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在我们的听觉世界里,民间音乐是具有鲜明地方色彩的音乐形式。《走西口》、《踩红莲》、《茉莉花》、《刘三姐》等等,呈现出不同地域民间音乐的多样性。</h3><h3> 我们咸宁也不例外。在我儿时的时候,咸宁山歌印象最深的主要有两首,一首是《打鼓栽田》,另一首是《打硪》,歌词基本上是民间创作,这是对繁重体力劳动的释放与舒解。《打鼓栽田》是一个人一边打鼓一边唱,不时有全体劳动者应声齐唱,它的歌词叙事而非情感。《打硪》则是叙口齐唱。</h3><h3> 咸宁山歌也有情歌,声调要高昂得多,还真是要在山上唱,才能体现出大气的风格。这种情歌可以男或女独唱,也可以男女对唱。小时候,只是偶尔听过。如今,随着能完整唱山歌的一代人的过去,没有传承下来的咸宁山歌,即将绝迹,这不得不说是咸宁地方文化,无可弥补的损失。</h3><h3> 我还有一个记忆,就是年龄比我大得多的唐兄,会用咸宁山歌唱《梁山伯与祝英台》,与越剧相比,少了些情感缠绵,多了些意志决断。当时唐兄用的歌词是厚厚的手抄本,他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码起来的。</h3><h3> 在中国音乐里,几乎听不到有咸宁山歌的声影,这使我非常不满。可是在国外的音乐里,我却寻到了咸宁山歌的踪迹。英国作曲家霍斯特《行星组曲》,匈牙利作曲家柯达伊《孔雀变奏曲》,就包含有咸宁山歌的曲调。每当我听这两首管弦乐作品,就能把故乡与远在不着边际的星空和多瑙河畔,建立一种超现实的联想。</h3><h3> 中国音乐人没有用咸宁山歌作为音乐素材,可外国人无意识地用了,很奇怪吧?这说明了音乐语言是世界通用的,也说明了咸宁山歌锁在深闺不相识,墙内开花墙外香。</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