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传统走向现代:美国艺术走向现代主义的80年(上)

李明奇

<h3>上海博物馆历经3年的筹备,与美国芝加哥艺术博物馆和泰拉美国艺术基金会联合推出的《走向现代主义:美国艺术八十载(1865~1945)》在上海博物馆展出3个多月后,已经在1月6日结束。</h3> <h3>展览从2018年9月28日开展。10月1日国庆假期,上海博物馆门前排起了数百人的长队。人们对新的画展期待已久,以早日目睹为快。我们跟随人流排队近1小时,才进入展馆。</h3> <h3>这次展览聚焦美国内战之后到二战结束的80年历史。在此期间,美国经历了南北战争和两次世界大战的创伤,完成了从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国家的转变,而随着国家扩张、财富积累和科技发展,美国艺术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展览用80幅美国最杰出艺术家的经典作品,展示了美国艺术由传统走向现代主义的历程。</h3> <h3>展览按主题划分,以时间为序分为九个部分。</h3><h3>第一部分:南北战争之后</h3><h3>南北战争永远地改变了美国的面貌,对美国的社会及文化进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得到解放的美国黑人开始了新的生活,孩童、女性、黑奴这些处于社会边缘的人得以成为画中的主角。这一部分的画作向我们展现了战争带来的破坏和社会变化。</h3> <h3>丘奇绘于1861年的《我们的旗帜在空中》是观众看到的第一幅作品。那年4月,美国南北战争打响。画家将爱国主义的概念描绘成具象的图像:在朝霞与战火中,透出美利坚合众国旗帜的形象</h3> <h3>霍默画于南北战争最后一年(1864)的《守望》,画中的男孩坐在地头守望,似乎等待亲人从前线归来,表现出战争对平民百姓生活的影响。</h3> <h3>1864年布赖泽完成这幅《弗吉尼亚老屋》时南北战争正处于激烈阶段,画中的黑奴正从废弃的农场逃脱,脚上的残余锁链象征着奴隶制的完结。</h3> <h3>女画家莉莉.马丁.斯宾塞于1867年画的这幅《红白蓝之家》虽然画的是家庭娱乐场景,但左边坐着的身穿军服的男子身后的拐杖表明了他的伤残,地上破损的星条旗暗示战争带来的破坏。</h3> <h3>乔治•科佩的《麦考利少校在南北战争中的佩物》(1887)是其朋友、退役军人麦考利少校委托他画的,画家以几可乱真的技法描绘刀剑枪套军帽等物件以纪念这场战争。</h3> <h3>这幅《农舍里的小提琴演奏者》(1866年)关注的是当时乡村生活场景。</h3> <h3>第二部分:现代西部。</h3><h3>内战后美国开始搞西部开发。西部独特的自然风貌燃起了美国艺术家的热情,拓荒者的传奇故事与印第安人的异质文化也成为画家笔下绝佳的艺术素材。在沃辛顿·惠特里奇、弗雷德里克·雷明顿等人所绘的西部题材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他们对探索陌生土地的兴奋、对危险冲突的渲染以及对记录当地风情和原住民文化的强烈兴趣。</h3> <h3>惠特里奇是哈德逊画派艺术家之一。这是他描绘的科罗拉多州的《印第安营地》(约1870~1876)。</h3> <h3>美国向西部扩张时遇到印第安人的反抗。雷明顿的这幅《先锋军(军事牺牲)》描绘了冲在前面的士兵被印第安人射杀的刹那间。</h3> <h3>布莱什将目光投向了美洲印第安文化。他对原住民的描绘把各种元素拼在一起,来创造吸引观众的浪漫主义作品。在这幅《纺织者》中,印第安男子身上的服装和他所在的土坯房来源于普韦布洛文化,正在织的地毯却是典型的纳瓦霍式样。在纳瓦霍文化中,从事纺织的是女性而不是男性,编织地毯通常在户外进行。这幅作品也体现出画家对19世纪晚期美国手工艺者的关注。</h3> <h3>乌福一直关注新墨西哥原住民所处的艰难处境,这幅《沙漠里的建设者》画的是北美原住民制作泥砖建土砖房的情景。</h3> <h3>随着美国社会向西部发展,新墨西哥州的陶斯成为艺术家的聚集地。他们在西部辽阔的风景中找到了理想的描绘对象:空旷的山丘与沙漠,这种特殊的地理形态与现代主义画家追求的抽象风格相得益彰。</h3><h3>哈特利的这幅《新英格兰的结束—新墨西哥的开端》开发出一种融合了自然主义与表现主义的独特风格。</h3> <h3>第三部分:东方元素</h3><h3>当一些艺术家面向西部时,另一些人则从东方文化中获得启发,由日本版画、中国青花瓷器中寻求创作灵感,将东方艺术元素汇入美国现代主义艺术发展的洪流之中。</h3> <h3>法吉的风景画《天堂谷》(1866~1868)描绘了罗德岛天堂谷的景色。他一反传统采用法国巴比松画派的做法在户外完成画作,他对光的捕捉与莫奈相似,视角与较高的地平线则受日本版画的影响。</h3> <h3>詹姆斯•麦克尼尔•惠斯勒是美国最著名的艺术家之一,他倡导“为艺术而艺术”的观念,注重形式美感,他认为画作不一定要讲一个故事,不一定要有情节,而应以和谐的颜色与构图取胜。他创作的“夜曲”系列表现了他对唯美主义的追求。这幅《蓝色与金色的夜曲—南安普顿的水面》(1872)中,画家更重视色彩的和谐而非现实的细节,虚化的船舶码头犹如被夜色薄雾笼罩,显示出深沉与静怡。</h3><h3>惠斯勒画出此幅模糊色彩与光影,用感觉蕴酿基调的作品,比莫奈的《日出•印象》还要早一年。</h3> <h3>这是惠斯勒作于1884年的《红色音符:午睡》,画中的人物是他的模特兼伴侣,他关注的不是模特本人,而是模特营造的装饰效果——他追求的是通过色彩和形式的结合所造就的和谐美感。</h3> <h3>惠斯勒也是一位非常重要的版画家。专门设置的“聚焦惠斯勒”展区中,还展出了他的5幅版画。</h3><h3>这是着色石版画《夜曲(伦敦巴特西区河景)》。</h3> <h3>着色石版画《泰晤士河》。</h3> <h3>铜版画《河堤街景1号》。</h3> <h3>石版画《持扇女子》。</h3> <h3>干刻铜版画《戴帽子的惠斯勒》。</h3> <h3>亚瑟•威斯利•道是一位实验派画家,这幅《泊船》体现了影响画家的多种文化因素:日本版画,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高更的作品与摄影技术。</h3> <h3>这是道创作的彩色木版画《湿地溪流》。</h3> <h3>彩色木版画《通向远方的路》。</h3> <h3>受到惠斯勒的影响,托马斯•德温也是美国唯美主义运动的倡导者。这幅《执玫瑰的女子》中的服饰、挂轴和瓷器都具有东方风情。</h3> <h3>第四部分:世界主义</h3><h3>这一部分聚焦于19世纪后半叶远赴欧洲学习绘画,深受印象派影响的美国艺术家,他们的绘画艺术带有浓厚的“世界主义”色彩,参与到了当时的先锋艺术创作和发展潮流。</h3> <h3>萨金特是美国19世纪最受欢迎的画家之一,他早年到巴黎求学,后居住巴黎伦敦,频繁来往美国。这幅《在卡尔卡特作画的尼斯•米勒•班克》画的是他的密友班克在户外作画的情景。他们受莫奈的启发,在室外捕捉自然光线与色彩,完成画作。</h3> <h3>罗宾逊在《婚礼队伍》中描绘了居住于诺曼底吉维尼镇(印象派画家莫奈居住地)的两位画家朋友的婚礼。他也是莫奈的同事和密友。</h3> <h3>希区柯克曾赴巴黎学画,后到荷兰,深受海牙画派的影响。在这幅《提花篮的女孩》中,他以浪漫理想化的方式描绘了所居住的荷兰北部地区的风情。</h3> <h3>玛丽•卡萨特以《夏日》为代表的一系列作品都以女性为主题,采用鲜明的色彩自由的笔触充满活力的画面,表明她受到莫奈等印象派艺术家的影响。</h3><h3>卡萨特是当时唯一与印象派艺术家一起参展的美国人,也是印象派团体中唯二的女性之一。</h3> <h3>科伦的《荷花》,右边的女子是画家的妻子,穿戴着时尚的衣帽并与环境积极互动,象征着19世纪末蓬勃发展的妇女独立运动。相比之下,旁边身着过时衣帽的表姐代表着老派作风的女子。</h3> <h3>费迪南德•伦格仁喜欢描画巴黎街头的风景。《咖啡馆》描绘了一位现代单身女子从容自若地独自坐在咖啡厅享受美好时光的场景。</h3> <h3>梅特卡夫在旅居巴黎时画的《咖啡馆》画作尺寸很小,用笔迅疾,说明画家对印象派风格的兴趣。</h3> <h3>哈萨姆的《芝加哥世界哥伦比亚博览会园艺大厦》画的是1893年世界博览会场景。</h3> <h3>威廉•梅里特•切斯的《堤岸边的早晨,辛奈考克》描绘的是纽约长岛东端的辛奈考克海滩景象。他兼容并济,提倡户外写生,使用鲜艳的色彩和松散的笔触等印象派技法,也保持正规的传统画法。</h3> <h3>第五部分“都市生活”展现的是20世纪初都市前所未见的发展。摩天大楼、高架列车、电影等现代科技的发展,赋予艺术家新的创作灵感。</h3><h3>这是小画家在现场临摹创作。</h3> <h3>作为美国第一个现代艺术流派“垃圾箱画派”关注的题材往往是反映城市生活污浊残酷的一面,乔治•卢克斯的《屠户的马车》就是如此。一辆满载宰杀好的猪的旧马车行驶在泥泞的街道,与悠闲购物的中产阶级及远处的高架火车形成新旧对比与碰撞。</h3> <h3>克拉克的《咖啡店》描绘的是芝加哥的城市景象,他用粗砺的笔触描绘当时粗犷发展的城市工业化。</h3> <h3>欧内斯特•劳森擅长用印象派特有的笔触来捕捉气氛。在《布鲁克林大桥》中,画家用明亮的颜色营造出电灯的光芒和夜间河中的水波。</h3> <h3>希恩的《舞台》向观众传达了坐在漆黑的剧院里,全神贯注地投入观剧的现场感。</h3> <h3>基佛特•比尔的《聚光灯》没有直接表现奢华的纽约剧院的马戏的现场表演,而是选择描绘幕后排练场景。</h3> <h3>伊丽莎白•斯巴霍克—琼斯是一位女画家,这幅《鞋店》描绘的是现代都市女性在商场中消费的场景。</h3> <h3>约翰•斯隆的《瑞根诗周六的晚上》。瑞根诗是纽约的一家热门意大利餐厅,画中的三位女子放松但不淑女的坐姿表明她们属于劳动阶层,她们相伴出现在公共场合,用自己的劳动所得休闲娱乐。</h3> <h3>(未完待续。展览还有4个单元41幅作品,留待下集介绍)</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