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塬拾记(迷醉川西)

胖娃儿

<h3>  前日偶见,这时节成都已很鲜见的金色:</h3><h3> 一片本该绿着的黄葛树叶,别了高高在上的伴,独自卧在河畔长椅旁,被落日的光映得耀眼金黄。</h3><h3> 路过的遇见本应是不经意的,过了便就过了。未曾刻意却挥不去的那影,如引子般牵着、拽着、想着,终于将思绪绕缠在那“拾荒”的趣上。</h3> <h3>  “拾荒”是自贴的标签。源于常常错过某某著名景区而被认识的、不认识的叹为可惜。</h3><h3> 拾荒容易:兴起时抓几件衣裳,搬几件矿泉、方便什么的便可出门。广茂的大地总有想去还没去的地儿,总还有路过却未曾回眸的遇见。</h3><h3> 说清确难:没目的、没计划、没同伴、不打卡,有时真无法说清为什么。或为那心无旁骛、或为那信马由缰、或为那无心傻坐……。就如听曲,观者知文、好者知韵、懂者便入其间。</h3><h3> </h3> <h3>  川西那片地虽是常去,却从不敢认真的想,一念脚痒的感受会让茶无味、食不香、寝多梦。<br></h3> <h3>  春日清冷的晨,牧人未起、牛羊未醒,湿润的空气中散着草原特有的气味,远处的雪山泛着比天更深的蓝,在这无声的境里招摇。</h3> <h3>  寒意尚在的湖心,鸟影寥寥,静极的天地,似能听见枯黄的湖草中新芽滋生的谋动。</h3> <h3>  秋高朗日的晨曦,朝辉唤醒贫瘠的荒芜,满目极简星点,那纯粹如支巨大的瓶,装下所有的贪婪,忘却曾经的念远。</h3> <h3>  无染的溪水停在秋色的坡下,静静地与一同走过春夏的伴话别,相约来年的重逢。</h3> <h3>  夏日天高云低的塬上,沐着灼人的阳,看远山躲进那深遂的幽黑之中,待暴烈激荡后那天地的润泽。</h3> <h3>  未熟的麦田,青稞摇曳,如青涩的相邀,共舞在渐暖的风中,我成长、你成熟。</h3> <h3>  冬水尽褪,没了滋养的湖滩赤裸在失色的山间,渐枯的湖藻用最灿艳的色,宣示即将的重生。</h3> <h3>  失色荒莾,生命依旧、生活依然,没有快闪的谋划,所有的感动皆因最本质的力量。</h3> <h3>  当乡道尽头那一汪碧水挽留小坐,清水如镜而润草慢摆、枯木傲然而松萝漫舞。动静之间,护林人家的田园犬潭边饮水的声响都清晰美妙。</h3> <h3>  当雪山只隔着不宽的荒谷,曾经的仰望便多出些相对的亲切:</h3><h3> 那未曾被雪掩尽的砺石、那刀削般的脊丛、那细细滴落的融水……。</h3><h3> 无语对坐却自我洶涌,从艳阳当头到落日辉尽,一切便在其中了。</h3> <h3> 走过川西的四季,走过川西的俊嶺深壑,博大不再是熟悉的注释。</h3><h3> 当字已丰满,</h3><h3> 意已成曲,</h3><h3> 每次走近、每次亲触、每次遇见,</h3><h3> 都是有幸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