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南三国之旅(十四)波黑之萨拉热窝上篇

向阳红花

“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是啊，暴风雨就要来了。”

“看，就是这座城市，

它，就是瓦尔特！”

这些是前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的经典台词。

经历过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人大多会有一种南斯拉夫情结，这种特定历史环境下的集体记忆，可能与上世纪7、80年代风靡一时的前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及片中那座城市有关。

今天，那座曾经非常遥远的城市即将展现在我们面前。

怀揣着记忆深处的回忆与感动，我们终于要走进真实的萨拉热窝，去踏足这座美丽、沧桑、英雄而又悲情的城市，去触摸它那充满传奇的历史，慨叹其坎坷跌宕的命运。

从莫斯塔尔前往萨拉热窝一路上多在山间穿行，沿途山野葱茏，碧水青山，风光秀美。

波黑自然条件并不差，虽多山地丘陵，但气候宜人，物产丰富，绝非是穷山恶水的荒凉之地。

美丽的乡村、悠闲的小镇分布在山坡和谷地之间，处处散发着田园牧歌式的安祥和宁静。

倘若不是经过一些村镇时赫然被路边屋墙上累累的弹痕所惊诧，谁曾想到这片美丽的大地在20多年前却是烽火连天、哀鸿遍野的人间地狱。

波黑内战时被焚烧的村庄

(本图采自互联网)

越接近萨拉热窝心中就越感觉疑惑，这座在人类历史发展史册中绝对能独占一页的城市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何它屡次痛失上天的恩眷而被选中成了时代悲剧的中心?

波黑首都萨拉热窝（Sarajevo）面积487平方公里，人口约３0多万，也是波黑最大的城市和最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

地处东西方地理的分界以及大陆性气候与海洋性气候交汇之地，这里气候宜人，景色优美，而沧桑的历史与多元的文化更让这座被群山环抱的历史名城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公元３９５年罗马帝国分裂后这里成了东、西罗马帝国的边界，拜占庭文化的影响赋予其浓厚的东方色彩。

7世纪时期斯拉夫人大举迁入，在此促成了巴尔干地区几大民族的形成。

1461年土耳其统治者正式在此开始大规模城市建设，经历了16、17世纪发展的黄金时代，萨拉热窝成了奥斯曼帝国仅次于伊斯坦布尔的第二大城市和在巴尔干地区最重要的经贸中心，四百多年的统治令土耳其文化在这里深深扎下了根。

及至近代西风日渐，萨拉热窝城市面貌又融入了强烈的欧陆风情。

作为历史上沟通东西方之间一个重要的贸易据点，东西方文化在此发生激烈碰撞，伊斯兰教、天主教、东正教、犹太教等宗教广泛传播和发展，造就了萨拉热窝灿烂多姿的文化和别具特色的城市风貌。

多民族、多文化、多宗教共冶一炉，使之成为欧洲大陆最具多元文化色彩的地方，因此，又被冠以“欧洲的耶路撒冷”，但也演化成冲突频发的是非之地。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各民族之间，既有共同反抗外来侵略压迫的光荣历史却彼此之间又存在着深深的矛盾冲突，其错综复杂的关系始终交织在历史发展的脉络当中。

自古以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等老牌帝国持续了几个世纪的龙争虎斗，令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各民族人民饱受重重压迫与苦难，争取独立与自由的斗争从未停止过。

19世纪末，当外强中干的奥匈帝国咬着牙庆幸自己终于挺到了把已是“西亚病夫”的奥斯曼帝国挤跑时，却惊奇地发现这片大地上民族独立运动已是风起云涌。英、法、沙俄、普鲁士等新兴大国势力亦纷纷染指抢占势力范围，2次规模不算大的巴尔干战争更令地区局势风云波谲、危机四伏。

1914年作为导火索的“萨拉热窝事件”，将人类拖进了一场规模空前的世界大战旋涡，最终导致当年在此争霸的奥斯曼、奥匈、德意志帝国、沙皇俄国四个大帝国土崩瓦解。

1914年6月28日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大公夫妇在萨拉热窝街头，被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加夫里洛 ·普林西普刺杀身亡，事件成为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本图采自互联网）

二战期间德军攻占萨拉热窝

（本图采自互联网）

萨拉热窝又是一座英雄城市，二战时期弱小的南斯拉夫王国根本无法抵御轴心国入侵，沦陷的萨拉热窝被并入了德意法西斯一手扶植出来的傀儡国家“克罗地亚独立国”。

掌权的克罗地亚极端民族主义政权与德意法西斯占领军大肆推行残酷血腥统治和种族清洗政策，疯狂地屠杀塞尔维亚人、犹太人等其他民族。

美丽的萨拉热窝饱受战火蹂躏，众多著名的历史文化建筑被毁，无数犹太人、吉普赛人和塞族人被屠杀。

英勇的萨拉热窝游击队战士

（本图采自互联网）

据说，当年为镇压当地人民的反抗，德国法西斯占领军曾颁布一道残酷的命令: 如果一名德国士兵被袭受伤就杀死50名当地居民作为报复，如果一名德国士兵被打死，则杀死100名当地居民……

萨拉热窝人民并没有就此被吓到，他们在铁托为首的南斯拉夫共产党和其他爱国组织的领导下奋起抵抗，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付出巨大的牺牲。

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剧照（本图采自互联网）

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正是这座英雄城市的人民当年英勇抗击法西斯侵略的生动写照，片中游击队长瓦尔特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反法西斯英雄，他机智老练、英勇果敢，像旋风一样让敌人闻风丧胆。

这一形象与当时中国观众在国产影片当中看惯那种脸谱化、不食人间烟火的英雄人物截然不同，因而其独特的魅力迅速征服了亿万中国观众的心。

瓦尔特是二战时期众多南斯拉夫反法西斯英雄的代表和象征，不仅成为在那个时代这座城市的骄傲，也令遥远的东方有无数中国人曾记住了这座英雄的城市。

游击队员瓦尔特纪念塑像

（本图采自互联网）

有人说瓦尔特的原型就是铁托，因为铁托在战争中也曾用过“瓦尔特”这个名字，但又另有一种说法称瓦尔特的原型是一名游击队员，他在萨拉热窝解放前夕为保卫电厂不幸牺牲，年仅25岁，至今其纪念塑像仍在。

其实这些都并不重要，因为“瓦尔特”已成了在反抗法西斯战争中，勇敢的萨拉热窝人民和这座城市的代名词。

1984年萨拉热窝冬奥会开幕式

（本图采自互联网）

社会主义的南斯拉夫时代，萨拉热窝在统一的南斯拉夫联邦和铁托的旗帜下各民族和平共处，而且还有过曾在世界荣耀殿堂辉煌闪亮的高光时刻，1984年的冬季奥运会就在这里举办。

这是奥运历史上第一次在社会主义国家举办的冬奥会，也是当年正值冷战紧张对峙时期东西方两大阵营少有的打破冷战僵局，搁置争端，共同表达尊重和倡导奥林匹克和平精神的一次体育盛会，数千名世界各国的运动健儿在这座城市同台竞技并向全世界传达人类携手共同追求和平的理念。

波黑内战纪实图片

（本图采自互联网）

然而，萨拉热窝确确实实又是一座悲情的城市，历史将太多的愁怨和悲凄都凝聚在这片土地上。

光芒四射的萨拉热窝冬奥会落幕几年之后，这座美丽的城市却陷入内战的火海中。那场20多年前发生的同室操戈、骨肉相残的波黑内战，更将此地变成是现代版的人间地狱。

在持续了1425天的萨拉热窝围城战中，除萨拉热窝国际机场允许少量运载联合国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飞机起降外，城市其他所有的对外通道全部被交战各方切断，内战直接造成的死亡人数达1万多人，其中大部分为平民，单儿童死亡就达1500多人，伤病人员更不计其数，数以万计的人沦为难民被迫背井离乡，财产损失无法估量，众多珍贵的人类遗产毁于一旦。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20世纪末一座人口只有区区几十万的欧洲历史名城，实在让人不胜唏嘘！

走进市区，萨拉热窝的美丽和时尚着实远超出了我们当初的想象，亦为这座城市今天的和平与宁静感到欣慰。

蓝天白云下，远处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的红顶黄墙房屋与矗立于城内各个角落的天主教堂、东正教堂和伊斯兰清真寺的钟楼、拱顶、尖塔还有罩着现代化玻璃幕墙的高楼大厦交相辉映，清真寺呼唤朝拜的诵经声与教堂的钟声在一唱一和当中却显得是那样的和谐自然。

萨拉热窝最高的建筑物，35层高的AVAZ TWIST TOWER扭塔，其形似扭动的身躯像是在宣示经历过扭曲与痛苦之后这座苦难的城市已获得新生。

萨拉热窝双塔，

微软与甲骨文大厦，

这是波黑致力迈向现代科技进步的象征。

波黑议会和政府机关大楼

萨拉热窝火车站

波黑国家博物馆

现代化购物中心

美丽的米里雅茨卡河（The Miljacka River）波澜不惊地从城市中心缓缓流过，最终汇入波斯尼亚河。一座座大小各异、造型别致的桥梁横跨河上，两岸各式风格的建筑构建着多元文化的城市风骨，也见证了这座城市的沧桑与兴衰。

市政厅 City Hall

位于米里雅茨卡河西岸的萨拉热窝原市政厅大楼，建于1896年，是奥匈帝国占领时期建造的最富丽堂皇的建筑，现已成为萨拉热窝重要的标志之一。

这座将东西方建筑风格完美地结合，处处彰显着昔日帝国荣光的建筑，外立面为新摩尔式的条纹造型，内部装饰色彩鲜艳，其彩绘玻璃天花板更是美妙绝伦。它是当年被宣扬在奥匈帝国管治下萨拉热窝步入西方文明世界的一个象征。

二战后被改作波黑国立大学图书馆，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大批青年学生掩护游击队员摆脱密探跟踪一幕就取景于此。

市政厅对岸远处山顶，

曾是当年冬奥会的比赛场地，

停运多年的缆车也重新投入营运。

帝王清真寺(Emperor's Mosque)尖尖的宣礼塔矗立于米里雅茨卡河的东岸，这座萨拉热窝乃至整个波黑地区最古老的清真寺建于1462年，以纪念当年此地的征服者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在随后的500多年间清真寺几经战火毁坏，数次重建。

座落于米里雅茨卡河东岸被认为是萨拉热窝最漂亮建筑之一的萨拉热窝美术学院，建造于1878年奥匈帝国占领时期，最初是福音派教会的教堂，20世纪70年代教堂被萨拉热窝城市当局接收，经改造变成了美术学院 。

拉丁桥，这座当年只是一座平凡隽秀却又籍籍无名的石桥，居然曾是扰动世界格局的风暴中心。

米里雅茨卡河东岸梅格丹公园的木质音乐亭建于1913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被摧毁，2004年被重建。在萨拉热窝建城之初这片地方曾是用来公开处决犯人的地方，在15世纪下半叶它还曾作为马匹交易的场所。

漫步河岸就仿佛徜徉在一条精美的建筑艺术长廊，这些美轮美奂、年代不同、风格各异的建筑与两岸的环境和谐融合，各自在讲述着一个个关于这座历史名城的精彩故事。

外形各异又色彩斑驳的有轨、无轨电车，缓缓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

1885年就投入运营的萨拉热窝有轨电车系统其历史已逾百年，

比起很多欧洲著名都市的有轨电车运营历史都要久远。

当你看到从缓缓地停在十字路口前的有轨电车上，一位身材魁梧的司机大妈从车上拿着一根撬棍跳下，走到几条路轨中间熟练地撬动几下，然后又继续驾车而去的时候大可不必感到惊讶，这不过是有着百年历史的有轨电车线路还是要靠人工变道而已。

满大街带着明显修补过枪炮弹孔痕迹的房屋外墙、怪异稀奇的涂鸦、造型古怪的雕塑与色彩艳丽的大幅商业广告争抢着人们的视线。

热闹的市场熙来攘往，萨拉热窝市民在为生活奔忙的同时，亦在享受着这悠闲、平静的时光。

各种既和谐又冲突的元素将城市妆点得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说得清的异样韵味，

往往叫人一时无法准确判断自己所处的时空。

在萨拉热窝繁华闹市中有一条画在路面上的分界线，上面写着“Sarajevo Meeting of Cultures（萨拉热窝，文化交汇的地方）。”

它把中心城区分成了老区与新区，东边是洋溢着浓郁东方古朴色彩的历史街区，萨拉热窝城市历史的核心地带，奥斯曼帝国四百多年的统治为这里烙上了土耳其风格的伊斯兰烙印，各式烤肉店、皮革店、铜器店、珠宝店等令人眼花缭乱，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漫步在土耳其的城镇街头。

西边新城区的建筑明显跟老街不同，到处是带着浓厚西方色彩的欧式建筑，奥匈帝国时期打造的城市风貌，以及街道两旁各种时尚品牌商店，在不断地提醒你这里还是一个地处欧洲的城市。

当穿梭于这条分界线两边的新旧街区时就会有趣地发现，老城的上空回响着叮叮咚咚的打铜声，飘荡着老店烤肉和土耳其咖啡的浓香。

在一座座风格各异的建筑物下面到处可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身影，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包头遮脸的穆斯林女性与衣着前卫、浓妆艳抹的新潮女郎并肩而行。

圣心教堂 Scared heart cathedral

建于1889年是天主教波斯尼亚大主教管区的所在地

Church of st.Josip 圣·约瑟普教堂

建于1911年，原是萨拉热窝周边伐木工人们祷告的场所，

后来成为天主教徒一处重要的宗教活动场所。

巴什察尔希亚老城

萨拉热窝老城最繁华的地方叫“巴什察尔希亚（Bascarsija）”，土耳其语意为“主要市场”，毫无疑问这里是萨拉热窝最古老的历史文化中心，其历史可追溯到15世纪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统治时期，全盛时期这里曾有上万家店铺，是当时巴尔干半岛最大的商贸中心，直至现在依然保持着众多奥斯曼帝国时代的古老风貌。

在巴什察尔希亚中心广场，矗立着塞比利（Sebilj）喷泉，它也是萨拉热窝的标志性建筑，“Sebilj”意思是“建立于水流经过地方的建筑”，以前主要是作为供伊斯兰信徒净身和饮用的供水点，当年城内曾拥有大大小小的塞比利300余座，而现在只仅存巴什察尔希亚广场中心的这一座了。

塞比利喷泉

建于1753年，曾毁于大火，1891年重建，其设计师与市政厅的设计师为同一个人。主体部分为八角造形，上盖为装饰华丽的蓝色圆形穹顶。

波黑战争中喷泉曾被炮弹击中，2006年改建时将塔身改成木制。

喷泉前面的小广场上，聚集着无数的鸽子，

有人把这里叫塞比利广场或鸽子广场，这里是游客最多和爱在此发呆的地方。

广场上铺着光滑的石板，周边是各式店铺、作坊、咖啡馆，还有开放的庭院。

老城内街巷纵横，商铺鳞次栉比，在每天最热闹的时候，曲折狭窄的街巷中游人摩肩接踵，人流如织，人们或逛街购物，或寻找美食，而我们也在此寻觅着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那一幕幕曾经熟悉的场景，如：清真寺、钟楼、铜匠街等。

格兹·胡色雷·贝格清真寺

座落于巴什察尔希亚中心的格兹·胡色雷·贝格清真寺建于1530年，由当时奥斯曼帝国委任的波斯尼亚省总督格兹·胡色雷·贝格出资捐建，清真寺亦以他的名字命名。

格兹·胡色雷·贝格是萨拉热窝历史上名留青史的人物，他的父亲是一位波斯尼亚贵族，母亲是土耳其的公主。格兹·胡色雷·贝格天生聪颖且富有才华，他自1521年起几度统治波斯尼亚，直到1541年去世。在他主政期间波斯尼亚各方面都得到显著的发展，他还大力斥资建造了一批清真寺、桥梁和教育机构等。

直至今天，这座以其名字命名的清真寺，仍被视为是萨拉热窝在奥斯曼统治时期最重要的纪念建筑，贝格本人及许多波斯尼亚历史上著名的人物都埋葬在这座清真寺的院子里。

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里游击队地下情报员钟表匠谢德，在得知由于叛徒的出卖，敌人定计设下圈套企图诱捕瓦尔特，他毅然只身前往接头地点清真寺。

临走时他意味深长地对徒弟凯亚姆说：“我要走了，去找我的归宿。你多保重吧。要好好学手艺，一辈子都用得着啊，不要虚度自己的一生。”

谢德平静地走过铜匠街，在大清真寺院子里对前来接头的特务说：“瓦尔特让我捎个信儿……对你我都是最后一次。”然后开枪打死特务。

在击毙了特务之后，谢德也被埋伏在钟塔上的德军射杀英勇牺牲，当谢德中枪倒地时一群鸽子腾空而起……，电影中那场经典场景仍深深地印在脑海。

看吧，就在这里，这清真寺，这钟楼，就在这了！

格兹•胡色雷•贝格清真寺与国王清真寺被合称萨拉热窝清真寺的双璧，尽管这里外面就是热闹繁华的商业街，但院里却安静异常，栗子树叶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木亭内的大理石喷泉流水潺潺，不时有信徒虔诚地跪拜祷告，细语呢喃，繁华的闹市中这一墙之隔便隔开了多少世俗和纷扰。

格兹•胡色雷•贝格墓就安放于此

大钟塔

格兹•胡色雷•贝格清真寺院子西面的高大的钟塔，高约35米，从1697年开始就每天忠实地为信徒们测报祷告时间，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保持月历时间（àla Turk）的时钟，根据这个系统新的一天开始于日落，即每天太阳下山时为0时。

《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瓦尔特为替谢德报仇，在钟塔顶上端着喷着火舌的机枪向德军猛烈开火，敌人就像树叶一样地被愤怒的风暴刮倒，然后瓦尔特矫健滑绳撤离。那一幕当年曾不知有多少次令少年的我热血沸腾，血脉贲张。

萨拉热窝铜匠街

一条狭窄的街巷内依然响着叮叮咚咚的打铜声，两边店铺摆满、挂满了一件件精致的铜器制品，这里就是著名的铜匠街，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取景地之一。

当瓦尔特从钟塔上下来后来到铜匠街，追赶的德军也追到这里，所有的铜匠铺同时都响起了响亮的金属打击声，汇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掩护瓦尔特撤离，那阵阵响亮的声音是萨拉热窝人民对凶残的法西斯表达的蔑视与抗议。

打铜业是萨拉热窝传统的手工业，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各种铜制品种类繁多，从土耳其式的茶壶、咖啡具、铜质花瓶等日用品到装饰盘、铜画、首饰等艺术品和纪念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价钱实际。现在这些年青一代的传承人正在继承和发展这一古老的传统技艺，希望能发扬光大，推陈出新。

贝格伊斯兰学校

格兹·胡色雷·贝格清真寺的旁边是格兹·胡色雷·贝格伊斯兰学校(Gazi Husrev BeyMadrasah)，这所学校成立于1537年，创始人也是格兹·胡色雷·贝格。这所学校在奥斯曼时期就是帝国极具权威的教育机构之一， 以培养波斯尼亚精英人才著称，当年大批法官、将军、教授、科学家和高级官员都出自于此。

布鲁萨贝齐斯坦博物馆

建于1551年，里面展览的藏品主要包括奥斯曼帝国时期和奥匈统治时期的一些珍藏物品。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奥斯曼帝国时期萨拉热窝老城的模型，模型反映了萨拉热窝被奥斯曼帝国占领之前和之后的模样，非常有历史意义和纪念价值。

贝格老市场的建筑遗址

宁静的阳光，光滑的石路，低低的老房，古老的店铺，庄严的寺院……

一切依然显得那样古朴厚实，这些景像真的与我们原来想象的一样，或许仍然与几百年前古城鼎盛时期的样貌一样，一切如同一具古老的时钟在精确地运行，仿佛从来没有被扰乱过一样，然而在这貌似浮华的表象之下，却透出淡淡的酸楚与无奈。

离开鸽子广场向东北面的山坡走去，经过一大片令人不忍直视的穆斯林坟场到达一处高地，那便是黄堡。

黄堡

据说，奥斯曼帝国时代萨拉热窝的城防系统中有五座最重要城堡，建于1729年的黄堡便是其中之一，因所用石材呈现黄色，故名黄堡。奥匈帝国占领萨拉热窝后，由城墙和城堡构成的城防系统逐渐失去其原有的军事价值，这里变成了登高远望、俯瞰萨拉热窝美景的绝佳胜地。

还记得《瓦尔特保卫 萨拉热窝 》最后一幕，德军上校在山坡上对着山坡下面的城市沮丧地说："看这座城市，它，就是瓦尔特！"

不错，就是这个山坡。

登上黄堡，望着眼前美丽的城市，还有脚下一大片白茫茫的坟场，此刻心潮澎湃。

萨拉热窝，这座曾经被我们以为又叫作“瓦尔特”的城市，的确不是一个用三言两语就能说清道明的地方，战争似乎与它有着不解之缘或千丝万缕的关系，既为它带来无限的荣光，也留下了永久无法治愈的伤痛。

这个城市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二战中无数人的流血牺牲为它赢得了尊严和胜利，在统一的南斯拉夫大旗之下它给世界带来过令人骄傲的惊喜，然而，国家的撕裂与民族战争让它陷入可怕的梦魇……

弹指一挥间，内战结束已二十多年，如今我们看到的萨拉热窝仍然带着累累伤痕，这里的人们似乎正期盼着早早摆脱那场可怕战争的噩梦，步履飞快地重建和装扮着这座命运多舛的历史名城。或许在历史的长河中，它有过太多血腥和无奈，历史总让这座美丽的城市背负起太过沉重的记忆和苦难。

但愿，如果当这座曾英勇不屈的城市再次出现危难的时候，仍会有勇敢的保卫者挺身而出，而他的名字叫：瓦尔特。

前南三国游记未完待续

“记我之所见所闻，

讲自己的旅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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