相径庭,显得非常朴素、简约。</p> <h3>  与朴素的民居比,镇内政府机构的办公场所要规整得多。</h3> <h3>  这是镇党委、政府办公大院。</h3> <p class="ql-block">  其实,回故乡最想看的就是故居、故旧。</p><p class="ql-block"> 离开下榻的旅店,我们就急于想见一下故居、邻居。沿街道东行,在行至军官大院和陆奎良老宅时,见一同龄人,似曾相识,便上前打招呼,此人叫孙玉忠,在家排行老五,原来就住在我家老宅的东北方向,对我家的历史,对老头沟历史的演变,孙玉忠了如指掌,比我们自己还要清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不费功夫。</p> <p class="ql-block">  继续东行,路南侧一株百年老榆树挺拔屹立,五十年光阴,已得高大了一些。记得小时侯它就是一棵神树,常年身披红带,还时常有人围绕它举办一些祭祀仪式。</p> <p class="ql-block">  再往前是一过道小桥,布尔哈通河通往小镇北部的一条小河在此穿过公路蜿蜒向东北流去,别看只有四米多宽,但在我的幼年却是玩乐的好去处。</p> <h3>  小时侯,每当放学后,放下书包第一件事往往是就是跳进小河冲凉、钓鱼、游泳、洗澡。我的狗刨就是在这河里练成的。</h3><h3> 因游泳还发生过一系列故事,让我终生难忘的是刚刚在小河沟学会狗刨的我,就随伙伴畅游布尔哈通河,结果不慎落入砂坑,多亏同学卜现东及时发现并营救,我才死里逃生。从此,我不再游泳,又怕二弟三弟游泳出事,便常常跟在他们身后,提醒注意安全。二个弟弟不愿被监管,想方设法躲开我,我也像侦探一样远随其后,生怕出事。</h3><h3> 四弟玉钢虽小,也时常自娱自乐,当有人问及,便自豪地说:“我跟天老爷玩去了“,人小志大、桀骜不驯的性格很早就有了体现。</h3> <p class="ql-block">  昔日邻居的老宅有些许的变化,或草房变瓦房,或小房变大房,基本保持了原来的格局、走向。原来的老邻居宋华中、杨玉庭、李希昆、张继林、卜照平、卜照宣、卜照乐、陈喜东、王业中、周xx等大部分老人已经过世,其后人也搬迁它地。目前只有老于大娘还住在原址。</p> <p class="ql-block">  我家的老宅就在这一区块的东部,是一栋三开间的土木结构的房子,始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是当时老头沟镇唐家大院的唐家老二儿媳张继文为其母亲盖的房子,房内红松做隔板和天棚板,整洁坚固。我家一九五九年入住到一九六七年七月搬迁,在此居住了八年,玉军和玉禄就在此出生。在卖给秦凤芝家后,秦凤芝父亲又将此房拆除,错后几米进行了重建,现己变成砖瓦结构。</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我上了小学和中学,经历了难忘的求学阶段。在这里也经历了六十年代初的困难时期,是爷爷不顾年老体衰,上山开荒种地,收获瓜果粮豆丰富了餐桌;是老妈在操持家务同时又到工厂摊煎饼,增加了收入,是邻居王业中时常的接济,才使当时这个八口之家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p> <p class="ql-block">  老秦家女儿秦风芝和大夫孙玉忠领我们进到新房参观。</p> <p class="ql-block">  这是当年老丁家的一居室,上世纪六十年代在山东生活困难的老丁家,经亲属王业中的介绍,来到老头沟进入粮库当装卸工,一家四口就挤住在这个十几平方的小屋,生活非常拮据,老丁时常喝酒打妻,发泄情绪。后来,海军出身的老丁凭着军人的勇敢和执着,事业有成,当上了龙井市总工会主席。如今,官至县级的老丁再回到旧居,一定会感嘅万分。</p> <p class="ql-block">  于大爷的三居室仍在原址没变,但也是人去室空。</p> <h3>  天色已晚,当晚在旅店休息,夜晚的故乡暗淡,寂寞,灯光稀疏,人流稀少,显得异常安静</h3> <h3>  回故乡第一的大事是祭祀,爷爷秦福义一九六五年十月去世后就安葬在老头沟镇东北的山角。六月二十日一大早,我们购买了祭祀的烟、酒、水果、糕点、烧纸、镰刀等,沿小河北行,为爷爷扫墓、祭拜、烧纸。</h3> <p class="ql-block">  老头沟镇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边城小镇,历史上由于老头沟镇盛产煤炭和亚麻,在日伪时期便有了煤矿和亚麻厂。解放后,地方经济蓬勃发展,先后建立了橡胶厂,食品厂、轴承厂、钢铁厂以及二个国家粮食储备库,人口鼎盛时达到三万余人。</p><p class="ql-block"> 小时侯我们把老头沟镇的地理特征概括为"东工厂、西矿山、南大砬子、北车站"。</p><p class="ql-block"> 然而,四十年来,老头沟镇与各地蓬勃发展的经济形势相比,逐渐失去昔日的风彩与荣光,开始落伍。</p><p class="ql-block"> 下面 就一一概述一下今日的家乡吧。</p><p class="ql-block"> 先从"东工厂"说起。</p><p class="ql-block"> 初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伪满时期的老头沟亚麻厂(延边亚麻厂),曾是延边工业的一面旗帜,抗战胜利后,吉林省付省长张文海担任了共产党领导下的亚麻厂的第一任厂长,随着解放战争向国土南部推进,亚麻厂陆续向全国各地输送了大批干部、工人,一九四七年张文海就带走了二十多名干部到吉林、长春接管国民党的企业。</p><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后,由于企业规模、技术创新、市场变化等原因,特别是出现火灾和爆炸事故,亚麻厂经营愈加困难,直至破产。</p> <h3>  州、市党委、政府也做了很多工作,就在几年前还引进了吉林市的投资者,投资了近四亿元,留下了十余栋厂房,无果而终。</h3> <h3>  在老头沟镇西北有一个标志性的山头,地方上叫元宝山,我给它命名为双峰山,两座不很高的山峰像两个乳房匀称、挺拔又饱满,吸人眼球。</h3><h3> 在这座山下曾经埋藏着优质的煤炭。在上世纪由于煤炭资源丰富而建立了老头沟煤矿。在日伪统治时期,这里是日本人的银行,却是中国人的地狱,在这里挖煤的既有当地农民,也有从关内骗来的劳工,以及在战场上抓来的新四军、八路军、抗联的战俘。当地农民尚有少许自由,不想干了可以离岗不再挖煤,而劳工和战俘则必须集体住在有碉堡和围墙电网包围的工棚内,每天橡子面咸菜果腹,十几个小时工作,很多人因病、伤、事故及残害失去生命,十几年竞有几万劳工、战俘惨死。</h3><h3> 解放后,薄土覆盖的尸骨露出地面,记得一九六六年春夏间,中学在组织学生铲除当地居民的小片荒豆苗时,我们就发现黄豆地里有很多碎骨,有时还会铲出头骨和腿骨,后来经有组织的挖掘,累累白骨重现天日,政府在此建了万人坑遗址展览馆。进行阶级教育展览。</h3> <h3>  这就是当年日本鬼子提供给劳工、战俘居住的大院遗址,大门有碉堡,警卫,周围是高墙电网。当年在山东招来的劳工以吃大米白面,挣袁大头为诱洱,骗来挖煤,劳工进到了这个劳工棚,就完全丧失了人身自由,最后能活到抗战胜利的廖廖无几。</h3> <h3>  老头沟镇煤矿经过七十多年的开发,煤炭资源枯竭,也被迫关停。</h3> <h3>  老头沟镇南部有一个临河的石砬子,小时候称这里为"南大砬子“,现在看来只是一座小山,长不过五百米,高不过十几米,既不壮美,也不巍峨。</h3><h3> 布尔哈通河在石砬下流过,原来在砬子下游有一个铁索桥,人们走在上边,左摇右摆,很是危险,现在铁索桥变成了水泥桥,虽然桥面很窄,仅可通过一辆小汽车,但比过去安全多了。</h3><h3><br></h3> <h3>  老头沟镇北边是火车站,原来火车停靠,人如流、煤成堆、木成垛,热闹非凡。而今在铁路提速,人口流失,资源枯竭的背景下,车站被撤销。</h3> <h3>  车站仅保留了一栋房子,原来检票处的栅栏只剩下一段。</h3> <h3>  火车呼啸而过,不再停车</h3> <h3>  还有站前商店仍坚守在那里。</h3> <p>  车站向南就是我的母校延吉县第七中学,由于生源减少,中学迁走,原址变成老头沟镇小学。全校朝汉学生二百多人,不足十个班,有的朝鲜族班只有十多名学生。</p><p> 我一九六五年考入七中,到一九六七年七月随家搬迁辉南,在校整整二年,既经历了班前课后的发奋读书,也参加了始无前例的文革,也曾作为学生代表去北京串联、接受过毛主席的接见,对国家对社会有了初步的了解。促进了世界观的转变。</p> <p>  二十一日早,我与玉林便去原奋斗大队的围墙外,寻找我们的出生地老宅,几十年过去,老宅已荡然无存,原房址已盖了啤酒厂房。我们的心情末名的悲伤。</p><p> 在这个老宅发生过二件让我终生难忘的事。</p><p> 一是首次挨打。因不满老妈外出不带我,气急的我撕下家里的窗帘、门帘,被刚走到后院的老妈发现,回来一顿痛打,终生难忘。</p><p> 二是奇遇小孩。家里大人在灶间闲谈,我进屋发现炕上有一个光身的小胖孩,他发现我后就跑到炕头,用枕头档住自已,当我爬上炕后,他又跑到炕稍,又用枕头档在身前,我又去抓他,他推倒枕头,嗖的钻进被垛。我急忙跑出去告诉奶奶看到了一个小孩,奶奶反手一巴掌打来,说我"胡说八道“。对此印象深刻,一直疑惑不解。</p><p> 儿时的生活是幸福和快乐的,当时我们家与大爷家同住一趟房,上有大哥大姐,下有弟弟妹妹,每天东走西串,好不热闹。热衷养狗的玉生大哥还曾被狗咬伤大腿,使我们很长时间不敢碰狗。每逢新年,大爷家北墙就会挂上写满祖先名字的家谱,下面点着香火,摆着供品,每每看到不曾谋面的祖先的名字,心中就会多一份庄严,可惜,这个家谱,文革时毁掉了。我与爷爷奶奶同住一室,也得到比其它孙儿更多的宠爱和庇护。</p> <p class="ql-block">  老头沟镇最突出的二个建筑,一个是移动公司的信号发射塔,一个是天主教堂,分别代表着现代通讯的发展毫无死角以及外来文化的入侵无孔不入。</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就听说宝兴有一个自然形成的石老头,这是老头沟镇名的来源地。我与玉林决定要一睹石老头尊容,石老头就位于宝兴屯的南山半腰,由于下雨不便前往,只能远观。</p><p class="ql-block"> 茂密的山林遮住了石老头尊容,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石头,而身子则被枝叶隐藏。虽不算完美,也算了了我的一个心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 <p>  很想再看看六十年代就读过的小学,昔日的小学已变成废旧物资集中地,教室房屋破旧,废物各处堆放,难以下脚。</p><p> 在小学我读了五年半的书,我们这个班比同年级同学晚半年上学,到四年级之前一直没有书本,全靠借书学习,四年级后有了自己的课本,开始发奋学习,有时甚至在班级点着一串串篦麻籽,在闪亮的光和浓黑的烟中看书学习,直到六年级学习有了很大起色,班主任金礼锡老师时常表扬,使我更加努力,考中学时取得了全年级第三名的好成绩。我永远忘不了金礼锡老师当年对我的关照、激励和期盼,使我保持了长久的正能量,去迎接面临的困难和挑战。</p><p> 延边是中国汉族与少数民族思想和文化融合最好的少数民族自治地区之一。朝鲜族是个乐观向上,能歌善舞的民族,每年的五一、九三、十一等重大节日,一般都会举办盛大庆祝活动,会有足球、篮球、抜河、摔跤、斗牛、荡秋千,甚至还举行过阅兵、打靶等活动。而这些活动都会在硕大的字校操场举行。届时,朝鲜族人一般会全家老少齐出动,活动中积极参与、呐喊助威,活动后全家会餐,唱歌跳舞。</p><p> 记得五年级时,小学两个汉族班和两个朝族班同学齐聚学校操场,要求汉朝同学自愿结成朋友,我也找了一个姜姓的朝鲜族同学为朋友,眉清目秀,笑眼盈盈的小姜同学非常热情,不仅赠给我几个硬纸板的本夹,还约我去他家参加家里人的生日宴会,不仅使我首次见识朝鲜族家宴食物的丰盛,也感受了朝鲜族男人和客人的尊贵地位。上中学后就与小姜同学失去联系,如今五十多年过去,真想再见一下这个给我那么多美好印象的小姜同学。只知道他父亲是一个失去一条腿在亚麻厂当门卫。</p> <h3>  资源枯竭,工厂倒闭,人口流失,这是老工业基地和资源型城市的发展的结果,老头沟镇也深陷其中,原来三万多人的小镇,如今既使五乡镇(老头沟镇、天宝山镇、铜佛寺公社、桃源公社、细鳞河公社)合并,也只有户籍人口七千人,老头沟镇也只有二千多人,老头沟镇成了实实在在的"空心镇"。</h3> <h3>  老头沟镇的GDP除了商业,工业生产的GDP只有在布尔卡通河边靠河水发电的二个每小时发电二千瓦的机组。</h3> <h3>  很巧,发电站值班的是一个秦姓绪字辈的人,虽然不曾相识,同为秦姓的一家人还是热情的握起了双手。</h3> <h3>  曾经红红火火的橡胶厂、轴承厂、钢铁厂等企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相继破产,厂址也改作它用。只有食品厂厂房大门紧锁,二百多年历史的大榆树目睹历史变迁,心情也一定不会平静。</h3> <h3>  老头沟镇北边七、八里路的山里有个村庄叫小北沟,五十年前,家里与一个居住在小北沟的姓秦的人家来往很多,这次也想去拜访一下。</h3> <h3>  在走向小北沟的过程中,有人说,原来那个山路正在修整,泥泞难行,建议从官船村沿修好的山路去好些,只是路途稍远。于是我们便向官船村出发,前往小北沟。</h3> <h3>  目标就是前面的鸡冠山,山的东山角便是要去的小北沟</h3> <h3>  开始水泥铺就的村村通路面平坦,走路不难,随着路向山里延伸,便是山野便道,前日的暴雨冲刷,路面泥泞,崎岖不平。</h3> <h3>  行进中,一道钢絲围栏档住去路,原来这一段山林已被承包辟为牛羊养殖场,经过寻找,发现临近山涧水沟处尚有空间可以进入,我们俩人互相帮助翻过围栏得以进入牛羊养殖草场。</h3> <h3>  放眼望去,牛羊养殖场规模很大,沿山沟两侧蜿蜒前行,直至深山,经过精心清理,大树下杂乱的清草末稞变成茵茵清草铺就的绿色地毯,犹如西方绿草如茵的牧场,如此清新、规范的牛羊养殖场还是首次见到,让我们耳目一新。</h3> <h3>  茵茵清草上是散养的牛羊,是那样的清闲、惬意,就像高贵的客人漫步在空阔的广场。</h3> <h3>  这里也能见到爬行的蝮蛇,见到我们的蛇急忙躲进了树丛中。</h3> <h3>  松树磨也长势良好</h3> <h3>  时近中午,越过山脊,鸡冠山就在眼前,小北沟快到了。</h3> <h3>  不远处,二道铁絲网横在眼前,这是牛羊养殖场的主人防止外人进入采取的加固措施,虽然我们沿线寻找漏洞,也没有找到出口。时至中午,身上所带食物和水也已耗尽,不得不决定原路返回。探访小北沟只能作为下一次的行程了。</h3> <p class="ql-block">  兄弟故乡游,感概心里留。对故乡的憧憬和期盼与现实形成很大的反差。故乡早已青春不再,而同其名字一样,变成一个名符其实的老头。在经济全球化和全面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人员、资金、资源,由乡村向城镇,由城镇向大城市流动的趋势越演越烈。故乡逐渐落伍、空心,实属必然。故乡的兴衰就是东北老工业基地和资源城市由盛而衰的缩影。作为家乡的游子,我们没有汽车大王李书福那"我是台州人,我的汽车梦,台州再出发"的底气和实力,去为家乡创造财富和机会,就在当地为祖国的振兴添砖加瓦吧!</p><p class="ql-block"> 故乡永远在我心中,挥之不去,难以忘怀,我还会再回故乡,尽管它早已青春不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