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看春雨》</h3><h3><br></h3><h3> 开春好长时间了,都没下雨。今天 一场春雨下了个透,地上还很泥泞,张老头就在家里呆不住了,急着想出来看看转转。</h3><h3> 张老头刚出门,就碰上了村里的小伙小牛,也岀门转来了。</h3><h3> 张老头正准备给小牛打招呼,没小心脚底下一滑,给甩倒了,小牛不但没去扶(方言,音读促)老汉,还站在一傍笑哩,老头气得不行。心里想,这小伙咋是这哩,顺口说:春雨贵如油,下得满地流,滑倒张老汉,笑死一头牛!</h3><h3> 小牛一听,张老头在骂自己,气得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头扭得像伞把一样,遂遂的走了!</h3><h3> 张老头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到:唉,现在的娃们咋都成了这了!</h3> <h3> 《矮子的智谋》</h3><h3><br></h3><h3> 张老头有个亲戚,男的,姓高,家住北山里,把张老头叫哥,是个矮子,多半人高,但人很聪明,脑子好使。</h3><h3> 有一天下午,小高下自留地干完活,在回家的路上想解大手,半路傍边有一公厕,上到茅坑沿一转身,见一只狼向他瞪眼,他猛的一惊,立马又镇静下来,大声呵斥到:我蹲着哩,你以为我站着哩,等我站起来,看把你打不死了哩。狼一听,扭头就跑。</h3><h3> 这他才松了一口气,吓得他岀了一身冷汗,赶紧回家。</h3><h3> 回到家,老远就听见娃在哭。进门到坑跟前一看,原来是娃他妈不在娃身边,他想上坑去哄娃,个子矮上不去。他就大声说:你就哭,你就哭,等你妈回来了,把我扶(音促)上炕,看我不打你。娃立马不哭了。</h3> <p class="ql-block"> 《话说南岔口地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张老头在县政府上班,当时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一天早上,张老头去单位转了一圈,露了个面,就溜出来吃早餐。</p><p class="ql-block"> 县政府门口东边、北大街口,有一家县饮食公司才开不久的早餐点,跟地摊差不多,还算是国营大集体企业。那时候刚开放,还没有私人摊点的概念。</p><p class="ql-block"> 这里以早餐为主,有豆腐脑、油条、豆浆、红豆稀饭、水煎包等。张老头打小就爱吃豆腐脑,早餐大多都在这里吃豆腐脑和油条。</p><p class="ql-block"> 刚要好早餐正吃着,来了两个男的,坐在张老头跟前的另一个小桌上,一位中年妇女上前招呼,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抹桌子,一边笑呵呵的问,“你俩吃啥”? </p><p class="ql-block"> 你猜这位大嫂服务员是谁?猜不着吧,她就是当时的县长、后来的县委书记的老婆。张老头认识她,刚农转非,从农村来的,靠县长的面子,被按排到这里上班端盘子碗,要不然还在家里呆着哩。她的穿着跟农村人没啥区别,身上还带着农村的土气。</p><p class="ql-block"> 再说那两个男的,点完早餐,县长老婆去准备了。一个男的台头看见了县政府,就对另一个男的说,“哪就是耀县政府,你知道不?从前耀县的县长是个懒怂”。真是弄得鬼,话刚说到这,县长老婆端着早餐到桌子跟前,听着了,张老头一愣,这下瞎了。但只见县长老婆不露声色的傻傻一笑,没说啥,继续干活去了。</p><p class="ql-block"> 那男的一边吃饭一边继续说,“县政府的老爷大堂和咱现在坐的这地方,差点成富平的了”。另一个男的说,“咋回事”?那天吃早餐的人也不多,县长老婆忙完了,好像有意坐在他俩不远处休息,听他俩在谝。</p><p class="ql-block"> 那男的继续说,“你不知道,从前,富平和耀县南部的地界一直弄纠纷,争议不断,不知弄了多少年都弄不清,经常出事,实在没办法,富平的县长和耀县的县长商量,明早咱俩同时从各自的大堂走,走到哪碰面算那,谁知道耀县的县长懒怂,第二天早上给睡失睡了,醒来睁眼一看,妈呀,太阳都几杆子高了,穿上衣服,脸都没洗,赶紧就跑,紧跑慢跑到岔口,就和富平县长碰面了。富平县长说,你再迟点,我就到你老爷的大堂上了”!于是岔口就成了富耀两县的地界了。听得县长老婆偷偷地笑。</p><p class="ql-block"> 张老头从来也没有听人说过这个,意外的长知识了,怪不得耀县政府没设在县中心,而在最南边缘,离富平县界这么近,就三、四里远。</p><p class="ql-block"> 听那两个人的口音,标准的铜川普通话,应该是从老区来的,看穿戴应该是在外面工作的,张老头至今还没弄明白,他俩在这说这个,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