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哪说哪之绛州贡院巷

刘红权

<h1> 想哪说哪之绛州贡院巷</h1>      元月中旬，县政协副主席程勤学在运城日报发表的文章《有滋有味的贡院巷》被网络疯传，快速拉升了历史文化名城新绛贡院巷的社会知名度。县作协惠主席深有感触，提议会员多去游游贡院巷，深度挖掘巷子背后的故事开展创作，扩大名城影响力。话音未落，杨英杰总编的《游走在历史的氤氲中——绛州古城贡院巷散记》大作出炉。假设，如果没有两位老师的文章在先，我或许还敢斗胆“胡谝乱凑”几句行抛砖引玉之意。但读了两位前辈名篇佳作，怯己胸无点墨，何敢班门弄斧？无奈之下只能把惠主席提议当成了“耳旁风”，怎奈这“风”在耳畔刮来刮去，一直未停。 前段时间，协会会员群里有个争论，说贡院巷立面工程改造竣工后，应该称之谓“旧貌新颜”还是“新颜旧貌”？争论双方都理由充分，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其实两种说法都对，不过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于我来讲更倾向“新颜旧貌”，因为整修后呈现出来的新景观是恢复到明清时代的“旧容貌”。     我的幼年、童年、少年、青年、半个壮年都是在新绛老城仁义路的胡同里度过，是一个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新绛人。   现在的新绛，无论新城老城，街道七纵八横，异常繁华。八十年代，老城里面热闹一点的街道只有三条，一条是主街，即现在的龙兴大街，南北走向；其它两条分别是东街和西街，位处于主街的东、西两侧，均为东西走向。西街就是现在新修复的贡院巷。大概在六、七十年代某个时期，为了迎合当时的“政治需要”，县城里一些“街、巷、道、胡同”的旧称谓都改成了富含时代色彩的新名称。如：我住的“仁义路”改叫成了“革新巷”。小时候“贡院巷”这个名字我很少听人叫过，到现在都一直习惯称它为“西街”。    我家在仁义路的最中间处。仁义路是紧挨着县城主街的一条巷道，往北走，跨过东街不远就是最早的县人民医院；往南走，行上五百米就到了葫芦庙。听老辈人讲，早前，葫芦庙的前面有块巨石，他们都亲眼见过，因状如葫芦，庙宇得名葫芦庙。可惜在我记事之前“葫芦”石头已不见了踪影。隐隐约约记起上中学时偶尔看过一篇县城一位老中医写的“曹雪芹与绛州”的文章，其中有一段论述，大意说“全国以葫芦为名的庙宇只有绛州这么一座，曹雪芹先生曾来绛州投奔过一位曹姓远房亲戚，并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就居住在贡院巷中，因为距葫芦庙很近，所以经常去光顾，印象深刻。后来以此庙景观为型写下了《红楼梦》中“葫芦僧判断葫芦案”之章节，而且举例指证书中许多人物口语都与我们绛州方言非常相近。真心希望此考证为真，能给咱名城增添文化内涵和旅游热点。。      葫芦石头不见了，但葫芦庙至今保存完好，去年还看见文物管理部门对外墙进行过修缮加固。葫芦庙前面是县文化馆，准确地讲是重建后的文化馆。未新建之前的文化馆是木质结构二层楼，门楼高大气派。从临街而建和建筑格局看，它在明清时期应属商业用房，假如旧楼未拆且能完整保存到现在，其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和研究价值应该相当高。令人尴尬无语的是一个文化主管部门“拆掉了无可复制的旧楼”却在原址上建造了一个“仿古式样的新楼”，或许钢筋水泥更结实，也或许新添的商铺有效益吧。     文化馆旧楼未拆时，门楼的北边是县食品公司的禽蛋收购点。城镇居民家养鸡生下的蛋可以在这里兑换成钱贴补家用；门楼南边是宽阔的三间门面，里面三个老头经营胡辣汤。汤我喝过，味道忘了，但我知道那肯定是原汁原味、最纯最真的“绛州味道”。     胡辣汤铺子的斜对面就是贡院巷，我还是习惯称呼它“西街”。这条东西走向不算很长的街道，我走过多少次？好像以前统计过大概一万八百趟，因为初高中在新绛中学上了六年半，这条街是必经之路。天天在这条街上行走，印象最深有两处，一个是现在的县委大院，上学、放学总能见到小汽车进出，很稀奇，因为那时大街上跑的还有马车牛车。其实所谓小汽车不过是早已淘汰了的前挡风玻璃上吊着个小电扇的帆布棚子老式吉普车，别看不如现在的普通私家车，那个年代可是县团级以上干部才有资格坐的。再一个印象深的是公安局，与县委隔街正对，进出的人都穿着制服，戴着大沿帽，英俊威武，特别精神。感觉走在路上只要有他们在就一定会特别地安全。在“西街”这条路上走得时间久了，慢慢才知道县委大院就是清朝时期绛州贡院所在地，每次上学路上经过，禁不住会多看上两眼，遥想着古代考生学习、考试的情景，一定也如我们现在一样地紧张。     由东向西，走到贡院街尽头左拐抬头就可见高耸的钟楼，再往前是衙坡，坡底是俊秀的乐楼，分两层，一层唱戏，二层演皮影；坡顶是县委党校即现在恢复古城原貌后的城隍庙和雄伟的鼓楼。每次身临鼓楼，凝望着斑驳墙体，感受历史沧桑同时，总会想到一代清官好官临汾令梁公“开渠十二道，沿途灌田五百顷、引水入城，解决百姓吃水难”的宏大工程，顿生敬畏之情。     “官若爱民，民必敬之”，后人们感念梁公恩德修建的梁公祠便是最好例证。     谈及为官自然想到绛守居园池，前段时间协会群里也有过讨论，问题是书法大家尹老师提出的“绛守居园池是绛守居、园池”还是“绛守、居园池”？争执双方亦是各有说辞。但无论答案何解，它的用途可以确定，是绛州太守的私家花园。花园里亭台楼榭，清水环绕，假山耸立、古柏参天，曲径小桥，景色幽美，历代文人墨客留下许多赞美的诗篇。气派州衙，别致花园，看来古代威严无比的官老爷们也是满有小资情调深谙享乐之道的。     由隋及清，前后六朝。历任绛州太守者无数，而百姓唯敬梁公，这与梁公“清正廉洁、情系于民、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怀有关吧。     重游贡院巷，感受是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旧貌变换了的新颜，熟悉的是一直还在的县委大院。     倘若梁公在天有知，看到新城里医疗设备先进的医院和教学设施齐全的学校还有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民居住宅楼，再回望一眼几十年一直没变的县委大院，一定会由衷地欣慰！          红权初稿完于元月三十日 鼓楼夜景 城隍庙 夜幕下的钟楼 俯瞰乐楼 绛州龙兴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