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父亲

纤墨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七律~念乡(新韵)</span></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文/纤墨</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坠地婴儿祛父病,捧为掌上小千金。</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成全小女男儿志,放任千山万水身。</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望月每逢云杳杳,踏歌自叹意沉沉。</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今生远嫁聚时少,何以酬答似海恩?</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好吧,先上一首歪诗。</h3> <h3>  小时候时常听奶奶外婆他们提到我的身世。那一年父亲病危,母亲才怀我五个半月,父亲从上海的医院辗转回来,一度被下达病危通知书,母亲几乎崩溃了。母亲的小姐妹还劝说母亲:既然他生死未卜希望渺茫,你不如自私点,把孩子打了吧。母亲每天以泪洗面,外婆却坚定的对我母亲说:虽然这门亲,当初我是不乐意的,但如今事已至此,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能放弃,最坏的打算就是以后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过。</h3><h3> 我始终无法想象母亲如何撑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当我呱呱坠地,父亲依然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满月时,外婆一个人从乡下抱着我来到父亲住的中医院。进病房,父亲第一次见到我,已经哭成泪人。</h3><h3> 再后来,我几个月时,父亲又一次病危,爷爷说不能再治了,折腾不起了,就准备后事吧。此时家里来了好多亲戚,村里最有威望的老前辈也来了,老前辈跟我爷爷语重心长的说:要不再去一次医院吧。就这样,多人劝解,父亲再次上了门口小河上的船。上船时,我的哭声响起来,父亲泪流满面,他对小舅子说:这个孩子今后要拜托你了,我大概这次去了回不来了……话没说完,父亲哭着上了船。后来村里老一辈的老人时常跟我谈那天的情景:明明是不错的天,载着父亲的船到了望虞河开始倾盆大雨。这一次,爷爷直接带父亲去了谢桥医院,不再去市区的医院了,一来看不起,二来也没信心,想就此打发完办后事了。</h3><h3> 这一次去,父亲住了45天。竟然奇迹出现了,医生也无法解释,也未用什么奇特之药,父亲竟然好起来了。回来后不敢出去上班在家调养,母亲出去上班养家,父亲在家带我,就这样,父亲带着我过了三年。</h3><h3> 母亲说,父亲也想混两个钱,就带着我去工地看门,一去就得带我在工地住几个月。母亲有时候来看爷儿俩,她说,也没什么吃的和好穿的,多数时候父亲把酱油弄开水泡泡,再烫烫饭,说我吃得贼香……也许是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从小开始到大,都不爱吃零食。长大后谈对象,我也不吃任何零嘴和饮料,我说习惯了,不吃这些,我吃饭就行。</h3><h3> 三年后,父亲痊愈,也可以工作了,我也可以去幼儿园了。其实现在看来,那段父亲陪伴的经历未尝不是一种幸运。我们时常说,如今的孩子接受的是丧偶式的教育,普遍没有爸爸角色的参与,又或者很多爸爸都爱玩游戏玩手机,根本无暇给予孩子精神滋养。因为自小父亲的陪伴和养育,我享受的父爱甚至要比一般人还要多,父亲珍视我宠爱我。自小他几乎不过问我的成绩,任其发展,我再无理取闹,他也时常笑笑。</h3><h3> 有一次谈到新闻上的直属亲戚肾移植之类的话题,我说:必须这样做啊。父亲当场脸一板:我跟你说啊,真到那个地步,移植什么啊,会影响你身体的。父亲顿然很严肃。他跟我说:这么多年了,本以为那一个劫不会过去,如今我已经赚大了。我深知父亲慷慨又坦然。</h3><h3> 高中早恋,又被甩了。我日日反锁房间要死要活。父亲不说什么,看我好不容易吃饭了,他说:我觉得啊,还好分手了,我看过了,他长的呀,可真丑!影响后代!呜呜呜,这是什么老爸。</h3><h3> 25岁年我回家突然跟父亲说:爸,我想结婚了,他不错哎。父亲当场翻脸:着什么急啊,明年这时候再说吧。我差点哭了,倒不是坚持要结婚,是一瞬间明白我是父亲心头肉啊。过了一阵子他打电话我:你就不能不去南京结婚?我说:不行啊,我就觉得他好。父亲说:那随便你。他显然是不高兴的。两年后我一次抱怨先生不好,父亲咬牙切齿的说:我就知道这小子不行,我当初一眼就看出来了。可等我作得某次离家出走,父亲画风又变了,时常说:我这个女婿还是不错的,换了别人更不好。其实我明白,父亲不过是希望我过得好,其实不论和谁结婚,他都不会太顺眼。</h3><h3> 我和父亲,与其说是父女,不如说是知己。时常有谈不完的话题。某日父亲接到我电话:你别再打电话我了!我说:为啥?他说:你妈在发火了,说你给她电话少给我电话太多!我母亲每次听别人说女儿贴心她就愤愤不平:女儿都跟爸爸好,我看还是儿子好!</h3><h3> 一次,父亲打电话我抱怨母亲脾气太差。我愤愤不平:她脾气真差劲,你当初什么眼光啊?父亲一脸懵逼,我继续:不行你离婚算了!父亲更懵逼,我说:我觉得你换个都比她强!你现在外面有没有谈得来的?反正我支持你!父亲骂:挂了挂了,好好说句话,你都说的啥!</h3><h3> 长这么大,父亲虽无文化却从不禁锢,从未跟我说女孩子应该如何如何,所以我从小到大一如既往像个男孩啊,哈哈哈。有一次问父亲:当我还是个胎儿的时候,你不会是希望我是个儿子吧?父亲:滚蛋,谁要儿子!哈哈哈,我可真是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h3><h3> 其实,我真的是个很幸运的孩子。</h3><h3> </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