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传》之《太后恩宠》

缥缈

<h3><br></h3><h3> 苏轼连升三级黄金仕途,苦尽甘来的东坡从朝廷犯官到帝王之师。</h3> <h3>  元丰八年,朝中政局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三月初一神宗病重无法上朝,年仅十岁的哲宗不能亲政,应群臣的请求,神宗的母亲高太后垂帘听政。太后的政治态度十分鲜明,十几年来,她一直坚决地站在反变法派的一边。三月初五,年仅三十八岁的神宗皇帝,因积劳成疾,带着事业未竟的满腔遗恨,一病身亡。不久太后传下诏书,将以“母改子政”的形式改变神宗的既定政策,这在“以孝治天下”的封建时代,本是天经地义,群臣之中,无人敢公开非议。高太后采取的第一个措施就是起用司马光。北宋历史从此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史称“元祐更化”。</h3> <h3>  这边政坛雷声隐隐,山雨欲来风满楼,将变而未大变,那边的苏轼正悠然自在地过着田园生活。他不时往返各地,和相知相得的朋友做愉快的短途旅行。金山寺更是他常去的地方,因为与他性情想和,意气相投的佛印在那里,二人经常在一起谈锋斗志。而佛印素知苏轼爱吃猪肉,每当苏轼来访,必定烧上一锅猪肉款待。不想有一天,烧得喷香的猪肉竟不翼而飞,不知被哪个馋嘴的和尚偷吃了,苏轼因此戏作一绝:</h3><h3>戏答佛印</h3><h3>远公沽酒饮陶潜,佛印烧猪待子瞻。</h3><h3>采得百花成蜜后,不知辛苦为谁甜。</h3> <h3>  此时司马光已在朝中身居要职,大批反变法的大臣正有计划、分步骤得到重新起用,苏轼既以才高名世,又曾因讥讽新法下狱遭贬,自然不会被人遗忘。六月初,京城便已盛传苏轼即将被起用的消息。</h3><h3><br></h3> <h3> 没几天,忐忑不安的苏东坡等到了确切消息,一切都如同那不可信的“小道消息”,连任命细节都分毫不差:以朝奉郎起知登州军州事。</h3><h3> 苏东坡全家到达登州仅五天,这次是召他进京,任命为礼部郎中。</h3><h3> 以礼部郎中被召入京的苏东坡,其实来到京城当月就成了六品起居舍人,不出三个月,又一道特诏下达:诏令苏轼免试为四品中书舍人,按规定,这个职位必须先考试然后任命,宋朝开国百余年来,免试任命者,只有陈尧佐、杨亿、欧阳修三人。如今苏轼也荣登此列,不能不说是非常的恩宠。</h3> <h3>  这一连串的升迁在苏轼心中激起的反应除了愕然、惶恐与强烈的知遇之感,便是超然于功名之外的淡泊,“再入都门万事空”,对于一个透彻地领悟到生命本质的人来说,摒除了常人难免的私心杂念,“舍身报国”的儒家济世精神在苏轼身上表现得更为纯粹。而他与司马光的争论正体现了这一点。</h3> <h3>  还是六品起居舍人小官时,苏东坡就开始与三品大员的司马光顶上了牛。主要是针对司马光所在势力对废除新法一刀切的原则,具有代表性的就是苏东坡坚决反对废除“免役法”。</h3><h3>中国的秦朝之前是兵民不分的,是秦始皇开创的中国的专业部队,其后历朝也就有了常备军;北宋始实行的“差役法”几乎毁掉了国家的常备部队,士兵由轮流当差的农民组成,造成了北宋军事力量的急速下降;王安石创立的“免役法”便是纠正这一点,使部队再恢复其盛唐时期的专业性。 当然,这也不可避免的增加了农民的负担,但也增加了国家的税收与军事力量,总的说来还是利大于弊。苏东坡认为废除“免役法”是亡国之道,尤其在大辽、西夏两大强敌虎视眈眈于北、西两面时。 可是固执的司马光看不到这些利处,只是一味指责“免役法”从百姓那里敛钱的弊端,苏东坡提醒也没用,在朝堂上反对也没用,只把个苏东坡气得回家后大呼:“司马牛!司马牛!……”</h3> <h3>  元祐元年九月,苏轼再次获得荣升,奉诏任正三品“翰林学士知制诰”,这是一个专为皇帝草拟圣旨的职务,承命撰写有关任命将相大臣、册立皇后、太子等事的文书,以及与周边国家往来的文书等。对大臣奏章的批答亦在其职责范围内,这个职位从中唐以来就有“內相”之称,往往是将相候选职位。品级虽然比宰相低一级,为正三品,但由于能比宰相更为亲密接近和影响皇帝,其重要性不亚于宰相,苏轼之前,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都担任过这一职务。</h3> <h3>  元祐二年八月,在原有官职的基础上,苏轼又兼任了经筵侍读,侍读是皇帝的老师。对于这一任命,苏轼从内心深处是十分愿意接受的。“致君尧舜”,这是千百年来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最高理想,“帝王之师”则是实现这一理想的最佳位置。此时的苏东坡比当年的王安石环境还要优越:九岁的小皇帝还是名顽童,摄政的高太皇太后对苏东坡极宠,任命苏东坡时太皇太后亲自派人送到苏东坡家中官衣、金带、及白马一匹,甚至没忘记附赐一套镀金的绶绳鞍。</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