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低头,当故乡的风迎面向你撞来

紫气东来

<h3>那是我第一次回到故乡</h3><h3>叫做喜雀窝的小村</h3><h3>两省界牌把它夹在中间</h3><h3>大河两岸开阔的长堤</h3><h3>十天半月逢一次集</h3><h3>撑船者用竹竿</h3><h3>把两个省的人挑到了一起</h3><h3>蹲在自制农具后的老乡</h3><h3>几分钟站起来一次</h3><h3>掏出烟卷递给</h3><h3>才分别没几日的亲戚</h3><h3>北边的高梁与大豆</h3><h3>擅自跑到了南边</h3><h3>南岸的水稻和莲藕</h3><h3>踩着灰白的水</h3><h3>暗渡陈仓到了北边</h3> <h3>那是我爷爷最后一次</h3><h3>回到故乡</h3><h3>在南省不多见的石辗边</h3><h3>用一拽一大块长皮的老手</h3><h3>先摸后拍</h3><h3>嘴里念叨有词</h3><h3>屋檐下的棒子穗</h3><h3>已生出白发</h3><h3>挂在堂屋高处</h3><h3>我们祖先的肖像</h3><h3>目光炯炯欲言又止</h3><h3>我嫉妒所有</h3><h3>我不存在时</h3><h3>存在的事物和事件</h3><h3>我不得不低头</h3><h3>当故乡的风</h3><h3>迎面向我撞来</h3><h3><br></h3><h3><br></h3> <h3>接引大河的一条断渠</h3><h3>像裹在村子腿上的护膝</h3><h3>槐树从土路上探着长脖子</h3><h3>静观从半掩的木门里</h3><h3>飘出的炊烟停止了摇摆</h3><h3>家禽拾级而下</h3><h3>不管南墙靠着的锄头</h3><h3>呆滞地溜出了门栏</h3><h3>现在我是一个人</h3><h3>木站在门楣下</h3><h3>感觉到的痛</h3><h3>痛经来自于脚底</h3><h3>土地里暗藏的芒针</h3><h3>慢跟出</h3><h3>掉了半边毛的老黑狗</h3><h3>没乱叫一声</h3><h3>侄子说它认得生人</h3> <h3>诗歌摄影系紫气东来原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