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青春躁动的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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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当年青春躁动的轶事</h3><h3> 王俊明<br></h3><h3><br></h3><h3> 当年的兵团生活也不全是一本正经的,青春躁动无聊弥漫,又是18,9岁青年人荟集之处,加之动荡的年代,时不时会冒出一些荒唐出格的淘气事来,成为兵团生活中的趣味调料。这些淘气事印象深刻,也曾经是兵团生活一部分,权且记下以供一览。</h3><h3></h3><h3><br></h3><h3> 洗 澡</h3><h3> 那时我们上班分早中班,中班即下午2点上班,到晚上11点下班,一般中班下班后可以先到马路对面河边的浴室去洗个澡,那是厂里锅炉余热烧开的废水,然后回来吃夜餐后休息。一般睡到次日中午才起床。每星期一轮换。那时我们电焊工、电工、钳工等维修工种,如没有故障维修,就会借着空闲提前溜出去洗澡。但是虽然里边浴池里的水是滚烫的,门却是锁着的。就有调皮的战士把浴室门的下半部敲掉一块板,然后大伙蹲下从缝里挤进去先洗了。到大部队下班进浴室时,那二茬水老早是洗得肥皂泡沫一堆堆了。而我们则早就干干净净地在一边看着他们忙进忙出,准备去吃夜宵了。为此大家意见很大。</h3><h3>为了严肃纪律,也为了让大家都能洗上清洁水,没多久团部就在外边又砌起了一堵围墙。做了个铁拦门再上锁。那墙一直砌到河边才停止。</h3><h3><br></h3><h3> 但是这怎么能难倒我们兵团战士呢?翻翻这样的墙简直是小菜一碟。于是到时候,大家很轻巧地从铁栏门爬上墙头翻过去,依旧再蹲下挤进去洗了。</h3><h3><br></h3><h3> 于是没多久,团部又在墙顶加焊了好多尖铁杆。我们依然小心翼翼地翻过墙去洗了。</h3><h3><br></h3><h3> 于是没多久,团部又在墙顶上加长了尖铁杆。我们爬的时候开始勾裤,有危险了。</h3><h3><br></h3><h3> 于是大家转了思路,决定从砌到河边的围墙头过去,就象现在两个相邻阳台要从中间隔墙爬过去那样,两手先使劲夹住墙体,一条腿先小心地跨到墙里边,猛的一转身,身体就从墙外边转到了里面,再依旧蹲下挤进去洗了。危险是有点,最多就是掉到河里去罢了。</h3><h3>对我们没办法了吧?我们依旧开心的洗。</h3><h3><br></h3><h3> 后来有一天,黑夜中我们依然如常,一小伙子两手准备去抱墙,忽然感觉到手上粘呼呼的,使不上劲,走到路灯下一看,妈呀,两手大粪,臭烘烘的,原来墙边手能使上劲的地方都涂上了大便,我们边骂边擦。</h3><h3><br></h3><h3> 从此后不敢爬墙去洗澡了,用这种原始的办法,终于堵住了违反纪律早退洗澡的歪风。</h3><h3></h3><h3><br></h3><h3> 逃 票</h3><h3> 文革中曾流行武斗,那是后生们崇拜发达的胸大肌,崇拜打架有力气的年代。知青运动正值文革中后期,兵团内一些力大性猛的都被尊为大哥,围着一帮帮小兄弟。这么群群相聚倒也平安无事。那天相传忽然与隔壁工二团相斗打架,三团各路兄弟纷纷出手相助,据说大获全胜。正举杯庆祝之际,忽传闻二团一伤者已死,二团马上要倾团报复,踏平工三团。这下全团乱套了,顷刻间男男女女全落荒而逃,当晚三团内就空荡荡了。有路的奔杭州投亲靠友,没路的直奔临平火车站,要逃回宁波。刚巧列车停靠车站,因混乱大家也来不及买票,就从站边小路纷纷先挤上了火车再说。<br></h3><h3></h3><h3><br></h3><h3> 车到绍兴站,列车员开始检票,叫某战士出示车票,他说没买,正要继续盘问时,旁边呼拉站起一帮男女,这个说我也没有买票,那个说我也没买票,整整一车厢,竟有百人之多。咤异间告知原因一二,说是如此这般为了逃命。列车员听后颇觉同情,也没那么多车票可补。但车到宁波不好办,列车员要失职的,故决定车到终点前一站慈城站时,就放大家下车,还是从小路出站。</h3><h3><br></h3><h3> 这样大家没买火车票,就逃回了宁波。事后大家颇觉庆幸。</h3><h3><br></h3><h3> 后来有人想照样模仿,想不买火车票,这样逃票回家。一伙人依旧如此挤上火车,依旧这般要逃命的可怜的回答,列车员也如此这般决定。车到慈城,出站后上了一公交车,正得意之间,不料车开进了公安局,结果补票罚款检讨了事。</h3><h3><br></h3><h3> 回来后大呼晦气,被奉为笑话。</h3><h3></h3><h3></h3><h3><br></h3><h3> 红眼睛病</h3><h3> 某一天,我们宿舍里有位战士患上了红眼睛病,两个眼睛通红通红的,还不停的分泌黄黄的眼屎,而这个病好象记得是非要一个星期才会好的。他简直是难受死了。而且,还不停地受到我们全体室友的嘲笑。<br></h3><h3><br></h3><h3> 终于,他受不了了,“你们嘲笑我,我也要让你们尝尝红眼睛的滋味”,他宣布。我们以为他说说而已。哪知不知那天早上他用他的红眼睛,悄悄挨个去擦了擦宿舍里挂着的每个人的毛巾,那结果可想而知。从第二天开始,宿舍里每个战士的眼睛都开始发痒难受,接着开始红肿,还一样的分泌黄黄的眼屎。这当中也包括我。平生就生过一次这样的眼病,被故意传染上的,又痒又疼。但是大家还是病得很开心,都红肿着眼睛你笑我,我笑他,嘻嘻哈哈的热闹了一个礼拜,红眼病才渐渐退去。</h3><h3><br></h3><h3> 互 换</h3><h3> 小施是后生当中的大哥,身边常围着一帮小兄弟,且常不守制度。那天忽觉过厌了,决定到黑龙江兵团去看望他大哥。我们也没在乎没去关注。后来发现他依旧还在,依旧呼朋拥友。但时间一长感觉相貌似乎有变,好象和原来的有点不一样。后来悄悄问一身边人,才知那是他的黑龙江大哥,因为两人长得象,互相交换,他到黑龙江兵团去,他哥到临平兵团来,都到对方生活了一月有余了,除了身边熟悉的心细的,竟然没被发觉。<br></h3><h3></h3><h3><br></h3><h3> 吃堂兄弟</h3><h3> 有段时期部分战士中悄悄玩起了打牌赌饭菜票游戏。赌后嬴者手拿厚厚一叠饭菜票,拿出部份请客,以示与民同乐。于是将小桌子拼成大桌子,桌子上放满了大家凑拢来的方方正正饭盒子,盛满了从食堂打来的菜,另有人用空热水瓶打来黄酒,大家一起举杯庆贺。有人感谢嬴者请客,嬴者说这是“吃瘟孙“的,不用谢。言下之意这是吃傻瓜的,吃输者的饭,后来感觉不妥,就改口说这是“吃堂兄弟”的。那几位输者也在被请之列,此刻面露尴尬,那吃菜的滋味可想而知是甜酸苦辣咸五味俱全,复仇之心肯定是一个涨停板。赌后嬴者请客从此成为惯例。<br></h3><h3><br></h3><h3> 一段时期后,又有人请客,这次是当初的一个输者复仇成功嬴了,手拿厚厚一叠饭菜票,扬眉吐气的拿出部份请客,大叫“吃堂兄弟”了。当初的嬴者这次成了输者,默默地坐在酒席上,被“堂兄弟”了;众位吃客才不管谁输谁嬴了,有得吃就是好。边吃边奉承胜利者。</h3><h3><br></h3><h3> 自此,常见那群好赌者输输嬴嬴,上半月可以吃堂兄弟,下半月却要借饭菜票度日。</h3><h3><br></h3><h3> 后来大概是新鲜感已过,玩厌了,玩的人少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这股风气就悄悄的自然消失了。</h3><h3></h3><h3><br></h3><h3>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不一一而举。</h3><h3><br></h3><h3> 40年弹指一挥间,如有一首歌唱的那样:“太阳下山明早依然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地开,美丽小鸟飞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不管当年是荒唐还是虔诚,都成为抹不去的记忆,成为美好的回忆,因为那是小鸟一样不回来的、永远离去了的青春岁月!</h3><h3><br></h3><h3> 此文曾入编于《浙兵岁月》丛书</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