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大庾岭上暮天低,弥天烽火举战旗</h3><h3> ——陈毅同志在我家开展游击战争的峥嵘岁月</h3><h3> (根据周篮及后人自述改编)</h3><h3>写在前面的话:</h3><h3> 赣南是原中央苏区的主体和核心区域,也是南方红军三年游击战争的主阵地。重温南方红军三年游击战争这段历史,想起《梅岭三章》、《赣南游击词》等壮丽的革命诗篇,我们的心灵为之震撼,精神受到洗礼,深切感受其中蕴含着的无惧艰险,甘愿奉献,乐观豪迈、依靠群众的革命精神,这种精神千锤百炼,历久弥新,是我们不忘初心、继续前进的强大动力!</h3><h3> 大余县是南方红军三年游击战争的主要根据地,是赣粤边革命游击区的主战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游击队在陈毅、项英、李乐天等一大批革命先辈领导下,以大庾岭的油山、梅山,北山为中心开展了游击战争,在池江、新城等一些地区还建立了“白皮红心”的两面政权。</h3><h3>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极其艰苦复杂的斗争中,游击队不仅打击了国民党政府军的反动气焰,牵制和消耗了敌人的有生力量,支援了主力红军长征,而且还保存了革命火种,锻炼和培养了大批骨干,发展了武装力量。</h3><h3> 南方红军在大余这片红色土地上进行了三年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度过了几度艰辛困苦的峥嵘岁月!</h3><h3> 2019年正是国务院《关于支持赣南等原中央苏区振兴发展的若干意见》实施七周年。本人因工作关系和历届挂点大余县的原国家安监总局、国家广电总局交流挂职的领导联系密切,深感国家对大余县苏区振兴的支持与关怀,同时参与了梅关景区和梅岭三章纪念馆、南方红军三年游击战争纪念馆建设,考证了许多游击战争革命根据地遗址,采访了一些革命后代,掌握了一些原始资料。</h3><h3> 为了这段不应被忘却的纪念,弘扬“坚定信念、求真务实、一心为民、清正廉洁、艰苦奋斗、争创一流、无私奉献”的苏区精神,牢记光荣历史,现把发掘出来的一些作品整理发表,欢迎大家斧正和转载。</h3><h3> 南安 如境 著</h3> <h3>我叫周篮,小名三娣,原是大余县青龙乡同盟村人,因家境贫困,3岁就被带到了池江乡弓里村彭坑刘彩秀家里做童养媳。</h3><h3>刘彩秀老家是南雄大蓝龙下人,从祖父这一代就搬到彭坑来住了。</h3><h3>彭坑在油山脚下,这里是一个像竹筒一样笔直的山坑。整条坑里只有我们单家独屋做在这里,我的房子打开门就可见船形岭,背靠屋背山,山高林密,到处是丝茅荆棘。野兽很多。从彭坑出坑口,经过小汾可以到板棚、池江圩上。进坑尾,可以到南雄的大蓝、油山的上、下坪。</h3><h3>老倌刘彩秀身体不好,不久就过世了。我好小就和丈夫刘汉光肩负起了繁重的田间和家务劳动,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普通而平常的农家生活。</h3> <h3>周篮(1904至1975)</h3> <h3>红色赤潮漫彭坑</h3><h3>直到1928年秋分以后,隔壁县广东南雄闹革命,打破了我们平静的生活。南雄的新田、乌迳、大塘、平田一带跌苦的农民搞暴动,都反了国民党政府,成立了农民赤卫队,打土豪、分田地搞得轰轰烈烈。</h3><h3>之后,各方农民运动又发展到了我们这里。于是,村里有了秘密党员,建立了地下组织,我晓得板棚的俞生茂就是。</h3><h3>俞生茂经常来我家,对我宣传了好多革命道理,要我也报名参加南雄彭显模领导的农民运动组织。我对他说,我一个农村妇女同你们大男人搞什么运动?不去不去!</h3><h3>经多次做思想工作,加上丈夫刘汉光大力支持,1929年旧历九月,我报名参加了,我家里就成了农民运动的一个联络点。</h3><h3>农民赤卫队(后改名叫游击队),经常在我家里开会、接头。我也经常支援游击队,给他们买东西送情报,因此也被国民党白狗抓过、打过,冒了好多风险,但是也锻炼了我,使我成为了一个坚定的革命者。</h3><h3>1932年冬天,那年天正下着鹅毛大雪,又打硬勾(霜冻),脚趾头烤着火都觉得痛。国民党调过来的粤军第一军余汉谋围剿军队驻扎在彭坑、大蓝不撤,活动在彭坑附近山上的几个游击队员好几天都无法下山取粮食。</h3><h3>我想到游击队员饥寒交迫的困境,内心非常焦急,和丈夫商定,用花生油炒熟了七升大米、拿了两床被子、捡了一袋木炭,于深夜避开反动派的哨兵,给游击队送到山上。</h3> <h3>1935年秋天,游击队带了几个人来我家,我那时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后面才晓得有一个高老刘和陈阿丕。</h3><h3>高佬刘人好高大,人瘦显得眼珠好爆,金鱼眼样,脑袋像个梅子核,头发生的上有点秃,说话大声大气,但人很慈和,喜欢开玩笑。</h3><h3>陈阿丕,当时不过20岁左右,很会说话,讲起道理来一溜水,晓得做裁缝,做衣服做的很好。他们带了一个警卫员,叫潘聋牯,才16岁的细伢子,另一个警卫员叫宋发生,都背着驳壳枪。我看他们这样子又不是本地人,时常有警卫员跟着,就猜到他们是游击队里当官的头头。</h3><h3>那个时候,他们在彭坑的大叶坑、沙子坑、黄山子、石壁下都打过棚子住。为了防止叛徒和国民党兵袭击,他们经常走动,东一夜西一夜。有一段时期,陈毅脚伤复发,我就在屋背岭上的一颗大松树底下打了一个棚子给他住。这个地方,地形很好,即可以看到从小汾进来的路口,又可以看到从油山和大蓝出来的路,我和他熟悉了后,经常开玩笑,叫他“烂脚棍”。</h3> <h3>机智灵活巧脱险系列</h3><h3>1.沉着冷静救陈毅</h3><h3>有一天傍晚,陈毅坐在屋背后桐子树下的石头上乘凉,他的警卫员潘聋牯也坐在那里擦枪。突然发现一队国民党兵进了坑,已经快到我家门口了,我正在门前水圳里洗衣服。</h3><h3>情况万分危急,进屋叫他们已经来不及了,要是在门口喊起来又会被白狗子听到,就会暴露目标。</h3><h3>正在这时候我看见门口的一头猪,就骂起来“死瘟猪,快点死的走,兵古老来了,会一枪一枪打死你!”</h3><h3>陈毅他们一听,就知道来了敌人。急忙从屋背山上山顶钻进山林子里面隐蔽。</h3><h3>等敌人近屋来搜查时,早已无影无踪,什么也没发现,翻了一阵子就走了。晚上下山来,陈毅对我说:“三娣嫂,你真有办法!”我也开玩笑对他说:“你的时运好,好的有只瘟猪,我才好指猪骂狗保了你的命!”说的陈毅也笑了起来。</h3><h3><br></h3> <h3>还有一次是中午时分,陈毅和几个游击队员在我家楼上吃饭,我楼上有一个小小的窗口,从窗口看过去,远处进坑的人可以被看的一清二楚。一个放哨的,突然发现情况,报告陈毅说有一队白狗子进坑来了。另几个游击队员一听马上放下碗,要驾伤脚的陈毅走。</h3><h3>陈毅走到窗口上猫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他们还远着呢,不要发慌,把肚子填饱了,再走也不迟。只见他端着一碗饭边夹菜边吃饭,还说慢慢吃,不要哽住了喉咙呀,把饭菜都吃光,菜汤也别留给白狗子吃!引的大家哄堂大笑,吃完饭我赶紧收拾碗筷,他们从楼上的后门伸出块桥板搭到山上钻出去了,我收回桥板,整理好桌子。那次又白狗子扑了个空!</h3><h3>陈毅在山上看到敌人走了,又跑回来,他对我们说,敌人要打我们,他见不着!我们要打敌人,他跑不了!</h3> <h3>2.掐儿骂女保曾彪</h3><h3>随着国民党反动派围剿的加剧,游击队大队长曾彪带着几个队员在山上已经好多天没得饭吃了,但他仍然手拿双枪监视着巡山的白狗子。怎样才能避开封锁的敌兵送饭给围困在山里的游击队员呢?我想来想去,想了个办法,把饭菜放在背娄子里外面放上柴刀,佯装做到山上去砍柴的样子,把饭送到了曾彪处。曾彪也穿打柴人便衣下来,把背娄子用楠藤吊上了隐藏的峭壁。</h3><h3>过了几天,敌军撤走了,考虑到山上条件艰苦,我把曾彪几个人接回家了。哪知道狡猾的白狗子杀了个回马枪,带了一个班来我家晚餐。曾彪只好藏在二楼的稻草堆里。</h3><h3>正当敌兵吃晚饭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楼上传来轻微的咳嗽声,顿时吓了一跳,心想这定是曾彪在山上受寒了,再咳嗽下去,定会被敌人发现的,这可怎么办呀?</h3><h3>正在这时,背在我身上的孩子醒了,哼唧了几声,把曾彪的咳嗽声掩盖了。</h3><h3>我随机应变,一边佯装和国民党兵谈笑,故意拉开话题。一边细听咳嗽声,一边适时使劲在背上的孩子身上掐几把,掐的孩子大哭起来。还借故把站在眼前的女儿又打又骂,这样哭声、骂声巧妙的掩盖了曾彪的咳嗽声。</h3><h3>敌人一无所得,吃过晚饭后就撤回池江圩上了。我看着儿子细嫩屁股上掐起的几块青痕,一阵心酸,不觉泪从中来。</h3> <h3>3.指桑骂槐救阿丕</h3><h3>陈丕显那时和陈毅住我家,他主要负责小汾地下工作,小汾在我们这条坑的坑的口,出了小分便是弓里、板棚,一眼就看得到池江圩。</h3><h3>他那时候还很年轻,当时是共青团赣南省委书记,人很活跃,顶会说话。讲起话来喜欢打比方,两只手不停手舞足蹈做手势,善于做群众工作,我们这一带的群众很喜欢听他讲话。</h3><h3>阿丕胆大心细,嘴又好甜,在群众中深深的扎下了根,他时常还穿起老表的衣服,夹在人群中去弓里,去池江圩。和敌人对面相逢,敌人也认不出他来。</h3><h3>有一次,他在小汾做工作时碰见国民党兵来了。他一点也不慌张,稳当当的坐在一户老表家里装起做裁缝师傅的样子,拿起针线,有板有眼的做起衣服来,敌人从他旁边过去,理也没理他。</h3><h3>后来他总结说,还是陈毅有眼光,中央苏区突围就说明了我们要从正规战转变为游击战,要求我们每个战士要掌握两门以上手艺,方便游击战时使用。我学的裁缝手艺真是救了我一命。</h3><h3>还有一次,阿丕在我屋里写材料,刚刚写完,走出大门晒晒太阳,死古倒切(真倒霉),又碰到国民党的军队进坑来了,离我家都很近了,如果他一跑就会出问题。</h3><h3>我给他一个眼色,就指着他大骂起来,骂他好吃懒做、偷吃烂骨,歇到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死的去做田!</h3><h3>别骂边丢一顶烂斗笠给他戴,拿过一个搓耙子,叫他赶快下田里做工夫。他会意了,一水一脚下稻田里做起犁耙来。敌人看了他一眼,就从他身边的田埂路过了。</h3><h3>他擦了一把冷汗,笑着对我说:“三娣嫂,想唔到你的搓耙子也能够救我的命!”。我就开玩笑说:“你的八字好硬,就是搓耙子的命!”。</h3><h3>之后叫他叫“搓耙子”外号叫了好久。</h3><h3>1962年,陈丕显还委托当时在北京开会的大余县蔡县长来看望我,我内心十分感动,这个死“槎耙子”当的嘎么大!几十年了,也没有忘记我!我边想边偷偷地擦眼泪…………</h3> <h3>未完待续</h3> 如境 著 <h3>往期回顾</h3><h3>https://www.meipian.cn/1xyojwb5?share_from=self&v=4.10.0&share_user_mpuuid=139db74722535b6eee58e2632dd7f6de</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