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叶子烟,原住民的雪茄

景阳官人

<h3>  聚居在鄂西山区的土家人,是一个以哭来庆贺出嫁、以歌舞祀祭亡人、以白虎为图腾的勇猛刚强的民族。这里的人大都嗜好吸叶子烟。</h3><h3> 叶子烟是土家人心灵的食粮,生活的魂。“烟至口喉而出,茶至喉而入,相交口舌间,亦可共心腹”。</h3> <h3>  </h3><h3> 土家老人都嗜好土烟。累了裹一根,闲了裹一根,饭后一根,睡前一根,醒来一根。座在门槛上,门墩上,房檐下的石头上,裹上一根往烟杆上一插,叼在嘴上,悠闲地取火点燃,然后双眼微闭便是吞云吐雾,随着嘴巴“吧嗒、吧嗒”声,烟头忽闪忽闪的光亮,那是最快活逍遥的时候。</h3><h3> 土家妇道人家,一旦做了婆婆,繁忙的家务活已由当家立世的媳妇接替,自己吸烟消磨日子自然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于是大大方方地吸起烟来。</h3><h3> 土家人贵客临门,主人总要挑选又长又粗又色好的双匹土烟敬奉,以示对客人的敬重。或是主人将烟装好,双手捧着大烟杆送到客人面前,还给客人点火。</h3><h3> 农忙之后,走亲访友,互相拿出自己的烟袋,往腿上一摊,你裹一根,我裹一根,裹着吸着,昨日苦难、今日劳累、明日忧愁,都随青烟徐徐散去。</h3><h3> 长辈聚集在一起,都要将大烟杆儿拿出来,装上烟,一起细品。一边品烟一边摆些龙门阵儿,说着笑着。那情景,才是土家山寨中和谐美丽的图画。</h3><h3> </h3> <h3>  抽叶子烟有讲究,吹、拍、裹、喝四道工序。将掐成一段段的叶子烟握在手里,用嘴吹,让它湿润些,免得拍、裹时弄碎;拍掉叶子烟上的灰尘,将展开的叶子烟拍平顺,轻轻地拍;慢条斯理地裹,裹成一杆松紧适当的烟。</h3><h3> 烟往嘴上一叼,火一点,悠闲地喝起来。有的烟叶用烟杆装着呼。烟杆儿足有两、三尺长。呼烟的人坐在火坑边不用弯腰,就可以将烟杆直接伸到火坑里点火,然后边喝边敲。有的烟具却又很短,用竹节根做的,农家人叫它“马棒坨”,也叫“支子花”。不用呼烟时可以别在腰间。还有的干脆不用烟具,将烟叶卷好夹在手指间,一边呼,一边转动,吧嗒吧嗒似乎更过瘾。</h3><h3> 喜欢吸烟的老人都亲历亲为,每年春天种上叶子烟,育苗、栽植、施肥、打杈、捉虫。生长期的烟油气重,虫子喜欢啃,老人就捉去,用手抚过每一片烟叶。成熟了,一片一片割下,然后用麻绳把烟叶编成一串。白天,拿到太阳下晒,晚上用麻布包起来使其发酵。待烟叶成了金黄色,再挂起晾干、储藏。 </h3><h3> 叶子烟经过麻绳捆缚,石磙碾压,太阳烤炙,叶子烟照亮了土家农人所有的喜悦、沉寂与忧郁。郁闷的时候抽上一口,高兴的时候抽上一口,和媳妇子吵架了抽上一口……它使得农夫的牙齿日见枯黄,眼睛日渐浑浊,让一切事儿在呛人的烟草味道中烟消云散,如醉如仙……</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