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火炉旁的守候

雨梦如烟

<h3>散文~火炉旁的守候</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有些物件,有些情景,如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样,即便经过春夏秋冬的刷洗,岁月都难释对它的万般情怀,且厉久弥新,在脑海里越发的清晰。曾经的美好,留给我的不仅是温暖,还裹挟着亲情和人间烟火的味道</h3><h3>&nbsp;&nbsp;&nbsp;&nbsp;&nbsp;每天去菜市场的路上,总会经过一个烤红薯的摊子,还没走近,大老远就闻到香甜的烤红薯味,那熟悉的味道啊!常常让我想起童年的记忆,那围着火炉和妹妹争争抢抢的快乐。</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火炉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但是在我小时候,也不是每家都用得起的。因为生炉子得用煤,煤炭很贵,要不是家里有老人或孩子,一般人家都不会生火炉。记得母亲经常说,生我那年屋子很冷,因为没钱买煤生炉子,我的脸就冻起成了一个一个的大包。从此每年的冬天,我出门玩时奶奶都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不小心脸上就冻得发紫。</h3>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nbsp;&nbsp;&nbsp;&nbsp; 有一年的冬天啊特别的冷,母亲张罗着生个火炉,说别再给孩子们冻着了。父亲应承着说,烧炉子太浪费煤,要不咱生个地闷儿吧!还暖炕。(地闷儿是炉子的一种,周围是用砖或者土坯砌成,只有炉盖子是铁的和站炉一样)听说要生炉子,我第一个表示赞同,高兴地在父亲身边跑前跑后,希望快点把炉子砌好,那样我就可以在炉盖上烤东西吃了。</span><br></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父亲是个瓦工,砌炉子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也就两袋烟的功夫就完成了,父亲叫我去房后的豆地拔点豆梗说回来就可以引炉子生火了。我二话没说拿着土篮子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父亲生火的时候,我和妹妹就早已把土豆揣在衣兜里,就等着来烤。等到火旺的时候,我们就把土豆放在炉盖子上,然后拿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等着,可是,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土豆软乎,还是那么硬邦邦的。这时奶奶看我们着急就说,这么大的土豆啥年能烤熟,切成土豆片吧,能快一点。我们就照着奶奶的办法切成片,不一会就熟了。当土豆片吃到嘴的时候,战争也开始了,我们姐几个争抢着吃,有的还半生不熟都往嘴里送,三妹妹最小,吃不到熟的就哭了起来。奶奶没办法,就对我们说,你们做姐姐就不能让着点啊,无论怎么说,我们相互还是不忍让。奶奶一看说不了,就给我们想个办法,我给你们画个记号,不许瞎抢,各吃各的,奶奶说着用石笔在炉子上画了两道线,从此以后相安无事,再也没发生争吵。</h3><h3>&nbsp;</h3>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nbsp;&nbsp; &nbsp;除了烤土豆,我们还烤花生,豆粒,玉米粒,大饼子,只要能吃,我们都做尝试。有一天奶奶炖菜,在拿粉条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根,我捡起来就放到炉子上了,结果惊喜来了,粉条滋啦一声就膨大了,我赶忙拿起来放到炕沿上,等不烫手的时候放到嘴里,脆脆的真好吃,那感觉就像现在的膨化小食品一样。自那以后,我们常常趁着父母去干活在家偷吃烫粉条,奶奶宠着我们,从来不说。可是有一次母亲还是对我们发了脾气,每人打了一顿,还被罚在外边站着,说不允许我们再烤东西吃了。</span><br></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记得那天放学以后,回到家我问奶奶有啥吃的没有,我饿了,奶奶说没啥吃的,我这就做饭。奶奶做饭这会儿,我就在屋里瞎倒腾,这时发现里屋的纸壳箱里有不少的毛葱(又名小洋蒜),我就想要是把这烤了,能不能好吃呢,我就拿了两个,放到炉子盖上,不一会就发出了一种特殊的味道,很特别,却也很好闻,等软乎的时候,我就吃一口尝尝,结果真的很好吃,一点辣味也没有,还甜甜的。妹妹们看我吃,也都吃起来,吃完了还想吃,又去拿了不少,把炉子盖都盖满了。当奶奶闻到味儿进屋,已经晚了,嘴里不停地说,这可咋好,你们非得挨打不可,那是留着开春种的葱栽子。我们一听也害怕了,不知道怎么收场,这时母亲从生产队干活回来,进屋一看就开始对我们吵吵起来,还打了我两巴掌,奶奶拉也拉不住,为此还和母亲拌了几句嘴。</h3><h3>&nbsp;</h3> <h3><br></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经过那次闯祸,我们姐几个再也没敢烤任何东西,离炉子远远的。这样过去五六天吧,有一次父亲赶集回来,买了不少的小红薯,我想,这要是烤熟了,该有多好吃啊,可也就是想想没敢动。这时父亲对我说,去把红薯洗了,今天咱们烤着吃。我麻利地到厨房去洗,然后用抹布擦干,一个挨一个摆在炉盖上。这时父亲拿了一个铝盆,扣在了红薯上,我不解地看着,父亲说,这样红薯熟的快,翻俩个就好了。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闻到了香甜的味道,父亲带着手套用手捏了又捏,快了,在等三两分钟就能吃了,那期盼的心情啊!荡漾在老屋的每一个角落。</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时光飞逝,转瞬间,我都做外婆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倍,吃烤红薯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事了。可每每想起当年的情景,心里还是那么的惬意,那吃成花蝴蝶脸一样的小妹,那父亲布满老膙子大手,还有奶奶充满爱意的眼神,根深蒂固地印在我记忆的画屏里,挥之不去。</h3><h3>&nbsp;</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