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慧之死,百身莫赎!

张全生(蒹葭苍苍)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1957年2月,杨开慧青年时期的挚友、时任长沙市十中语文教师的李淑一给毛泽东写信,信中说:“1933年夏,道路传讯直荀牺牲,我结想成梦,大哭而醒,和泪填了一首词:<br></h3><h3><br></h3><h3>《菩萨蛮》<br></h3><h3>兰闺索莫翻身早,</h3><h3>夜来触动离愁了。</h3><h3>底事太难堪,</h3><h3>惊侬晓梦残。</h3><h3><br></h3><h3>征人何处觅?</h3><h3>六载无消息。</h3><h3>醒忆别伊时,</h3><h3>满衫青泪滋。<br></h3><h3><br></h3><h3>毛泽东读信后,感慨良多,写下了他怀念妻子的著名诗篇:</h3><h3><br></h3><h3>《蝶恋花·答李淑一》</h3><h3>我失骄杨君失柳,<br></h3><h3>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h3><h3>问讯吴刚何所有,</h3><h3>吴刚捧出桂花酒。</h3><h3>寂寞嫦娥舒广袖,</h3><h3>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h3><h3>忽报人间曾伏虎,</h3><h3>泪飞顿作倾盆雨。</h3><h3><br></h3><h3>毛泽东在词中称颂杨开慧烈士为“骄杨”,并向一位友人解释“骄杨”:“女子革命而丧其元,焉得不骄!”<br></h3><h3><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这里,有必要回顾一下杨开慧烈士英勇就义的过程。</h3><h3>1930年8月,围攻长沙的工农红军撤退后,湖南省以何键为首的反动派卷土重来,在全省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组织“铲共义勇队”和“清乡队”四处捕人,并悬赏1000大洋捉拿“毛泽东的妻子杨氏”。</h3><h3>是年10月24日这个晚上,化装成贩卖陶罐小商人的特务和在板仓一带盯梢的密探,领着60多个清乡队员,冲进了长沙县板仓的杨宅,将杨开慧和8岁的毛岸英以及保姆陈玉英一并用当时农村流行的运输工具——鸡公车,一路吱吱呀呀地推进了长沙城的司禁湾陆军监狱署……</h3><h3>这一天是毛岸英的8岁生日。</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据杨开慧的同狱难友杨经武于1963年6月16日回忆,当时,司禁湾陆军监狱署拘禁的人很多,而且不分男女同囚一室,大家只好席地而坐。</h3><h3><br></h3><h3>一天下午天将暮时,来了一个《晚晚报》的采访员大喊杨开慧的名字。 我心里一动,随声看去,看到杨开慧着一件浅蓝色竹布单长衫,穿一双青布鞋,面部表情镇静而严肃。 采访员先是问了问杨开慧的一些基本情况,然后对她说: “你为何要做共产党?你犯了法晓得么?” 杨开慧回道: “我没有犯法,是何键犯了法。” 采访员又说: “现在你能悔过自新就无生命危险了。” 杨开慧说: “我誓不屈服。关于政治,各有己是,我的生命早不计较,不成功便成仁。” 采访员再问: “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 杨开慧答: “我的话说完了。” 杨开慧入狱后,其七舅向定前派同济青布庄店员杨振湘护送杨开慧母亲向振熙去南京,与正在南京的杨开慧的胞兄杨开智一道找到杨开慧父亲杨昌济的老友章士钊、蔡元培、谭延闿等教授、名流营救杨开慧,他们曾联名向国民党当局致函。 南京当局迫于外界压力,致电何键,嘱其缓刑。<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号称“杀人魔王”的何键在舆论的强大压力下,并未在狱中对杨开慧施以重刑。 过去,有很多书里都写到杨开慧在狱中如何受尽折磨。其实,真相并不完全是这样一回事。 何键“优待”杨开慧,一是与章士钊等人的营救分不开;二是因为曾任中共湖南省委书记的叛徒任卓宣向何键献策称:“杨开慧如能自首,胜过千万人自首。” 于是,审讯官提出,杨开慧只要宣布同毛泽东脱离关系即可自由。 但杨开慧则毅然回答: “不足惜,惟愿润之革命早日成功。”<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自从《晚晚报》采访员与杨开慧那番对话后,杨开慧就已经意识到了死神的临近。 <br></h3><h3>当时毛、杨两家都无人在长沙,住在长沙的杨开慧的六舅妈严嘉就托住在离监狱不远的堂兄向澍霖,打听狱中动态,以便相机行事。她还带着女儿探监送物,传递消息。 <br></h3><h3> 杨开慧对他们说: “屋里有块青布料子,给我做一套衣服,上路时穿的,年少时,家父有训戒:我杨家死了人,不作俗人之举!” <br></h3><h3> 劝降不了杨开慧,外部压力又很大,何键等深知事久多变。他一方面把南京政府的电报压下,另一方面通过制造谣言,策划游行示威,并叫嚣说: “毛泽东的堂客不杀,别的政治犯都可以不杀了……” 同时,何键把本欲将杨开慧“斩首示众” 的决定改为:“枪决、暴尸三日”。<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1930年11月14日,秋风肃杀。</h3><h3><br></h3><h3>这天早饭以后,特务头子发号施令:“今天办人,办的是共犯要人,大家要特别注意警戒。”<br></h3><h3>士兵荷枪实弹分两列面对面站立在清乡司令部的“法堂”里,形成了两三尺宽的一条人巷。人巷尽头的大堂中央摆了一张长方条桌,上面有一箭形的“标子”,白色的纸上已写好了“枪决女共犯杨开慧一名。”10个粗黑的大字。“标子”旁边有一个大砚台,里面有一汪血红的墨水……</h3><h3><br></h3><h3>不久,几个人押来了杨开慧。</h3><h3>此时,杨开慧仍旧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面不改色地穿过“人巷”,走到“执法者”面前。</h3><h3>“执法者”扳着面孔,向扶绑的人做了个手式,给杨开慧松绑。</h3><h3> 他拿着一张状子向杨开慧宣读,接着,从桌上提起一支粗大的毛笔,在血红的砚台里蘸饱,对着“标子”上白纸黑字的“杨开慧”三字从上至下一笔勾下,随后朝上一带,丢掉笔,把滴着红墨汁的“标子”扔到地上,然后掉头走进了里屋。</h3><h3> 手下人又用麻绳重将杨开慧绑紧,站在一旁的刽子手将“标子”从地上捡起,狠心地插到杨开慧的后颈衣服里。</h3><h3>所谓的宣判过程,不到5分钟。<br></h3><h3><br></h3><h3>行刑的队伍从位于教育坪的清乡司令部出来,由北正街到南正街,然后在学院街口的马路上停留了片刻。</h3><h3> 此时,特务兵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部黄包车,他们将杨开慧架到车上坐下,爬到天心阁,绕到浏阳门外,向识字岭刑场走去。走在最前面的是号兵,后面是行刑队和清乡司令部的监斩官,他们骑着大黄马,杀气腾腾。马后,便是坐在黄包车上的杨开慧,在她的身后,是两列全副武装的士兵。 </h3><h3><br></h3><h3>自始至终一声不吭、大义凛然的杨开慧用她那特有的沉默表示着心中的仇恨与愤怒。</h3><h3>她从容地步下黄包车,径直走向一较高的坟堆。&nbsp;</h3><h3>此刻,秋野一片荒凉。</h3><h3>行刑官一声令下,尾随杨开慧的刽子手抬起了罪恶的驳壳枪,朝杨开慧的背心砰砰就是两枪。</h3><h3> 杨开慧应声扑倒在地……</h3><h3> 刽子手也低着头看了一眼杨开慧的尸身,便将驳壳枪插到腰里,转身离开。</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行刑过程并没有结束……</h3><h3>中午,行刑的人大打牙祭。</h3><h3>他们还没放下饭碗,卫兵来报告:“上边来了通知,上午打的那个女人还没死!”</h3><h3>行刑官当即命令道:“去补枪!”</h3><h3>刽子手带着两个士兵,提着驳壳枪直奔识字岭。</h3><h3><br></h3><h3>只见杨开慧匍匐在荒草地上,枯草上浸透了一大片血迹,身上的血还在往外流,也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h3><h3> 披肝沥胆的痛苦,她的嘴里已啃满了泥沙,两只手深深地抠进了泥土里,地上留下了两个大坑……</h3><h3>但冷血的刽子手见此并没有半点怜悯,而是朝杨开慧举起了驳壳枪……<br></h3><h3><br></h3><h3> 这一年,杨开慧29岁。<br></h3><h3><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时隔多日,正在病中忙于指挥反围剿的毛泽东闻听噩耗,如惊天霹雳。</h3><h3>这位历来不善饮酒的男人,命令警卫员打开一坛老酒。</h3><h3>一碗酹祭,一碗自饮……</h3><h3>他强压悲愤,连连说的是一句话:“百身莫赎!……”</h3><h3>他在给亲友的信中写下了:“开慧之死,百身莫赎!万箭穿心不似这般苦。”的话。</h3><h3>这大概是毛泽东一生中最自责的时刻了……</h3><h3>他寄去30元钱,并以三个儿子的名义为妻子修建了墓碑。(墓碑的碑文是毛泽东在信中写好的。)&nbsp;</h3><h3><br></h3><h3>作为杰出人物,毛泽东审时度势,从整个红军的命运出发,阻止了类似曹孟德“全军缟素,血洗徐州”的事情发生,反而让准备再次攻打长沙的红军迅速地撤离,挫败了敌人欲致红军于死地的阴谋。</h3><h3><br></h3><h3>这和反动军阀掘了毛泽东的祖坟,而毛泽东在取得政权之后,下令保护蒋家陵墓的事同出一理,显示出伟大人物的博大胸襟。</h3><h3>纵观毛泽东的一生,他有许多政敌,这些政敌中包括从蒋介石、杜鲁门到尼克松等等,没有一个是毛泽东个人的私敌。</h3><h3><br></h3><h3>从毛泽东的诗作和派儿子岸英去给杨开慧扫墓这些事上可以看出,毛泽东是一个痴情的人,终其一生没有忘怀的是杨开慧。</h3><h3> 后来,当毛岸英为国牺牲在朝鲜之后,为人之父的毛泽东把孩子的遗物保存了二十几年,还不时的拿出来抚摸和晾晒,直至他自己也离开人世。</h3><h3><br></h3><h3>一个步入老年的男人,把这件事作为个人秘密,深埋在心中……</h3><h3>漫漫岁月,这里面浸透着多少对亲人的思念之情!</h3><h3>睹物思人,这里面又隐藏着多少刻骨铭心的伤痛!</h3><h3>而要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又需要多么坚强的品格和超常的毅力啊!</h3><h3> 这种伟人另一面的常人情怀,更让人唏嘘不已,潸然泪下!</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p>在杨开慧烈士牺牲五十二年之后,人们在杨开慧故居墙皮的夹缝内,发现了她写给毛泽东的一封没有寄出的信。</p><p>这封信用油纸包裹着,珍藏的十分精致。字体隽秀,文词优美。</p><p>信中说,她的心挑着重担,一头是远去的征人,一头是身边的三个孩子。</p><p> 信的字里行间表露出主人公的侠骨柔情,感人肺腑,催人泪下。</p><p><br></p><p>这一段伟人间的传奇,巳经成为一则悲壮、凄美故事,成为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光辉篇章,昭示于今天和未来。</p> <p>杨开慧手迹《偶感》</p><p>天阴起溯风,浓寒入肌骨。</p><p>念兹远行人,平波突起伏。</p><p>足疾已否痊,寒衣是否备?</p><p>孤眠谁爱护,是否亦凄苦?</p><p>书信不可通,欲问无人语。</p><p>恨无双飞翮,飞去见兹人。</p><p>兹人不得见,惆怅无已时。</p> <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感动之余,我附上小诗一首,以表达自己对伟人的敬仰与怀念之情:<br></h3><h3><br></h3><h3>《淑女侠风》</h3><h3>辞兹别离肠已断,</h3><h3>心心相依日月长。</h3><h3>润芝铁肩担道义,</h3><h3>霞姑纤手育儿郎。</h3><h3>恶魔横刀侵良善,</h3><h3>淑女立眉斥魍魉。</h3><h3>侠骨柔情千秋颂,</h3><h3>似海胸襟万古扬。<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