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你回家过年吗?

奎先达坂西

<h3>下午去商场买些新鲜蔬菜,碰到老战友说上几句,当问到儿子回家过年不,战友看看我叹口气说:“那能回来,年年盼,年年失望。”</h3><h3><br></h3><h3>战友的儿子当兵有七年多了,没回来过一个年。得知今年又不回来,战友的爱人想不通,但战友能够理解。战友和我同年兵,当兵六年,不也在部队过了六个春节吗!想想我自己当兵那些年,年年何尝不想回家过年,年年总是难以如愿!</h3> <h3>在服役满两年的那年冬月底,我收到家中来信说:家里亲戚给介绍个对象,和首长好好说说,请个假,过年来家相个亲。说实话,我当兵两年了,还真有点想家。我拿着家信走到连部,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大嗓门胡家升连长在屋里对一个老兵说:“你看看,咱连当了三年兵没有探家的还有十几个,只能报批两个,都想走能行吗?你是副班长,发扬发扬风格吧!”连长说完,我听到了老兵的抽涕声,便忙退了回来,打消了请假回家过年的念头。<br></h3><h3><br></h3><h3>1979年11月连安排我带新兵,12月师任命我为排长。过了元旦,有天一下子收到父亲和女朋友的两封信,看后一个“命令”:春节回家完婚。我把这喜事和范指导员说说,看看行否。范指导员听后摇摇头:“司务长家里有事春节要回四川,孟副连长春节要回乌鲁木齐相亲,你刚提干一个多月,好好当你的新兵排长,回家过年的事,别想!”</h3> <h3>爱人是1982年随军,在部队家属院已住了三年,那年还没进腊月门,周六晚我从连队回到家,一进门她就跟我嘟囔:想爹妈了,春节回老家过年。我告诉她,趁早打消这种念头,吕连长过了年转业,春节得让他回家。我再走了连队就没有主官了,上级也不会批假。爱人听后在一旁悄悄抹眼泪儿。</h3><h3><br></h3><h3>其实,我还是比较幸运的,服役二十年,回家过了一个年。1985年我考入兵团教育学院学习,年底过了腊八,有天见到政治部南主任来学院,我上前请示首长,放了寒假能否批准回家过年。南主任答复:“已通知各部队,你们这批学员寒假想回家过年都批准。等放假回原单位开个“通行证”就可走了,不过你离老家远,时间可有点紧啊。”我一听高兴极了。腊月二十二放假,第二天便搭车赶回部队开了“通行证”,当天晚上和爱人收拾行李,腊月二十四日早赶上一周一趟部队班车。倒汽车,赶火车,我带着爱人,抱着儿子,折腾了五天四夜,在腊月二十八晚上才回到老家。一路上虽然很辛苦,但总算回家和父母过了个团圆年,也是我当兵二十年,回家探亲六次,唯一一次在老家过年。回家过年是幸福的。但一到正月初十,便恋恋不舍地告别父母和亲人,又急急忙忙踏上返疆的路途。<br></h3> <h3>如今祖国发展飞速,交通发达,出行便利,去边疆的路途不再遥远。去年五月老部队邀请重返军营,我从青岛乘机飞乌鲁木齐,四个多小时便到达。过去连想也不敢想。</h3><h3><br></h3><h3>现在回家过年,再没有过去那么拥堵和辛苦了。临近年关,游子们还是盼望能“回家过年”。可能有无数个不回家的理由,却始终抵挡不住回家过年的念头!由于军人的特殊职业,这个再平常不过的想法,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h3> <h3>当万家灯火,新春团圆的时候,军人却要坚守岗位。因为他们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降临,只有枕戈待旦才能召之即来。这枕戈待旦没有回家过年时,没有放松时。为国不能回家过年的战友们是最受尊敬最可爱的人。今天是腊月二十六,再过三天是新春,过大年。坚守岗位严阵以待,时刻准备战斗的战友们,你们辛苦了,老兵向你们问一声:过年好!</h3> <h3>战友,你回家过年吗?</h3><h3>是啊,我在“家”过年!</h3><h3>哨所是咱的家门口,</h3><h3>军营就是温暖的家。</h3><h3>我为祖国守大门,</h3><h3>在那站岗“家”在那,</h3><h3>年年过年我在“家”!</h3><h3>2019年1月31日</h3> <h3>作者李勋修(奎先达坂西),山东莱西市人,1976年2月入伍,曾在原铁道兵五师和新疆军区某陆军师服役。<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