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岭上夫妻树

安平

此照片由刘满堂战友提供。2019

此照片由葛树元战友提供。2019

                         青灰岭上夫妻树

文/安平

       出了天津蓟县的黄崖关，就是河北省兴隆县的地界了。

    

       沿着蜿蜒的山路再行几十里，翻过人称“十八盘”的青灰岭，就来到了著名的茅山镇。茅山镇依山傍水，公路穿镇而过，交通便利，是天津到旅游胜地承德的必经之路，也是一个山清水秀、景色宜人的好地方。

       茅山镇盛产水果，到了秋天，那漫山遍野的梨树、苹果树挂满了累累果实，把枝杈压得垂向地面。毫不夸张地说，你只要坐在树下，伸手就可以摘到那挂着露水的黄腾腾的梨、红扑扑的苹果了。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唾手可得”了！

    

       茅山镇有两棵大松树，一左一右伫立在公路的两侧。当地的乡亲们都把这两棵大松树称作“夫妻树”，对它们精心呵护、尊敬有加。问起树龄来，谁也说不清楚，但都说至少有一千多年了。

    

       公路左侧的“母树”长得极似黄山的迎客松，枝杈交错、树冠如伞，还真有点“婀娜多姿、美若天仙”的样子。这棵树曾在影片里出现过——有一部叫“青松岭”的电影，著名演员李仁堂扮演的万山大叔，手举着马鞭正义凛然地站在松树下的镜头，就是以这棵树为背景拍摄的。

    

       公路右侧的“公树”长得挺拔高大，树干笔直粗壮，给人的感觉确实象个高傲的男子汉。由于长年的风吹雨蚀，它的根部已裸露出来了。为了保护好它，人们用石头在树的周围垒起了一圈石墙，以防止水土流失。

    

       它们的根，想必早已在深深的地下紧紧缠绕，阵风吹来，枝摇叶动，那是它们在互诉衷肠呢。这对“夫妻”就这样脉脉地相互守望着，伴着蓝天白云，伴着青山绿水，伴着世代繁衍生息的村庄，度过了千百年的沧桑。

       有关“夫妻树”的传说，也是众说纷纭没有统一的版本。我也没有具体地求证过。但肯定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这样也好，可以让人们展开遐想的翅膀去随意地翱翔——是像梁祝？还是像织女牛郎？或者像……

    

       乡亲们都把这两棵古老的“夫妻树”敬若如神，尽心尽力地去保护它们，连顽皮的孩子都不去攀爬它们。据说在抗日战争时期，有两个不可一世的日本兵砍了母松树两刺刀，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那两个日本兵谁也没有再从床上爬起来——都是七窍流血而亡。

    

       前几年，有人看上了这两棵古松树，想出高价将这对“夫妻”买走移栽到别处。善良的乡亲们不为钱所动，任凭怎么说就是不卖。因为人们知道，这两棵千年古松树，祖祖辈辈与他们相依相伴，见证了乡亲们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劳作的艰辛；见证了每家每户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也见证了朝代的更迭和世事的变迁，已完全和他们的生活融为一体，从古至今，都是他们中的一员，怎么能割舍呢？

    

       现在，这对“夫妻”仍和茅山镇的乡亲们生活在一起，依然脉脉地相互守望着。在这两棵千年古树上，寄托着人们对美丽爱情的憧憬，寄托着勤劳淳朴的乡亲们对期盼了千百年的幸福生活的渴望。

    

       乡亲们告诉我：如果你在夜深人静、月明星稀时悄悄地来到树下，没准还可以听到这对“夫妻”的窃窃情话呢。

电影青松岭的公映，使得这两棵松树名声大躁。对此敬仰有加，慕名而寻的人亦有不少，在此经过的人也都会驻足，或拍照、或欣赏。只不过那时的旅游业不兴，如若放在现在，那一定会是很火的一处景点呢。

另外，因了《青松岭》这部电影，也为了旅游的需要，当地政府将青灰岭改名为青松岭，而茅山镇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青松岭镇了，茅山镇上的夫妻树，也由于公路重新修建改道，而远离了人们的视线。

   （接到同学来信：这对夫妻树中的“公树”已经死了好多年了，真可惜啊！）

注:以上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就是茅山夫妻树之一的母松树。右为照片提供者杨秀昆。拍摄于1976年。摄影赵树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