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干旺姆的歌是我记忆中最经典的旋律

落霞孤鹜

<p><b> 图片/网络🌷撰文/王爱华 </b></p> <p class="ql-block">  如果不是当年有人小觑我、藐视我,说我歌不会唱,舞不会跳,从而“激发”我涉足原本不想去的地方——歌舞厅,或许这辈子永远不会知道有个叫德干旺姆的藏族歌手;我相信,遇上德干旺姆、喜欢上德干旺姆的歌是一种阴差阳错的缘分。</p> <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正是交谊舞和卡拉OK流行的时期,同时也是我人生际遇最为艰苦曲折、失意颓丧的低谷时期。作为一名“人才不能外流”的“企业骨干”,我被强留在一家濒临倒闭的工厂里苦苦挣扎,考学、事业均为不顺。为了改变这一现状,我励志奋发,自我加压,埋头于书本,拼命“充电”,一心寻求有朝一日的突破,我始终相信勤奋拼搏会改变命运,它就如同手中的掌纹一样,无论有多曲折,终究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学着去忍耐,去品尝孤独,不敢有一丝的偷生苟安,因而也就无暇顾及社交及方方面面的业余爱好,甚至对当时唱歌跳舞这一“新生事物”也不感兴趣,每每有朋友或同学聚会什么的拉去歌舞厅唱卡拉OK或跳舞,不是当听众,就是当“壁灯”。久而久之,就有人嘲笑我:“歌不会唱,舞不会跳,十足的书呆子!”开始我没在意,时间久了,生性好强的我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于是开始下决心学唱歌跳舞。</p> <h3> </h3> <h3>  记得那时的歌舞厅多半都是由会议室或餐厅改建的,不像现在的KTV这样豪华,那时歌舞不分家,唱歌跳舞基本在一个大厅里。</h3> <p>  从没进过舞池的我初学跳舞时甚感拘谨,总是踩不好点子。不过,没过多久我就开始变得自信起来。因为我领会了跳舞必须要有舞姿,懂得用肢体语言去阐释手、腹、腰、腿的张力、律动,尽其所能释放出身体的“灵魂”——舞韵。所以似感没用多大功夫就把个交谊舞跳得卓尔不群——轻盈的脚步,飘逸的身影,花哨的舞姿,舞得“鹤立鸡群”,舞得多姿多彩,令多少人为之倾倒。</p> <h3> </h3> <p>  舞虽然学会了,但我的舞兴不是很浓,很快把兴趣转移在唱歌上。</p> <h3>  我清楚的记得,刚开始学唱的第一首歌是当时最流行的闽南语歌《爱拼才会赢》。那时歌厅里唱这首歌的人也不少,可就是没有一个能把歌唱得准的,不是走音,就是跑调,而我则两者都把握得天衣无缝,恰到好处。坦言说,这与天赋无关,要说有关的话,只能与我当时落魄失意的心境有关,在“处理”这首歌时,或许我比别人更能敏感地悟出歌的意境,即,要实现梦想,必须面对迎面而来的每一个困难,抱定信心,努力奋斗。兴许正是这一“体悟”,方把此歌唱得“惊艳四座”。</h3> <p>  最让我自命不凡的是,没过多久,凭着自己独到的感悟和酷似容中尔甲的音色唱腔将一首“九寨之恋”的高原情调演绎得淋漓尽致,以至于每次在歌舞厅唱这首歌时,所有人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到我身上,发出惊诧的声音:“这是谁唱的?”若不是亲自在场,亲眼见证了“冒牌货”所呈现的“纯粹性”、“逼真性”,人们还真以为容中尔甲“龙游浅水”,真的来到了黔西这个小地方。佩服之余,鼓动我去中央电视台挑战模仿秀。 </p> <h3>  中央电视台我倒是没去,不过有一点却是不能不引以为豪的,即,能把容中尔甲的歌唱得真假难辨,说明我在唱歌方面还是有“潜质”的。朋友们一再吹捧我,说我的嗓音充满“草原味”,适合唱草原歌曲,极大地鼓舞着我,使我对草原歌曲更加抱有极大的兴趣,开始留心收集“适合”我唱的草原歌曲。</h3> <h3>  有一天我正在播放一张草原专辑歌碟,听着听着,突然出现一首令我终生都心怀感动的歌曲——《漂泊的心》。这声音太震撼了,歌者的歌喉是那样的富有磁性和动感,歌声是那样的至清至纯,活像一位温柔无比的女神向我款款走来,深情般抚慰着我清冷而忧伤的心;接着又出现了一首《走出大山》,也不知是歌谣本身的内在张力,还是歌者把握西藏歌谣特殊唱腔的准确度、驾驭力,总之,我感觉就像一股清泉一样流进了我的心里,我的心完全被她的歌声攫住了。那一瞬间,犹如一道亮光,犹如一种生命张力,我仿佛找到了一种映照心灵的东西,禁不住如痴如醉,同时也诚惶诚恐,急于想知道是谁唱的。而当我拿着碟盒子时却又犹豫了,我好怕看到一个我不喜欢的轻狂的浅薄的充满绯闻的歌手,还好,当一个陌生的名字映入眼帘时,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德干旺姆——闻所未闻的名字,一点也不熟悉。正因为不熟悉,我才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这样,身为藏族歌手的德干旺姆倏然走进了我的心中。</h3> <h3>  </h3> <h3>  从此我像是饮着山泉一样的生活着,德干旺姆的歌让我置身于一个没有污染的世界里。她特有的音色是那样的富有气韵和魅力,时而向你展现喀喇昆仑山的巍峨,雅鲁藏布的清秀;时而带你进入广阔无垠的姜唐草原,让你见识各拉丹东峰的奇伟险峻,感悟夕阳下沱沱河的安静。</h3> <h3>  听着她的歌,你会不厌其烦地跟着她一次次走进西藏,走进那美仑美奂的雪域高原,你仿佛看到了田野里婆娑摇曳的青稞,草地上自由开放的格桑花,看到了唐古拉山雪峰上的一轮明月,听到了纳木错的娓娓涛卷,巴颜额拉山下的雪落。她的歌声犹如飘过喜玛拉雅山脉的季风,在染绿雪域高原山山水水的同时,也染绿了我的心田。</h3> <h3>  多少次聆听她的歌,我心潮澎湃,深感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是个妙得出奇的声音,这是个委婉略带忧伤的声音;实际上,当我好多次陶然欲醉在她的歌声中时,她的歌声已不再是歌声,而是浆果,是紫色花朵,是一半似金、一半似银的青海湖,是那银勺缓缓搅动的异域奶茶,是那盘旋在蓝天之上展翅飞翔的雄鹰。</h3> <h3>  自打喜欢上德干旺姆的歌后,每去卡拉0K厅唱歌,必点徳乾旺姆的歌,非她的歌不唱。从《献给阿妈的歌》、《唐古拉风》到《格桑拉》、《青海湖》,从《在草地上》、《漂泊的心》再到《向着太阳》、《走出大山》……唱着她的歌,我的心一次次被她感化,她的每首歌总是那么百唱不厌,久听不烦。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满腔的热情迎来的却是一盆“冷水”,朋友们劝我:“徳乾旺姆的歌确实好听,但不适合你唱,只有容中尔甲的歌才适合你唱。”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可就是爱不忍释啊!</h3> <h3>  就这样,德干旺姆的歌陪伴着我一路走来,陪伴我度过了多少春夏秋冬,走过了多少艰难险阻;伴随着她的歌声,我一如既往地奋然前行,在没有欢快的日子里历练出一段刻骨铭心的岁月,“天上架起彩虹若是一座金桥呀,我要走出大山去看外面的世界,去看外面的世界……”在德干旺姆的所有歌中,《走出大山》这首歌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虽然歌词简单,仅就几句歌词来回重复,但意境却是那么的深远,旋律是那么的曼妙,引人思考,催人奋进,深感这首歌是专门为我而唱的。为了避免懈怠人生,我特意把《走出大山》这首歌作为自己勤奋拼搏的励志歌曲。唱着这首歌,你会像是插上一双翅膀,拥有冲破云霄的力量,坚信心中的梦想不会遥远。</h3> <h3>  或许真的有天道酬勤这一说,法国著名画家、美学家、教育家安格尔的名言“所有坚韧不拔的努力迟早会取得报酬的。” 像是对我人生经历最好的诠释。1992年我总算迎来了属于自己人生的春天,我所在的企业为我开启了绿灯,让我考入贵州大学管理科学系攻读政治专业,尽管姗姗来迟,毕竟园了我的大学梦,尽管是残梦,毕竟来之不易,我倍加珍惜;紧接着在我即将步入不惑之年的1997年,赶上机缘调入县检察院从事检察文秘工作,离开了工作长达二十年的工厂。囿于工作性质,或者说后来随着酒吧、迪厅衍生出带有色情味的娱乐方式的介入,我很少再涉足歌舞厅了。</h3> <h3>  时光飞逝,我早已青春不再。虽然历经了时代的沧桑巨变,但德干旺姆的歌却一直在我心中占据着最高位置,我的心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被徳乾旺姆“走出大山”蕴含的生存意境所“同化”,每每工作或学习有所懈怠时,脑海里便会流淌出她那天籁般的百灵之声,找回自己的灵魂,昂扬起生命独有的永远不会改变的向往,奋然砥砺前行,最大限度释放生命中无限的斗志。</h3> <h3>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逝去的是岁月,留下的是记忆,无法忘怀的旋律。每当歌声再起,温情便弥漫在心,再度追忆那如歌岁月时,我的眼角禁不住潮湿,内心深处的湖面再次泛起情感的涟漪。可以这样说,是德干旺姆的歌引导着我走出那段阴霾的岁月,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德干旺姆的歌依然是我记忆里最经典的旋律,她的歌必将一如既往地引领和鼓舞着我,为我照亮前方的道路,找到前行的方向和奋斗的决心。</h3> <h3>  时至今日,尽管我已退休,但不管在哪,我都把德干旺姆的歌烤在优盘里,揣在身上,没事就听。开车在外,打开音响,全都是德干旺姆的歌。我感觉到她的每首歌都是从心扉灵符里流淌出来的琼浆玉液,每首歌都晕染了视野更为宽阔的音乐色彩,倾听徳乾旺姆的歌,简直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h3> <h3>  一次,和儿子开车去省城,途中儿子对我说我:“爸,我发觉你是徳乾旺姆最忠实的歌迷呢,除了她,我还没发现你崇拜过谁。”儿子在说这话的同时,又禁不住说道:“不过,爸,我多少也受了你的影响,现在我也有点喜欢徳乾旺姆的歌了,她的歌有种苍凉、落索的意味,听后似有‘世外桃源’之感。”儿子这样说时,我像是受到什么启示似的,更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从那一刻起,决心让自己过一种简单平凡的生活,远离世间的荣华富贵,远离尘世的纷扰喧嚣。</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