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枫影

一对老知青的黄昏岁月

前 言

这是我身边同学群里的一对儿同班同点年近七十的老知青的真实经历。

他(老黄牛)记叙了老伴儿陈从2015年8月得病后三年半抗癌的日日夜夜，读完后很心酸，值得深思。

他的情况似曾熟悉，他今天的求医路好像就是我们的明天。

一 家长里短

老伴儿 陈每天在北行的小卖部卖一上午货，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了妈妈家，

给妈妈做午饭和晩饭，然后等着老黄牛下班回来了再一块儿回家。

天天如此，妹妹去外地打工了，好几年也没有回来，

弟弟虽然住的地方距妈妈家几步之遥，但从来不到妈家看一眼和来一趟，

这个老妈就是陈和老黄牛管了。
这几天妈妈病了，走道儿也费劲了，陈和老黄牛说，我妈走道费劲了，你弄个轮椅呗，

老黄牛也没吱声，第二天买了一个旧轮椅，把车带换个新的。

有轮椅就省事儿多了，她天天推着老妈坐轮椅去社区医院打滴流。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轮椅放楼下怕丢了，就得往楼上搬，每天两次搬着轮椅上下楼，陈那瘦弱的身躯，真搬不动啊。

可是，那也得搬哪，后来商定，打滴流去的时候，陈往楼下搬，完事儿回来后等老黄牛下班回来了，再往楼上搬，

这样坚持了半个月，终于打完滴流了。

但陈这些天总觉得浑身疼，没有劲儿。就和老黄牛说，今天我去大众医院去体检，你下班儿去那里接我吧，老黄牛说那好吧。

下午，老黄牛到大众医院去接陈，她告诉老黄牛，大众医院大夫说了，让我去医大看病，

我的病这看不了了，老黄牛一听就有点儿发蒙，那明天早上去医大吧。

医大老黄牛有个认识的大夫，是老黄牛做物业时交的一个朋友，人很实在。老黄牛决定去找他。

二 晴天霹雳

医大一院，急诊室，

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断，老黄牛到急诊台前，等了半天也抢不上槽儿，

哎，只好等了，医大看病难，人多，复盖东三省，床位奇缺，但每个主治医手里都有床位，以备不时之需，没有熟人儿和关系要想住院？

排号吧，买个折叠床，就在急诊室走廊一支，不知道等多少天床位才能下来。
终于入院了，患者住院不准陪护，但家属还得有人，在外面走廊电梯间等着，椅子上坐满了人，其余的不论白天黑夜，席地而卧。

开始检查了，胸科，胃肠，胰腺，按医院的程序，一步一步的来，最后检查妇科，
气死人了，在大众医院已经定了是妇科病，直接检查妇科不就结了吗?
不行，必须得按照他们的步骤走，住了五天院才检查到妇科，又进行了七天的癌细胞培养，

结论出来了: 卵巢癌三期四类，并转移到大腹膜了。

决定手术了，据说主治医师是有名望的袁老师，袁老太太，和她的副手，绝对是高手，老黄牛暗自高兴，老伴儿命好哇，遇到高人了。
但术前一检查又出问题了，突然发现，腹腔内有腹水，有腹水怎么手术哇，先出院吧，手术不了了，回家养着吧，开点药，多咋腹水下去了，再来吧。

这时儿子已经由澳大利亚回来了，

听说妈妈由于腹腔内有腹水不能手术，儿子就在网上查办法儿，还真行，查到了陕西军区有个军医有专治腹水的方子，
好，有办法就行，找同学老本儿去。(我班同学系某民营中医院的法人)
老本儿一看，老陈有病了，这个药方儿还行，在哪弄的?
老黄牛说儿子在网上查的，行啊，这小子，
老本儿夸奖了一句，并看一下药方，说对，这里有大腹皮，

这个药是专门排水的，并马上就告诉手下药剂师，你按这个方子抓药熬出来，让老黄牛拿走，
他吩咐药剂师去办这件事儿了。

老黄牛忙问：多少钱哪? 老本儿说：去吧，什么钱不钱的? 咱哥俩还谈钱哪，另外老陈咱们也不是外人呀。

三 手术

老陈喝了汤药没几天儿，奇迹出现了，腹水下去了，
想当初看着老陈因为腹水而手术不了，心急如焚，

问西医大夫怎么办，能不能用中医办法解决?
人家很干脆的回答我:不懂。

这回回来要求手术，大夫惊讶的问你们怎么弄的? 可以手术了，刅理入院手续吧。

手术那天，天特殊的冷，秋风瑟瑟，尤其是手术室等电梯的门口，冷风嗖嗖的，人们都穿的不多，更有几丝寒意。

我的同学们，和我的兄弟媳妇都在那等着，

陈被老黄牛用手术床推过来，与大家挥手告别，
心里七上八下的去接受一个未知的折磨，她在看着来送她手术的同学们和兄弟媳妇，

眼睛仍然在搜寻，
多么希望看到她的妹妹，弟弟呀，没有。

手术床被推到电梯上，到四楼手术室，这时，麻醉师来了，喊了一声，陈xx家属在没?老黄牛立刻跑上前去，青霉素过敏不?过敏，老黄牛答道，做试敏。

这一系列手续完事儿了，手术开始了。

很 快手术完成了，主治医师老袁太太把手术取出来的子宫，附件，盲肠，卵巢拿出来，你看看吧，照个相，留起来吧。

同学们一起把陈送回病房，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护理过程。

那天同学们跟到手术结束，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四 护理

医大的病房规定全程护理，家属不让陪护，病房的门把的非常严。
家属不让进入，但家属必须得在电梯间等着，24小时等着，有事儿好找你。
幸亏儿子从澳洲回来了。

老黄牛，儿子，还有一个护理老丈母娘的保姆小宣三个人。

儿子就负责夜班，买个薄垫子，就睡在水泥地上。

白天老黄牛和小宣倒班，到这个时侯就看出来我们家人手少了，真倒不过来呀。

有一天小宣到医大，老岳母自己在家，这边出问题了，老太太拉屎拉了一地，从卧室床边一直到卫生间。

我和儿子就赶紧回去收拾，真够呛，顾了头顾不了尾呀，

收拾完了。老太太提出来我得去看病。

那就去吧，到沈洲医院化验，CT，彩超，大夫看了结果，带搭不理的，什么病没有，就是老了。

老黄牛无语了，这还用你告诉我?
确实是老了，八十多岁了。

其实分折了一下就是老太太磨人，你们都走了，把我扔家里，我得给你弄点儿事儿，让你们不管我！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病入膏肓了啊。

到现在老太太还健康的活着呢。陈都没活过她。

五 自寻药方

在医院不让进病房，还得在电梯间值班，无聊的等待。

各式各样的小广告纷至沓来，有一个广告引起了老黄牛的注意，叫雷丸。
还是国药准字的药，就是陕西高原的一种蘑菇，这个蘑菇的名字就叫雷丸，能活血化瘀，有防止癌细胞扩散转移的功能。

为了弄清这个问题，老黄牛特意买了一本儿李时珍的本草纲目。

一查确实是有这个药，就是陕西高原在打雷之后出的蘑菇，它是一种药，有活血化淤防止癌细胞转移的作用，

按 着广告的指引，到中山路药房，买了一个月的量，4000元，让老伴儿开始吃。

吃这个药和陈没费口舌，她也认为应该是控制不让癌细胞转移为好，

这个药一直吃到陈去世，也确实没有生成转移的病灶。

后来又通过寻找新的购货渠道，每个月量，仅仅就花2000元了，这是我们家经济能力能够承受得了的。

六 难熬的化疗

手术完事儿了，住了七天院，刀口封上了，大夫就撵出院了。

医大床位太紧张了，下一步治疗就给转到位于老道口前边的原来市交通局医院那个位置，叫医大一院慢性病医院

我 通过陈的病也学了不少东西，癌症就是慢性病，在医大手术完事儿后，就转到这儿，进行化疗，

一般的术后进行八次化疗，把癌细胞标的物打没了，就完事儿。

在这个地方打了化疗，第一次化疗结束后，通过化验得出来的结论是骨髓抑制，也就是说陈的自身免疫力差，经不住化疗药的冲击。

第一次化疗后反映强烈，各项指

标，白血球，红血球，粒细胞，血小板，都大幅度下降，身体健康的人化疗反映没事儿，陈不行。

这边的主治大夫，叫李天仁，医学博士学位，是个年青大夫。

像陈这样的病人情况没见过，没办法只好请方大夫方老师过来，研究制订化疗方案，最后说不行就订周疗吧。

一般的化疗一个月一次，周疗，就是减少剂量，一周一次，当然了打一周，休一周，就这样儿一点儿一点儿的试验着打，非常艰难。

打 完化疗，就得停一停，等着指标上来再打。

别人打一周休一周，陈不行，有时两周三周指标也缓不上来。

有一次，化疗之后，回家养着吧，等过几天心想化验化验血象，看看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次化疗。

哇，结果一出来，大夫和老黄牛都傻了，血小板一个也没了。

当时大夫就告诉老黄牛，你扶着她，千万别摔了，

一摔内脏都容易往外渗血呀，马上去医大吧。

七 输血

医大急诊门诊，人满为患，从来就没有人少的时候。

老黄牛开车拉着老伴儿，于下午三点钟到了医大，

掛急诊，排号，验血。

老黄牛和大夫说别验血了，咱的血小板没了，

大夫抢白说你明白什么?不验怎么能配型?
告诉你家属，得补血小板，补红血球。
血抽出去了，去配型，说三天，大夫还挺负责，催了好几次。

因为这时候的陈非常危险。

在急诊室躺了两天，红血球，血小板终于来了，

真涨知识，血小板是全部的从血液中提出来的，是白色的，像小米粥似。
红血球是红色的，是用献血人献的血把其它物质洗去，只留红血球给受血者输，现在输血都是这样儿输，以免造成输血反应。

终于把血小板，红血球输上了，危险解除了，但这个都是自费，不过没关系，能救命呀。

八 亲情

由五院直接转到中国医科大学盛京医院滑翔分院。

这时儿子就已经到中国医科大学上班了，说起来儿子也不容易，

因为妈妈有病从澳洲回来也一波三折。

儿子在澳洲国立大学任教，听说妈妈有病就回来了，但一看这种情况，妈妈这样儿了，这也回不去了。

就和儿媳妇商量咱们回国吧，得到的答复是，不回。

回国照雇妈妈，也不能总没工作呀，正巧中国医科大学在招聘教职员工，儿子就投了档。

误打误撞的走进了便于照雇妈妈治疗的工作环境，给妈妈的后续治疗带来了便利。

儿子学的是系统科学，双博士学位，又进行了两个博士后的工作，条件是比较具有竞聘优势的。

但投档中有的人有后台，这就增加了此次竞聘的难度。

面对五十多人的评审团，经过技术学术学识及人情关系的拼杀，他赢得了这个工作岗位。

这对老陈在心理上也是个藉慰，

但问题又来了，儿子在这边上班了，他老婆，孩子是不是得回来呀?
得到了一个很坚定的回答，不回国，

儿子也做出了一个明确的决定，妈就一个，媳妇儿可以找。

我感觉到了无比的欣慰，老陈那瘦削的脸上，老泪横流。

百字孝为先，我心足矣。

在中国医科大学，儿子的学位可以了，双料博士后，不是专门学医的，但系统科学这个学科，触类旁通，各部门都得用。

用可是用，得有研究，磨合的过程，何况一个刚进入社会的毛头小子，通过考核，校长又进行了长谈，了解，他被聘为校长的科研助理。

老 陈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说实话这对她的治疗，延长生命产生了无限的推动力。

中国医科大学医院的治疗水平，设备条件是数一数二的，加上儿子又谦恭的对待叔叔，阿姨大夫们，

陈得到了养一个好儿子的红利。

　　在此期间，用药用进口的，自费的居多，因为陈自身免疫力低下，只好用这类药才能不对她有伤害，治疗才能继续。

在医大治疗期间，陈体力，心情恢复的很好。

老黄牛对陈说趁着你现在能走能撂，去旅游吧，散散心，兴许病还好了呢。
这个建议首先得到了她在中央电视台工作的外甥赞同，他出资伍仟元，把私攒了一些人脉关系用上，到重庆贵州一带旅游，她老姨陪同。

每到一地就有人接待，走了一圈，陈非常愉快。
但陈说她老姨抠，一点儿钱不舍得花，老黄牛说别不满足了，外甥那边得花多少钱，欠多少情呢。

好景不长，陈的病情逐渐的加重了，
腹水增长速度加快了，主要原因是手术摘除了大腹膜，吃进去的物质转换为蛋白质之后，流入腹腔。

每次放腹水的间隔短了，放出来的全是牛奶样儿的乳状物，
大夫说这全是蛋白质。
另外由于消化能力减弱，大肠蠕动慢，大便干燥，老黄牛只好帮助往外抠，不然不行啊。

为了解决这个大便干燥问题听说用咖啡灌肠能好一些，老黄牛又开始了灌肠作业。比护士还专业。

7月上旬老伴又住院了，结果经B超检查，腹腔各部肠道之间形成了粘联，腹水被分隔成数块网格之间，
所谓的放腹水就是在腹部扎个眼儿，让腹腔的水淌出来，

但这次放不出来了，也不可能在肚子上扎好几个眼呀，

肿瘤科权威人物李主任，告诉我，你老伴化疗不行了，因为她自身免疫力低下，骨髓抑制，不行就吃点靶向药吧，可是贵点儿，
我说贵就贵点儿，用吧，但得去北京进行基因检测，
老伴儿一听，生气了说：我不去，本来靶向药就是大夫们之间的传销行为，明知道是骗钱，所以她也断然的拒绝了。

又经历了几次住院，2018年7月27日出院了，

医大宣布了这个病治不了了，因为肠道之间粘联，形成网格，腹水放不出来了。

即然治不了了，回家吧，

我就拉着老伴儿，回家了。

其实在这之前我已经在市肿瘤医院得到了一个信息，
有一种叫消艾贴的膏药，可以去腹水，

绝对是国药准字儿的药，而且很多患者用过之后都说效果很好，

我以发现新大陆似的情形向老伴推荐。

九 生命终点

2018年7月21日至12月24日
这是医大下达了死刑判决书之后的时间。

老黄牛不死心，看着满肚子腹水的陈，还不敢告诉她，自己去了市肿瘤医院。

去找他们有一个叫消艾贴的膏药，能去腹水，又去老本儿那熬点儿大腹皮那个汤药。

熬的中药陈说什么也不吃，贴消艾贴吧，没成想，好使了，腹水消了。
但这仅仅是消了腹水，没有治疗，

也没有治疗手段了，眼下只能是如何减少陈的痛苦，提高点她的生存质量。

又有一线生机，据说有提高人体免疫力的药，胸腺五肽，意大利进口的，挺好用，但比较贵。

利用提高免疫力的方法，用自己的防卫系统去杀癌细胞，试试吧，有一线希望，就得使用百分之百的努力。
老本儿得知这个情况后，马上联系批发部门，以最快的速度把药拿到手了，感激之情老黄牛和老陈无以言表。

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人在健康的时候没有感受，但面临死亡，每个人都有强烈的求生欲望。这就是人之常情。

老黄牛赤脚医生出身，免去了很多麻烦和难以解决的问题，自己给陈进行皮下注射胸腺五肽(日达仙)。

这些日子基本上陈就不能出屋了，作息时间是这样儿的安排了。

老黄牛早上六点把饭做好了，和陈一起吃完饭，然后就上班去。

大约十点钟左右，同学们轮班来做饭。和陈一块儿吃中午饭，等老黄牛下午下班再接班儿。

晚上，做好饭，吃完，老黄牛给陈擦脸，擦身子，洗脚，按摩，看有没有容易发生褥疮的地方。

如有发红的地方就马上用带海绵的膏药贴上，这种护理，直至陈去世也没生褥疮。

一个有长期卧病在床病人的房间，从来没有异味。
洗衣服，做晚饭，每天如此，这三年多，同学们全心全意的帮助老黄牛和老陈。

12月20日凌晨四点，陈感觉到难受了，她告诉老黄牛，我难受，上沈洲医院吧，老黄牛说你去沈洲医院，人家也不能给你看哪，陈说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老黄牛一看她是真难受，就没说什么。

到沈洲医院了，人家真不给看。一看天道还早，老黄牛说咱俩还是上盛京医院滑翔医院吧。

到了滑翔医院，大夫也都没上班，正好有个空着的单间病房，先进去休息吧，陈已经虚的不行了。

主治医生李主任上班了，看了一眼陈，就把老黄牛拽到一旁，两天，准备吧，老黄牛默默的点了点头，没作声。

这些天陈上下不通，吃不进去东西，但胃的功能仍然存在，不停的生成胃酸，又下不去，一个劲的返酸，十分的痛苦。

大夫试图下胃管下不进去，下午了，来一个老护士终于把胃管下去了，胃酸终于能排出来了，但是由于下了胃管就不能说话了。

老陈拽着老黄牛的手，用手指写了半天，老黄牛才明白，穿布的装老衣服? 她点了点头。

然后她又用老黄牛的手指点着手机，老黄牛想了半天，问她，给同学们告别?

她点点头，老黄牛就在微信上向同学们传达了陈的问侯。

又过了两天，12月24日，陈要吃雪糕，连吃三盒，

老黄牛在摸陈的脚的时侯发现原来肿的挺大的脚消肿了，老黄牛对旁边的女同学说，老徐，消肿了。

现在想来都是无知，那就是所说的回光返照啊。

这时陈就抱着老徐的脖子，另一女同学刘喂她雪糕，刚喂完，儿子从天津出差回来就赶到医院来了。

这就算是见了她妈最后一眼。

这一幕永远留在了老黄牛的脑海中，永不磨灭。

2018年12月24日14时50分老伴儿与世长辞

陈患病期间，她妹妹也经常编班护理，为姐姐的康复做出了积极的贡献，这里一併感谢了。

这段时间是2015年8月3日至2018年12月24日。

我的初步想法，希望大家给我这个机会，利用这个同学群的平台，能与大家进行很好的沟通，也算是对老伴儿一种纪念。

中国医科大学下属的盛京医院滑翔分院，是老伴儿在手术后进行化疗的医院，

看着医院高耸的大楼，我心中有时也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图像，

这是座碑，大夫们站在下边，不停的进行分拨，

你阳寿已尽，过去吧，接着就传来了家属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阴间又多了一个定员，火葬场又冒出了一缕清烟。

被大夫从碑旁分拨出去的人，欢天喜地的拎着被掏空的钱包，回去安排那剩余的阳世间美好的时光。

我老伴儿就是在这个碑前迂回了三年半时间，

在这个期间，有喜悦，有悲伤，我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痛苦，无望，一线希望之间，

实情不能全和老伴儿说，但她绝顶聪明，
无奈，只能求大夫打一个假的检验报告儿给她看。

在这里老黄牛想到了一个问题，也生成了一个想法，同学之情，胜过亲情，是初一，三班的同学，帮我度过难关。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不可抵抗，我们这茬人又是独生子女家庭，太需要互帮互助了。

我是同学群里最大受益者，感谢群里的每一位同学。

老黄牛
2019年春节后

注：文章来自某同学群，略作修改编辑。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