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记忆留在山乡的水电知青

世明.日月灵光

<h3>  <font color="#ed2308">  <b>把记忆留在山乡的水电知青</b></font></h3><h3><font color="#167efb">——浑江水电局东方红中学知青纪念上山下乡五十周年征文</font></h3><h3> 2018年9月25日,是浑江水电局(中水一局的前身)东方红中学老三届知青上山下乡五十周年的纪念日。岁月流逝,50年過去,我们这些老三届的知青对那一段人生经历,那段蹉跎岁月,记忆犹新难以忘怀。曾经栖息过的第二家乡,曾经踏过的山山水水,曾经相聚过的乡里乡亲,牵动着我们,呼唤着我们,记忆着我们。让我们打开心扉,穿越时空,放飞想往,集体的去回忆那段青春岁月,去描述那段生活经历,去抒发宝贵的人生感怀吧!</h3><h3> 这里,征集精选了十几位老三届知青的诗文、图片及影像作品,虽然,算不上力作,但字里行间凝聚着老三届知青的深情,渗透着这一代人纯洁平凡的心灵,表达了水电知青的风貌与豪情,彰显了老同学们的睿智才干,表露了这些老知青的怀旧与感恩的情怀,给水电老三届知青史抹上浓重的一笔,增添新的一页。</h3><h3> 在此,首先要感谢唐思源同学,是他在年初时发出的提议并积极参与。同时,还要感谢勇跃投稿发帖的同学们,是大家用行动把这次小活动搞的有声有色,有始有终。是大家用才智把水电老三届知青的情怀描绘地激情飞扬,博大精深。让小小的篇章告诉世人,水电知青是优秀杰出的知青。</h3> <h3> <font color="#ed2308">   忆二道沟</font></h3><h3> 有时,不禁回忆起悠悠往事,深深怀念在二道沟度过的青春岁月。</h3><h3> 1968年秋,我们三年二班的这批同学结束啦学生生涯,离开生我养我的家,在亲人的欢送下,汽车载着我们奔向业主沟公社二道沟大队开始了新的人生之路。</h3><h3> 二道沟地处桓仁县业主沟公社的一个小村子,刚到二道沟,我们班同学分两个小队,以薛茂林为点长的几个同学分到一队,庞国庆为点长的几个同学分到二队,我分到二队,当时二队是比较好的队,每十分工是七角钱。刚开始时对工分没什么概念,后来明白工分就是和工资一样的,也就重视啦。陈春影做了一张考勤表贴在墙上,每天出工和工分都记在上面。起初,我们都分到社员家住,陈春影,侯玉华,张晓晶和我在大队王书记家,我们住的那屋地上有一个石磨,有时驴在拉磨。那时二道沟没有电灯,晚上点的是煤油灯,早上醒来鼻孔是黑的。刚下去时知青们都分到社员家吃饭,每个知青一年幾百斤毛粮,我和陈春影分到大队王书记家,王书记家的大姨做的饭菜吃着真香,以后离开二道沟吃什么也没有当年大姨做的饭菜好吃。有一次大姨家杀鸭子,头剁掉啦鸭子无头还能满院子跑,当时看到好恐惧,真不明白鸭子无头还能跑。</h3><h3> 二道沟的秋天,野果遍山,多有榛子,野山里红,圆枣( 一种野生猕猴桃,如枣大)红菇娘之类。可见到圆枣藤攀附在其它树上,藤上挂满了绿果,看到后像看到宝贝,熟了可马上吃,可解馋,生的微麻,农村无水果可卖,这可真是纯天然的绿色水果,山里红满山遍野,而且果大。去地里干活时,顺手就能摘满一包,社员提醒我们摘可以,但不能破坏树,这样年年都有果吃。</h3><h3> 数年以后再返二道沟,变化真大。当年的土路变成水泥路,并安了路灯。大队部,住的房屋一切都变了样儿,二道沟给我们留下难忘的回忆。</h3><h3> <font color="#ed2308"> 浑江水电局东方红中学知青 曹桂艳</font></h3><h3><br></h3> <h3> <b> <font color="#ed2308"> 广阔天地的回忆</font></b></h3><h3> 岁月如歌,五十年弹指一挥间。我们的青春时光是作为“知识青年”响应党的号召,听毛主席的话,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度过的,为了纪念下乡五十周年,打开记忆的闸门,回忆那些流淌着我们青春的汗水、泪水、和欢笑的往事……</h3><h3> <font color="#ed2308">初到广阔天地</font></h3><h3> 我们是在浑江水电局东方红中学毕业,我们本应该1966年毕业,赶上文化大革命,在学校“革命”了两年,和下两届的同学一起于1968年9月25日到广阔天地去锻炼的,所谓“老三届”,我们班47人,去掉投亲靠友的,近40人被分配到桓仁县业主沟公社二道沟二队,当时的水电局派了好多辆大解放汽车,打着红旗浩浩荡荡把我们这些刚满15--19岁的三届学生送到了“广阔天地”。</h3><h3> 那时的我们,是做扎根农村的思想准备的,特别是我,因为在学校是学习好的好学生,长的又瘦弱,文革时同学给老师写大字报,都把我带上说我是老师们喜欢的“修正主义苗子”,我自己也深信我是应该到“广阔天地”好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下乡前还把我原来据说是资产阶级味的名字:陈春影改为:陈宏(因为弟弟原来就叫陈伟),从此,我准备到农村“脱胎换骨”,做一个“革命的”对社会主义建设有用的人。我们到农村的当天,就被老百姓“接姑娘”接“儿子”的分到了不同的社员家,我和张晓静,曹桂艳,侯玉华4人很幸运的被分到当时的大队王副书记家,他们家是那种3间的大草房,他们的屋子是东北的“对面炕”我们这个屋子,朝南的是炕 ,地中间是家家都有的石磨,一头眼睛被蒙上的毛驴正在拉磨,我们在放行李时,那头驴就在屋里“花啦...”尿了一地,我们的行李就卷成一个卷放到炕上,当天晚上,炕很热,我们睡了一会就都被不知什么咬了满身大包,都坐起来挠,第二天,老乡说是“跳蚤”,这个屋子平时没人住,一下来了4个嫩嫩的姑娘,血甜甜的,跳蚤们一定很开心,后来我们也抓到过跳蚤,都是超大的,吃得肚子饱饱的。初到农村觉得什么都很新鲜,在广阔天地的日子就这样开始啦。</h3><h3> <font color="#ed2308"> 有趣的回忆</font></h3><h3> 我们到的第二天,生产队长就发给我们每人一把镰刀,我们要去割稻子啦,在看电影的时候看到过:一个美丽的女社员一般穿一件花衣服,带个草帽,脖子上再围条白毛巾,边割稻一边唱歌....,可我们真的干起来而且队长要求必须大弯腰,要求要留矮矮的稻草根,因为浪费一寸一块地就少出很多马吃的草料,我们割了一会腰就疼得很,晚上都疼得直唉吆 ,翻身都疼,完全没有电影里的浪漫,奋斗了十几天,终于把⽔水稻割完了,可接下来的活就更难干了,割豆子,很扎手,割苞米,我们手小也不得要领,人家社员用腿一挡一回割一大捆一放,我们拿不住,割一两颗一放,人家到地头了我们还啦下很远,人家去下一塊地了,人家休息了我们还在撵,在农村干活时一般都要选个能干的在前边带头,我们队是一个外号叫“*麻子”的副队长当“打头的”,他有个“壞毛病”就是老百姓说的“压气”,该休息或收工时他总要拖上10分20分的,社员都很讨厌他,有一天,一个社员对代新庆说:“你不敢说:蜂子窝窟窿多”,代新庆说:(我们同学知青)那有啥不敢的,就照社员教的喊了⼀遍,社员又说;你多说几遍,大声喊,代就大声的喊着,这时再一看那个“*麻子”队长脸已气成紫色,我们才明白,原来这句话是骂他的,是取笑他的一脸大麻子的。哈哈,天真的我们啊,可也很开心。我们到农村插队时,是文革的后期,当时是公社下面是生产大队,大队下面是小队,经济核算及干活以生产队小队为单位,实行大寨工分,每个月都要开会为每个社员评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参加评工分,队里有个富农人称:宋老六,这个人很能干活,评到他时,社员都给评的一等劳力12分,可我们知青都不同意,怎么可以给富农评这么高分呢!结果从我们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是最低工分,社员私下很同情,他们说,老宋家哥几个特能干,就因为能干创下家业才被划为富农,给我们的感觉,完全没有我们头脑中万恶的旧社会,地主,富农被贫下中农深恶痛决的意思,某种程度他们在社员心目中像个“农业技术员”,哪块地该换什么茬等等,好像他们种田是最有经验的。</h3><h3> 我们是秋天到农村的,那时的农活可不像现在,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各种庄稼都收完,就是把水稻都脱成粒,那时已有电动的脱粒机,灰尘特别大,但是我们每人拿着一捆稻子排着队上去脱粒时,那种感觉比干别的农活都好,有一种农业现代化的感觉,还有玉米割下来,都是在地里几大捆创在一起,妇女们一般被分配“扒苞米”,人家社员像玩似的每天扒10几堆,还是因为是大寨工分多干没用。我们知青,特别是我手很小,也没劲,胳膊累肿了,也就扒3堆,二道沟多数地在山坡上,还有个别片在山顶上,一般晚饭后还组织我们去把山尖上的玉米背下来,因为牛车上不去,我那时眼睛已近视270度了,但一直没带眼镜,晚上也看不清山路,有时真的是连滚带爬的跟在别人后面,我的近视眼最难的是在铲地时,5点后天就暗下来,可我们一般要干到7点多,社员是边铲边间苗,就是种时下3粒种子,铲时留下最粗壮的一颗,可我看不清,要哈下腰看哪颗好,用手拔,这样我就被别人远远地甩在后面啦,可就是这样我也毫无怨言,还觉得这是我锻炼的好机会。冬天了,我们也不能休息,整个冬天生产队的场院里有好几大垛像房子那么高的豆子堆,每天凌晨2-3点,队里一敲钟,我们要在甜甜的睡梦中,从热被窝里爬起来,去场院把豆子捆铺好,有人专门负责用马拉的石头磙子压,早饭后我们扛着一种叫“连枷”的农具,一根木杆上面再做上几个木棍一排的,有个轴,大家站成一排,一起举起落下,拍打着捆。下午有个社员,很会用木锨借着风向,一扬,豆子会落到一堆,碎豆秸和皮子会落向另一堆,我们把黄豆装好,一天的工作才结束 。望着丰收的果实,真的很开心啊!</h3><h3> 转眼1969年的春天到来了,春天有一种最艰苦的活叫“履经埂”,就是用一把很长把的铁锹,在锹把上绑上两根绳子,两长两短,短的要由有力气的男劳力拉,长的可以由女的拉,把稻田的埂都加宽修好。这个活虽然不是特别累,但东北山区的水田,特别凉,那时又没有高腰的水田靴,要光着脚跳下去,也因此没有人愿意干这个活,队长做动员时,我一想这可是我克服“资产阶级娇小姐”形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好机会,我就勇敢地报名啦,真的干起来可就“遭罪”啦,腿凉的直抽筋,后来胃也开始疼,从没有过的痛,后来只好请假回家去看病,医生说是“胃痉挛”,就是这时“做”下的病,一直到现在,下雨天看到水泡子就恶心,着点凉胃就疼,腿也是受凉就痛,膝盖常年是凉的,99年9月我们回农村时,当时的社员叫:吴令彦的大叔看到我还想起来说:“啊,你就是当年光着条白的小脚丫下水田的那个小陈吧?" </h3><h3> 说起这个吴大叔,还有好多有趣的故事,他很幽默,是在队里干活时常张嘴就讲现在叫“荤段子”,逗得大家哈哈笑,他常对我们知青说:“跟刘少奇走,我家吃得饱吃得好,大寨工分我只有多生孩子一条路。”他家当时至少6个孩子,因为分口粮按人头,人多分的就多,他实际赞成的就是现在的联产承包制,这个人在我们2009年又回二道沟时已经不在了。</h3><h3> 我们刚到二道沟时,还没有电,后来⼤队决定要安电了,我和张晓晶因为住在副书记家,当时需要两个给电工(二个五.七战士)当下手的,就把我和晓晶派去了,我们俩也背上电工的“三大件”,可神气啦!那时真想要是有一天能当个工人多好啊,可惜我们只干了2个月,就又回去干农活啦。</h3><h3> 我的名字是下乡时改的,因为据说我的名字“春影”很有资产阶级味,但同学们还是叫我"春影”,有好多次社员喊"陈宏"我都一愣神,才想起我叫陈宏。其实我现在也很喜欢我原来“资产阶级味”的名字啊。所以女儿给我起的网名叫“梦回春影”。</h3><h3>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真是几天也说不完。广阔天地宽,终生记心间,“知青年代”已经过去了五十年,我们有过泪水,有过彷徨,包括我们经历的“文化大革命”,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我们当年虽然受过很多苦,也做下好多病,如腰腿疼等,但是我们的青春无怨无悔!因为有了“广阔天地”的磨练,在后来的工作中多累的工作也没有当年的农活累,多苦的日子也没有知青的日子苦!现在才理解伟大领袖毛主席当年的良苦用心!感慨很多,篇幅有限。</h3><h3> 留给未来的回忆!</h3><h3> <font color="#ed2308">原东方红学校老三年二班 陈春影</font></h3><h3> </h3> <h3>一九六八年的金秋十月,</h3><h3>我们这些风华正茂的老三届毕业生,</h3><h3>为了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伟大号召!</h3><h3>乘着解放牌大卡车,</h3><h3>满怀激情奔赴了农村这块热土……!</h3><h3>和广大贫下中农打成一片,</h3><h3>与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h3><h3>农村这片广阔的热土,</h3><h3>锻炼了我们的身体、</h3><h3>磨练了我们的意志、</h3><h3>坚定了我们的信念、</h3><h3>使我们变得更加坚强、</h3><h3>让我们受益终生……!</h3><h3> ------回想起那些用我们最美好的年华所诠释的青春岁月…… ,禁不住热泪盈眶!难忘的岁月磨练了我们的意志、丰富了我们的经历、坚定了我们的信念!让我们变得更加坚强!</h3><h3> <font color="#ed2308"> 水电知青 张哓晶</font><br></h3> <h3><b><font color="#ed2308"> 山村鱼香 </font></b></h3><h3><b style="color: inherit;"><font color="#ff8a00"> ------ 唐思源</font></b></h3><h3> 当年,我插队到辽东山区一个偏僻的山村。村落很小,只有山脚下那二十几户人家。村里很穷,全村只有一挂马车和三五头牛,但是,山村的景色却很不错,一条不知名的小河由村边环绕而过,为寂静的山谷涂上了一抹浓重的春色。</h3><h3> 小河不宽,但水质清澈。站在河边,随时可以见到一群群的小鱼儿在水草间悠闲地游动。人们喜欢小河,离不开小河。每天去那里担水,在那里淘米洗衣。每到歇晌的时候,小伙伴们宁可饭不吃也要跳入河中扑腾几下。每天的傍晚,当月上柳梢头的时候,青年点里的同学们便不约而同地来到河边,听着那“哗啦啦”的流水声,在心中哼唱起略带忧伤的思乡之歌。</h3><h3> 河里有很多种鱼,常见的就有川丁子、嘎牙子和柳根子等五六种。听村民们说,有人还在那块叫“王八炕”的礁石下摸到过五六斤重的大鲤鱼呢!可以想见,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那条小河曾经给人们带来多么大的诱惑。村民捕鱼的方法五花八门,有安“晾子”筛鱼的,有下叶钩钓鱼的,还有敲石头震鱼的,绝大多数人喜欢用“坞子”捉鱼。令人不解的是,全村没有一人用旋网打鱼。</h3><h3> 村民手中的“坞子”,都是自家人用柳条和杏条编织的,口大脖细肚圆,就像门前摆放的花篮。把它放入河底静静地等待,只要鱼钻入其中便很难逃生。“坞子”捕不到大鱼,每次的收获也很有限,只够全家人喝汤。和所有的人不一样,村西“王老蔫”的 “坞子”不是树枝编的,而是用树皮卷成的。</h3><h3> 有一次,我起早去公社办事,半路上刚巧看见王老蔫在河边上鼓捣着什么。我好奇地走近一看,只见他脚下放着五六个湿漉漉的树皮筒子,他正端着一个往水桶里倒鱼呢。每个筒子里都有鱼,至少也有一两条,而且是清一色的一尺多长的大鲶鱼。老蔫向我传授了他的独门绝技:筒子是椴树皮卷的,椴树皮经水一泡,就会分泌出一种粘粘的液体。而鲶鱼偏偏最喜欢那黏糊糊的环境,只要钻入筒中便不肯出来。</h3><h3> 知青们也很想吃鱼,可点里的人太多,又没有称手的家什,只能把已经流到嘴边的口水偷偷地咽回去。一次闲聊中,我听说后街老田头新织好一副挂子,现在每天都往公社送鱼。当晚,我就去了老田头家,用每斤鱼多加五分钱的价格,把他的鱼从公社食堂手里抢了下来,为了这件事,公社的几个头头没少在背地里骂我。</h3><h3> 第二天一早,伙房里就收到了第一批货,那是半筐活蹦乱跳、个个都是一匝多长的柳根鱼。听说买到鱼了,没用人招呼,同学们就主动地伸出手来。有清理内脏的、有扒葱剥蒜的、还有去找邻居借酱的... ... 不到半个时辰,一大盆油汪汪、香喷喷的酱焖河鱼便摆上了桌子。由于青年点没有菜窖,厨房里储存的那点儿青菜早就吃光了,半个多月了,知青们只能靠从家中带来的咸菜下饭。看到同学们一个个乐哈哈的,一口河鱼一口米饭,忙的连话都顾不上说的样子,我有些陶醉了,心中突然产生一种无法名说的满足感。</h3><h3> 五十年过去了,许多身边的往事都已渐渐地淡忘,唯有那段短暂而珍贵的知青生活和那贫穷的小山村,深深地印在我的心坎上,让我终生难以忘怀。尽管在后来的职场生涯中,我也曾有机会品尝过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可细细地品味之后,与当年那顿酱焖河鱼相比,总觉得里边差点什么。</h3><h3><br></h3> <font color="#ed2308"><b>  伐木记</b></font><br> <font color="#ff8a00" style="">作者:唐思源</font><br> 正月十五刚过,人们还没从节日的喜庆中回过神来,生产队便派下任务:全村的青壮劳力都上山伐木,赶在开化前把山场的木材都弄回来。听说要上山伐木,王军和青年点里的伙伴们都兴奋起来,来农村半年了,他们还从未上过山呢。<br> 早晨,太阳刚从东山露头,一支由二十几个壮汉组成的伐木队静静地出发了。在村边的公路上没走几步,带队的民兵排李排长便带着队伍拐向左边的江面,直奔“霸王槽”而去。提起“霸王槽”,周围十里八村的没人不知道。那是夹在两山之间的一道水沟,每到雨季,山水裹着泥沙从山顶倾泻而下,一路上摧枯拉朽,势不可挡;冬季大雪封山,整条沟变成一级一级的冰瀑,坡陡路滑,令人望而却步。<br> 小分队在没踝深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谁也不吭声,空旷的江面上只留下“嚓、嚓”的脚步声。绕过江边那道长满树木的山梁和山梁下那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远处那座横卧在江面的大山便映入眼帘。<br> 整座大山都被冰雪所覆盖,冷眼望去,宛若一座巨大的古代兵营。高耸的主峰,就像营盘里的中军大帐;两侧突起的小丘,就像一座座营帐左右相顾,连绵不绝。主峰下是大片的森林,那一块块、一条条斑驳的色彩,为死寂般世界带来了生命的气息。大山的下面,是身高数米的峭壁,就像一道坚固的城墙横亘在江面上。滔滔的江水,在此不得不改道而行。<br> 队伍在山脚下一处挂着冰瀑的山口下停了下来。李排长用手指着身边的冰瀑,大声的布置任务:“这里就是霸王槽,咱队的山场就在上面。今天的任务是每人负责一棵树,按号派活儿,自己砍自己运,谁也不许藏奸耍滑”。说完,他从身上掏出一捆折成竖条的牛皮纸纸条,把手高举过顶,随意地分发起来。<br> 布置完任务,也不问大家是否都听明白,李排长便率队向西边一处长满灌木的山坡走去。他们在没腰深的树丛中找到了那条上山的小路,一个接一个地沿着这崎岖的小路向上爬去。小路很窄,一个人走在上面,两边的树枝不时地刮扯着衣服;山路很陡,尽管脚下都是树茬和乱石,可每向上迈出一步,都要拽着坡上的树枝。沿着“之”字形的山路,几经折返,最后才来到冰瀑之上的一片空场。<br> 站在这块仅有半个球场大的空场上,仰脸望去,“霸王槽”的全貌一览无余。空场紧连着的是那道夹在两山之间的槽形深沟,两侧山势险峻,沟中乱石棋布。这道深沟,由正面坡顶和两侧的坡面上一道道小溪汇成。依据山势,越往下越窄,越往下越深,经过一个又一个台阶,最后经过挂着冰瀑的山口直通江中。<br> 队伍没在空场上停留,李排长便带着村民先行进入了谷口,他们要为全队扫清路障。沟中虽然布满冰雪,但大部分路段的坡势都较为平缓,让人头疼的是那每隔几十米便会出现的台阶式陡坡。每个陡坡虽然只有一人来高,但是积雪下面是厚厚的冰层,又硬又滑,根本无法攀越。人想上去,只能采用现场施工,用凿冰筑梯的方法解决。李排长领着先走的几个村民,在陡坡下停留下来,先用树枝或斧把将上面的积雪清理干净,最后在冰面上砍出一级级的台阶。凭借这人工冰梯,大家上拉下推,相互帮扶而上,前进的步伐明显在加快。当爬上第三个陡坡的时候,队伍没有继续前行,而是爬出沟槽向右边的土坡走去。知青们明白了,他们已经来到队里的山场。<br> 爬上山坡,眼前就是一片树茬遍野的山场。树茬之间,散落地站立着一棵棵品相不一的树木。树种很杂,有松树、榆树、槐树和桦树。按着纸条上的号码,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任务树。王军的树在偏上点的坡上,紧挨着一块巨大的岩石。没等领头的发话,大家便自发的歇息下来,从早起到现在,趟雪爬冰地折腾小半天,每个人都累坏了。村民们几乎人人都抽烟,没等屁股沾地就掏出烟袋锅“吧哒” “吧哒”地抽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浓浓的“关东烟” 的气味,便向四周弥漫开来。知青们都不抽烟,都靠在树下闭眼缓乏。只有王军没合眼,他百无聊赖地瞅着自己的那棵大树发呆:这是棵什么树,怎么长得这么高、这么粗,还长了这样一层厚厚的外皮?… … <br>哨声响了,该干活了。王军是第一次上山,也是第一次摆弄这一米多长的大斧子,心里总觉得没底。他不好意思向别人问,只能偷偷地看别人怎么干,自己慢慢地跟着学。别人先是在树根的地方用斧子横着砍了一圈,然后在上面一斧一斧地向下斜劈,每一斧都会有一大块木碴下来。他看懂了,觉得没有多大的难度,就照猫画虎地干了起来。他想先把树根下部的那圈横刀砍出来,可是,尽管他用足了力气,一斧子下去却连树皮都没砍透。连砍了几斧,效果还是一样,斧刃就是不往树里进。王军开始疑惑,昨天新开刃的斧头,不可能不快,砍树的方法是刚学的,也不可能有错,毛病究竟出在哪呢?他停下手里的活儿,再一次地仔细观察村民们砍树时的每一个动作,终于找出了问题的根源。他学着他们的样子,双手把斧子高举过头,然后腰背同时用力,瞄准目标奋力砍下去 — 砍偏了 ,斧头横拍在树根上,斧子从手中震得飞了出去,险些砸到脑袋。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到这时才弄明白:砍树不仅要掌握动作和技巧,双手还得有足够的力气。 他深知自己这半斤八两,再也不敢比量那些危险动作了。<br> 王军想起了“滴水穿石”和“铁杵磨成针”的故事,他不相信这树能比斧头还硬。他双手紧紧握住斧把,一下接一下地向下砍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两只手掌开始疼痛,而且越来越厉害。他慢慢地摘下手上的线手套,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每只手掌上都磨出了四只晶莹的大水泡。他知道,最好的方法是先别碰破,等回去用针线穿透水泡,让里面的液体顺着线绳慢慢地流出来。既能减轻疼痛,又能让皮肤快点愈合。可是,这样一来不仅没完成自己的砍树任务,还会留下“一棵树没砍倒,手上却磨出八个泡”的笑柄。想到这,他仿佛看见了村民们向自己投来的那一束束嘲讽的目光。<br> 为了知青的荣誉,为了本人的尊严,王军决定豁出命拼上一把。他用董存瑞、黄继光和邱少云等革命先烈的牺牲精神激励着自己,忍者双手的疼痛,勇敢地操起了沉重的大斧。刚砍没有几下,手上的水泡就被一个个地挤破了,血水染红了手套,染红了斧把。他眼里含着泪水,心里默默地背诵毛主席“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语录,疯狂般地朝着那棵大树砍着、剁着… …当那棵大树终于倒下的时候,整片山场上只剩下他一人。<br> 此时此刻,王军的心里已经平静了很多, 最难啃的骨头都啃下来了,还有什么可怕呢。他有条不紊地砍下了树的枝杈,按照标准砍断不用的树头,最后留下的是一根能有六米多长,大头有一抱粗的原木。他用绳子套住原木的大头,借着山场的山势,连搬带拽把原木放入下山的沟里。下山有三道陡坡,虽然高都不超过两米,人还是不敢贸然跳下去。只能是先放原木,人再从原木上爬下来 。整个沟槽虽然都是冰雪覆盖,可王军这棵前撅后翘又包着一层又软又厚外皮的“怪木”,就像一头认生的犟牛,根本不听新主人使唤。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把绳子套在自己的肩上,像拉套的牛一样弓着腰,一步一步地向下边走去。短短的几百米坡路,竟走了半个多时辰。<br> 下到山口的空场上,王军情不自禁地向天长吁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自己今天没太丢脸。他站在冰瀑上向外望去,看见远处的山村已冒起缕缕炊烟;看见脚下的江面上,村民们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己。他真着急了,他用力地拽起那根原木,想快点把它顺到山下。可是,它就像被冻住了一样,躺在冰瀑边上一动不动。王军一连倒了两次绳扣,效果都不明显。他索兴抽下绳子,准备用双手把原木弄下江面。只见他跨骑在原木上,抱起木头的外端,一下一下地往外窜动。这种方法虽然很有效,可他的手伤却越来越重了。双手上血越来越多,每一次用力都让他感到钻心的疼。看着那已在冰瀑上悬空探出一大截的原木,王军决定拼上最后一把,他要倾尽全力 ,力求一战成功。为了能发挥出最大的能量,他站到了冰瀑的最边缘 ;为了能更好地观察原木的平衡状态,他把面部朝向了大山的方向。一切准备就绪,王军神色凝重地倒跨在那根原木上,用那双已被鲜血染红的双手,抱起原木,竭尽全力地向身后窜去 — 不好!王军感觉手中的原木还没落地,木头的尾部就开始慢慢地向上撅了起来。他想侧身闪出,可腿脚却突然不听使唤了;他想用双手压住翘起的木头,又实在是力不从心。一瞬间,他只见眼前的高山和蓝天上的白云快速地向下滑去;紧接着,感觉到口中突然发苦,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br> 亲眼看见王军从高高的冰瀑上撅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面对着关乎一个人生死的突发事件,都感到束手无策。李排长和几个知青乍着胆子走到王军身前,只见他四肢张开,双目紧闭地躺在雪地里,看不到还有一丝生气。为了最后确定一下伤员的情况,李排长试探着把手伸到王军的鼻子跟前,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感到了一丝温热的气息,他不禁大喊了一声:“人还活着”!听到喊声,大家立刻都围了上来。<br> 为了争取时间,李排长首先打发当地的村民收工回家,向生产队通报事故情况。然后,他带领留下的全部知青到江边砍树,准备称手的工具运送伤员。在这为战友争夺生命的战斗中,知青们个个奋勇当先 ,短短的十几分钟,大家就抱回一堆可做担架和雪橇的材料。又经过一番忙碌,一副既能抬着走又可以在雪地上拉的“雪地担架”做好了。大家把王军轻轻地抬起来,放在用绑腿连接的担架上。一人在前扶把掌舵,两侧各有一人牵绳拉套,每三人一组,大家轮流上阵。为了减轻颠簸,他们不敢走相比较近的山路,为了争取时间,他们一直在不停地奔跑。记不清谁轮了几回班,在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他们终于闯入了公社卫生院的大门。从事发到现在,虽然两地相隔十几里,他们竟总共没用上一个钟头。当医生和护士把伤员接到手中的时候,李排长和知青们都累得瘫坐在地起不来了。<br> 在手术室里,王军被扒掉所有的外衣,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吕院长在诊察中注意到患者的头部异常肿大,头发上沾满鲜血,双手已被血水与手套牢牢地粘在一起。望着王军那肿的像冬瓜一样大的脑袋和那双磨烂了的手掌,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流出了眼泪。所幸的是患者的心率和血压未见异常,全身骨骼未发现损伤。<br> 吕院长深知脑部损伤的危害性和复杂性,主动地承担起王军病例的诊疗工作。目前,由于王军始终昏迷不醒,尚处在重症监护阶段,他决定自己晚上加班,陪着王军安全度过危险期。<br> 朦胧中,远处的地平线上亮起了一道白光,那白光在慢慢地向自己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最后照亮了整个视野。当头部缠满纱布、两手打着绷带的王军在病床上慢慢睁开眼睛,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白刷刷的。他感到茫然,感到陌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br> 整整一夜没合眼的吕院长看见王军苏醒过来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先和王军打了一下招呼,见他能认出自己,便开玩笑说道:“难怪别人叫你铁蛋,你小子的命是真硬,从六七米高的霸王槽上摔下来,愣是没伤到筋骨。”其实,这两人早就认识,是一对互相不服气的乒乓球球友。现在,王军听吕院长这么一说,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感到自己的头部、双手,甚至每个关节、每根神经都开始疼痛了起来… …<br> 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王军的伤势慢慢地好转,可以下地行走了。他悄悄地跑回村里边躲了起来。一个人肉体上的伤痛可以治疗,可精神上的伤口却永难抚平。王军始终没弄明白,本来就是一次最平常不过的砍树拽树,怎么就被自己演绎得这样幽默和悲壮呢?从此,他像变了个人一样,再也不有空儿就潇洒地游走四方,找战友高谈“认生”、“理想”了;再也不敢漠视领导的眼神,狂妄地宣称要“领导贫下中农闹革命了。”他知道,现在的王军,在世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想干而又什么都干不成的“混混”而已。 <font color="#ed2308">悠悠五十年 弹指一挥间 </font><br><font color="#ff8a00"> 赵美华</font><br> 1968年9月25日,我们与全国几千万高、初中毕业生一样,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带着青春的激情,带着理想与憧憬、无知与懵懂,由学生成为知青,奔向农村的广阔天地,踏上了人生的新起点。<br> 弹指一挥间,五十年前的我们如今已华发苍颜。知青生活是我们人生历程中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当年的风和雨、悲与壮、泪与汗、思与情,从蹉跎岁月走来的我们领略了劳动的坚辛和生活的清苦寂寥。艰苦曲折的经历,教会了我们宽容、珍惜、感恩、坚强、自信,也练就了我们坚韧不拔的耐力和淡定从容的意念。<br> 我们是和共和国一同成长的一代人。知青的经历铸就了我们这一代人不惧艰难、乐观豁达、勇于拼博的时代特质。我们对信仰虔诚,我们有为祖国分忧的奉献精神。我们有良好的心态,敢于正视现实和面对现实。我们人生的态度永远乐观向上,人生的追求永远积极进取。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能历挫折而不沉沦,经磨难而能奋起。我认为,知青的经历不论是对国家还是对个人,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br> 夕阳晚霞,暮色苍茫,让我们满怀激情奉献我们的余热,潇洒地迈步我们人生的征程。蓦然回首,岁月成金。 <br><font color="#ed2308"> 水电知青 赵美华</font>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我的知青情结</b></font></h3><h3> 1968年初秋,在辽东山区的五女山已渐渐的改变了装束,坐落在浑江畔上的水电局东方红中学,还被文革的气氛笼罩着。校园萧条,操场荒芜,教室空闲,学生们散落在社会-----。一天,在遍布水电局居住区的大喇叭中傳来了消息:“浑江水电局东方红中学老三年二班的同学马上到学校集合。"原来是有几个同学得到上山下乡的通知后觉得在离开校园之前,应该全班合个影,所以通过广播发出了通知。这一天,飘散三年多的同学终于能聚在一起拍个全家福了。</h3><h3> 得到上山下乡的消息,没有什么动员,没有更多的什么解释,只是告知老三届的学生,愿意随集体走的,交户口本办理相关手续。如果不愿意随集体走的,可另行安排。根据地方政府的旨意,要赶在十月一日之前,把第一批安排下去。</h3><h3> 1968年9月25日清晨,浑江水电局办公大楼的广场上,一字型排列着20多辆解放牌汽车。老三届的同学们,带着行装按照班级上了汽车。这里没有彩旗飘飘,没有锣鼓喧天,没有鲜花彩绸,只有前来送行的亲人。当时,水电局在宽甸3209部队举办干部学习班,因为有很多同学的父母都在学习班里,所以学习班也放了假。我的妈妈也从学习班赶回来给我拆洗了被褥,准备了生活用品。但是在走的这一天她没有来,怕受不了。这天只是父亲和弟弟妹妹们来送行。是啊,这时我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也都是初次离开家门啊。七点时分,汽车徐徐开动了。我们挥手向亲人告别,我们在车上远眺水电大坝,瞩目五女山,回望那熟悉的广场,街道以及具有地标性的副食商店-----车队向北路方向出发了。当汽车行驶到黑沟公社时,就陆续的分道了。有的,去了大川,石虎子,有的,去了业主沟,碱厂沟。我们这几辆车一直向北行驶。来到一棵几十年树龄的大榆树前,再向北就是新宾县境界。我们的车向相反方向开去。我们来到了一个村庄,这就是二道沟大队。车在大队部门前停了下来。一路上,同学们没有话音,没有笑声,从迷茫的眼神里看得出,人人都怀有一颗忐忑的心。</h3><h3> 按照分配计划我们班分到了第一小队第二小队。下一年级的一个班,分到三队和四队。下车后,带队的工宣队同志公布早已编排好的名单。开始我是在二队的名单中,不一会,带队的师傅又找到了我,说刚才把一家兄妹俩分到了两个队,要调整一下,需要我换到一队去。当时两个队的同学在观点派别上有些不一致,可能考虑到这个问题,才找到了我,我也没顾虑什么,欣然接受了。这样,我就留在了一队。一队的队长王忠诚,个子不高,却很精明强干,是本溪市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前不久,他在本溪市开代表大会时就知道了,要有知识青年下乡的消息,所以就把队里的土豆,青菜等物品留了一部分了,把住宿的房屋也修缮好了,等着我们来呢。我们青年点的十几位男同学,都安排在了饲养点的两间大房里,东西大炕,同时外屋也做厨房。女同学仨俩一伙分到了社员家里住。选派了两名女同学做大厨,由队里出工分。</h3><h3>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同学们依次排开睡下,把两个大炕排满。昏暗的煤油灯熄灭了。同学们在回忆中进入了梦境。上山下乡的生活就此开始了------</h3><h3> <font color="#ed2308"> 寂静的小山村</font></h3><h3> 山村的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是最美好的时光。可也是最繁忙的最劳累的。因为,时不等人,人们要在入冬之前把所有的庄稼收集好储存好,如果晚了,大雪覆盖,一年的心血就付诸东流了。所以,秋收是头等大事,是当务之急。</h3><h3> 下乡的第二天,公鸡的叫声把我们从梦中叫醒,大家朦朦胧胧爬了起来。这时,女同学在老乡的指导下已经给我们做好了早饭。早饭前在茂林和德才两位点长的组织下,每人都拿着毛主席语录,共同做了“三忠于”后,开饭了。每人一碗高梁米饭,土豆白菜,吃起来很可口。在一部分人吃完刚放下碗筷时,外面上工哨子声响起来了。大家匆忙地拿起了镰刀,冲向了大院。哇,天上还有星星在闪亮呢。大家尾随着队长来到了巴拉背山坡上。在一片豆子地面前停了下来。队长说:咱们每人一根垄,依次排开,要跟上打头的。随后,大家就七手八脚的割了起来。弯下腰撅着屁股使足了力气,手伸下去,豆角扎人是不可避免的,而一把把冰霜,一会功夫,手套就是湿透了,冻得不得了。已顾不得了,抬头望去,打头的已把我们拉的很远了,只能一心追赶吧。等到歇气儿时,同学们已经是精疲力尽了。</h3><h3> 太阳落山的时候,大家迈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青年点里,躺在炕上,不想动了。可是饥饿促使我们还要吃饭,在做完“三忠于”之后,在煤油灯光下晚餐开始了。但是刚放下碗筷,外面又响起了哨子,原来是要夜战了。这是动员全队的老少在村子附近割高粱扒苞米,在月光下,大家一字排开,每人六条垄,看到的是大家紧张劳作的身影,听不到说话笑声,听到只是高粱的被割倒的声音。直到深夜,大家才回到了点里。也顾不得洗漱,倒头便睡了。</h3><h3> 第二天,公鸡又叫了起来,同学们匆匆吃完早饭后,外面上工哨子声又响了起来。大家活动几下酸痛的腰腿,摸摸手上的血泡,还是得拿起镰刀,走到院子里,随着老队长一起又消失在晨曦之中------</h3><h3> 冬天到了,粮食都收回来了,人们开始猫冬了,可是大家最期盼的一件事儿,那就是该分红了。一天晚上,队里召开了社员大会,由小队胡永福会计公布了每个社员全年的出勤情况和所得工分情况,当场兑现。我们这些知青,从秋天开始上工的。每天十分工合一元,这头一年,我们大部分同学每人领到了240元左右。那时,买一块东风牌手表的价钱是120元(上海牌手表也是120元但要发的票)。</h3><h3> 入冬后,进入冬闲了。可队里又开展农田基本建设,筑水坝,送粪肥,剁柴火。准备明年的生产物资,去迎接春天的到来。</h3><h3></h3><h3> <font color="#ed2308"> 欢快的山林溪水</font></h3><h3> 春天是短暂的 ,打炸子,耕地,播种,插秧,铲地等一系列劳作之后,便进入了夏季。</h3><h3> 山村的夏天是美好的。二道沟,地处长白山脉,山水相依,一条小河虽不算宽,却能灌溉几百亩水田地。而这里的山可算是大山了,茫茫林海郁郁葱葱。山林之中,到处都有野猪,黑熊,狍子,獾子,野鸡,兔子等的踪迹,还有人参,细参,黄芪等名贵中草药。我喜欢这里的山水,也喜欢夏季的一项农活—— 砍林木。队里要给我们盖青年点了。我被安排,跟几个有经验的老社员一起去上山砍房木。清晨,我们带上工具,踏着露水,听着山喜鹊的叫声,沿着崎岖小路向山顶上进发。路边的野花山草散发着芳香,茂密的树叶把日光遮挡了,不显得那么炎热。我们边走边唠,讲笑话,说段子,还可以放声高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到了山腰,锯拉斧砍,在顺山倒的呼喊声中,把树放倒,然后,我们砍掉树枝,截成树段,沿着山坡,顺势放下去,大家高喊着:噢一噢一。木头像一支箭,又像一只猛兽,疯狂的向山下冲去,势不可挡,惊心动魄。中午,喝着香甜的山泉,吃的带来的玉米面大饼子、咸菜,那是极好的美味,令人回味无穷。傍晚,我们顶着落日的余晖,身披彩霞,坐着拉房木的马车一路风光的回到了队里。</h3><h3><br></h3> <h3><b><font color="#ed2308">在业主沟粮库时的掠影</font></b></h3> <h3> <font color="#ed2308">富尔江畔上的传说</font></h3><h3> 外出做工是每个乡村青年人都向往的事情,那即能够挣钱还可以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青年点里的同学们,有的曾经到本溪修路,去水电去做工。我也多次出去过。记忆深刻的就是几次到业主沟公社粮库出工。每年秋春两季,每个大队都会选派一个人去公社粮库干活,只是这些去的人之中,只有我一个是知青。记得入冬的时候,各大队要送交公粮,我们几个工友在吴凌燕大哥的带领下,将大大小小的公粮麻袋抗起,沿着七八节跳板冲到顶峰,把粮食倒进粮囤子里。最重是的装满小豆的绿杠的袋子,每袋都有二百七八十斤。我们跟着吴大哥,鱼贯而上,一会功夫一车公粮就卸完了,看着粮食进了粮仓,我们心情特别快乐。收购季节很快结束了,我也挺过来了,粮库的同志们都很吃惊,对一个知青能干这么累的活持有疑问。粮库领导特别写了一篇报道,在全公社的进行广播。各家各户的小喇叭传播着一个知青在粮库工作的故事。</h3><h3> 不仅是粮食收购,而且春季还要粮食晾晒。天气好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我们大家就起来了。粮食管理员老吴看看气象,一声令下,大家扒开粮顿,装上袋子,一个接一个的抗到晾晒场地,一气呵成。等天亮的时候,一顿粮食都已铺满了场地。老吴实时监测着,等到化验水分达到了一定标准时候,就再一声令下:起粮!大家就立即装袋上仓,把粮食又重新装进粮囤子里。每次收工都在午夜时分。</h3><h3> 业主沟是公社的所在地,坐落在富耳江畔上。我和几个工友同甘共苦,一起出大力,也共同吃住。一起品尝从富耳江边抓来的油蛤蟆(成桶的抓来),一起吃大豆换来的大豆腐(从车老板要的大豆),就着新大米饭吃,真是特别香。特殊的生活,苦中有乐。在这期间,我时常抽空到有水电知青的村庄去和他们见上一面。这些都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记。</h3><h3> <font color="#ed2308"> 青春与生命的赞歌</font><br></h3><h3> 来到二道沟的第二年春季。我与三队的一名校友,去新兴厂零号工地出民工。突如其来的听到了一个噩耗,事情是这样的:</h3><h3> 那是插秧的季节,一辆水电局的解放车从业主沟公社开到了二道沟大队,司机找到戴淑云姐俩告诉她们:“你妈妈有病住医院了……”司机的话还没说完,妹妹就哭着问司机:“叔叔,我妈的病重不重啊?我们坐您的车回家看我妈,行不行啊?”司机和她的父亲,哥哥都是汽车队的老同志,没多说什么,点头同意了。戴淑云马上转身跑去请假,队长同意了。姐妹俩和另一位同学一同上了车,很快就驶出了二道沟,踏上了回家的路。</h3><h3> 汽车行驶到小北沟岭上,前面一辆拉着圆木的马车停在路上,老辕马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车上的圆木像大炮朝向天空。代淑云看见前面的马车瘫痪在地,车老板急得团团转,就对司机说:“叔叔,停一下帮帮忙吧,不差这一会!”,司机和三位姑娘下了车,马车老板解释说:木头装的不平衡,前面偏重,把辕马压倒了。车老板和司机合计出了一个办法:车老板在前面向上用力牵马,司机和三位姑娘在后面用双手拽住撅起的圆木用力向下压。车老板喊着号子,大家使出全身的力气,双腿悬在空中,个个使足了劲,脸憋得通红,一下子把马车后方的圆木压下来了,前面车辕抬起来了,辕马站了起来。大家松了口气,车老板双手合十,不住地道谢。司机一边向汽车驾驶楼走,一边示意大家上车。妹妹代淑梅刚要抬脚上车,却发现姐姐没来,一边大声喊着“姐啊,上车啦!”一边向车后找去。这时,妹妹惊愕地发现姐姐倒在马车后面的血泊中------妹妹拼命地呼喊,拼命地摇晃希望姐姐能睁开眼睛。大家立刻将戴淑云抬上汽车,汽车加大马力驶向较近的业主沟公社卫生院,希望出现奇迹。经医生诊断:戴淑云是因用力过猛、突发脑溢血以身殉职。</h3><h3> 戴淑云同学,任劳任怨,乐于助人,队里插秧、铲地、秋收等,她样样走到其他知青的前面。除了能干庄稼地里的活,手中的针线活不离手,经常帮助姐妹们缝补衣服、手套和布鞋,大家都很依赖她,她也受到了大家的尊重,是我们青年点儿最勤快的,最能吃苦的人。她不仅对妹妹关心备至,而且对每个同学都是一样,时常,帮同学做事。经常把饭拨出一部分给男同学吃。对于他的离世,不仅每个同学,而且全队的社员都非常悲痛。她把青春和生命留在了山村,他的精神在广阔天地发扬。</h3><h3> 40年后的一天,本年级同学聚会回到了浑江畔。在车行驶到東山的一片松林附近时停了下来,同学们下了车,在马桂芝同学的引领下,大家穿过了小树林,来到了戴淑云的墓前。墓碑上写着:戴淑云烈士之墓。同学们三鞠躬之后,说了些怀念的话,默默地离开-----。几十年后,大家没有忘记她,她是水电知青第一个把青春和生命献给山村的人,我们深切懷念這位老同學,要永遠的紀念她,廣泛傳頌她的故事。</h3><h3> <font color="#ed2308"> 愿把思念留山村</font><br></h3><h3> 几年之后,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几位同学当兵走了,还有一些抽工走了。有的同学投亲靠友还了乡,再有少数同学去了水电局附近的青年点。水电知青在当地山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偷鸡摸狗的,打架斗殴的很少。比起邻近市县,水电知青名声好多啦。后来,学习外地的经验,生产队把知青落户到社员家。我很幸运,队里的会计胡永福大叔点名要了我。老胡家一家三口,还有胡婶和儿子宗德。大婶心灵手巧,勤俭持家,能做缝纫活。儿子宗德特别精明,非常能干,家里家外拿得起,放得下。这一家是全村最富裕的家庭。而且,这家人对我很好,像一家人一样,吃在一个锅,住在一间屋。那时我们家已离开了水电局,走五七道路去了凌源县。我把老胡家当作了自己的家。他们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非常感谢这个家,感谢他们。</h3><h3> 多年后,我一直和他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胡婶也曾经到过我家,我每次回二道沟都去到他家去看望他们。但是,两位老人已经不在了。我非常感谢他们,也十分怀念他们。</h3><h3> 另外,前不久,我在整理物品的时候,无意中翻开了多年前的日记。这是我在师范读书时写下的:</h3><h3> 二道沟的来信:今天接到第二家乡二道沟的一封来信。是杨树祥大叔邮来到,信中谈了二道沟的情況。我似乎看到了二道沟的贫下中农战天斗地,送粪治河的战景和他们的笑容,并建立了新的领导班子。</h3><h3> 杨大叔看我信中写到师范的生活条件不太高,便给我邮来了五斤粮票。这不单是五斤粮票的问题,这是阶级感情问题。这真是使自己感动。贫下中农的心肠是热的。贫下中农的感情是真挚的。我没有给他们任何东西,但却听说我“困难”,就给予相助,真是使自己感触不小。当然,他们这一举动对自己的希望和鼓励是不小的,我也只有抓紧学习和工作来回应他们。 今后有机会一定回去看望他们,回敬他们。</h3><h3> 1972年元月21日 晚</h3><h3> 日记中记载给我邮粮票的人就是二道沟的老贫农代表杨树祥。在我离开了的情况下,他还那么关心我。我当时是非常激动的,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情难以平复。可是,不久前,我们几位同学又去二道沟,想去找杨树祥大叔时,已经见不到了,他已故去,他的后人也已经不在了,想报答他们也没机会了。</h3><h3> 我和我的同学们,很感谢当年照顾我们帮助过我们的那些老社员,老乡亲。如今,我们只有把足迹留在那些难以忘怀的山村,把思念留在我们的心里。</h3><h3> </h3><h3> <font color="#ed2308"> 浑江水电局东方红中学知青 于世明</font></h3><h3><br></h3> <h3>  <font color="#b04fbb">震惊世人的桓龙湖“知青”惨案 </font></h3><h3> 我是浑江水电东方红中学的一名知青,当记忆把我拉回到上山下乡的年代时,我首先想到的是那场震惊世人的桓龙湖“知青”惨案,那不仅仅是事关水电知青,而且,事关我的家庭。我的妹妹杨丽华,就是在这次事件中离开了人世,年仅十七岁。那场惨案令人触目惊心、惨不忍睹,至今,我难以忘怀。</h3><h3> 本溪市桓仁县鸭圈大队(后改为泡子沿大队)原来有一个青年点,每年都有一些水电子女和桓仁县政府机关子女要安插在这里。这里的知青越来越多,到1975年达到170多人。同年12月11日,正式建立了泡子沿知青农场,这个农场当初是一个令许多知青最向往的地方。因为,我们兄妹几个已经下乡到偏远的乡村,以照顾老人为理由申请将老妹妹杨丽华安排到了这个青年点,自然,她就成了泡子沿知青农场的一员。</h3><h3> 1977年4月22日,正是初春时节。泡子沿知青农场组织知青到坝上库区林场植树,有95名知青和13名林场工人,他们高举红旗、肩扛铁锹、手拎水桶,带上备好的树苗,兴高采烈地准备乘船去坝后库区植树。这是一艘机船,定员70人。可这108人都挤上了船。这次人多,谁都不愿下次过江(这艘船曾经已有过15次超载现象,都没有发生意外)。船长也无奈,将船发动后慢慢地离开了码头。人一上船,水就浸过吃水线。那天,风力较大,当船只刚刚开出数十米的时候,船就开始摇晃起来,人们也随着左右摇晃,甲板上了水,站在甲板上的人鞋子都湿了,人们慌乱了,而且船越晃越大,船还在前进。大家惊恐万分,不断传出一阵阵惊叫声。在驶离岸边一段距离后,悲剧在清晨发生了------一个浪扑来,突然船体向一侧倾斜,整个船只倒入江中,全船人落入几十米深的湖中。突如其来的事态,使人们惊恐万分,求生的欲望促使人们拼命的挣扎呼救,可都穿着棉袄,浸湿像铅块似的往下坠,少部分会游泳的游上来了,有的见弟弟、妹妹、同学、好友没上来,又返回水中救人。回到岸上的人们哭泣着,呼喊着。可大部分的被淹没在水中,葬身于无情地湖水之中……。</h3><h3> 最后只有13人幸免,其余95人遇难。其中知青有82人,35名男青年,47名女青年,我的妹妹杨丽华就是其中之一。惨案发生了,震惊了全国。霎时,桓仁县城成了哭城,整个泡子沿哭声连天,撕心裂肺,沉浸在无比巨痛之中!其中有三家一块失去两个孩子,那场景令闻声者痛不欲生。那一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之后的日子里,故去人的亲人们每天守候在岸边,他们望眼欲穿,等待着自己的孩子回来……打捞尸体工作十分艰难,有关部门向周边驻军请求支援,动用40多只船只进行大规模打捞。到5月16号,打捞80具知青尸体,还有两名18岁少女的尸体没有找到,至今仍沉睡在水下。</h3><h3> 当年,桓仁县政府对遇难者没有火化,将他们集体埋葬在北山公墓里。墓碑上写着:“绿化祖国,光荣牺牲”。82个年轻、纯洁的生命沉没于湖底,它将告示人们,可爱的知青们,你们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献出生命的我的校友,我的亲人!我们和苍天一同祭奠英雄的魂灵!人们不会忘记我们的知青为农业、为时代、为绿化、为子孙后代付出的心血和生命!</h3><h3> 这就是震惊世人的桓龙湖“知青”惨案。人们又称之为中国知青史上的“泰坦尼克号事件!”</h3><h3> <font color="#ff8a00"> 浑江水电东方红中学知青 杨永和</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五十周年有感</font></h3><h3><font color="#ff8a00"> ------思源</font></h3><h3><b>满腔热血去插队,脚未落地身戴罪。</b></h3><h3><b>朝顶晨星晚披月,春播汗水秋收泪。</b></h3><h3><b>两手血泡化老茧,一颗丹心苦中淬。</b></h3><h3><b>谁知百万流放客,却是家国顶梁辈。</b></h3><h3><br></h3>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水电知青</span>------赵玉福</p><p class="ql-block">面朝黄土背朝天,广阔天地舞蹁跹,寒窗读书方十年,一声令下具归田。</p> <h3><br></h3> <h3><font color="#ed2308"><b> 又到满山红叶时</b></font></h3><h3> <font color="#ff8a00"> 作者:李长喜</font></h3><h3> 金秋十月正是满山红叶大展风姿的时候,国庆节期间,我驱车携妻带子去五十年前我和同学们下乡插队落户奉献青春的地方—桓仁县业主沟公社二道沟大队和坑火烙大队故地重游,看望仍然居住在那里的父老乡亲。</h3><h3> 一路上我们尽情地欣赏着大自然的风光美景。那满山的红叶,如火如荼,近看似烂漫锦缎,远看若缤纷的红霞,峭壁上傲然的青松不足为奇,山谷里英姿婆娑的木兰不足为贵,倒是枫、桦、榆、橡等树竞相换装,宛如红霞万朵,美景非常,大有燎原的磅礴气势。那满山的红叶,红的可爱,火的迷人,不仅让我想起五十年前下乡时的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h3><h3> 1968年9月25日,也正是满山红叶大展风姿的时候,我们浑江水电局子弟学校第一批600多名“老三届”学生,积极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伟大号召,满怀革命豪情,高唱着“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歌曲,坐在帖着标语,插着红旗,车头上挂着大红花的解放牌汽车上,奔赴桓仁县黑沟公社和业主沟公社插队落户。 </h3><h3> 一路歌声一路情,一路上同学们欢歌笑语不断,早把出发时与亲人难舍难分的痛苦抛在脑后,我们兴奋地观山赏水,把诗、歌、情都抛向那满山的红叶。那满山的红叶确实美丽,它像一团团燃烧的火,在群山中点燃;又像我们年青人的颗颗红心,十分灿烂、百般红艳、千种情态、万祥风韵。满山的红叶记录着我们青春的时光,它是我们在广阔天地里想大有作为而又无所作为的历史见证。因为我们的许多“无知”就是从那时开始“有知”逐渐明白起来的。</h3><h3> 生活的道路是艰难坎坷的,下乡时在农村生活劳动的日子是非常艰苦的。回想当年,在我们知青最困难、最艰苦的时候,是那些与我们无亲无故的父老乡亲把我们从“青年点”接到他们的家里,他们把我们当成自己家的孩子。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同吃、同住、同劳动。尽管在那个年代粮食短缺,物资极度匮乏,每个家庭的生活都十分困难,但老乡们从来没有因为“柴、米、油、盐、酱、醋、粮、钱”之类的事情和我们发生过矛盾。我们在老乡家里大葱、大酱、山野菜、白菜、萝卜、土豆、酸菜、大饼子,苞米粥管够造,任你随便吃个饱。我们知青都是20岁上下的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可老乡们从不吝惜。入冬后,如果偶尔有哪家宰猪,必定会拉上我们几个知青去他家吃酸菜猪肉炖血肠。山里人豁达、开朗、敦厚、粗犷。他们对我们知青当年的爱戴和帮助让我终生难忘。他们对我们知青的热情就像这满山的红叶,火一样地温暖着我们每一个知青的心。</h3><h3> 在农村下乡的时候,每到秋天看到满山的红叶,我不但体会不到大自然的美。相反看着满山火一样的红叶,我只能悲观地哀叹——又是一年。我拖着疲倦的身体,只能在煤油灯下宣泄自己的困惑和忧愁。在大山沟里,我只能面对大山使劲地呼喊,倾吐压抑在心头的委屈与痛苦,应该说我们每个人都在做着回城的梦。</h3><h3> 直到1970年5月,我首批抽工回城到本溪市建筑工程公司当上了一名建筑工人,随后其他知青也陆续抽工回城参加了工作。从此,我们的心里总算得到了一些安慰,看到了前途和希望。</h3><h3> 多少年来我一直也没有忘记我下乡时住过的那个小山村,没有忘记那里的父老乡亲和我们曾经耕作过的那片贫瘠的山坡土地,没有忘记小山村四周围拢着的大山和村边的那条小溪。</h3><h3> 五十年过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回“家”看看的愿望与日俱增,而且一年比一年强烈。尽管在此之前我曾不止一次地回去过,但每次回去看到山村的变化和村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我都有不同的感受。</h3><h3> 往事如烟,弹指一挥间。五十年前下乡时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像满山的红叶周而复始地点缀山川一样,点缀着我的记忆。在偏僻的大山里,毕竟有我们青春的时光和足迹。有我们曾经洒过汗水的黑土地和山林。那里有曾经关爱照顾过我们的父老乡亲。尽管他们当中有些人已经不在了,但我的心里仍然想着他们怀念着他们。</h3><h3> 当我再次踏上五十年前曾经奉献青春、挥洒过汗水的那片黑土地时,我的眼睛湿润了。来到第二故乡探望老乡故旧,寻访当年的知青点、寻找当年生活的遗痕,与当年的老朋友盘腿坐在炕头上亲切交谈,感怀那段不寻常的日子,别有一番感受和韵味。当我给妻子儿女指点我曾经生活、劳动过的地方和我们住过的青年点时,我不禁感慨万千,置身于“第二故乡”,我不由得感叹:“回家了!到家了!回家的感觉真好!”</h3><h3> 回首曾经走过的蹉跎岁月,虽然以物是人非,但青山依在,溪水依流,下乡时的许多往事仍然历历在目,恍如昨日。“知青”这个称号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中是一座自己竖起的无形的但永远不会磨灭的精神丰碑。我多想在那里多住些日子,追寻同学们当年的身影,回味体会一下当年知青的生活------。</h3><h3><font color="#ff8a00">2018年10月4日撰写于辽东桓仁</font></h3> <h3> <font color="#ed2308"><b>  特殊岁月</b></font><br> <font color="#ff8a00">水电知青赵丽华</font><br> 时光荏苒,总有一些人让我们怀念,总有一些精神激励我们前行。流年带走了青春,但总有一段经历镌刻着岁月峥嵘,时光可以改变容颜,但总有一些讲述,能唤醒尘封的记忆,那是特殊的年代,特殊的岁月,铸就了特殊的群体,特殊的性格。<br> 1968年9月25日,浑江水电局子弟中学三届(六六届、六七届、六八届)毕业生响应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们全班同学一起下乡到辽宁省桓仁县卫东公社。圲场沟大队,分别去了一队,六队。我们一小队18人,由我任户长。我们青年点儿离当地住户稍远,一座大房子两头是宿舍,东头住女生,西头住男生。南北通道放两口大锅,两个地炉子。开始,队里安排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给我们做饭,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做饭的妇女家中有事回去了,我们八个女同学轮流做饭。<br> 天逐渐冷了起来,队里给我们准备的烧柴眼看要用光了,队长安排一个老农领我们上山砍柴,同学们跟着老农,蹚着过膝深的雪上山捡柴。太阳偏西时,我们回到集体户,可我们拣来的柴火太有限了,没几天就见底了。贾绍斌队长召开了全村社员大会,把队里的知青分配到生活条件稍微好点的人家,队里承担费用,既保证知青们温暖过冬,又解决了知青们的吃住问题。<br> 转过年春天,队的组织壮劳力刨头年秋收后留在地里的玉米,黄豆根儿。这可是一项既用力气,又有一定技术含量的农活。刨深了费力气,跑浅了,根部还扎在地里,不符合要求。会刨的,一镐下去轻轻一刨根儿就出来了,不会使那股劲儿的把握不好分寸,四五镐也刨不出来。同学们出干这种活儿,累的气喘吁吁,双手磨起了血泡。女知青们落在了最后,看着远去的社员,再看看手上的血泡,几个女生委屈地哭了。我掏出手绢儿,弄破了血泡,用手绢儿把捅破的血泡包上咬牙挺了过来。那一年,我被评为全公社知青学习知识分子。不久,我又光荣入党,后来,大队成立了广播站,我被抽去当了广播员。<br>这年秋天,天降暴雨,我关闭了配电盘所有的开关儿,此时屋后小河水猛涨,冲到了屋后不远处的高压电线杆,刚巧落在从广播室拉出的高音喇叭线上。只见对面山上高音喇叭立即冒出一个大火球,喇叭上的线圈烧了。直奔广播室而来,惊动了老乡们,众人奋不顾身奔到了广播站来救我。当他们看到我安然无恙时,放心的笑了。我看到大队长张守俭为了救我,鞋也没穿,没带任何雨具,脚脖子也划出了血,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心中有说不出的激动。<br> 1971年10月,我抽空回城,被分配到央企工作,现已退休多年,去年又被原企业聘回。发挥晚年的余热。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作为一个时代的印痕,已深深印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里。三年的知青生涯,磨练了我的意志,教会了我坚韧,宽容以及友善,是我一生的财富。<br> 1999年秋,我们当年的“老三届”知青,组织了一次同学会,回到我们曾经插队下乡的卫东公社,到住过的老乡家里串门儿,吃着老乡们为我们准备的农家饭,共话离别情。同学们将一块写有“青春献沃土,故里情更深”寓意卫东公社如展翅大鹏高飞万里的牌匾献给了卫东公社。临别前,卫东公社的党政领导和“老三届”的同学们合影留念。</h3> <h3><font color="#ed2308">  四十年后的重聚</font></h3><h3><font color="#ed2308"></font><font color="#010101"> ------节选</font></h3><h3> 一</h3><h3> 中秋佳节,是游子返乡、亲人相聚的日子,宾馆酒店大多旅客稀少、生意清淡。然而,二00八年的中秋,地处辽东边陲的桓仁满族自治县宾馆,却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h3><h3> 他们清一色都是年近花甲的准老人,满脸的沧桑记载着不同凡响的人生经历。</h3><h3> 当客车一进入桓仁大地,他们长途跋涉的疲倦立刻一扫而光,脸上焕发出兴奋的光彩,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满怀深情地注视着这里的山山水水、村村落落,眼里饱含着激动的泪花。</h3><h3> 啊,桓仁,令人梦牵魂绕的土地,让我日思夜想的地方。</h3><h3> 变了,变得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碧绿的青山、清澈的河流、茂密的树木、整齐的农舍,以及山坳深处隐约可见的小楼别墅,再也找不出当年贫穷落后的影子。</h3><h3> 汽车一进入县城,更是让人惊讶不已。这座大山深处的小县城竟和全国大多数富裕地区的城市一样,到处是灯火辉煌的宽敞街道、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熙熙攘攘的漫步人流、琳琅满目的橱窗商品,以及豪华酒店、星级宾馆、美容中心、超市歌舞厅健身房专卖店等等。再不是从前那“一条街道望到头,最高建筑二层楼,风尘滚滚‘水’‘泥’路,商店门前拴马牛”了。</h3><h3> 变化最大的还是人。 一到宾馆,先后到来的人们一见面,都不觉一怔,两眼一片茫然。毕竟是分别得太久了,岁月的雕刀都已在每个人的脸上刻下了皱纹,甚至改变了容貌。他们各自努力在对方的脸上寻找自己脑海中熟悉的特征。好一会,终于猛地互相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接着是深情地握手,热烈的拥抱,或是互相你一拳、我一掌地表示着特殊的亲热。还来不及进入房间,话语就像江河决堤,迫不及待的倾泻而出,沉浸在无尽的往事回忆中,引得路人情不自禁的驻足观看。</h3><h3> 最后赶来的是一对夫妇,他们工作在辽冀两省交界的一个小镇。一路几次中转,风尘仆仆赶来。他们的到来引起大家的一阵惊呼,大家望着他那满脸的皱纹、两鬓白发,努力在自己头脑中寻找那个当年英姿勃勃的少年形象。他则站在大家面前仔仔细细地端详、辨认,绞尽脑汁地在自己记忆深处搜索一个个朝思暮想、又似曾相识的同伴。当他终于如释重负的叫出了最后一位的名字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激动得鸣咽着相握在一起。</h3><h3> 这是一次别开生面的同学聚会,这是一次难以忘怀的圆梦之举。</h3><h3> 这群曾经青梅竹马、朝夕相伴的伙伴啊,这群昔日两小无猜、日思夜想的同学,四十年的离别,四十年后的重逢,怎能不让人激动,怎能不使人神伤。</h3><h3> 桓仁,收藏了他们太多的儿时欢乐,也给了他们太多的痛楚和迷惘。</h3><h3> 他们都是当年隶属于中国水电建设第一工程局的电建职工的子弟,五十年代末随父母从全国各地转战到桓仁,参加当时全国重点工程——浑江水电大坝的建设。他们在这里完成了小学、初中的学业。经受了三年经济困难时期的考验,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风风雨雨,并在这里上山下乡,饱尝人生的苦辣酸甜。</h3><h3> 其后,他们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拼搏挣扎,开始了各自的人生轨迹。有的在这里应征入伍,有的在这里入学深造,有的从这里充实到各地的工厂、矿山,也有的仍在这里务农并成家立业……</h3><h3> 四十年过后,当年的同窗好友,以各自不同的收获、不同的境遇在这里重逢。</h3><h3> 在同学中,有的人已经成了经商有道、富甲一方的老板;有的是一言九鼎、名声显赫的高官;有的成为小有名气的教师、医生;但更多的是奋斗在社会底层的工人、农民……</h3><h3> 命运是不公的,它给了人们不同的际遇;但是时间是公正的,任何人也没有逃出衰老的规律。现在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退休或者退居二线,有的人已经有了孙儿、孙女,开始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只有少数人仍在商海中拼搏、在工作岗位上奋斗。</h3><h3> 时间的无形大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让每个不同境遇的人又回到了平等的起点。</h3><h3> 二<br></h3><h3> 相聚的第一个夜晚无疑是最热烈的。同学们三个一堆、两个一 伙,急不可待地询问分别后对方的经历及现状,打听那些没有前来聚会的同学的境况,交换各自的通信地址,回忆学生时代的逸闻、趣事……</h3><h3> 不管你有多么显赫的地位,你有多么尊崇的头衔、你有多少令人垂涎的财富,同学之间,一律直呼其名,绝没有小心翼翼的恭维,虚情假意的客套。</h3><h3> “喂孙孟雄,那时你最封建,从来不和女生接触。有一次我们女生打赌:谁能摸一下你的脸蛋我输给她一支铅笔,结果调皮的×××凑到你的跟前,借口弹去你脸上的小虫而摸了一下,你知道真相后气得一天没吃饭……”马桂芝首先挑起话题。</h3><h3> “可不是吗,那时男女生同桌,但谁也不敢越过桌子中间的界限。我那时对×××同学心仪已久,可到现在连手都没有握过,杨永和应声附和。</h3><h3> “有一次孙孟雄在作文本上写了一首诗,其中有一句是‘故乡春景美如画,携手同在画中游’,我们偷偷将‘景’字添了三撇,成了‘故乡春影美如画,携手同在画中游’,来开你和陈春影的玩笑”。陈树仁不打自招,道出了当年的秘密。</h3><h3> “哎,忘没?有一次一位女老师在食堂买饭,一个馒头掉在地上,就因为她捡起来后剥去馒头皮,而被当作资产阶级作风遭到批判……”于世明想起了一段文革的往事。</h3><h3> 一说起文革,大家都开始缄口,讳忌莫深。唯恐那段血腥疯狂的往事破坏了现在热烈和谐的气氛。</h3><h3> 是呀,那是一个人性扭曲的年代,我们有些同学当年也曾陷入狂热之中,参加了破四旧、打砸抢以及批判老师、冲击机关,揪斗‘走资派’的行列。甚至同学间分成势不两立的派性斗争,在感情上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些往事,使他们陷入深深的内疚。据说,曾经有同学专程悄悄从外地前来五女山上的寺庙遗址前,忏悔当年破四旧捣毁庙宇时的鲁莽。</h3><h3>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过去的往事早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一切都在重新开始。他们谈得最多的还是现在的生活和对将来的憧憬,互相交流着各自的生活体验。</h3><h3> 金玉兰同学首先介绍自己的养生之道。她现在已经退休,但生活得十分充实。每天锻炼身体、学习绘画、练习摄影、照顾老人……时间安排得紧张有趣。</h3><h3> 刘淑荣同学以前家境比较困难,但自己节衣缩食供养两个子女完成大学学业,并先后参加了工作,彻底改变了家庭境况。</h3><h3> 曹桂艳、张和平同学的丈夫都是中水一局著名的专家、领导干部,为了支持丈夫的工作,她们任劳任怨的挑起了家庭重担,砍柴买煤、洗衣做饭、照顾子女,受到好评。</h3><h3> 杨永和同学是最早辞去科级干部职务下海经商的,现在已经富甲一方。但他乐善好施,热心公益事业,对同学们的困难挺身相助,受到尊敬。</h3><h3> 从学校校长职务上退下来的于世明,心态平和,任劳任怨。他的妻子是小有名气的剪纸艺术家,与他的全力支持是分不开的。</h3><h3> 陈树仁拒绝了在俄罗斯的豪华生活和物资诱惑,毅然回到自己的单位,与妻子秦丽珊承担起一个技工学校的教学任务,继续为社会做贡献。</h3><h3> 陈春影、马桂芝同学生活坎坷,但她们毫不气馁,勇敢地面对生活的挑战,靠自己的奋斗赢得了人们的尊敬。</h3><h3> 夜已深,大家还是意犹未尽,孙孟雄同学即席朗诵了一首诗,道出了大家的心声:<br></h3><h3> 致诸同学<br></h3><h3>感谢你们的古道热肠<br></h3><h3>邀请我重返儿时的故乡</h3><h3>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h3><h3>心儿早飞回那魂牵梦绕的地方</h3><h3>五女山曾放飞我们少年的欢乐<br></h3><h3>哈达河流淌我们青春的梦想</h3><h3>同学的深情 老师的期望</h3><h3>贫瘠的土地养育我们成长</h3><h3></h3><h3>这里燃烧过我们文革的狂热</h3><h3>这里种植着我们下乡的迷惘</h3><h3>这里留下了我们太多的痛楚</h3><h3>蹉跎和失意</h3><h3>这里也给了我们坚定的意志</h3><h3>强壮的臂膀</h3><h3></h3><h3>四十年后 我们在这里重新相聚</h3><h3>大家都已经两鬓斑白 满面沧桑</h3><h3>我们要用桓仁给予的精神财富</h3><h3>去面对人生的寒露 夕阳</h3>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为了让这次活动更加丰富多彩,负责组织的同学把聚会和旅游结合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考虑到大多数同学的经济承受能力,在事业上卓有成就的杨永和同学慷慨解囊,捐款赞助。</p><p class="ql-block"> 天还没亮,有的同学就早早的起床,在桓仁洒满朝露的街道上漫步,东看看、西瞅瞅、逛早市、寻找故居、购买山货野果……以游子重返久别故乡的深情,来寻找儿时的影子。</p><p class="ql-block"> 桓仁大地几经沧桑,只有五女山风光依故。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大家已经来到了五女山下。五女山是同学们儿时每年春游必到的地方,现在这里已经开辟为省内著名的旅游区,当年爬山的羊肠小路已经修成了宽敞的盘山公路,旅游车可以一直开上山巅。</p><p class="ql-block"> 五女山是长白山的余脉,一千多年前早期的高句丽国曾在这里建都,山上有诸多当年的文物出土,因而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这里山势陡峭,峰峦叠嶂,山上林木茂密,物种丰富。大家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熟悉,那么钟情。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感触。</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在文革破四旧时毁于一些同学之手的古庙吗?那断壁残垣记录着我们当年的狂热和无知;这就是当年我们野游时休憩和游戏的平台吗?想不到竟是古代高句丽的民居遗址;这就是我们曾经戏水嬉闹的天池吗?清澈的池水是否还收藏着我们当年天真的容颜;这就是当年被我们搬来搬去的石头吗?想不到竟然是高句利国古城墙的砖石……</p><p class="ql-block"> 站在悬崖峭立的点将台上,桓仁大地尽收眼底。远方,浑江、哈达河滚滚流淌,留下一个“S”的轨迹,把桓仁县城切割成形象逼真的阴阳八卦图,给山城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p><p class="ql-block">此刻脚下薄雾轻拂,霞涨潮飞,我的思绪也在飘游激荡。是呀,我们的人生,不也是这样的一个八卦图吗:有分、有合,有阴、有晴,有坦途、也有崎岖,但始终在沿着一个S型的路线在螺旋的上升…… 脚下,就是碧波万顷、风光旖旎的桓龙湖。</p><p class="ql-block"> 桓龙湖也叫桓仁水库,它是集防洪、发电、灌溉、养殖以及旅游于一身的全省第一大人工湖。湖的周围青山环绕,湖水幽深清澈,几座岛屿像一块块碧绿的翡翠镶嵌在浩渺的湖水中。湖的西端,银白色的水泥大坝拦江而立——这就是浑江大坝,这就是我们的父辈从全国各地汇聚在这里,为之奋斗了十余年的工程。</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父辈,双足踏平过多少大山,两手驯服了多少江河。一座座电站、一个个水库,像一颗颗明珠,镶嵌在祖国的青山绿水之间。新安江、松花湖、拉古哨、沙尖子、浑江、回龙。他们的一生不停地在山沟里转战,但是却没有权利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只是不断地把建成的一座座水库、电站交给了管理单位。</p><p class="ql-block"> 这里原来叫牤牛哨,由于山谷狭窄,地势陡峭,浑江流经于此,每每发出牤牛一样的咆哮,年年山洪暴发,泛滥成灾,给当地人民带来巨大的苦难。为了根治水患,造福百姓,一九五八年,作为国家重点工程的浑江大坝水利建设开工了。</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个物资贫瘠、精神富有的年代,理想的光辉照耀着每个人的生活。“上班拼命干,下班连轴转,革命加拼命,建设水电站。”</p><p class="ql-block"> 崔彦同学的父亲是全国著名的电机专家,谢焕文老师的爱人是著名的水利专家,他们都是响应党的号召,为了建设桓仁电站,放弃优越的生活和工作条件,从首都北京来到桓仁。王英弟同学的父亲、孙孟雄同学的母亲,都是早年毕业于医科大学的医学专家,也为了水电事业,带领全家从繁华的省城来到偏僻的桓仁落户,为参加水电建设的职工和家属服务。</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父母,为了祖国的水电事业,为了家庭和子女,献出了自己毕生的精力。他们的质朴、勤劳,对自己毫无所求、为事业奉献毕生的崇高人格,作为一笔精神财富,留给了我们。如今,他们大多都已经作古,默默的长眠在大山怀抱中,但是,他们的崇高形象、他们的高风亮节,像一座座丰碑,永远树立在我们心中。</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导游的带领下,从五女山城的南门下山。这里下山的路比较陡峭:从山顶向下,是一处天然的岩壁裂缝,这就是一线天。岩缝极狭窄、险峻,且幽深迂曲,从山顶垂直而下,仅容一人侧身走过,有一级级石阶上下贯通。</p><p class="ql-block"> 当你攀崖蹑峻、历尽艰险,大汗淋漓地凌空而下,终于走出一线天的岩壁夹缝时,眼前豁然开朗,一条人工修成的栈道把你送到清翠茂密的绿荫之中。啊,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这一代,谁的生活道路没有坎坷、没有困苦和磨难。</p> <h3>  四</h3><h3> 再过几天就是我们上山下乡四十周年的日子,因而下午的活动安排大家各自回访当年上山下乡的地方。</h3><h3> 这是此次活动的重头戏,同学们都显得有些激动。</h3><h3> 杨永和把自己的坐骑和自己弟弟的私人轿车,作为此次的出行工具。</h3><h3> 在桓仁发电厂就业的赵景阳,现在已经退休,他也主动驾驶自家车送我们去农村故地重游。</h3><h3> 四十年前,我们就是从这条公路出发,上山下乡,开始了蹉跎的岁月。</h3><h3> 那是一个强权政治的时代,尤其经历了文化大革命,每个人都只能是革命机器上的一个零件,都是政治运动的玩偶。“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大学早已经停办,工厂也多半停产,知识越多越反动,文化成了政治的婢女。于是,一套《毛泽东选集》,一朵红纸花换取了我们的青春。</h3><h3> 下乡大多是以班级为单位,每个班级同学安插在一两个生产大队。由于当时农村也是准备仓促,知识青年大多住在老乡临时腾出的房子里,个别的直接与老乡同吃同住。</h3><h3> 当时的农民都是在生产队劳动,以工分核算收入,最好的生产队每天可收入七、八角钱,差一些的只有几分钱,尚不够买一盒火柴。甚至有的生产队农民辛辛苦苦的劳动一年,年终结算,还要倒找生产队的钱。农民们当时的口粮每年三四百斤,还是毛粮,普遍不够吃,每年青黄不接时,只有靠野菜充饥。尽管如此贫困,对知识青年的到来,他们没有丝毫的敌视,没有被抢饭碗、分一杯羹的不满。</h3><h3> 下乡地点最近的是孙孟雄,沿一条进山的公路前行,在一个叫关门垃子的小山村。我们来到村里,虽然还没到农忙时节,但这里一片寂静,有的家庭锁头看门,有的院落悄然无声。我们凭着对当年青年点位置的记忆,敲开一户虚掩着的大门。喊了好一会,走出一位老太太。老人又聋又迟钝,我们大声问了好一会,才从她嘴里听清楚这所房子原来确实是李云山的家,当年曾将西厢的一间半做过青年点。这所房子后来经李云山翻盖成像在的砖瓦房,并卖给了她家。当我问起李云山的近况时,她一概不知。</h3><h3> 说起农村的变化,虽然比不上城市,但也让人感慨不已。变化最大的是生产方式,农村普遍已经包产到户,再不用每天去生产队集体出工,自己可以随便安排农活。化肥、除草剂的普遍使用,节省了劳力,业余时间可以出外打工,搞些副业,以贴补家用,基本可以满足温饱的需要。以前司空见惯的泥草房已经绝迹,家家是清一色的红砖瓦房,尽管这里难以和富裕地区相比,但已经实属不易。</h3><h3> 正当我们踌躇不前时,又走来一位中年妇女,她得知我们是当年的知青时,热情的打着招呼。她说:当年知青下乡时,她还很小,但是从大人嘴里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况。她和我们饶有兴致地聊起当年的一些事情,诸如批斗地富分子、修大寨梯田、排队领救济粮、观看知青的文艺演出、大年三十不休息、过革命化春节等等。当我问起这里当年知名的人物如大队革委会主任、贫下中农代表、生产队长、民兵连长等时,她都平静的回答说:“早已经死了”,并说出了死因。或是疾病、或是意外、或是自杀……令人伤感不已。从她口里得知,我们所熟悉的人大多已经作古,只有少数或是随儿女居住外地,或是下落不明。一些较我们年轻的人大多外出打工——熟悉的人已经一个也找不到了。</h3><h3> 乘兴而来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那么多令人回忆的故事都随着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而终止。</h3><h3> 我们驱车来到一百多公里外的业主沟公社二道沟大队(现在应称为业主沟乡二道沟村)。这里是班级大多数同学的下乡地,其情况也都是大同小异,熟悉的老乡已经寥寥无几,但屈指可数的几个仅存的老人,对当年知青下乡却印象颇深,有的甚至如数家珍地讲起了当年的一些往事,引起一些深情的回忆。极个别的老乡还至今与我们的某些同学保持着联系,像亲戚一样的相处着。</h3><h3> 大山里的生活和当年相比也有了较大的变化。家家是砖瓦房,除了种地以外,还饲养着鸡、鸭、鹅等家禽和黄牛、猪羊等家畜,家家院子里晾晒着从山上采来的蘑菇、蕨菜、榛子、核桃等山货野果,生活水平都普遍提高。</h3><h3> 这里现在有一条宽阔的盘山公路直通县城,每天有七、八趟班车经过。农家大多有了摩托车或农用机动车。村里的一个小卖店正在杀猪,准备中秋节出售。这是在当年连过年也很难有的场面,竟丝毫没有引起邻里的驻足围观,司空见惯的就像是在杀一只鸡、收拾一篮青菜一样。</h3><h3> 一位同学回忆起当年刚下乡时青年点凭票从县城买回几斤猪肉,新年改善生活做了一顿红烧肉,闻到肉香后几乎全村的老乡都来观看,最后知青们只好把肉块改刀切成小块,给到场的老乡每人分吃一块指甲大的红烧肉了事。</h3><h3> 当年最发愁的是通讯和交通。那时全村只有一部手摇电话机,电话线与广播线合用一条线路,早、中、晚约六、七个小时广播时间电话停用。即便到了没有广播的时间,打起电话来也是时断时续,声音模糊不清,且必须经过公社、县、接听地点等层层交换台转接,家里若有急事,常常是望洋兴叹、无可奈何,只好靠打电报联系。</h3><h3> 如果要回趟家,更是难如上青天。大多数同学家中没有自行车,全村也找不出一台自行车。那时这里每天只有一趟班车经过,且多数时间满员超载,很难挤得上车。即便侥幸上了车,路况又不好,颠簸摇晃、走走停停,回到家得五、六个小时。</h3><h3> 幸好这里常有铅锌矿运载矿石的解放牌卡车经过,同学们只好在路边拦车,恳求搭载。司机们有一个特点,只拉女生不愿拉男生,于是同学们事先商量好,由女生出面拦车,男生潜伏在草丛中观望,待到卡车一停下来,在女生上车的当儿,男生们从草丛中一跃而起,趁势爬上车厢……</h3><h3> 苦难也是一笔财富。</h3><h3> 由二道沟回来的路上,孙孟雄同学随口吟起了一首自己创作的诗歌</h3><h3> 知青的相聚</h3><h3></h3><h3>不是探险队</h3><h3>不是旅游团</h3><h3>当年的集体户</h3><h3>重新相聚在深山</h3><h3></h3><h3>为了祭奠逝去的青春</h3><h3>为了寻觅遥远的思念</h3><h3>沿着记忆铺成的弯弯小路</h3><h3>把沉重的步履留给昨天</h3><h3></h3><h3>久违了坍塌的青年点</h3><h3>阔别了荒芜的大寨田</h3><h3>采摘几颗青青的山杏儿</h3><h3>嚼出当年的苦涩和辛酸</h3><h3></h3><h3>贫瘠的岁月也有收获</h3><h3>他给了我们强健的体魄</h3><h3>成熟的思想</h3><h3>没有当年艰苦生活的磨练</h3><h3>怎能去攀登人生的大山</h3> <h3>  五</h3><h3>  位于县城南部雅河乡大山深处的望天洞,是桓仁近年发现并开发的一处新的旅游景点。(略)</h3><h3> 六<br></h3><h3> 今天是中秋佳节,恰值同学杨永和的母亲八十大寿庆典。杨母现在已经是儿孙满堂,家族兴旺。虽然一生劳累,但身体硬朗,精神矍铄,长期居住在山清水秀的桓仁县城,安度晚年、享受天伦之乐。</h3><h3> 同学中老人还健在的已经为数不多,我们的父母,为了祖国的水电建设事业、为了家庭的幸福和子女的成才,一辈子含辛茹苦,默默地奉献了自己一生的时光,理所当然地应该得到我们的尊敬。</h3><h3> “母亲是一本书,需要儿女用心去读”,崔彦同学的一句诗,道出了大家的共同心声。每个人的眼前,都浮现出自己母亲的慈祥面容,都浮现出儿时的中秋节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吃月饼、赏明月的情景。(略)</h3><h3> 七</h3><h3> 中秋是个团圆的节日,同学们在碧波万顷、山清水秀的桓龙湖上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h3><h3> 桓龙湖是浑江大坝蓄水后的一个人工湖泊,这里植被丰富,林木茂密,生态环境极佳。湖水清澈,波光浩渺,是省内理想的旅游休闲胜地。水库中海养殖有各种水产,每年有数千吨鲜鱼供应沈阳、本溪、大连等地。我们的父辈,当年在那荒僻贫瘠的穷山恶水间舍身忘死的修建大坝时,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的今天吗?</h3><h3> 在前往码头的路上,同学们触景生情,深情的唱起了当年最流行的歌曲,嘹亮的歌声在山谷中回荡,连专门接待全国各地游客的见多识广的司机,也被深深地打动了,翘起了大拇指,把车开得又平又稳。</h3><h3> 在游船上,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女同学情不自禁深情的唱起了《让我们荡起双桨》,歌声中,大家仿佛又回到了天真快乐的少年时代。</h3><h3> 大概因为都是青梅竹马的同学,大概因为都是两小无猜的伙伴,大概是因为积压了太久的生活压力急需释放,大概是因为大家童心未泯、青春犹在,原有的天真活泼的天性、能歌善舞的特长一下子像火山爆发般的喷涌出来。</h3><h3> 个头不高的秦丽珊率先站在船舱的台阶上,学着电影《霓虹灯下的哨兵》中指导员诙谐的动作指挥大家唱起了《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能歌善舞的马桂芝同学用夸张滑稽的动作又唱又跳,更是让大家捧腹大笑。随着陈春影领唱的《延边人民热爱毛主席》,马桂芝、崔彦跳起了优美的舞蹈。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孙孟雄也被大家欢乐的情绪所感染,唱起了童谣《两只老虎》,更唤回了大家的童心。</h3><h3> 是呀,多久没有这么快活地笑了,多久没有这么放声的唱了,多就没有这么放肆地耍了,那些久违的老歌,竟还记得那么清晰,唱得那么优美。</h3><h3> 啊,我们的童年,我们永远难以消磨的记忆……</h3><h3> 歌声、笑声,在水库的上空、在青山绿水间回荡。</h3><h3> 当然,生活里不只有欢笑,也有忧伤。当有人依照当年的学号一个一个地追忆班里同学的模样时,大家才发现,已经有十几名当年的同学或因病、或意外、或者工伤……而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他们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大家的眼前。同学们情不自禁的唱起了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的插曲《怀念战友》,表示悼念。</h3><h3> 游船停泊在湖中山清水秀的万乐岛码头。万乐岛原是水库上游的一座高山,水库蓄水后成为一座孤岛。 岛上绿草如茵,鲜花竞放。高高的山巅上竖立着一尊三十七米高的巨型观音铜塑,塑像生动逼真,观音怀抱净瓶、手持杨柳,眯缝着双眼俯视着我们,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铜塑前的巨大香炉中香烛密集,香烟缭绕,可见香火之盛。</h3><h3> 整个万乐岛已建成一座以观音为中心的佛教道场。高高的岩壁上雕刻有西方佛教诸位尊者的塑像。环岛建有观音祠院、天王殿、大雄宝殿、财神庙、魁星阁等寺院。大概是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大概是为了解脱心中的烦恼,同学中有人在这里默默祈祷,表示对美好生活的憧憬。</h3><h3> 夕阳西下,灿烂的晚霞映红天际。站在万乐岛上望去,暮色中的五女山崖,酷似一尊列宁的卧像,导游说,列宁卧像的发现,为五女山的旅游开发拓展了新的景观,因而,五女山又被称为“列宁峰”。 这时我突然想起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中列宁曾说过的一句话: “他们(指孩子们)的未来是美好的,但我们毫不嫉妒他们——因为我们毕竟经历了人类历史上最壮丽的时代。”</h3><h3> 有人说,我们这一代人是不幸的,因为我们的青少年时代确实太贫瘠了。那艰苦的生活、紧张的工作、单调的思想常常让过来人心有余悸,让现在的青年人不屑一顾。但那毕竟是我们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况且那时候人际间纯朴的感情、平等的观念、人们对理想执著的追求、对工作勤勤恳恳的态度,给我留下了刻骨镂心的记忆。</h3><h3> 我们这一代又是幸运的,我们毕竟赶上了改革开放的火红时代。比起父辈,我们要比他们幸运十倍、百倍。</h3><h3>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理想,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追求。</h3><h3> 如今,当年叱咤风云的列宁已经在高高的山巅上静卧,而观音则站在万乐岛上迎接香烛和膜拜。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湾湾浅浅的水流。</h3><h3> 水流是时间的形式吗?难怪孔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一位外国的哲人也曾说:人不可能两次涉入同一水流。佛家讲究缘份。在他们看来,母子、夫妻、师生、同学等各种复杂的关系,抚爱、厮守、别离、邂逅等等各种各样的际遇,似乎都是前生早作了安排。</h3><h3>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缘,虽则只有一个字,却把人们心中的疑惑、迷惘、惶恐、忧虑这些皱皱巴巴硌人的思绪都顷刻抹平、理顺了。探索离离种种的人生体验,最慰籍人、最能折磨人的还是那份永远割不断、理还乱的藕丝般的友情和亲缘。</h3><h3> 月上中天,皎洁的清辉洒满大地。阵阵金风吹过,带来丝丝寒意,毕竟深秋已经到来。</h3><h3> 天上一个月亮,水中一个月亮,天上的月亮在水里,水中的月亮在心上。</h3><h3> 不知是谁首先吟起了我们中学课本上苏轼的《水调歌头》,大家立刻应声附和起来。当吟咏到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同学们都不约而同地提高了声音,像是深情的企盼、又像是热烈的憧憬,像是在祝福自己,也是在祝福周围的同学和远方的亲人……</h3><h3> 相聚是短暂的。明天,当太阳从东方重新升起的时候,我们已经挥手告别,各奔东西了。</h3><h3> 道一声珍重吧,相约永远。</h3><h3> 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们再来这里相聚。</h3><h3> 让五女山作证。</h3><h3><font color="#ed2308"> 水电知青 孙孟雄 2008年9月18日</font></h3> <h3><b>  <font color="#ed2308">水电知青周云华为纪念水电知青下乡50周年制作了彩视作品:《故乡知青下乡五十周年》、《爱的回忆,纪念知青下乡五十周年》、《66老三届三班知青五十周年纪念》等。多形式,多渠道纪念水电知青下乡50周年活动。</font></b></h3> <h3><b> <font color="#ed2308"> 水电知青张永金为纪念水电知青下乡50周年制作ps图片,以回顾当年水电知青下乡的生活,形象的展现了水电知青的身影。</font></b></h3> <h3><font color="#ed2308"><b>  水电知青和水电子弟学校的老师们心心相系。老师们惦记着学生们,有的老师当年还随水电知青一起下乡,共同生活。在日后的年代里,老师们,还多次随同学们到下乡的乡村回访。知青的生活里有老师们,知青的影像中有老师们,知青的的记忆里永远有老师们。</b></font></h3> <h3>谢焕文老师,家居北京。但,还经常来浑江畔小居几日。</h3> <h3>马克眀老师携夫人而来-----</h3> <h3>李哲谦老师夫妇从北京来 ------</h3> <h3>王德安老师留给我们的音容笑貌</h3> <h3><font color="#ed2308">知青庞边还提供了两张珍贵的照片,里面有当年学校领导和部分老师的影像,这会把同学们带进五女山下,哈达河边的校园------</font></h3> <h3>学校领导王作振、庞勋、朱虎庄、赵希斌------</h3> <h3>王化希、庞勋、吴瑞英、王云-------</h3> <font color="#ed2308"><b>毛主席挥手我前进! 这是老三年二班同学在上山下乡前,在水电东方红学校校园的合影。</b></font> <font color="#ed2308"><b>毛主席挥手我前进!这是老三年三班同学在上山下乡前,在泡子沿照相馆的合影。及老三年一班在校期间的合影。</b></font> <h3><font color="#ed2308"><b>紧跟毛主席!这是部分师生下乡分别时的照片。</b></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b>毛主席挥手我前进!这是低年级同学下乡前的合影。</b></font></h3>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业主沟公社二道沟大队二队知青</b></p> <h3><font color="#ed2308"><b>黑沟公社石虎子大队知青</b></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b>毛主席挥手,水电知青走上山下乡之路,这是人生之路,是心路。</b></font></h3> <font color="#ed2308"><b>每每这个季节,大家都会想起,都会有相聚的欲望。而每次来到启程的地方,都要去那曾经生活过的乡村看看,这是水电知青的心路。</b></font> 同学们在五十年下乡纪念日,回访二道沟,圆了同学们的夙愿。你们是知青的代表,你们的壮举肯定在二道沟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五十年过去了,当年下乡的毛头小伙,年轻的姑娘重返故里,想想都充满诗情画意。做了很有水水平的纪念相册,歌曲选材也好,让人看了心潮澎湃,激动万分。这是成功之举。建议在二道沟下过乡的同学们珍藏吧!------<br><font color="#ed2308">水电知青 马杰</font> <h3>  九月二十五日,是我们知青下乡五十周年纪念日,转眼间,“老三届”早已经完成了历史重任,退隐江湖。弹指间,50年过去,恍如隔世。庄稼地里的青春,历历在目,虽尘封已久,但挥之不去。这也是我们走向社会的第一天,永远值得纪念的一天!</h3><h3>  总有一些时光,要在过去后,才发现它深深地刻在记忆中。虽然当年种种原因没能和咱班一起走,但知青那酸甜苦辣的生活是同感的。</h3><h3> 五十年后暮然想起还是会哭会笑会热血沸腾,特别是看到那张张朴实的农民的笑脸,了解如今他们的幸福生活,真的很欣慰!当年是他们不但教会了我们农活,更重要的是在他们身上学会真诚处事善良做人的品格。</h3><h3> 重走知青路,让我找回了消失的踪迹,使我们更加珍惜如今晚年的幸福生活! </h3><h3> <font color="#ed2308"> 水电知青 韩伟茹</font></h3><h3> </h3> <h3>水电知青张永金制作了小年糕《知青 上山下乡五十年---回访二道沟》</h3> <h3>2018年9月25日,是浑江水电局(中水一局的前身)东方红中学老三届知青纪念上山下乡五十周年的纪念日。岁月流逝,50年過去,老知青们都不会忘记那段岁月,放飞心扉去回顾那段生活经历,用自己的方法去纪念这个难忘的日子。几位水电知青在这个日子里回到了二道沟------</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这还是我们的家----</span></p> <h3><font color="#ed2308"><b>  五十年过去了,水电知青的山乡生活是青春的诗篇,是时代的印记。如今,老知青们都已步入老年,但是,共同的经历,共同的名字会常常把大家团聚在一起,集体的去回忆留在山乡里的模糊记忆------</b></font></h3> <h3>  <font color="#ed2308"><b> 牵 挂</b></font></h3><h3><font color="#167efb">------为口前老三届三班同学会而作</font></h3><h3> <b><font color="#ff8a00"> 赵丽华</font></b></h3><h3> 牵挂是张网,是人世最美丽的羁绊,牵挂是首歌,唱编我们的一生,牵挂是条河,贯穿人生始终。</h3><h3> 因为牵挂,背井离乡的李白才有诗云“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h3><h3> 因为牵挂才有柳永的“为伊消得人憔悴”文佳作。而李清照的:“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又道出了多少情侣的牵挂。</h3><h3> 而我对曾经的老师和同窗同学的牵挂比常人更多更深,55年的同窗情,半个多世纪的离别情,让我多了许多乡愁,半个世纪的风霜雨雪,半个世纪的沧桑巨变,我们从花季少年走过了花甲之年,走入了古稀之年,时光没有冲淡生命,而成熟了我们自己,多少个春华秋实,有过失败的教训,更有过成功的辉煌。我们的每一个进步,都离不开老师当年的教诲。是他们教会了我们做人的道理,而我们的老师也是耄耋之年,垂垂老矣。我更牵挂老师的健康。祝她们永远长寿安康!</h3><h3> 你是否听过: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如果说相思是那红豆,那么牵挂便是枝条,连着一颗颗相思的红豆。</h3><h3> 牵挂是平凡的,也是美丽的,所以我牵挂着,牵挂着离别的同学们,牵挂着我远方的老师,祝愿我们之间的师生情,同学情天长地久,永驻人间。</h3><h3> 2018年8月20号</h3> <h3> <font color="#ff8a00">张文国同学:</font></h3><h3> 我认真拜读了美篇《把记忆留在山乡的水电知青》,都非常不错。这个美篇篇幅较长,需要一定的功夫方能完成。知道你们是用心制作的。每位同学应该感谢你们在咱班下乡知青50周年纪念中做了一件看似平常却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这个美篇里记录着咱班知青乡下的那段美好青春时光,更书写着我们这代人在那个年代的经历。我没有下乡的经历,但有过乡下“支左”工作的经历。对“知青”的生活略知点滴。你们美篇里记录了那个时代咱班同学们难以忘怀的“知青岁月”。拜读文章中也让我更加了解了当年你们的生活、学习、生产中的那些事,许多事让我感动……。</h3><h3>  在我的记忆中,儿童时代挨饿、少年时代被“文革”,青年时代被“下乡”(还好我参军了),中年时代被下岗。我们经历过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但是在苦难和重压下,“知青”们反而愈发坚强,在广阔天地里磨练自己的意志。今天的我们为何有爱国、爱集体、爱家乡、能吃苦、特勤奋、能助人、不计较个人得失,那就是我们是特殊年代造就的一代人。我们这代人能担当,注重人格、道德、信念等方面的培养,有老一辈优良基因的传承;有老一辈艰苦朴素奋斗奉献精神的教悔,让我们也成为最有奉献精神和广阔胸襟的一代人。</h3><h3> 咱班除了68年未下过乡而当兵的四位同学外,大部分同学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知青”。六八年我们青春年少,上山下乡毫不犹豫,坚信自己的美好理想(晓晶说,到农村广阔天地是听毛主席的话,在那里干是大有作为的……)这也许就是那个年代最最单纯的美好。</h3><h3> 收音机的广播里,工廠的版报上,学校的宣传栏中,生产队的大喇叭中,媒体开动了所有的宣传机器宣传着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h3><h3> 我曾问过晓晶,乡下的那段“青葱”岁月,是否无悔?她说青春无悔。你们和她把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留在了农村。早起扛起铁锨和锄头在条件艰苦的乡村度过了美好的青春年华,同时也书写了美篇里记载的那一段段让人难忘的岁月……!</h3><h3> 这是你们用青春年华书写的美好人生经历。再一次谢谢你们!</h3><h3><font color="#ff8a00"> 老同学 ----- 张文国 (张哓晶的爱人)</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水电知青程玉兰回顾知青的岁月,心潮湧动,写信表达激动之情……</font></h3> <p><font color="#ed2308"><b>  写给哥哥姐姐的一封信 </b></font><br>亲爱的哥哥姐姐们大家好!<br> 我是比你们低两届的程玉兰同学。我们同校九年,转眼分别半个世纪。如今到了晚年各奔东西。<br> 我含着热泪读完哥哥姐姐们的下乡回忆。感慨万千,浮想连篇,昔日的情景历历再目。是你们把我又带入那个难忘的岁月。我们在农村受了很多苦着了很多罪。但在广阔天地里锤锻了意志,学会了怎样做人,怎样做事。知道了农民的艰辛,和粮食的来之不易。我们下乡给农民带来很多麻烦,但也促进了农村的发展。</p><p> 我下乡在业主沟公社,下花园小队,是个非常穷,非常落后的生产队,一共十七户人家,离大队一江之隔,那就是富尔江。下乡第一天摆着我们面前的就是独木桥,我上桥不敢往下面看,就爬过江,再以后经常走就敢走了。队里设有电灯,家家户户点蜡炷。是我们点里一名男同学和小队会计,回到水电局求援,拿来很多电缆线,和围子里连上电网,家家户户点上了电灯。是我们知青给下花园小队带来了光明。我们这一代人在中国史册上记载了我们成长历程。<br> 最后祝哥哥姐姐们身体健康,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愿你们永远年轻。欢迎你们再一次回到第二个故乡。<br> 水电知青 程玉兰<br></p> <br><font color="#ed2308"><b> 选自《咱们村》的文章</b></font><br><font color="#ff8a00"> 纪念上山下乡五十年<br> 作者 / 水电知青 周金成</font><br> 2018年9月25日,是浑江水电子弟中学(现中水一局前身),也是文革期间改名为东方红中学。六六,六七,六八三届中学生上山下乡"五十"年纪念日。<br>岁月如歌,光阴如箭。 "五十年"弹指刹那间,我们的芳华已逝,当年的我们经历了那段蹉跎岁月,现仍记忆犹新,难以忘怀,曾经栖身过的第二故乡,曾经踏过的山山水水,曾经相处过的父老乡亲,呼唤着我们记忆,让我们打开心扉,穿越时空,共同去回忆那段青春岁月,用心去描述那段艰难经历,抒发宝贵人生感怀吧! <br> 1968年9月25曰清晨,浑江水电局办公大楼前的广场上,集聚着一排二十多辆大解放汽车,将我们这些年龄十五至十九岁的中学生送到"广阔天地",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扎根农村,为建设新农村贡献我们的青春力量。<br>带着行装,按上级安排以各班为组上了汔车,这里没有彩旗飘扬,没有鲜花彩绸,只有我们的爹娘和亲人们为我们送行。......再见了爹娘!...再见了我们的学堂!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生活,学习的故乡。<div><br><font color="#ff8a00"> 奔赴广阔天地,大川大队<br> ——1968年09月25曰</font><br> 乘着大解放,满怀激情奔赴农村这片热土......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br> 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与他们打成一片,同甘共苦,同劳作,锻炼心身,磨练意志,坚定信心,勇担重任,为国分忧。<br>在亲人们的送别中汽车出发了,当汽车行驶到黑沟公社时就各奔东西,有的去业主沟,碱厂沟等......我们两辆汽车继续前行,到石虎子二年三班汽车停下了,他们已到目的地。我们二年二班被分到大川大队,当时大川共七个队,我们分别被安排一,二,三,四队,分到三队四队人数较多些,一,二队少,一,二队"工分值"较高点,而三,四队差得很多,刚到时对工分也没啥概念,后来才晓得工分是劳动所得"工资"但对我们来说没那么重要。我记得三队当时"工分值"是每十分合人民币二角钱左右,也就是说最好的劳动力一天也就挣二角钱,到年终结算时只有很少一部分家庭可得极少的钱,大部人家是倒挂,欠生产队钱呢....可见那时的农村是何等贫穷。可怜可悲哟。就这样我们被分别安排在老乡家中住宿,(那时农村条件特困难,一个小小山村能接纳我们就很不错了。)<br></div> <div>  当夜幕降临时,同学们依次排开睡着火炕上,(对面炕就是老乡全家,当时农村都是南北对面炕,记得我与另外三名男同学分到曹队长家,是单独屋,相当不错的)小小炕被挤的满满,当昏暗的煤油灯熄灭那一刻,心情是多么悲伤,我们在思念爹娘亲人中渐渐进入梦乡,.....上山下乡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br></div> 接受再教育拉开了大幕,开始上工的头天,天刚亮就听到"铛","铛"的敲打声,然后就听到王付队的喊声:"出工了,出工啦...."<br> 集合好后,由队里分给我们每人一把镰刀,由专人带领浩浩荡荡向稻田进发,去体验劳动的"光荣",去收割水稻。在校时从电影里看到,在那一望无边金黄稻田里,一群帅气小伙子,靓丽的姑娘们头带草帽,脖子上搭着白毛巾,边唱歌边收割的美妙场面,是多么向往,......可到现实中又是另一种体会。队里指派由专人领导,教我们如何的去干,把腰弯下,一手去抓好,另一手去割,并尽量把根给短短的,因多留一寸或多留一点点,总起来就少不少稻草的,会浪费掉好多牲畜草料。<br> 割了不大一会,就累的喘不上气,割的乱七八糟,腰疼腿酸,累的只剩喊唉哟了,那里还有电影里的浪漫。<br>奋战几天后,水稻割完了,可更难更苦的活马上又来了,收割苞米和黄豆开工了,收割苞米时,不得要领,每人跨度很大,我们手小,只割三,二棵就得去放下,而人家社员每次都是割上一大抱的庄稼,不大会就到地头,而我们却不到一半,人家休息好后又去割另一排,我们只有拼全力去撵,真是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呐。<br> 割黄豆就更遭罪了,早晨还好些,太阳一出来,一抓上去相当扎手,男同学还好,可苦了女同学,胖呼呼的手被 扎的血肉模糊,.....但这并没吓倒我们,决不屈服,仍坚持着去拼搏,直到大获而胜。<br> 这就是我们这一代知青精神!<br> 收割完成后,掰苞米棒又是新的考验,每人站在苞米堆中去把苞米棒掰下,社员边说边笑一会就掰完一堆,而我们手劲不够,费很大劲才能弄下来,胳膊手累得生疼,也掰不了多少,人家一天掰了十多堆,而我们连人家一半都不到,这就是差距哟。<br> 因为大川是山区,有大部分地块都在山坡上,在山地上种的苞米棒得用人,一筐筐往山下背,(因坡度大,马车,牛车上不上)每当脚踏着崎岖的小道,跌趺撞撞,连滚带爬的往返,费劲不说,还磕碰的那都是伤,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老农背的多....每当干完一天活,累得腰酸背疼,到晚上睡觉,翻身时唉哟的乱叫,真得好可怜呐。<br> 收割的庄稼都完成后,就得脱粒,那就更忙啦,每天天没见亮就得去场院放场,把要打的,小豆,黄豆一捆捆解开,铺在场地上,由专人用马或牛拉着大石滚子,一圈圈压着,其余人有翻个的,有的用"连枷"拍打,(连枷是自制的农具:由一根长木棍,头有个弯弯大头,再用四棍短的小木棒编好,钻眼后用个轴再把它们连结到一起。)<br> 举起时在空中转360度,打下后平平有力。大家站在外圈,齐举同落,也是一种很美,有节奏的美丽劳动景象。<br>打到一定时间,把上一面的豆秸给收好,就可见到黄晶晶的大豆了,给收成堆,再由有经验的老农用木锨,借用风力给扬起,这样豆子与豆夹,碎豆秸就分成两堆,真是神奇的很,这就是经验,是劳动人民的智慧。<br> 生产队里的水稻脱粒也是重要一环,得在下雪之前完成。那时的条件差,各队都没电动脱粒机,(因连电都没有)只有脚踏的,但台数还有限,得各队窜换着用,记得那天队里准备了四台,分别排放在四个方向,让脱下稻粒同向中心飞场。每台机需六人,二人解捆,二人传送稻把,二人完成脱粒。累了交换位置,这活不但累,而且灰尘也特大,而那时又无口罩,每天干下来都被呛得够呛,虽说活很苦很累,但望着那飞扬的稻粒,望着一点一点积集成大堆的收获,心中有说不尽的喜悦。<br> 收场时也是用木锨扬好,去除杂碎稻草,皮壳等,装袋后准备交公粮。(那年代较优良的粮食都得上交国家,队里社员是吃不到的。)<br> 进入冬季后,本认为可美美的休一段,好好享受一下农闲时的美好时光。但事与愿违,活还多着呐,苞米要扒成粒,刨,倒粪堆等,还有更苦累遭罪的活--上山砍柴。(那时农村做饭,烧炕,温猪食等都得用柴火。)<br> 带上队里为我们男知青准备好的斧头,镰刀跟社员们每天起早贪黑,顶严寒战风雪到离家很远的山上砍柴,每天连午饭都得在山上吃,辛苦的很。整天都得站在很深的大雪中去劳作。先把山片上无论高矮,粗细的树木通通放倒后,每人用一根较粗点的木棍,在山顶一字排开,把放倒的柴弄到坡下,再每人准备一个大木忱,把树木剁成800厘米长,(二尺左右)粗的得要劈开,重量在每十公斤上下二劈柴捆成一捆。好把式每天能完成一百多捆,而我们用尽力吃奶劲,最多也就三十来捆吧,这还是相当不错的了。<br> 中午饭就用些干柴点燃后烧成火炭,把带的干粮放上一烤,热呼呼就吃,渴了就地把雪地上面的较黑雪扒拉开后,吃上几口白白的雪解决。但我们也没觉得苦,甚至还很开心!<br>更开心的是在雪中找到较好点的山里红吃,吃上几粒酸酸甜甜的,心里还美滋滋的呢......这就最天真幼稚的我们。<br> 转眼已跨入1969年,春天是短暂的,往地里送 粪,打茬子,耕地播种,插稻秧,铲,趟地等一系列干不完的农活。有一个最苦累,最遭罪的活 "履稻埂"。就是用一把长长的分两片的铁锨,由两根绳在前头绑着,分成两长两短,需要五个人,一人撑方向,(由有经验老农)两人拉拽,两人往上提,这二人需有些力气的,我们几个较高点,有劲的被挑选干这话。<br> 但没想到是这活相当苦,需站在冰冷的水中,北方三月天水特凉,有时还有冰碴儿,(当时也没高腰水靴)只好光脚丫子去干,但没有一人叫苦叫累的,每天干活时冻的腿直抽筋,所以到现在阴天,下雨时腿总有痛疼的感觉,就是那会落下的毛病吧。<br> 在耕地,播种后,等各种庄稼苗出齐,就得铲趟了,铲头遍时还好些,可以勉强跟上。铲二,三遍麻烦就来了,高粱,苞米都得开苗,(就是按间距要求,把不良和多余苗铲除。)老农会巧用锄头三二下就完成,而我们得弯下腰用手去拔,不但进度慢而很累,原本跟不上,这就拉得更远了,我们每天都在追撵中去紧忙活着,休息时间相对少了很多,每天都累的精疲力尽的。但我们不放弃,努力坚持着,慢慢练就铲地要领,也可用锄头去开苗,得心应手啦。<br> 秋收来临之时,队里又安排我新的活--看青,就是看护好即将成熟的庄稼。一是防人盗窃,二防各类鸟群伤害。这就不用同大帮儿一起出工了,活不是太累了,但责任很重,必须认真负责的去守护着即将成熟每颗庄稼。<br> 那时的乡亲们都非常诚信,可靠,不贪心的,宁可饿着也不去偷窃集体东西。只是看住大帮儿鸟群就行。 <br> 等到都收割完,我又成了看场院的了,每当夜晚来临,场院里数垛庄稼就由我来看守了。当时自己还是特负责的。甚至认真到很傻。做了件傻到家的事:队里喂牛,马饲养员某某,利用条件之便,隔三差五的往家拿点苞米棒,结果那天让我看到,他在夜静时从场院一处缺口往家送几棒苞米,让我给赌个正着,就马上告诉了队长,可队里并没给任何处理,不了了之了。<br> 后来才得知他和队长是"亲家"关系。那时自己还认为特正义,特负责。现认为有点过分,只是小拿小摸,算不上偷盗,批评教育一下,改正就可以了。后来我回大川时,见到这位大叔时相互间很难为情的呐.....这就"傻傻"的我!<br> 时间如梭,转瞬间来到1970年春,队里有人提议把靠水源较近的部分大田地改成水田,得到大部人的共识支持后,决定实施。<br> 改造成功后队里大约水田达到五十多亩了,需要另加名看水员,经一年多考验,可能看我肯干,不怕吃苦吧....就决定由我来担当重任。这是对我们所有知青的认可和信任,我暗下决心,决不辜负队里和乡亲们的期望与信任,尽全力去做好"看水"工作,给知青争光!<br> "看水"是负责所管稻田的上,下水口安排,调整,田间看护,修整小的漏洞等,活虽说不累但需要有一定经验的。自己啥都不明白就敢接这活,想起真是胆太大了,不可思议。有点天不怕,地不怕"虎了吧唧"的傻劲吧!自己只好边学边干,向有经验的老看水学习,虚心去请教,曹队长手把手教,到关键的地方他亲自去干,告诉我为啥进出水口不要放同一线上等....因此,我特感谢曹队长和乡亲们指教和帮助。<br> 这活平时天好还是轻松的,可阴天下雨就遭罪了,不论多大雨都得战斗在稻田中,赌好上水口,排放好田中多余雨水,更重要看守好田埂,决不能让水冲坏冲垮,否则就损失惨重,不管多苦多难都必须坚守到天晴。<br> 每日巡检必须认真,细致,发现小洞,小缺口必得马上修补好。稻埂最大天敌是一种叫"地喇蛄"小虫子,(百姓称它为喇喇蛄,属于:蛄科昆虫,是一种害虫,大田水田都可生存,专吃种子,嫩芽和小苗。它不可食用,可以入药。有句俗语讲:听喇喇蛄叫,还能不种地吗。)它会钻洞,见到要立刻消灭掉。以防它倒洞,发现小洞要马上堵住,不然会被水冲大,冲坏稻埂造成大片稻田受损,那就直接影响收成。<br> 正当水稻长势良好,出穗结粒,盼望秋收时有个好的收获时,本钢在下乡"知青"中抽工,我们三队给二个名额,我和于秀云同学被推荐选中,这样我俩就在1970年8月8曰,告别了同学,告别了相识,相知,关爱,呵护我们的父老乡亲。<br>再见!我历练成长的第二故乡!!!<br> 那年秋收后,据说我看的稻田亩产还相当不错。这是我在广阔天地接受再教育为队里所做的最后的一点贡献,这让我得到最好安慰。.....我虽离开大川三队,但汗水,泪水和脚印却永久留在大川那片热土上,我的"知青"路的记忆也永远留在这希望的田野上........<br> 除在生产劳动中遇到困难外,生活上也是困难重重。首先是没电,每到夜晚来到时,都是用小小煤油灯照明,亮光有限,想干点啥很不方便,呛的直掉眼泪,第二天起来后鼻孔全是黑的。<br> 刚到时虽说国家给我的六百斤粮,但那时只有少的可怜几斤细粮,大部分都是毛粮,领回后我们自己去磨,当时队里只有一头毛驴可用,记得因我们的无知,犯下大错。在毛驴磨磨时,觉得很好玩,几人一个劲打着,让它快走,快磨,不懂爱惜它,让它一个劲去干.......结果当日毛驴就不吃草料了,第二天就去见了上帝,可怜的毛驴为我们献出它的宝贵"驴"命。到现在我们都觉得非常内疚,对不起乡亲们。但曹队长和乡亲都没任何怨言,这是多大的胸怀,让我们无比感动,感谢父老乡亲对我们的包容和厚爱,一定用行动报答乡亲们,谢谢您们啦!<br>从那以后,我们再磨粮时就更悲惨了,驴的活由我们来担当了,大家轮流上磨去推,但也没觉得有什么,还挺好玩的....有时边唱歌边推着磨,也是相当快乐开心。天真幼稚的我们可笑吧!<br> 那时我们是集中伙食,由女同学轮流下厨,每周一名,每位做饭的同学都很用心,每天都能按时让大家吃上饭,虽说没有那么丰盛,但吃起来也是非常香甜可口,有着"知青点"独特的味道,现在想起来还回味无穷。我们大家非常感谢三队所有女同学,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啦!<br> 当时没有蔬菜,我们的曹队长就每日挑着筐各家去收菜,朴实善良的乡亲们也无私的把他们菜奉献给我们一部分,让我们感觉到亲情的无比温暖,感谢啦敬重曹队长!!!谢谢父老乡亲!!!<br>人生如梦,岁月短暂,时光无情带走了我们的纯真,靓丽,美好的芳华。如今容颜苍老的我们,虽己离开生活,劳作的"第二故乡"--大川己五十多年,但那一幕幕往事仍清晰烙印在我们的脑海中......<br> 那年:我们见到队里各家都养猪,也心血来潮,买了头160斤的猪来喂养,但经二个多月的细心照料,饲养,到杀时却变成了150斤了,不但没长,反掉了十来斤,付出的辛苦不说,白白吃了我们的那么多饲料,够悲催吧!可以说是件特"奇葩",特"尴尬"的事。可怜的猪哟!被养成这样,这个养法"佩服"不?<br>那年:由于无知,苗草不分,在铲地,间苗时把刚长出的弱小的幼苗给铲,拔掉,而留下了茁壮草,让多少好幼苗在我们手中遭殃......<br> <div> 那年:我们在收割,砍柴时,手被扎,碰,割伤时流下悲伤,痛苦的泪水,......但仍没放弃信念,每天都在那漫长垄沟上去追撵,不畏艰辛,去历练成长,使我们稚嫩的双手磨出了老茁,让我们更加勇敢坚强......<br> 那年:也不知是学那里的经验,把我们当成"儿女"分到各贫下中农家吃住,让我们受到亲人般的温暖照顾,关爱,呵护。让我们终生难忘父老乡亲的深情,厚爱......<br>  那年,知青的我们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花的芳香,也没有树那么高大,只是那无人知道的无名的一颗"小草"。<br>无论风吹雨打,酷署严寒,却坚韧挺拔毅立在希望的田野上......<br>那年:月亮在空中闪亮,我们坐在高高稻草堆旁,心里想念着亲爹娘,怀念着曾读书学习的课堂,期盼着何时能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 <br></div> 往事桩桩件件,回忆起说不完,广阔天地宽,终生记心间。"上山下乡"已五十年,欢笑泪水掺半,彷徨陶醉相伴。忆往昔峥嵘岁月,当年我们曾吃过苦,受过累,不知遭了多少罪,并且在身体上留下了多少伤痛,很多人落下了腰腿疼等很多的毛病.....但我们无怨无悔!没有遗憾!因有广阔天地的历练,在后来工作中无论多苦多累,也吓不倒我们"最坚强的一代"。我们的芳华永远绽放光彩。让人生更加完美和豪迈!<br><font color="#ff8a00">作者简介<br>周金成,辽宁省桓仁县浑江水电子弟中学六七届初中毕业后下乡,1970年抽工到本钢歪头山铁矿工作,2004年退休。</font> <div> <font color="#ed2308">"知青点"的大锅饭</font></div><font color="#ff8a00"> ——水电知青 刘桂波</font><br> 民以食为天。吃饭大事对于"知青"同样重要,那年我们是以下到每队的"青年点"为单位集中伙食。由每个点的女同学来担当重任,每次由一人负责每周轮换。"做饭"对于在困难时期长大的我们并算不上是什么难事,但做十几个人的饭是头回,当我们真的站到大大锅的柴灶前,都傻眼蒙圈了。尢是在家很少或没做饭的同学就更为难了,要放多少米,添多少水等......一无所知,无法上手,多谢有经验的老乡指教,帮助,才免强可做好饭。更难的是贴玉米大饼子,前面的还好贴点,后面的因锔大够不着,想要贴好就困难了,不是往上了,就掉到水里了,弄得满脸满手不说,七上八下的,经过一段刻苦学,练慢慢的就好多了,后来大家练就成高手,都能单独做出可口,香甜的饭菜。(为我们成家后下厨打下了良好基础。)<br> 那年代需要学毛著,每天晚上都认真去学习,并在早晚得作“三忠于,四无限”,跳忠字舞等,不论多累多苦都是雷打不动去照办。我们每人到饭班,无论多疲惫不堪,多么困倦都必须在二,三点起来做饭。<br><div> 记得有一回,我一不小心把煤油灯给掉到刚做好的一锅大渣子饭中,(那时村里没有电,照明只好靠小煤油灯)弄得饭里有股煤油味,我都快急哭了,这饭可让大家怎么吃呀?但大家没有一点怨言,仍然都乐哈哈,美滋滋的吃着,一大锅饭被吃个精光光。虽说大家没有任何话言,却用行动安慰了我。让我非常感动,感谢大家包容!!!<br> 这事让我特内疚,暗下决心,一定认真刻苦去学厨艺,为大家做好每顿饭,让大家吃饱吃好。后来我们大家的手艺都有很大提高,可以做出很多种花样可口食品,供大家共享!<br> 经过一段努力学,刻苦练,我不但可独立完成做饭重任外,还可去帮助同学完成较困难的活,如较复杂烹馒头。当时大家都不会,就向老乡请教,相互间交流心得,怎么发面,如何放碱等.....到后来我们烹的馒头相当不错呢,受到大家的好评。现在还有同学常提起呐,说我们青年点做的馒头最好,最梓,特想再吃那大大馒头,可是遗憾很,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只好盼望再次相逄,让我们这些女知青重显本领,再来品尝那年难忘最好的美食啦。<br></div><div> 努力奋斗,自己动手,同心协力,共同建好青年点儿这个"家"!<br> 回想那些年:用我们人生最美的芳华所诠释辛酸,沧桑的"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岁月......禁不住热泪盈眶,让我们磨练意志,丰富经历,坚定信念,我和同学们更加坚强。随着时间流逝我们就更加知道青年点--这个"家"的重要。大家更加珍惜知青的情谊,齐心协力把我们这个"大家庭"管理得更好。开始自己动手种菜,有了豆角地等,为了我饭桌上菜多样化,让大家吃得好点,做饭的同学想尽办法,尽心尽力去做好每顿饭菜。女知青们还同老乡上山采各种野菜,(在乡亲的带领指教下,认识猫爪子,厥 菜,四叶菜,大叶芹,辣椒秧等山菜)又学会淹酸菜....我们还养了头猪,虽说没饲养好,长得不太大,但杀后能吃上自己养的猪肉,特开心幸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愉悦心情!也让别的青年点同学羡慕!<br></div> 这头猪不但改善我们伙食,也补充了我们那时油水缺少的不足,使得日后菜更香可口。<br> 我们为了这个家的取暖,做饭得上山砍柴,生产队也分给我们一片山场,到冬季农闲时,我们这些十七,八岁的女知青也得照样得上山去砍柴,背上斧头,镰刀和带上干粮踏着大雪,顶寒风凛冽小北风,虽说很累,非常辛苦,但看到我们砍下的柴火,陶醉在幸福之中,为了我们共同的家奉献了一份力量。<br>日落西山天更寒<br>砍柴知青把家还<br>虽然活儿很艰难<br>有了柴火屋就暧<br>烧出饭菜香又甜<br>再苦再累也情愿<br><font color="#ff8a00">作者简介:刘桂波,辽宁省桓仁县浑江水电子弟中学六七届初中毕业后下乡,1971年抽到水电一局工作,1980年调入沈阳工作,2000年退休。 </font> <font color="#ff8a00"> </font><font color="#ed2308">记忆中大川四队"知青点"趣事</font><br> <font color="#ff8a00"> ——水电知青 姜桂春</font><br> 回忆犹如泉涌,让我们打开记忆的闸门回忆那难忘的往事。上山下乡虽已过去五十多年了,但让我终生铭记在心中,那年:为了跟随大潮流--老三届学生全部都得上山下乡,到广阔天地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别无选择,为了响应党和毛主席提出的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号召,就必须到最艰苦的农村去,完成我们青春使命。<br> 忘不了那年:1968年9月25曰,解放大卡车将我们这些正渴望学到更多知识的学生送到了黑沟公社大川大队,范,景等十多名同学分到四队,霍,刘等十多名同学分到三队,张,奚同学分到二队,还有一队也分到两名吧。我们受到了乡亲们的热情欢迎,小山村都沸腾了,热闹非凡。<br> 当年大川环境非常清新优美,小道旁有条弯弯的小河,另一旁有个小水塘,据说是温泉呐,每到冬季都冒热气,我们常去那洗衣服,已证实用那里的水种出的水稻特优良。<br> 当年我们"知青点"就在那旁边的何大婶家,伙房也设在那里。何大婶人善良淳朴,对待我们很热情,她教我们做大渣子饭,熬小渣子粥,贴玉米大饼子,要是没有她的指导,帮助,我们怕是连饭都吃不上的,应特感谢这位温暖像"妈妈"一样的好大婶。<br> 当时是以"知青点"为集体起伙,我们女同学轮班,每人做一周。虽说在家时也做过饭,但做这么多人的饭还是相当的难,再说还得在三点左右起来,这时是睡得正香,那里起得来哟,每天都是何大婶把我们喊醒,并同我们一起忙活,这样才能让同学们按时吃上可口饭菜。<br> 曾记得有次我在做饭时,端一个连菜带水的大盆,(当时用泥盆,盆特重。)再加上那时没电,用小煤油灯照明,亮度极差,在放下时不小心,把盆给掉到地上,打个稀碎,弄得满地都是,我憋屈的都快哭了,何大婶便开导我说:"多大点事呀,再买个就是了,这也是(碎碎)岁岁平安,是要有好运气来了。"并同我一起收拾残局,多么好的大婶,至今这位脸上总带着微笑,善良的何大婶的面容仍深深记忆在我脑海中。<br> 又记得在何大婶家旁的有位姓陈的姑娘,(名字我记不清了)就叫她陈姑娘吧!也是个热心人,用现在词讲,是个很有正能量的,每当我们磨粮时,她都赶来帮忙,教我们如何套驴上磨,给驴眼用布蒙住,戴上笼头等.....<br> 然后把磨好的玉米渣子,玉米面如何除去皮,糠,不但细心指教,并亲自操作,使我们尽快都学会了,在很短时间内就可去单独完成。后来她结婚了,嫁到红石砬子大队。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到这位整天都乐呵呵的好姑娘,在我记忆中小陈姑娘也是位让我们感谢,敬重的人。<br> 还记得可敬的王队长,对我们更加关怀,如同对待"儿女"一样,他经常来"知青点"查看米,面,柴等,派人给送米面柴,还亲自带领我们上山拖柴,费尽心思让我们生活好些,对待我们比"儿女"好上多倍,让我们感受到温暖。<br> 这次回大川他亲自来接我们,并问范为啥没来,对每人的模样都记得很清楚,特热情,让我们大家都很感动。在此祝愿他老人家健康长寿,幸福美满。<br> 更记得当年条件很差,吃油困难,每次做菜时油少的可怜,有次生产队杀羊,把羊油全给了我们,当时吃羊肉的事我记不住了,但那盆羊油我记特清,羊油很硬,尤是冬季,每位做菜用油时都得用火或开水把锅铲弄热再去铲,否则弄不下来。用羊油做菜也是很好吃很香的,这大半盆羊油为我们解决了大问题。<br> 也记得那时去公社开会,办事等,中午去食堂吃饭,要上几两米饭,来碗白菜炖豆腐或来盘猪肉炒粉条,吃得那香,心里美呀!觉得特幸福!<br> 这就当年"知青"我们快乐生活!<br> 曾有件特丢脸的糗事,那是每次去厕所时,(当时农村叫茅坑)王大娘家的两只大鹅如同茅坑的卫士,每当我们如厕时,它俩都伸着长长脖子来咬,有时高空袭击,有时地面来侵,真是可恶之极,每次去时都得叫上同伴一起去,要不就得拿个小棍做防范,去撵打它俩,所以去厕所是件贼闹心的尴尬之事。现在想起特搞笑吧!<br> 风雨沧桑,同学情更浓,无论岁月如何变迂知青之情依旧,友谊之花永恒。<br> 当年我们"知青点"团结向上,各行其责,女同学做饭,男同学挑水,劈柴,每人都尽心尽力为"知青点"生活的更好,努力去奉献力量。<br> 轮到我饭班时,饭已做好,我也不知是为啥,唠叨了句:这,油 菜,没水了,饭可咋做呀!当时谁也没在意,可心细的张华伦同学(已故)听到后,二话没说,马上就去挑水,回来后,见大家都已吃饭,也就乐呵呵去吃饭,我见他最后一个吃完,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这又是何必呢,人家都干一上午活了,让人吃完饭再挑也不迟吗。现在一想这事,我的心啊......说不出是啥滋味,这事让我感触特大,可张华伦同学却没当回事,也没有任何怨言,可见张同学是多么宽宏大量,让人敬佩,是大家的好榜样。<br> 在当时那年代,我们都很保守,男女同学间基本上都不说话,但都真情实意,彼此间没任何矛盾和不愉快之事,连小小争吵都没有,特诚信,纯洁,真挚。大家都默默的为"知青点"奋斗着。用如今时髦的话讲,我们这个团队特和谐,相当有战斗力,是个温馨的大家庭。<br> 我们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同时,也给寂寞的山村带来欢歌笑语,让乡亲们找到快乐,精神面貌发生变化,并促进加快精神文明的建设。<br> 刚到时在景,范,刘等同学倡议下,由爱好唱歌跳舞的同学组成个小宣传队,利用劳作空闲排练些小节目,有红军不怕远征难,延边人民热爱毛主席,夫妻识字......等表演唱,歌舞,舞蹈。然后去各小队演出,虽说不是太精彩,却深受父老乡亲的喜爰,得到了掌声和认可。每次的演出乡亲们都踊跃来观赏,见到乡亲那么欢乐开心,大家更努力认真,卖力气去表演,每次都收到不同凡想的效果。看到乡亲那么愉悦,再苦再累,付出再大辛苦也是值得的。后来大队在这基础上又吸收了当地文艺爱好者李,尹等社员加入,成立了大队宣传队。虽说没有华丽的服装,也没乐队,但大家仍排练特认真和辛苦。<br> 记得那时景同学就很有艺术细胞,编舞,监制,导演都由她一人担当,她对大家要求严格认真,并以身作则去带领大家排练每个节目和每个动作。我俩在排蝶恋花舞蹈时,下腰,劈叉练的那个苦哟,无法去述说。有次在演出时,因音乐到了,我下腰就没到位,事后景同学批评了我,要求我对每个细节都得认真去做好,不能偷懒......等,后来每次演这节目,都受到好评,得到掌声和赞美。还有个表演唱《贫下中农热爱毛主席》,一上场就轰动了,造成笑场,景上场就笑,马上往回跑,我就得上去,哎呀,那场景太搞笑了,我俩那得瑟,一举手,一抬腿的,再摸摸脑袋,(当时头戴着白毛巾,扮演老太太)演得那个欢,真可说是笑翻全场,特有画片感。每当回想这些难忘的往事,都让我陶醉在那美妙优雅的乐章中。<br> 在那个年代,我们纯真,幼稚,不会谈情说爱,也不会去做浪漫之事,更不明白啥是谈恋爱。记得有一天,范对我说,跟我走吧,我啥都想,寻思与我开玩笑呢,就答应了,第二天我俩就迁户口走了,结果这一走就是五十多年,这就是所说的缘份吧,是跟着感觉走。现在证明,当时选择是对的,范可是个合格的好丈夫,各方面很优秀,我们有个幸福,美满,和谐的家,现在我俩天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美美哒!!!<br> 我和范是1969年5月12日离开大川去长春小南,大约在八,九月份时,张华伦同学给邮来60元钱,说是国家给知青的补贴,那时不邮给我们,也不会知道,再说我们也不可能去要。可见得张华伦同学是多么诚信。他还讲同学们都很想我俩,牵挂着我们。让我很感动。<br> 在我的记忆里,张华伦同学永远是十八岁的样子,我很怀念他,祝愿他在天堂快乐,一切安好!<br> 时光飞逝,一晃五十多年过去,回忆起来挺留恋大川那片热土,记得那山山水水,那里的小河,水塘,温泉,还有那"知青点"的厨房,还记得关爱,帮助和呵护我们的老乡,更记得同我一起生活,劳作的同窗......<br> 半个世纪已过去,让我更加珍惜同学的友谊,我们已相聚两次,不知下次重逢何年......<br> 老同学还好吗?想念您!<br> 祝愿各位老同学一生平安!!!<br><font color="#ff8a00">作者简介姜桂春,辽宁省桓仁县浑江水电局子弟中学初中毕业后下乡,1983年长春市果品公司参加工作,2000年退休。</font> <div>  <font color="#ed2308">当年的知青回家来了</font><br><font color="#ff8a00"> ——水电知青霍长贵</font><br> 一生当中,能有多少个五十年?五十年对我们来说,有很磅礴的,很悠长的感觉。在桓仁浑江水电局孑弟中学67届二班初中毕业五十周年之际,同学们把聚会地点选择在桓仁县泡子沿,故地重游,这是我们曾经居住过的故乡,是我们同学间相识,相知,完成初中学业的地方,也是我们上山下乡,走向社会新起点。<br> 时隔五十年的今天,年近古稀之年的同学们带着岁月的风霜,带着久别重逢的渴望,带着对同学们的牵挂,带着五十年沉甸甸的思念,从祖国的四面八方陆续赶到桓仁电厂的正方宾馆。<br> 这次同学聚会安排了"知青点回访"和同届一班"联谊"两项活动。其内涵丰富,意义深远,将是聚会亮点。<br> 村民们得知"当年知青回家来了"的消息瞬间在黑沟乡大川村传开。<br> 7月8曰,同学们乘坐大巴车绕道纵观桓龙湖风景,目的地是桓仁县黑沟乡大川村。<br>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五十年过去,我们从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年到如今己鬓角飞雪,步入古稀之年,这是多么漫长的岁月,五十个春秋,不仅跨越两个世纪,也跨越了我们从青年,中年到老年的转折,四十九年前由于政治形势所迫,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这些热血青年响应党中央号召: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br> 1968年9月25曰,我们离开学校,离开父母,离开城镇生活,乘着敞篷老解放牌汽车来到了距县城三十公里的黑沟公社大川大队,当时这里比较贫穷落后,也有些荒凉,交通不便,也不通公共汽车,回一次桓仁泡子沿的家,要步行二十多华里,才可搭乘县城公共汽车。<br> 我们是这里第一批知识青年,我们班的同学大部分都分在大川大队的三队四队,下乡之初都是分散居住村民家里,吃饭集中在青年点,由女同学轮流做饭。我和刘希强,苏文强就居住在三队保管员王忠义家里,我们住北炕,他们夫妻及三小男孩就住对面炕,晩上上厕所还是感到有些不方便,没办法只能叫上同屋同学一起行动。<br></div><div> 初到农村时,我们与社员同在屋檐下,住草房,睡火炕,每曰出而作,曰落而归,喝同一囗井水,吃同一锅的饭。我们在好奇与向贫下中农学习中度过,这里的主要农作物就是玉米,黄豆,水稻等,通过逐步了解,知道了各种农作物从种,管到收的时间,了解了各种蔬菜生长的不同季节。经过短暂的磨练,当地的农活也基本都会干了,都认为要扎根农村一辈子,谁能想到又都陆续招工回城离开了。<br></div><div> 时光飞逝,岁月如歌。至今我们离开青年点,离开大川己经四十七,八年了,今天即将回到曾经劳动过的地方,同学们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坐在大巴车里唱起了熟悉的"在希望的田野上",同学们议论话题就是回忆下乡的往事,一幕幕宛如昨曰,<br></div><div> 这己是同学脑海里永远抹不掉印记了。此时此刻,同学们心早己飞到盼望己久的第二故乡了。<br> 中午时分,当大巴车到达大川村时,早己被等候在那里的乡亲们围拢上来,嘘寒问暖,像久别不见的亲人一样,有的干脆来个拥抱。<br> 岁月的仓桑,洗尽了我们青春年华和天真浪漫,但洗不去我们心中对乡亲们那份深深情谊。看到与我们年龄相仿,又曾经和我们一起干过农活的这些人,也都是年龄古稀的老人了。<br>五十年的风雨历程,是以让我们体味了生活百态,生活中的苦辣酸甜,当年的知青和同龄乡亲的脸上留下了年轮的痕迹。<br>朴实,开朗,热情的大川人为知青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大川村党支部书记李风伟得知当年知青回家来了,正在外面办事就匆匆赶回来与我们见面,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老知青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他说:"当年知青从城镇来到农村,不知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饱尝了辛和酸,老知青离开四十多年后能回来看看,就是以说明老知青们心里装着大川,装着这些乡亲们。为此,感谢曾为大川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出过力,流过汗的老知青们。你们也是有功劳的人!也希望老知青们关注大川发展,希望能为大川的招商引资出力献策。"<br> 老知青代表(霍长贵)说:下乡到这里是我们走出校门,踏上社会第一站,可称之第二故乡,我们在这得到了乡亲们关心和照顾,是我们人生历程中永远不能忘怀的宝贵经历和财富。因为它一直在主导我们日后工作和生活。我们将一如既往地关注和支持大川的新农村建设。<br> 席间老知青与乡亲歌舞互动,李风伟书记继承了其父擅长文艺的特长,即兴一曲"滚滚长江东逝水",大展歌喉;特邀嘉宾范仲为表演独唱歌曲;张桂芬(已故)同学感慨赋诗一首:"当年知青把乡下,村民热心接到家,艰难困苦何所惧,无悔无怨闯天涯。如今知青回到家,村容村貌变化大,农村改革硕果累,地热资源待开发。"<br></div> 大秧歌舞曲的音乐引来众多乡亲们的参与,喜庆氛围堪比过大年,看到乡亲如此热情,我们也感到十分欣慰和感动!<br>再见大川!!!<br>再见父老乡亲!!!<br> <div><font color="#ff8a00">作者简介:霍长贵,1968年下乡,1969年12月参军,1975年退伍回中国水电一局工作。先后在二处、基础处理分局、一分局、云南大朝山电站、小湾水电站等单位从事思想政治工作。<br>曾在咱们村发表《水电生活趣事:你见过能飞翔的家鹅吗?》《岳母的百年人生》《一次旅行的回忆》《难忘的一次同学聚会》等文章。</font></div> <h3>  <font color="#ed2308"><b>把记忆留在山乡的水电知青</b></font></h3><h3><font color="#167efb"><b>浑江水电局东方红中学知青纪念上山下乡五十周年征文</b></font></h3><h3> <b><font color="#ff8a00"> 于</font></b><font color="#ff8a00"><b>世明 . 日月灵光 2018年9月25日</b></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