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故事,那些即将远去的春天记忆

<h3>  住进城里的这十多年里,对乡土的那份怀念越来越重,越来越有了一种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势头,即便高原初春仍旧在冬日的裹挟里挣扎着,气温仍旧在零上零下地交替着,也不时仍有雪花飘落,可我的心啊早已被春节的鞭炮声吵醒,早已按捺不住这份思念春天迎接春天,去亲近春天故乡之田园的心情,迫不及待地翻出被我定格下来的那些关于春天的画面,那些芬芳着春天的泥土气息,浸润了父老乡亲们汗水的劳作,那些关于农村关于故园的春日里行走之所见。透过图片仔细详端,这些流出于笔间的字字句句,是一个离土离乡的农民儿子对家园故土的絮絮叨叨,是游子说给母亲那思念的话语。</h3><h3> 十多年里在乡村间行走,也让我有机会回到曾经的记忆里去寻觅,去让这些记忆有了再次鲜活的幸运,走近乡村走进田园,那些曾经朦胧的故园情景又一次跃入眼睑,被我用镜头捕捉用相机定格,也祈愿这种感动了我的瞬间,能有更多的人记住能有更多的人喜欢。</h3><h3> 写在前面的话 刘芝清</h3><h3> 2019.03.04.于西宁</h3> <h3>《敲启春天的大门》</h3><h3>云幕低垂,日隐天暗</h3><h3>立定在天地之间</h3><h3>以女性和母亲的角色</h3><h3>挥动手里的榔头</h3><h3>指说苍穹</h3><h3>叩问大地</h3><h3>身后的太阳</h3><h3>眨巴着眼睛</h3><h3>懂得了这种姿态</h3><h3>的含义</h3><h3>敲击,敲击</h3><h3>对话土地的方式</h3><h3>敲得春天的门启</h3><h3>落下,碎裂四溅</h3><h3>挥起,云空震颤</h3><h3>一次次,一下下</h3><h3>听见了春天</h3><h3>也听得见土地</h3><h3>的应答</h3> <h3>《耕春的舞姿》</h3><h3>一遍一遍春风吹过</h3><h3>唤醒这沉睡一个冬天</h3><h3>的土地</h3><h3>和守护着一方田野的</h3><h3>那棵孤单的柳树</h3><h3>柳树摇晃着它依旧干枯的老枝</h3><h3>唤来了庄稼人</h3><h3>唤响了机声隆隆</h3><h3>一起奏响起那专属于春天的乐曲</h3><h3>寻声而去</h3><h3>只见这春天田园的舞台里</h3><h3>有树之摇曳</h3><h3>有农机在穿梭</h3><h3>还有这一样姿态的</h3><h3>农家妇女</h3><h3>一同展演出这般</h3><h3>千百年里重复过千百次的</h3><h3>耕春的舞姿</h3> <h3>《犁开封冻的土地》</h3><h3> 远山依旧被冰雪封冻着,傲然冷峻俯视着脚下这片土地,田野里的春雪一茬接着一茬飘下,南方虽然早已是花红柳绿春光明媚,然而这片地处西北祁连山下的故土家园,仿佛习惯了在春日里的冬眠,仍旧沉睡在慵慵懒懒中不愿醒来。</h3><h3> 生活在这雪国家园中的乡亲们,最是熟知这片土地性情的人,只有机声,只有犁铧,只有庄稼人挥汗如雨的耕作,才能唤醒这片依旧沉睡的土地,只有耕翻出春雪覆盖下那黑黝黝的泥土,然后施肥,然后播种,然后才有赶在初夏之前使田园披上绿装,花开成海。</h3><h3> 机声响过,犁铧翻过,躬身一遍遍一道道抚过的土地,方知春日已至,方知庄稼人的期许,也会懂得庄稼人的辛苦,也一定会以夏之灿烂、秋之丰盈作为回报,回报给我的乡亲们以果实累累。</h3><h3> 瑞雪兆丰年,说的一定是如此这般的故土田园。</h3> <h3>《夫耕妇随说“小手扶”》</h3><h3> 近四十年里,沿袭千百年的"二牛抬杠"耕作方式,早已被手扶拖拉机所替代,手扶拖拉机耕田种地收获运输成为乡村生产劳动工具的主流。目前农村家家户户一台手扶,手扶拖拉机库房也已取代了畜舍,成为乡下庭院里必不可少的一处房屋之组成。</h3><h3>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推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中国农村大地上挥鞭斥牛赶马的耕作很快被隆隆机声所替代,而这隆隆机声里,尤以手扶拖拉机声为旋律之主调,耕翻播耙运送收获乃至作为走亲访友的交通工具都离不开它。然而近年来随土地租赁联合方式的出现,较大型农机具取代小手扶也定将成为趋势,出行交通也被轿车代替,曾辉煌一时的手扶拖拉机也正在完成它的使命,如同那些农具一般将束之高阁。</h3><h3> 这种夫耕妇随的画面,也可算是一种手扶耕作时代的经典吧,留存下来以纪念这种即将远去的乡村田园,这必将远去的耕作方式,这定将远去的时代。</h3> <h3>《田埂上,那些的剪影》</h3><h3>行走在春日里</h3><h3>目光的方向</h3><h3>已习惯,不由自主地</h3><h3>落在了田园</h3><h3>随着太阳升起</h3><h3>田埂上的,那道</h3><h3>剪影</h3><h3>告诉了我</h3><h3>春耕,就是这个样子</h3><h3>牵马扶犁</h3><h3>锹起锄落</h3><h3>故土故园的乡邻</h3><h3>便以此般的虔诚</h3><h3>迎接四季之始</h3><h3>开启劳作之旅</h3><h3>其实,此景此影</h3><h3>自打生命之初</h3><h3>便印在了我的心里</h3><h3>如同底片</h3><h3>今日,只不过</h3><h3>再一次翻印呈现</h3><h3>仅此而已</h3> <h3>《方寸之间》</h3><h3>春过丘陵山巅</h3><h3>耕于方寸之间</h3><h3>辟坡平坎成田</h3><h3>三分半亩零散</h3><h3>刀耕火种久远</h3><h3>不见沧海桑田 </h3><h3><br></h3><h3>《又·方寸之间》</h3><h3>方寸之间亦为田</h3><h3>四季劳作难得闲</h3><h3>坡急坎陡悬于天</h3><h3>收取麦粟三斗半</h3><h3>春见姑嫂躬山巅</h3><h3>秋有麦浪舞翩跹</h3> <h3>《山乡里的嫂子》</h3><h3>哥哥打工去了城里</h3><h3>将嫂子留在了家里</h3><h3>做饭洗衣</h3><h3>照顾老小</h3><h3>忙成了旋转不停的</h3><h3>陀螺</h3><h3>春耕时节里的</h3><h3>嫂子,穿梭</h3><h3>在山岭田地间</h3><h3>躬身成了拉犁的</h3><h3>牛和马</h3> <h3>《春之聆》</h3><h3> 又到了春耕播种的季节,地处山林沟壑的田野间,是依旧能见到马耕牛犁场面的,如这位老农和他的老马,走近他(牠)俩是在春日午后的田间歇息时,如此亲密共处的瞬间感染了我,也吸引着我按下了相机的快门,留下了这一画面。</h3><h3> 我的老家地处脑山地区,上世纪末之前大多曾以"二牛抬杠"式畜力耕作为主,我从孩童至长大离家前那十几年的时间里,家中也养过一匹大黑马,耕田拉运出行等劳作都是离不开牠的,记忆里的大黑马也是这般地温顺,也曾见牠这样陪伴过我的父亲。就象画面中这般的情形,聆听那只有老农所熟知的,也只有老马能会意能听懂的,属于他和牠的耳语……</h3><h3> 人的表情和脸上的皱纹,马的眼神还有竖起的耳朵,分明是一种嘱咐,一种信任,一种依托和慰籍,更有一种多年的相依相靠,一种共同沥风沐雨的亲情和友情。就这样相伴春日,牵行夏秋,熬过寒冬,十几年如此,即便是不语,也当互懂互知。</h3><h3> 你可也听懂了他(牠)俩的话语?也许,这更是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存在。</h3> <h3>《三只笼子》</h3><h3>一位母亲的手里</h3><h3>拎着三只笼子</h3><h3>左手里笼子</h3><h3>右手也是笼子</h3><h3>左手里是一只</h3><h3>右手里有两只</h3><h3><br></h3><h3>三只笼子都已空空</h3><h3>笼子里原本是装有种子的</h3><h3>走过田垄的母亲</h3><h3>已将它们植入了土地</h3><h3><br></h3><h3>三只笼子</h3><h3>在春天,在夏天,在秋天</h3><h3>就这样拎在母亲的手里</h3><h3>做着不同的事</h3><h3>遛种,拔草,也装果实</h3><h3><br></h3><h3>三只笼子</h3><h3>是母亲拎在手里的</h3><h3>日子</h3><h3>装载着希望</h3><h3>更多是辛劳</h3><h3>还有那无限的爱意</h3> <h3>《蜿蜒,地头田间》</h3><h3> 日昏西沉的春日山乡,遇见了劳作而归的乡亲三人,沿着这蜿蜒的山林田埂走来,远远望见,却被她们所携带的农具所吸引,拍下了这张照片。</h3><h3> 你肩抗起播种撒肥的升斗,我斜挎着平地整田的柳耱,他的背上是防病灭虫的喷雾器,这些熟悉的农具,熟悉的身姿,还有这地头这田埂,这春耕劳作而归时疲惫的神态,应该是在乡思里反复出现过情景吧,确实是回忆里农忙季节中父母兄嫂晚归的样子呀。</h3><h3> 在这现实与梦景的交替里,在这观看与品味的恍惚中,身后的田埂蜿蜒而去,这种蜿蜒曲折恰似乡亲们走过地头,走过田间的那些岁月,从孩童到暮年,蜿蜒成了一首田园乡村独有的曲子,悠扬在山林田地间……</h3><h3> 再一次品读,蜿蜒依旧</h3> <h3>《开春了,开犁啦》</h3><h3> </h3><h3> 时至正月下旬,春节饭菜酒肉的余味尚未完全散尽,社火秧歌的欢闹声也正在归于沉寂,田野里那土地开犁的沟壑弯曲延伸至山梁乃至天际,犁铧过处,褐黑湿润的泥土相拥着翻滚,来去往返间这土地便吐涌出春天的气息泛着泥墨的芳香,一人一犁两马,以犁铧作笔书写着田园春天的序曲。</h3><h3> 还是这片土地,千百年来养育了我的祖先,也定会不弃后辈来者,耕作方式在不断演进,似我这般年纪的人们,曾非常熟悉的"二牛抬杠”这种耕作形态,正在退出平原退守着仅有的山山沟沟,逐渐退入回忆里才有的画面。</h3><h3> 以一种对土地对祖辈们对劳作者和粮食应该有的敬畏之心和怀想之情,将这片土地和春天和耕作在其上的生灵收纳入镜,再退去色彩(高原的春天本就色彩单一)以黑白灰的形态想究其本质,想以此展示我之所见,说出我之所想:</h3><h3> 春来了,开犁啦</h3><h3> 依然是这样的季节</h3><h3> 依然是相似的风起</h3><h3> 这把划过春天的老犁</h3><h3> 将冬之荒芜</h3><h3> 耕翻成一支希望的歌曲</h3> <h3>《醒来的土地》</h3><h3> 时令已过雨水,沉醒了一季的土地在春风春日的撩拨中,逐渐伸展开卷缩封冰的身躯,缓缓地缓缓地舒张她那宽厚的怀抱,熟悉地迎接着庄稼人们用犁铧锹镐来书写田野画卷,书写那代代重复的年年岁岁春日里的大地文章,在她的怀抱中播撒着对春天的期望。</h3><h3> 这幅初春土地的画卷,色彩虽是一如既往地单调,但这是独独属于故乡的,是故乡独有的春之田野画卷,是深藏在我心底里的故乡的风景。透过画面,看见的不只是单调和辛劳,还有生机和希望,而那些曲曲弯弯的山路田埂,分明是一种律动,是春之田园乐章在奏响,大地上劳作的乡亲们,正是这乐章之标点之音符。</h3><h3> 醒来的是士地,还有唤醒土地的乡亲们,你们才是这春天的主人。</h3> <h3>《春歇,那些话题》</h3><h3> 走过这春日的地头田间,歇晌午餐时便是此般景象。找一处略平向阳之处,摆放茶瓶茶杯,打开装馍笼袋,茶水干粮充饥解渴,燃一枝烟卷,缓缓喧聊交流着对春天的臆测,对土地的依靠,喧着田野聊着土地,感恩着土地去年的馈赠,预猜着今年的喜乐年景,任春日春风抚摩,让绿的希望在心底滋长,用绿色心情畅想着丰收。细瞧慢看,那写在农人脸上的,便是春天乡村的表情,是庄稼人春天的梦。</h3><h3> 西北高原的初春,大地仍是一片单调乏味的黄褐色,一两朵白云无聊地悬挂在杨树枯枝之间,似在偷听着农家人春歇的话题,画面里的一女两男在聊着什么呢,年轻草帽男人说的一定是开心或有趣的话题,年长礼帽男面含笑意专注地盯着听着,右旁的凉帽头巾女在会心一笑,稍做停顿的手上动作配合嘴部表情,可以肯定,聊的一定是有趣的话题,也一定会是春天的话题。</h3><h3> 看着这幅照片,心底里浮现那曾经和父母兄嫂在春日里劳作,在晌午间歇息的回忆,一种思念之情油然而生,也有一种对春天对绿色的迫不及待。</h3> <h3>《对话春天》</h3><h3> </h3><h3> 仍是在这春天的田园里,四位农家妇女两两相遇,纤维袋榔头还有铁锹,这些平日里摇放躺卧于墙角库房里的物件家什,早已难耐冬日之寂寥,抖落了堆积了一年的尘土,跟随着劳动的人们一起走进这春日的田野,即将去完成它们与土地的对话。</h3><h3> 这些再也熟悉不过农具,将用它们独特的方式,把农家人的愿望一遍遍地叙说给这土地,祈愿春绿夏花弥满这片田园和山川,祈愿这里秋日果实沉沉甸甸,祈愿冬天到来时会有五谷丰登会是粮满仓盈。是的,这些常年与农家人为伴的农具,是熟知农家人心思的。你看它们在几位妇女肩头跳动的样子,分明是一种成竹在胸的激动,一种与土地亲近的渴望。</h3><h3> 这样想来,我虽未能仔细听清楚几位农妇对话的全部意思,可榔头铁锹是听清了的,是会把她们对春日的希翼,说给土地的……然而,我还是有些许的好奇,农妇们之间的对话,是否还有春耕之外的内容,是否也有榔头铁锹们听不懂的部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