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海南“公期”第一村——玉树村

雪真日记

【 前 言 】

“公期”是海南的一种地方民俗文化传统习俗，是一种年度的区域性祭神祭祖活动。这种活动不仅海南有，在云南、两广的一些地区同样有这种习俗，而海南的“公期”最具特色。

实际上，“公期”主要是琼东文昌一带的叫法，以祭祖为主，与海南琼北地区称为“军坡”的“装军”民俗活动实质上是有很大区别的。在文昌，“公期”就是“公期”，军坡就是军坡，虽有相似，但内涵却不一，不能遑论一体。琼北地区以军坡为主，一年一次。文昌以公期和军坡两者共存，只是举行时间不同。“公期”可以每年一次，军坡却三五年，甚至十年一次。因为自新石器时代，文昌就是大陆百越支族先民活动的地方，也是海南最早设郡置县地方之一，从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至今逾2100余年。它是古时候大部分中原移民海南的重要站点，同时它也是海南主要文化发源地之一，中原文化在此根深蒂固，自古有“文化之乡”的美誉，所以，文昌“公期”也是海南本土文化和中原汉文化相汇交融而形成的独特民俗。

公期活动举行之日即为所供奉拜祭的某位神灵的某些纪念日，譬如诞辰之日。文昌一带的“公期”大多集中在了正月，因为受当地群体的文化价值倾向的影响，大家都认为一年的头一个月即正月是一整年里影响最大的时间段，与古谚中的“一年之计在于春”的道理是相通的，所以文昌地区很多村子都将自己村的“公期”定在了正月。于是，每年海南“公期”季最早开始的地方，就从文昌开始了。而位于文昌东部、藏于百万株婆娑婀娜、郁郁葱葱的椰树林海之中的东郊镇椰林村委会玉树村，以正月初四日“公期”成为了海南“公期”季起始第一村。

【云海下的东郊百万椰树林海】

　　整个海南岛，大到每个县城，小到每个村庄，所供奉的神明数量不同也很少是一模一样，就像闻名遐迩的冼太夫人，或许有一位神似的，但是绝对不会每位都一样；这是由于各个村子之间的风俗决定的，而且之所以供奉这位神明，也必有其背景意义。各地各村之神明，在汉族地区，泛指一方境主，在少数民族区，则谓之垌主。

玉树村供奉的神明为符三真官，敬称为公祖。玉树村的“公期”里，需要将公祖请出庙宇，奉上官轿，然后环村巡游（俗曰“游公”），接受全村信民子孙的膜拜。公祖是符三真官，婆祖则是从毗邻的椰海村委会那边远道请来的水尾圣娘，一公一婆两位佛祖，组成了玉树村“公期”盛大游公活动的闪亮主角。

【俯瞰东郊百万椰树林海】

　　玉树村的“公期”游公祭祀活动起源于何时？已难以考究；符三真官公祖又是何等神明？暂无谱可考。而祖辈印记中，既然真官为符三，则仍有符大、符二两位真官神龙不见首，唯一能在玉树村代代相传、香火盛熏的传说，就是“文龙公，玉树庙”的崇祀典故。于是，公祖是圣明的，公祖是灵验的，公祖能福荫子孙，佑我家乡。

年年的“公期”游公活动，也就是感谢公祖婆祖的恩泽，感恩故土的养育，承载着全村老少最美好的愿望。

【绿意盎然椰林中的玉树村一角】

　　“公期”游公活动是村子里在春节中不亚于除夕的隆重仪式，家家户户闻讯而动，整个村子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之中，炮铳轰鸣，烟花努放，到处洋溢着热闹祥和。许多赶不上回家过除夕的子孙、外嫁他乡的姑母姐妹，纷纷在这一天赶回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公期”和省亲；同时许多返乡在家过了年初三的子孙，也都会选择在这一天的隆重祭祖拜公活动结束之后，安排开始再次离开故土，返城工作的行程。

因此，过了年初四“公期”这一天，春节里热热闹闹、人欢马叫的玉树村，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椰羽婆娑、清新静谧。

【东郊椰林村委会玉树村村碑】

【掩映在椰林中的玉树村民居风貌】 公期活动掠影

　　正月初三日，傍晚，从远道而来的婆祖-椰海坡尾水尾圣娘及花轿队伍到达了玉树村公祖符三真官的庙宇前，与符三真官公祖的官轿并排而坐。公祖婆祖轿位稍作歇息，天黑前，锣鼓礼炮齐鸣结束，即将前往本年度“公期”主位人家（也称公头）。公头每年都是不一样的人家主动提出来担任，谓之风水轮流转。一般本年“公期”结束后，就可以确定公布明年的接任公头的人家了。

　　庙前的鞭炮硝烟尚未飘散，冲天而放的铳炮随后三声震响，四人抬的公祖官轿就首先威风凛凛启程了。

随着一阵阵锣鼓铿锵中，霞帔冠冕拥簇下的婆祖花轿紧跟其后出发。

　　走在巡游队伍前的长旗幡。多年前，由少年和儿童组成的旗幡队队伍很庞大，可以达到五六十人，场面可谓旗幡招展，迎风猎猎。近年来秉承减少繁文缛节，扛旗的人员越来越少，直至现在，能坚持下来的仅仅是这一面大旗，往日彩旗飘飘的风光不在。

　　身披红袍的老法师在队伍中。老法师是负责整个巡游活动中祭祀环节指挥和诵经祈福工作，整天都在不停的跪拜致礼、朗诵祷文，全程徒步跟随，也是辛苦的公差。

　　“公期”游公环村巡游队伍中举着“回避”、“肃静”等木牌，彰显恩威浩荡。

　　巡游队伍到达本年度公期主位人家（公头）。门庭里，香炉祭品已经就绪，公祖婆祖的轿子稳坐在由木制的长方凳上。

　　主位人家的主要男丁端奉婆祖的四大护驾，准备迎请婆祖下轿。

　　主家手持檀香，小心翼翼敬奉迎请婆祖下轿，移驾主位神台。

　　公祖婆祖移驾主位神台，礼炮齐鸣，主位人家人丁依次敬香叩首、老法师诵读祭词、燃烛化纸之后，本年度玉树村公期主位人家（公头）恭迎公祖婆祖仪式即告结束。

　　公祖婆祖移驾公头家里后，整夜都会停留在这户人家中，直至明晨佛晓的公期环村巡游活动开始。

正月初四日的凌晨六点许，天色未明，“公期”正式开始了。在烟花齐鸣中，公祖婆祖从主位人家启程，开始了长达一天的环村巡游活动。

　　玉树村每年的“公期”环村巡游路线不一，根据需要设置祭拜公位的户数和位置来统筹安排，一般不走回头路；巡游时间从天亮前开始，天黑前结束，耗时可超过12小时，巡游路线可达十公里以上。

　　玉树村属于椰林村委会，人口众多，村小组多而零落分散，且处在茂密的椰林之中，院落星罗棋布，村中小道纵横交错，依照“公期”巡游不走回头路的规则，在处处都有恭迎公祖婆祖的拜公位（每个祭拜时长超过15分钟）的情况下，一个小村子“公期”巡游耗时超距，就不足为奇了。

　　每个祭拜公位分个人户和集体户两种，一般可以从祭拜供品上摆放的鸡的数量来辨别集体户的大小。通常每两只鸡为一户，鸡的数量越多，代表集体祭拜公位中，集中的户数越多，同理，公祖婆祖巡游队伍在这里停留祭拜的时间越长。

　　隐隐约约的晨光，恍恍的人影，摇曳的烛光，袅袅的青烟，红彤彤的氤氲，一派祥和平安的氛围弥漫在黎明前时刻。

　　“公期”环村巡游活动中，鸣铳是一项不可或缺的环节。铳，是一种铁质的、采用火药填充燃放的礼炮，声音巨响，分别在到达每座公位前和离开每座公位前各鸣放三响，有时候在大一点的集体公位时，中间时段还会加鸣三响。

　　初春的日出比较迟，“公期”的环村游行队伍常常就这样摸黑地行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或陋巷里，或阡陌中。

　　因为有响彻天穹的铳炮指引，以及待迎公祖婆祖队伍的人家远远就开始燃放的鞭炮声，巡游队伍在破晓前的黑暗中，还是比较容易识别到方向的。

　　在每个祭拜公位，随队唯一的老法师都会这样般跪着，在公祖婆祖面前，一一诵读信民子孙名字，祈福求愿。

　　正在安安静静等待公祖婆祖入户祭拜的一户人家，灯火通明，祭祀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跟随“公期”环村巡游有一大好处，就是会发现不少上了岁月、保存完整、别具风格、匠心建造的老屋。文昌也是著名的华侨之乡，许多清末民初以后建造的房子，或多或少带着些南洋风格的影子。

玉树村靠海，老屋基本上都是用海里打捞上来的珊瑚礁和海石花而建，历经风霜，至今挺而未倒，建造品质今非昔比，尤其是那些纯手工的窗棂雕花，全彩壁画，技艺精湛，叹为观止。

　　一般“公期”里，供奉神台迎接公祖婆祖的地方，都是祖屋，除非拆了祖屋重建，变成新居，要不，祖屋永远都是“公期”祭祀的重要场所。

　　在这一座青瓦已不青，白墙已不白，斑驳疏影的祖屋里，全家老少，恭恭敬敬燃香点烛，祈福还愿，仿佛岁月的脚步就在这中庭里回响。

　　每一座祭拜公位结束后，公祖婆祖巡游队伍抬轿离开之时，迎送的鞭炮同时响起。迎送公祖婆祖的鞭炮不长，但足够巡游队伍起驾走远了。

　　既然是环村巡游，在区域面积超大、且祭拜公位零落分散的玉树村里，常常会踏上这样的屋角墙边的尚能称之为“路”的村间小路。

　　天色微明中，每个集体的祭拜公位，显得十分丰盛和热闹，很多年前，曾常见比这样更大场面的集体祭拜公位，足足可以摆上十几二十桌的祭祀供品，近年来就比较少见了。这或许和经济发展有些关联，经济富足的人家，都想独立安置一个祭拜公位，于是撤出了集体的公位，同时，同系家族集体祭拜的公位渐渐多了起来。

　　祭拜上香的支数有规则，人手点燃九支檀香，三支插在祭台居中的香炉里，公祖和婆祖的轿子前横椼上分别插上三支。

　　上了岁数的老人，祭拜过程比年轻人显得更加虔诚和敬畏。每一次的叩首，口中喃喃祷告，祈福之情溢于言表。

官轿中的公祖――符三真官

花轿中的婆祖――水尾圣娘

　　掷卜是“公期”祭拜活动中一个至关环节。掷卜的开始，也就是这个祭拜公位的祭拜活动即将结束。掷卜的一阴一阳的完满与否，决定了公祖婆祖在这里是否受到了更好的礼遇，公祖婆祖的恩惠是否送到了每个子孙的身上。

　　“公期”环村巡游队伍路过的宅子，都会在宅子门前挂上燃起一串鞭炮，恭迎公祖婆祖的路过。

　　一位老太婆高兴地对着路过的公祖婆祖巡游队伍手舞足蹈。并不是每一户人家都可以参加“公期”巡游祭拜活动的，比如家中若有孝期未满，三年内是不参加祭拜活动的，以此避讳。但是，当巡游队伍经过自家宅子，挂一串鞭炮来迎送还是应该要做的。

　　这是公祖婆祖轿子即将落座时的情景，预先放置轿位的长方凳子下，红袋子里装着代表平安的苹果和代表吉祥的桔子，黑色的甘蔗象征着生活节节甜。现在的祭拜礼数比以往的优化了许多，曾经很多次见过长方凳下塞上满满的甘蔗和苹果桔子。

　　祭拜前燃香，大家依次而来，不分长幼辈分，自觉排队即可。敬奉的檀香只能用供台上的烛火点着，且不能直接吹灭点香时的明火，只能挥手甩灭，敬奉神明，规矩不能乱。

　　对于海南省内其它地方人声鼎沸、大摆宴席、大吃大喝、劳民伤财的“公期”来说，东郊的“公期”大有不同，东郊的“公期”更重于亲情团聚的意义。村里外嫁的女儿都选择在这一天携带夫婿孩子回娘家，不再拘泥于正月初二回娘家的习俗。一般家中没有大的喜事，都不会特意邀请亲朋好友参加，这样的“公期”大大减少了人力物力财力的开支，杜绝了铺张奢侈的“公期”恶俗。

　　祭祀供台上常见的鲜果，苹果代表平安，蜜柚代表甜蜜，桔子代表吉祥。此外，祭品还有盛满成小山峰似米饭，整扇五花肉、成对的小红鱼、以及一碟碟的糖贡、糖果、京果、饼干等等。

　　鸡是当地的土鸡，嘴里含着桔子，还有含着红花，红包的，可以有着不同的装饰，著名的海南四大美食――文昌鸡，或许也夹在其间。当然，饱满油亮的大肥鸡在众多祭祀的鸡中，很容易受到父老乡亲们的瞩目惊赞和品头论足的，谁家过年有肥鸡，寓意生活富裕流油呢。

　　“公期”活动中铁铳的燃放，一般有两个人负责，因为放铳也是一种危险性的工作，所以，专人专放是燃放安全的保障。同时，巨响的铳声，放铳者听力的自我保护意识也需要时刻保持。

　　铁铳边放边填充火药和沙粒，一次填充可以燃放三响，两人各自分工在每一座公位祭拜过程的前后燃放。

据悉，在海南各地的“公期”活动中，燃放铁铳的习俗，唯独只有文昌以东地区才有。

　　集体祭拜的公位，相对于独家独户的公位来说，显得更加热闹，常年外出奔波，久不见面的左邻右舍，趁这个机会相互寒暄问候，也是一种邻里之间融洽的交流。

　　祭祖拜公中，不分男女老少，均能燃香叩拜，尤其是孩子们，手把手从小就培养他们敬奉神明先祖的意识，缔造一种向往美好生活的愿景。

　　烧纸元宝是祭拜公祖婆祖仪式最后的一个环节，待到纸元宝即将化为灰烬之时，也是公祖婆祖起轿赶往下一个巡游祭拜地点的时候。

　　公祖婆祖已经离开祭拜公位，但是迎送的鞭炮还在炸响，大家还在静静地看着正在燃烧的香火。

　　迎送公祖婆祖走远的鞭炮声停了，各家各户才开始收拾自家的祭祀供品，用托盘带回家中准备阖家团圆的餐宴了。

　　一路锣鼓喧嚣、穿行在茂密椰林中的“公期”环村巡游队伍。

　　“公期”游公环村巡游中，燃放长长的鞭炮串是一大特色。鞭炮串是用各家各户献出来的一包包的“盒炮”，或者是一卷卷的“炮车”串联起来的，绕着椰子树盘旋而挂，总长度可以达到惊人的长度，燃放时间自然经久不息。

　　现代生产的鞭炮串，单一的红颜色，响声大的“电光雷”已经机制缠在鞭炮粒上了，节省了燃放前人工捆扎的麻烦。很怀念早些年时候那人工捆扎、各种颜色的“电光雷”了，那种“电光雷”炸响之后，五颜六色的鞭炮纸屑纷纷扬扬，洒满一地，煞是好看。

　　长长的鞭炮串燃放带来的弥久不散的硝烟，或浓或淡，飘散在祭拜活动的现场，就连路过的行人，都要“雾中”穿行。

　　渐渐爬上高耸椰子树梢的晨光，透过细细的椰羽之间，和着白色爆竹青烟，投下一道道袅袅梦幻般的光影。

　　相邻很近的另一处祭拜公位，等待公祖婆祖移驾而来的人们，不急不躁，静静地等候着这边一处祭拜公位活动的结束。

　　偶遇到一处相当很有年份的老屋。从风格上看，民国建筑韵味十足，想来这户人家当年也是富甲一方，在这到处都是青瓦灰墙、门楼窗花的椰林乡下民居，也是罕有建筑。

从这老房子建筑的两边门柱中望出去，祭祖现场香烟袅袅，厚重的时代感大放异彩。

　　行业的兴旺，农村经济的发展，促进了一部分村民先富裕起来，兴建的新居洋楼也是不少。这样的大户人家，“公期”祭拜公祖婆祖自然都会请进家里来，成为独立的祭拜公位。

　　独门独户的祭拜公位，少了许多集体祭拜公位的香火缭绕的氛围，少了人群的摩肩接踵，显得清静空朗。主人家里如果人丁旺盛，全家老少齐头祭拜过程会是更加热闹非凡。

　　当然，在清静的环境下，祭拜的时候，可以从容不迫，少了香火之间的恍惚交缠，少了叩拜礼仪的催促，公祖婆祖更能静心下来接受信民子孙的虔诚膜拜吧。

　　大凡大户人家的祭祖礼炮，都会在大门外的椰树下燃放，一是省略了户外卫生的清洁工作，二来可以让那红红一地的鞭炮纸屑，讨得更好的大门一开开年红的吉祥意头。

　　坐在路边吊床上，静静地看着“公期”游公巡游队伍路过的老阿婆，早晨的朝阳温煦地撒在她饱经沧桑的脸庞上。

　　这是每年“公期”里为数不多在祭祀供台上摆上全羊的独户公位。在东郊椰林的乡下，除了“公期”的公头家里祭祀能摆全羊以外，只有年内建了新居的人家，通常会在一年一度“公期”的祭祀中，宰羊祭祖，也称还愿。

　　椰乡人善纯质朴，宰羊祭祖往往是一件隆重的仪式，通常是升学入宅、添丁进宝的时候才会进行。毕竟宰羊祭祖不是一般家庭能操劳得过来的，还需要请来厨师队伍，搭起炉灶，彻夜准备，大宴宾客，耗资庞大的。所以，足见乡下宰羊祭祖是多么难得的一种庄重仪式。

　　走完一户又到一户，日头已上三杆，“公期”游公环村巡游活动渐入高潮。

　　高高挺拔的椰子树，枝繁叶茂的莲雾树，环抱如伞的龙眼树，遮住了晴朗的阳光，给大地洒下一片阴凉。椰乡人家举行欢庆活动，向来都不缺乏天然的遮阳条件，大自然的馈赠。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诚心。敬奉公祖婆祖，无论贫富贵贱，陋室华庭，满堂红红的喜庆，就是尊崇的虔诚。

　　公祖婆祖心怀慈悲，普惠天下，进得了豪宅，登得了高楼，就是棚屋之处，也能尽享人间香火。敬奉神明，光宗耀祖，福荫子孙，都是乡里人心中永恒的祈愿。

　　日至正午，“公期”游公巡游队伍在继续前行。下一个祭拜的点，可能在村东角，或是在村西角，无论何方，椰影摇曳的田野阡陌之间，公祖婆祖带来的福禄昌寿，都要遍及如翡翠绿玉般的玉树村每一块土地上，恩泽每一个信民子孙。

【后 记】

玉树村的“公期”环村游公巡游活动一般会在傍晚之前进入尾声，公祖符三真官和婆祖水尾圣娘将在椰林和椰海两个村委会交界的某一个路口分道扬镳。婆祖水尾圣娘来自毗邻的椰海村委会水尾圣娘庙，自然一路鸣锣开道返回娘娘庙。

而公祖回到符三真官庙后，还要进行“公期”游公活动的最后一项仪式，就是八人抬着官轿，疾奔环绕庙宇三周，称为“环庙”，最后鸣炮击铳，点烛上香，斟茶敬酒，恭请符三真官公祖回归神位。

此时，时辰或是日没西山，或是夜色已临，“公期”环村游公巡游活动才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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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02.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