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地米菜”香》</h3><h3>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又邂逅了那早已忘怀的一种淡淡清香的味道。那是早已失之半个多世纪的味道。它的归来让我欣喜若狂。</h3><h3> 啊!淡淡的清香,你是我家乡的味道,你是我家乡一种野菜--地米菜,飘荡出来的淡淡清香的味道。</h3><h3> “ 地米菜”生长在我家乡的路边、田头、地角,以野草为伍,不与庄稼争肥,不与鲜花争艳,不怕践踏,不惧严寒,生命力顽强。</h3><h3> 片片细叶犹如楚人崇拜的凤凰的尾羽。也许,它就是凤凰尾羽的化身,朴实的身型下掩盖着凤凰涅槃的高贵。每当春暖花开,一颗颗小小的地米菜,竞相抽出一根根细细的花径,乳白色的小花,一簇簇向上开放,小小白花在草丛中随春风而摇拽,煞是可爱。</h3><h3> 而它也成为人们在三月三吃地米菜煮鸡蛋,在田边地头寻找它身影最显著的标志。</h3><h3> 啊!淡淡的清香,久违的偶遇,重拾的味道,深深地刺激着我的喂蕾,唤醒我脑海中早已尘封的记忆。</h3><h3> 那淡淡的清香,是儿时对饥饿的一种委屈的记忆,是儿时对地米菜糊糊一种奢求的记忆。</h3><h3> 那种委屈和奢求来自我上小学一年级,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全中国人民节衣缩食之时。</h3><h3> 那时,幼小的我。许多杂粮都不愿意吃,比如:用棉籽饼磨成粉做的糊糊、水煮红薯等等。能够每顿吃到带有淡淡清香、粘粘稠稠的地米菜糊糊,已是我最大的奢望。</h3><h3> 哪怕就是这菜糊糊,爷爷为了让我们不至于饥一餐饱一顿,也不会让我们一顿吃个饱,爷爷让我们一天吃两顿,一顿一人一碗菜糊糊。<br></h3><h3> 一天中午放学回家,我兴致勃勃地往家跑,想尽快用那碗菜糊糊裹腹。</h3><h3> 可一到家,俩姐姐迎面对我说:“你回来晚了,菜糊糊我们早吃完了。”</h3><h3> 啊……还是头天下午吃了一碗菜糊糊的我,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委屈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潸然泪下。</h3><h3> 俩姐姐看着无声泪下的我,赶紧给我端来了那碗菜糊糊。而我,止不住委屈的泪水。</h3><h3> 一碗菜糊糊, 委屈……奢求……</h3><h3> “地米菜”也许每个地方,由于人们对它认识的不同,而诠释出许多不同的名字。有的叫它荠菜,有的叫它白花菜,有的叫它禾秆菜……。</h3><h3> 我们家乡叫它为“地米菜”。我想,也许是因为,在我们缺衣少粮的时候,它用那细小清香的躯体,无私地奉献给我们充饥裹腹,度过饥荒。所以,我们家乡为它冠以“地米菜”的美名,那是再形象不过了。</h3><h3> “地米菜”能充饥裹腹,还具有明目、利尿、止血、清热、消积等药用价值,它是食药两用的植物,浑身是宝。</h3><h3> 在物质丰富、食品充足,人们对山珍海味已不再稀罕的今天。重新认识到它的价值,它已成为健康食品的一种。就在我重拾它的清香后,到我们这最大的农贸市场去寻找它的身影,居然找到了它,它的价格居所有蔬菜之首,十五元一斤!</h3><h3> “地米菜”我喜欢你的淡淡清香,喜欢你的朴实无华,喜欢你的与世无争,喜欢你的无私奉献,喜欢你顽强的生命力。</h3><h3> 你那朴实无华的身影,淡淡的清香,将永远留存在我的记忆中!</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