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我的天！

付鹏

我的母亲，我的天！

2019年2月4日，除夕，安静地陪同母亲守岁，央视春晚里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半个小时了。情绪所致，留下这些许文字……

今年守岁，对我而言，有特别的意义，因为身旁就是62岁的母亲，对于永远信奉“百善孝先”的儿子而言，当时我的心是有归处的，感觉很踏实、很踏实！母亲的确不再年轻，她的精神头明显不如以前，虽然我故意将电视里《央视春晚》的声音调高，也没能让母亲守岁到敲响新年钟声，不合时宜，她有了轻微的鼾声……我轻轻握着母亲的手，思绪万千！

母亲，在老张家五个姊妹里，排行老二，特殊的年代不容许她升读高中，初中毕业就到街道工业做工谋生贴补家用了，在家里是当之无愧的二姐，弟妹们都敬她三分。她常告诉我，她是家里的二姐，只要她挣下的，一定先想着自己的弟妹，哪怕是一包糖果或者一袋熬过油的“油渣”，她也要先拿回家。她是家里的大女儿，必须为父母多想想。那个年代，五个姊妹能活出来，有多么的不容易，那个年代的人体会很深。现在，家家户户条件都好了，只要弟弟妹妹们有个什么嘴馋的、想吃的，她都会第一时间尽量去做好，想方设法往弟妹们家里送，对于母亲来说，她能为弟妹们办的，一定在第一时间办，正如母亲自己说，这是多年的习惯了。

父母在，家就在！我很怀念外公外婆健在的时光，每逢佳节，母亲的五个姊妹都聚在一起，天津街内江一小灯光球场后面，不到80平方的红砖老楼房里，四楼右边一户，总是温馨而热闹，很多时候，母亲都要提前回去帮厨。我和父亲也跟着去，外公常说，老大，老三老四老五都在内江有了房子，就你老二在乡镇，这“八个平方”（一间小屋）就是你们回内江的窝。有外公外婆在，这“八个平方”好快乐！

快20年了吧！外公外婆因病先后走了，五姊妹各自的小家庭，也开枝散叶，先后有了孙字辈儿。老三，老四随子女迁居省城成都，内江的三姊妹虽有见面，但也不比父母在的时候了。对此，母亲有母亲的看法，常说，各家有各家的忙碌，各家有各家的感情，图个清静吧！但我看得出来，她的心是有丝丝难过的！因为上面还有大哥，她这个“二姐”不敢说，“父母走了长姐为母”这个话。但她始终盼望着五姊妹团聚的日子。

母亲对父亲的爱，真切而执着！！在儿子的心里，她可以超越当下社会的很多女人。男人女人的相处模式，各家各样，能持久下来没离婚的，都可以让人竖起“大拇指”，我的母亲应该被竖起两个“大拇指”。父亲是个技术工人，据照片看，年轻时相当的帅气，母亲选定父亲，或许就是看中这点――帅。婚后生活，几多甜蜜、几多坎坷，社会的进步使得工人老大哥不再是社会“老大哥”了，可工人老大哥的家庭地位却是百分之五百的稳固。（哈哈，不像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的年轻家庭，管你三七二十一，老婆永远是第一。）父亲事业的不得志，脾气也越发得“工人老大哥”，常常是教训徒弟小妹儿一般的“高音喇叭”，这么些年，母亲总是听着、顺着，顺着、听着。或许是肝火旺盛的缘故，父亲不到四十就患了胃病――严重胃出血，当时的医疗，只能做切腹手术止血，所以父亲年纪轻轻，就挨了一刀。从此，母亲的心更是集中父亲身上，一日三餐、四季冷暖，绝无二心。这么些年，作为儿子的我，排位在家庭成员最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年少时的我也多有不理解！春节，看到渐老的父亲，身体被母亲照顾的好好的，除了花白的头发证明已是老年，没有什么太过让人担心之处。我仿佛一下子懂了，懂了母亲多年对父亲的付出和深爱！很多女人都做不到！！我的母亲，做了，做到了！！

母亲是个正义刚直的人！她因为父亲的工作单位在川农（四川峨柴前身），为了争取自己的爱情，她背着外公外婆，独自申请从内江十三小调到椑木镇二小，据我看，就是发配边疆了。这一发配，就是一辈子！从年轻漂亮的张妹妹，到新进同事口中的张大姐，再到体育课受轻伤找她敷药的学生们眼里的张阿姨，再到椑木镇离退休教师协会的张奶奶……椑木中心学校（椑木二小前身）的每一步发展，她都是见证者和亲历者！这些都融进了母亲的血液！特别是退休前的最后两年，她绝对是学校老师们敬而远之的“老资格”。但正是由于此，正义刚直的她，任何时候不分场合得讲真话，也得罪了不少人，她自己知道，但她不怕，她常说这是共产党员该做的事。母亲现在退休离开学校了，在大多数理解她得同事心里，母亲永远都是好人！

母亲是个温存善良的人！除了我这个儿子，她还有一个义子（也是我的同学），都是当年，父母离异家庭不完整的孩子。母亲常以对待亲子般的爱对他，每天早上和我一样的爱心早餐，每天晚上和我一样暖和棉被，这样的时光，充满了我的童年。她疼爱的义子长大了，成才了，也敬她爱她，常回家看她。对于他，母亲还时常牵挂，常问我一二，莫田经常值班，他喜欢吃家里腌制的榨菜，专门为他做了些，你让他过来拿！对这个干儿子，她牵挂了很多，真的不亚于亲生的我！受益于母亲温存和善良的人和故事，说不完也写不尽。曾受恩于她的我的高中同学邓俊，每年从深圳回家，先想看望的一定是母亲，母亲的温存和善良……犹如一眼清泉，温情流过你我！

坐在沙发上，听着春晚2019新年的钟声，抚摸着母亲些许粗糙的手，听着轻微的鼾声，我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流如注！作为儿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您，在我心里，如果方霞和芯炜是支撑我奋斗前行的人，那您就是支撑我灵魂碟新最重要的人。我和方霞会更加密切的关注你们，因为你们真的老了！希望您和父亲，看淡一切，更健康的活着，活出更和谐、美丽的晚年音符！

不敢再想、不敢再写……我的母亲，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