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晖画笔下的红娘形象及其服装设计——王叔晖《西厢记》连环画管窥

张望书海

　　说起“红娘”，在我国可谓家喻户晓，堪称知名度最高的文学艺术形象之一。无论你是否知道王实甫，是否知道王叔晖，是否看过元杂剧及众多剧种的《西厢记》，是否看过王叔晖所绘《西厢记》邮票与连环画……但你总会知道红娘是媒人的代名词，知道红娘是个热心肠的小丫鬟。

　　现在，我们就聚焦欣赏一下王叔晖先生画笔下的红娘形象及其服装设计，藉此管窥《西厢记》这部荣获1963年全国首届连环画评奖绘画创作一等奖的工笔线描佳作，神会王叔晖与王实甫这次跨越千年的珠联璧合。连环画所依据的版本是雷人（张雷）连社版大精《西厢记》2012年版2018年印布脊本，对比用版本则为雷人（张雷）连社版大精《西厢记》2012年印布面本。

　　王叔晖先生笔下的红娘形象，银盘大脸，发髻高挑，稚气未脱，招人喜爱。与王实甫杂剧中的形象，尤其是与戏曲舞台上的形象相比，王叔晖笔下的红娘少了几分泼辣和狡黠，却多了数分端庄与大气。这也许是因为王先生希望更加契合她相国千金贴身丫鬟的身份，也许是因为王先生根本就不喜欢太过泼辣和狡黠的女子。善良端庄、举止得体的女子才是王大师的至爱——崔莺莺、祝英台、孟姜女、罗敷等等连环画女主角皆如是，就连英姿飒爽的穆桂英也充满书卷之气。先请大家欣赏一下人美2009年版32开仿宣《王叔晖连环画作品选》中的封面吧，顺便一睹穆桂英、祝英台、刘兰芝等女主的风采。

　　与红娘的身份相适应，王叔晖先生为红娘设计了多套服装，这是在下昨日才发现的“秘密”。《西厢记》连环画看过数遍，对红娘的服装却一直熟视无睹，说来也怪惭愧的。下面我们就好好看看王大师是如何来装扮红娘的：

　　第7页，红娘陪伴莺莺小姐在院里采花，这是红娘第一次露面，用的是中距离镜头，先让读者来个雾里看花。

　　第8页，跟上个近距离特写，红娘的服装看清了吧。

　　第15页，这套服装的后影是这样的。

　　第18页，再换一个视角。

　　第19页，王奶奶第一次为红娘更换了行头，裙子变得色彩斑斓。

　　第21页，非常喜欢蜿蜒小路上的鹅卵石，细细的柳条也好看。

　　第26页，红娘的服装再次更换，这次是返璞归真，回到了出场时的素雅，只是上衣花边的图案变了样。  

　　第31页，兵荒马乱之下，王奶奶也没忘了给红娘第三次换装，变换的依然是上衣花边图案。

　　第32、33页，哈哈，王奶奶百密一疏。这两幅画面中的红娘，看脸庞确定是一个人吗？

　　第46页，开个小差，看这一幅场面多么壮观。

　　第51页，红娘第四次换装，来请张生赴宴。

　　第53页，一个顾影自怜，一个冷眼旁观。有木有？

　　第56页，这窗棂、这栏杆，得花费多少功夫啊！服不服？

　　第58页，不容易，老夫人额头的皱纹终于“长”上了。下图没皱纹的为2012年印布面本。

　　第67页，红娘这套服装穿的时间够长，也许是王奶奶比较中意吧。

　　第70页，红娘第五次换装，人美景更美，最最关键的是——月亮终于出来了。下图没月亮的为2012年印布面本。

　　第72页，这张也够美吧——王奶奶画得美，雷人印得也美。

　　第80页，红娘第六次换装，又归于素雅。谁能告诉我——这窗棂王奶奶是怎么画出来的？

　　第90页，红娘传简，不知所云——这“红娘”当的！

　　第92页，红娘第七次换装，跟莺莺小姐的服装很搭，也可能是撞衫——这个还真不懂。

　　第96页，再对照欣赏一番。

　　第100页，红娘第八次换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106页，这一幅与彩图，真不知哪个更好看！也许这就是各有千秋、各臻其妙吧。彩图为本书所附王叔晖绘《西厢记》彩色连环画16幅之14。

　　第110页，红娘第九次换装，拷红开场。这套服装直至结束。

　　第111页，花架底座终于补上了，真不容易！下图无底座的为2012年印布面本。

　　第114页，这一幅，加上前后数幅，欢郎的神态、动作都很出彩，也很抢戏。

　　第117页，这幅画充分体现了工笔线描的神髓——令人叹为观止！

　　第128页，最后一幅，我每每盯着张生的鞭梢出神——那条细线堪称神来之笔！可惜后来所见着色本竟然把那“鞭梢”给搞丢了。

　　如此数来，王叔晖先生共为红娘设计了10套服装，平均每10页左右换一套，诚可谓用心良苦，也良善。难怪《西厢记》看过多遍不觉厌倦，想来王奶奶变化多端的服装设计，能使人物常看常新，冲淡了视觉审美疲劳，当立下不小功劳。至于男女主角张生和莺莺的服装，感觉也是多有变化，就留待有兴趣的朋友去探究吧。

　　最后，还想再啰嗦一句——只要我们用心，经典阅读就会变得有趣。

　　附记：

本文初稿写于2012年1月9日，曾在网易博客贴出。春节闲暇，对这篇旧文做了修改和补充，希望能为喜欢连环画的朋友提供引玉之砖。本人不懂绘画，本当三缄其口藏拙，但正如不会踢足球却喜欢看球赛一样，“伪”字的帽子尽管难摘，但喜爱之心倒也不假。权且玩回票，向王叔晖大师及连环画出版人张雷本家致敬吧，同时也算对自己喜欢再版连环画10年的一个交代。

 

 201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