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哪些事儿

修行者

　　人们常说，“人老有三弊，贪财怕死不瞌睡。”对于我来说，十多年习惯了每天早上六点起，再怎么装模作样也是睡不着了，绝对与贪财怕死没有关系。前几天运动造成腿伤，也不能出去，醒来第一个任务便是看看日历，看看时间。咦？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啊！

回味这一年，如同一瞬间。不曾疲惫，也未劳累，似乎啥都没变。然一切都变了，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小孙女更懂事，更会聊天了。尤其是上了一年级的大宝，还能叽哩哇啦的背诵英语，也会有模有样的弹奏几首钢琴曲了。

醒来百无聊赖，还是看看朱自清的散文吧；快半个月了还没有看了一半。过了不惑之年才发现，自己远远的不如妻子爱看书；有时就愿意懒懒的躺在沙发上，那也不想去。

今天，突然间想到过去的那些年了。

一、年节的说辞

从记事起，就听老人说，腊月二十三开始就算正式进入过年，一直到除夕，每天都有一个说法；大年初一，黎明迎神接福放鞭炮，点灯烧香上贡品，家家户户每天都是灯火通明，持续的红火热闹一直过了正月十六；再过大小两个“添仓节”之后，正月也就快出了。

“腊月二十三，打发灶爷去上天”、“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二十三，供贯糖”。人们认为灶王爷上天在玉皇大帝面前美言几句，便会给家里带来幸福，可以保佑来年一家平安。因此，每年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都要祭祀灶神，请求他上天后多说好话、吉利话。这种送灶神的仪式叫做“送灶”或“辞灶”。

送灶时，为了让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人们就用各种办法对付他。介休人供的是叫做“贯馅糖”或者“硒瓜儿”的东西，是用大麦牙熬制的一种食物，好把灶王爷的牙齿粘住。灶神受到人们的特殊招待，“吃了人家的嘴短”，当然就不好讲坏话了，这本来是民间一种伦理道德的自律，可我总觉得有点贿赂的嫌疑了。

“腊月二十四，擦抹打扫办家事”。这一天是一年一度大扫除的日子，所有的旮旯犄角，所有的坛坛罐罐，都要彻底的清理一遍。

“腊月二十五，买上一袋胡萝卜”。过去能吃一顿羊肉胡萝卜饺子是美的不能再美的饭了。这一天是购物节，各种冬菜，调料，须置办齐全，在食物短缺的那个年代，谁动手迟了也就买不到了。

“腊月二十六，割上几斤猪羊肉”。说的挺顺溜的，能割多少呢？大概是按人头分，一年到头也就是过年可以吃一点。说到做肉便想起我的爷爷奶奶，从小跟着老人在一起，吃的穿的比小伙伴好了不知多少倍；苦难岁月似乎没给我留下太多的印迹。

“腊月二十七，蒸笼冒大气”。北方人爱吃面食，我家人尤其爱吃蒸食。为此每年都会蒸好多好多的花馍，供馍。妈妈的手特别的巧，蒸的各种花馍好像工艺品，好看也好吃。一个正月，天天有来访的亲戚，除了饺子，这馍是最好的主食。

“腊月二十九，买上几斤老烧酒”。我们算是“客家人”，因父亲是随我的爷爷从安徽寿县转业来到介休的，后又因爷爷被打成“右派”而下放到北辛武村。因此，武乡李家也就我们一户。好在母亲是本村人，四个舅舅六个姨姨是我们最大的“资本”，逢年过节的，姑舅亲来往的非常亲近。几个姨夫和舅舅又是有酒量的，每年正月轮流吃请，每家都必须备好多的酒才可以。我最爱看的就是他们猜拳，虽不懂内容，就觉得他们出来出去的手指和有来有回的对词特别的好玩。最烦的是酒醉后满地的呕吐物，特恶心。可是，等我工作后，也常有这样的行为，想想也让别人恶心过不少回，也够令人讨厌的。

“腊月三十，做上一桌美食”。这一天，终于可以开启吃美食的闸门，因为饿的太久，期盼的太久，大人小孩都是吃的快撑着了。很多时候，大人都会打小孩手中的筷子，示意不能再吃。而现在呢？每个老人都是孩子的跟屁虫，乞求或训斥着让吃一口，似乎怕饿坏了小宝宝。果真能饿着，也就不会食重了。

“正月初一去磕头，东一头，西一头，磕坏俺的大奔楼（额头）”。拜年磕头，是体现晚辈对长辈的尊敬，恭敬，长辈则给几毛钱压岁钱作为奖励。慢慢的磕头仪式没了，变成了礼盒敲开长辈门，饭店围坐搓一顿。

二、永恒的玩具

不曾记得大人给买过玩具，倒是做过不少，玩的最久的要数“滚筒圈”了。男孩子玩的东西好多，都是自制。有用柳树条做的弓，高粱杆做的箭；树叉做的弹弓，用于打麻雀；打瓦片；葵花杆做成枪筒，放点干土就可发射；自行车的废旧链条做成枪，插根火柴棒可以打出火花；废纸叠成三角或者正方形，平放地下互相扇打，打翻算赢，为了多赢一个，可以把臂膀甩的发酸，可以累的满头大汗，可以饿的把裤带勒了又勒。女孩的玩具就温柔了些，有缝制的布包，里面装点玉米，叫“掷弹弹”；踢毽子跳皮筋；猪羊脚骨头做的叫“盗拐拐”；跳方格等等。这些玩的都不花钱，也卫生。

现在可好，儿童玩具五花八门，花钱不说，安全成了问题，谁能说清楚没有给孩子买过有毒的东西呢？

三、车子的功能

“车子手表缝纫机”三大件齐全的人家必是富裕的。这车是家庭客车，可以把全家人都载上，大多男主人的车技都是一流的。这车是家用货车，一年四季食物的运输多半靠它。这车也是家用商业用车，小本生意全靠它承载。

直到今天，自行车的数量还很多，但作为世界上自行车大国，有自行车专用道的城市少之又少，倒是划了不少的机动车收费停车位，成了一种创收手段。

等暖和了，我也骑车出行吧。

四、喇叭裤的诱惑

大概是78年，村里第一次在过年的时候有女孩子表演的扭秧歌；突破传统的表演挺吸引人。

听说有个笑话，讲的是秧歌队的一个姑娘，很爱打扮，尤其大红喇叭裤子特招摇。那时候周边村放电影，很多很多人都会去。大红裤是年轻后生的目标，你追我赶的都想一睹芳容。然希望总比失望大，于是有了“追不上急死人，追上了气死人”的取笑语，大概是以为的时髦装扮的喇叭裤必定是大美人，不成想令后生们长吁短气。

如今看来，姑娘顶多就是一个原始的不耐看，但比现在的人造“冰美人”好多了。人们都喜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原始美，唯独对天生不丽质的容貌有了太多的苛求，怎么回事呢？

五、终于有了电视机

84年我工作后，家里终于有了电视机。那时候买家电也需要找人，都是指标。我家是买的山西“春笋”牌的，14寸，400块钱，爷爷，父亲，我，三代人集资。每到天黑，左邻右舍天天挤得家里没有立足之地，爸爸递烟让客，妈妈则烧水倒茶，生怕冷落了哪一个。

自从有了电视机，再也不用在黑灯瞎火之中，听大人讲哪些老掉牙的故事了。

六、印象放鞭炮

小时候很爱放鞭，噼里啪啦的挺美。过年的时候家里只买5个100响的鞭，姐弟四个分一串，每人25个，其余四串是过年、正月初五和正月十五接财神用的。

我们几个小伙伴看了电影“地雷战”，便用“一磺二硝三木炭”的口诀，试着做“滴滴精”。硫磺是问大人要的，木炭用树枝烧，硝则从墙上地上刮的碱来代替，配比好用废纸一卷，火一点滋滋作响，好玩极了。

我好多年不敢放炮，是因为七岁的时候放“二踢脚”，响过一声后没了动静，于是便捡起来剥开一探究竟，谁知剥着剥着“咚”的一声从手心飞了出去，幸亏是竖着窜出去，假如在手里炸了那就惨了。

现在倒好，城区禁放烟花，虽说少了节日气氛，但我是很赞同的。但对于时下流行的电子鞭炮很反感，震天作响的，分贝太高了。

胡乱写到这里也就打发了两个小时，窗外远处的农家小院已经炊烟袅袅，鞭炮声此起彼伏，确实是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