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上海市新风中学校址是成都北路360号,创建于文革的1966年。当年的校门照片已经失传,我就用该地址的历史照片了。<br></h3> <h3> 我们是新风中学七八届学生,毕业于79年。这些天同学们正在筹备2019年的毕业40年庆祝大典。我把前些天在新风同学群里涂写的小文章整理了一下,以作配合。</h3><h3><br></h3><h3> 因为并没有写作计划,或者说写作计划就是没有计划,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所以这里的每一小段并没有按时间顺序,希望大家见谅。</h3> <h3>(新风中学的地址是成都北路360号。在90年代初建设南北高架的时候把原建筑的门面拆掉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h3> <h3>(请留意这张图片中的地址门牌,成都北路360号这个地址已经被佔用了,成为了售票处。</h3><h3>唉,让我们在梦里都牵肠挂肚的新风中学,就这样淡出了历史的舞台,离开了人们的视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h3> <h3>(这张照片是网上找到的,我们在新在中学五年中,每个同学都经历过几次分班,八个班级加上3次分班,原则上应该有20几张班级集体照,就用这张照片作为代表吧。)</h3> <h3> 又从同学们提供的中学照片中选了几张,在这里贴出来了。如果还有同学提供<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照片</span>的,请私信给我,我会加贴在文章中的。</h3> <h3>(这是第3次分班的时候的7班合影)</h3> <h3>(这是毕业前的五班合影,我在后排左4,几乎都不认识自己了,只记得那时候的体重是100斤,瘦骨伶仃啊。现在的体重是175斤,身高不变,也就是说,即使现在空着手,也相当于每天扛着2代大米走来走去呢)</h3> <h3>(郊游,前排是黄建聿,万亚萍,张蓓蕾,陈秋)</h3> <h3>(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h3> <h3>(郊游,后排的徐钢和姚方纯粹是两个小不拉子)</h3> <h3>(张蓓蕾,张璟和王凤鸣,青春靓丽,不忍直视啊!)</h3> <h3>(女生们的丽人行)</h3> <h3> 好了,大家参观一些插图之后,咱们进入正题了。</h3> <h3> 《新风二三事(1)》
当年我们大家的考场定在龙门中学,大部分同学都不知道这个中学在哪里。陶定国老师是我的班主任,他在班上对大家说,大家需要先去看地形,熟悉一下环境,不希望考试当天找不到。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没有去上课(赖课?),所以这个信息是江志明给我转达的。
江志明说的是上海话,他是这么说的:“陶老师让我们在考试前先去龙门中学看电影。”
因为在上海话里,地形和电影是同样的发音。我听了还特别感动,觉得陶老师很会为我们着想,还让我们考试前放松一下。
后来才搞清楚,是去看地形,此“地形”不是那“电影🎬”!当然,陶老师的提醒也是非常温馨的。
<br></h3> <h3> 《新风二三事(2)》</h3><h3><br></h3><h3> 说起高考,我总会想起石粮钢和张国强的经历,粮钢我在后面还会提到的,所以就先写张国强吧。
张国强是我们牯一小学一班的同学,我是二班的,所以小学时并不熟悉。除了身材略显单薄,他长得浓眉大眼,四肢修长,他一直是个很帅的小伙子。最为可贵的是脸上常带微笑,是那种令长辈们特别喜欢的"好小卫"。
后来他家搬到了同春坊19号,与我家为邻,就开始了我的噩梦,他的勤快,谦虚,和蔼和礼貌无一例外的成了我妈妈为我设立的参考系,如果有个邻家女生可以常常看到,那一定很美妙的。但是有个邻家"好小卫"作比较,你就一天到晚抓狂吧!说实在的,我对他本人没意见,彼此之间还很谈得来,那时他家境不很好,每个月领学校特困补助,男孩也要面子,他常常让我陪伴去领,选我的原因可能是我口子比较紧,不会做小广播(可见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噢),他只有一套灰色的中山装衣裤,从来不换,却永远是那么干干净净,原来他是每个星期天洗好晾干,从无例外,周末在家,他穿著打了补丁的衣服。至今我还在诧异碰上梅雨天他是怎么办到的。
他几乎是万能的,木工电工都是无师自通,我出国后他还帮我家修过电灯水管。和家里通电话,妈妈还时常提起他,好在我也渐渐懂事,不再介意妈妈说别家男孩的好话。79年高考时,有一门课迟到了二十分钟,因为睡过了头,他妈妈忘了叫,于是被拒之门外,得了0分,影响了他去心仪的学校,我为他叹息,他和我提起这件事却坦然地像叙述一件别人的遭遇。
他就在同春坊结的婚,娶了个长相清秀的文静女生,她也很能干与勤快,正好验证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张国强是一个充满了正能量的汉子,但是他一路走来总不太顺。而我在上世纪末为双方长辈办理了移民后,失去了经常回国的理由,也就和他失去了联系。想必他是过得越来越好,因为我一直相信:好人一生平安。
</h3><h3><br></h3> <h3>后排右起第三位就是文中提到的张国强同学</h3> <h3> 《新风二三事(3)》
读书的时候,陶老师一直都是大嗓子,像我这种胆子小的学生只要听到他一开口就有点赫丝丝。87年学农期间,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学农期间的内容,我打算另写,这里就不赘述了)。我的表现还算不错,班主任何采芳打算发展我入红卫兵,最后卡在了政审上,听何老师说,是陶老师负责的政审,我没有通过是因为父母的上一辈都不是无产阶级!当时我就觉得很无奈,我父母都是勤勤恳恳工作的老实人和大好人,凭什么就由于他们的家庭出生就否定他们,甚至影响到我要求上进呢?再提一下,我是胆小鬼,这样的质疑只能烂在肚子里,绝不敢说出口的。
后来陶老师成了我的班主任,而我呢,看到他还是怕怕的。闷皮的天性压抑不住的时候,仍然会被他抓住责备,一次自修课和帅哥王金祥偷偷到楼下去打乒乓,被他抓了一个正着,让我们俩在全班面前罚站,还让我们头上顶着乒乓板[Awkward]。还有一次,他在给我们上课教我们使动结构和连动结构,我听着实在提不起兴趣,已经昏昏欲睡了,他突然把我叫起来回答问题,我当然就一脸茫然了,他骂道:“这么简单的结构,听我说了那么多遍还记不住,回家吃老米饭去吧!” 说实在话,老米饭是什么饭,对于当时我是完全不懂的,当然我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气得差点哭了出来…</h3><h3>
我继续要求上进,坚持每天听中央台的新闻联播,做各种好人好事,时刻向先进同学学习,团干部戈进杰有一个理论:如果谁会剪头发的话,他就有潜质做好事。因为剪头发都是为别人,不能为自己剪的,于是我就学会了剪头发;那一年同学董剑明体育课大腿受伤,我就学会了骑三轮车,参加了每天送他上学放学的小组。另外呢,我有空就整天在街上闲逛,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哪一个老太太扶过马路…</h3><h3>
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于是我就感动了上帝,我说的上帝是广大的同学们,同学们对我的评价有所提高了,陶老师也开始对我刮目相看,紧接着我的入团申请就被批准了,他还对我说了,考虑我的家庭情况,他是网开一面了。上一次王凤鸣和高文妹在群里说起过,她们入团之路很艰辛,想想我自己也是啊,唉,不提了,说多了都是泪。
</h3><h3><br></h3> <h3> 《新风二三事(4)》
看到同学们在群里也开始了新风趣事的回忆,开心!发小江志明也谈到了入团,戈进杰延伸了剪头发的理论,克治的情景叙述还有待进一步披露,王凤鸣加注了我文中提到的情景,甚至给出了具体事例…
我再开一个小话题吧,类似于“谁是你的同桌”,我的问题是:“谁是你的人团介绍人?”
在连续扶了十几个老太太过马路之后,我的入团申请终于被批准了,到了填表阶段。写入团申请书和正式填入团申请表可不是同一件事情哦,前者没有格式要求,可以凭着满腔热情随意搭配词句,表达自己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奋斗终身的坚强意志,填表则是已经基本通过,只待形式上走过场了,除非有人出来披露你曾经在学农期间偷吃了老乡一只鸡,那么你就差不多是通关成功了。我的问题是,请谁当入团介绍人呢?介绍人是需要在会上发言的,介绍他与你认识的过程,他对你所作所为的评价,和他介绍你加入组织的理由,我决定找阿徳。
惶诚惶恐地填表之后,把表格拿到了阿徳(张彦徳)面前,他严肃地听了我的叙述,认真地点着头,一边看着我的申请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然后说道:“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我有点诧异,难道还会功亏一篑吗?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h3><h3><br></h3> <h3> 《新风二三事(5)》
上一回说到,我请阿徳做入团介绍人,他突然说:“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看到我在诧异,他继续道:“入团申请表是正式文件,以后会一直存在你档案里的。应该用钢笔,而你填写用的是圆珠笔,不符合规定,不利于长期保存。” 的确,那个年代的圆珠笔质量不好,时间久了笔迹会化开。
“那怎么办?” 我紧张地问道。
阿德给出了一个我至今无法理解的答案:“下次不可以了。” 为什么是下次,难道我还会申请入党吗?他把我说得一头雾水(插一句:正式工作之后,我确实有机会无限接近入党,因为我有私心,想着因为“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而出国,担心成为有组织的人之后会不太方便,所以就作罢了)。
和我同一批入团的还有张璟。她以前就是红卫兵团部的大领导,按理说她应该是第一批入团的。我判断她入团拖后的原因是当时的班主任何采芳不待见她,在好几次班会上明显对她找茬,人和人是有气场的,何老师不喜欢女生,特别是不喜欢有能力有个性的女生,我虽说是局外人,却也是心知肚明的。在学农期间,有女生用调羹撒猪榭(就是猪圈中扒出来的猪粪和稻草的混合物,气味独特的农家肥)被何老师骂得狗血淋头,更有陈艳和她顶嘴被骂哭了,哭昏在宿舍…。
张璟有很好的群众基础,同学中的粉丝多,呼声最高,拖了这么久,她理所当然应该入团了。阿德把申请表交给她的时候我正好在场,阿德对她说,填完表之后,你还需要一个介绍人。张璟说:“那就你吧!” 阿徳回答说“好!” 我在边上看呆了,高手过招就这么简单干脆,点到为止!
你还记得自己的人团介绍人吗?
</h3><h3><br></h3> <h3> 《新风二三事(6)》
学农是上山下乡的彩排,文化大革命把国民经济带到了崩溃的边缘,而50年代初,天朝学习苏联老大哥,提倡做光荣妈妈的运动产生了一大批新生儿(在西方这种现象被叫做baby boom)。到了七零年左右,正是他们中学毕业的时间。国家根本没有能力安排他们工作,于是就想出来了把他们推到农村的下策,当然,口号是高大上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于是,学生期间,去工厂学工和去农村学农也成了中学的必修课。作为十几岁的小屁孩,我们除了害怕农村的生活环境恶劣之外,去农村换一个环境,接触农村的新鲜事也是很着极强的吸引力的。在筹备先遣队的时候,大家都积极报名,而我也侥幸入选成了为数不多的先遣队中的一员。然后呢,就一天天扳着手指数日子,盼望着哪天可以成行了。
出发前对自己的适应能力也有过持疑,而且之前从来没有离开家人的经历,内心还是比较忐忑的。来到了青浦朱家角的农村,我们像出笼的小鸟撒着欢地扑腾着,担心也渐渐消失了。先遣队的责任是为后来的大部队搭床,起锅灶和做其他各种准备工作。我们自己手里已经有了锅碗瓢盆,也有大家预交的伙食费和限量供应的肉票。做着新奇的各种杂事,吹牛聊天,大碗喝汤,大锅吃肉,而且,先遣队中还有几位女生呢…
接着,浩浩荡荡的大部队来了,为大家扛铺盖,搭蚊帐,做得不亦乐乎,等所有的同学们都安顿下来之后,史上最后一次的77年的学农正式开场了。我说它是史上最后一次学农,是因为文革被彻底否定之后,上山下乡这样的怪胎也正式寿终正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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