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南极

西班牙

说到南极，大家第一印象就是“冷”，是的，南极是地球上平均气温最低的一个洲，年平均气温-23度，极限最低温度-89度，大陆几乎全被冰川覆盖，只有2%的地方裸露，冰层平均厚2千米，最厚达4750米。第二个印象就是“远”，太遥远了，当然这是针对北半球的人来说的！北京离南极直线距离12000公里。南极作为地球上第七大洲，被发现不过100多年的历史，为什么落后于地球上其它新大陆的发现时间呢？事实上很多探险家在大航海时代曾经到达或从边缘经过，是因为所见之地全是冰川、浮冰，没见到冰层下的大陆，而被延误“验明正身”，其真实面目直到1920年才被芬兰科学家最终证实。

如果把南极洲当成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地区，可以这样给它画像：

中文名：南极洲 外文名：Antarctica 别称：第7大陆

所属地区：地球 建立时间：1920年 面积：1400万平方公里

最常见人口数量：1.2亿（企鹅） 人均GDP：0

地理位置：地球最南端，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三洋环绕

著名景点：冰川 电话号码：0 邮编：0 气候：酷寒、烈风和干燥

南极这块最古老也最年轻的大陆，号称“白色荒漠”，奇异的冰川地貌、独特的生物种群吸引着全球的观光客。千万里，我们追寻着你……

今年11月中旬，我们从成都飞北京，北京转机从俄罗斯远东西伯利亚，跨越白令海峡、阿拉斯加、加拿大到美国达拉斯，再从达拉斯一直向南飞向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在布市稍作休整转机飞乌斯怀亚。当我们飞越大半个地球，历时三天，航程近3万公里，到达三面雪山环绕的乌斯怀亚港口小镇以为可以远眺南极时，才知道这里仅仅是去南极的一个最近的起点，还要二天二夜的游轮，接受宽达970公里的德雷克海峡狂风大浪的西风带考验可能才会到达南极。也许越是最美的风景越是最难到达的，德雷克海峡就像神秘南极的守护神，巨浪滚滚守卫着这片原始之地，让人类付出无比艰难的代价之后才能一睹它的容颜。一想到即将登陆这块地球上尚未被污染的大陆，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还有那憨态可掬的企鹅，使我们疲劳顿消。

阿根廷乌斯怀亚，号称世界的尽头，最南端的城市，当然也是离南极最近的城市。我们去时正值南半球的初夏，这几年因南极观光热持续升温，从一个门可罗雀的孤寂小镇逐步热闹起来，吸引着全世界的游客从这里登船去南极。去南极洲的线路较多，有从新西兰乘船去的，有从智利坐飞机直接上南极冰上机场，再转坐游轮观光。去南极高昂的费用也使大家选择了在乌斯怀亚聚集再乘船相对实惠的线路（新西兰乘船去航程更远，4000多公里，智利飞机一小时可达南极，但费用可能低于40万一人下不来，另还有气候的不确定性常常不能起飞导致成本更加高昂）。乌斯怀亚虽三面雪山，但已温暖如春，鲜花盛开了。

离乌斯怀亚40公里有一个森林公园，里面有冰山湖泊、森林小火车、世界尽头的邮局、企鹅涂鸦墙，可惜由于时间短没去成，只能是一点小遗憾了。

我们这次乘坐的游船是Oceanwide公司的奥特留斯号抗冰船，载员100人左右，船长是俄罗斯人，餐厅服务员是菲律宾人，工作人员来自阿根廷、挪威等，简直就是个小小联合国。码头离住的宾馆很近，走路估计500米。上午把大件行李拖至船方中转站，由船方工作人员编号后送到船上房间，下午我们就只需带上随身物品就可轻松上船了。船在风平浪静的峡湾中起航了……航行了一段距离在智利边境接上两架直升飞机继续前行。本以为我身体还可以，不晕车不晕船，但船驶出峡湾后一下子海平面开阔起来，波浪也大了，颠簸越来越厉害，感到头晕目眩。幸好出发前带了晕船药，赶紧吃了一粒，半小时后在上下左右的“按摩”中入睡了。一觉醒来房间地上一片狼藉，物品全部散落，起床上卫生间仍然偏偏倒倒，开关房门及舱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避免夹住手或跌倒，否则南极之行就泡汤了。为什么呢？因为风大浪大很容易关门时夹伤手，一是行动不便，二是照相就没办法了。如果跌倒骨折那就更痛苦，登陆上岸就别谈了。我们船上就有一位中国游客不注意把手夹伤了，准备了二年的南极潜水就这样结束，真是可惜啊。朦胧中船体被大浪撞击拍打绑绑作响，住的4楼舷窗也能看到浪头打上来，让人胆颠心惊。住3楼的客人被要求舷窗全部关闭，不然乘客可能惊恐万状。4楼尚且能看见浪头漫上来，那3楼不是感觉睡在海平面之下吗？那惊涛骇浪感觉要把舷窗玻璃击碎，浪头像狰狞的魔鬼趴在你的床头边，你不虚才怪。第二天早餐时间，我虽然吃了晕船药但仍然走路眩晕恶心，不想吃早餐。据说坐100多人的早餐厅只有稀稀拉拉30多人吃早餐，吃早餐时还得紧紧抓住桌边，否则人和餐食都得剧烈摇晃。其余的人全部在床上晕着。虽然大家晕船，可在这两天的航程里，船上工作人员可没闲着，老外做事是很认真的，每个人都得点名画押，参加船上各种讲座和培训，必须参加的消防培训，海上救生培训，登陆培训，领穿各种装备，还有直飞机登陆前的排队上下机培训，当然船方还组织了南极生态知识讲座，拍照技术讲座以及动植物介绍，活动还算丰富，就是头晕乎乎的。

刚开始的惊恐万状到后面慢慢的心态平和，然后卧床休息，既来之则安之。谢谢陈老师带的成都街子农科所萝卜干和豆腐乳，才使我们在4天的航程中感受到远离家乡舌尖的温暖；感谢在四天航程中给我们提供热粥的菲律宾服务生的贴心服务（当然这是在天天小费的支付下），晕船时喝下了热粥拌豆腐乳才觉得幸福居然如此简单！那貌似营养的西餐哪里抵得上博大精深的中国美食？同时还要感谢在这次航程中成都双楠地区著名的社会活动家哈哈姐给我们带来的娱乐工具—纸麻将。在四天四夜风高浪急，了无船烟的行程中，特别是在没有任何网络的情况下更显无聊（如果想拥有网络可以每100M花50欧元购买，大家都嫌这卫星流量实在是太昂贵），于是在翻江倒海晕乎乎的状态下，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在咖啡厅老外也想加入我们的四川麻将大战（其实我们才应该是老外，因为船上80%都是欧洲人）被我们婉拒了，我们商量后一致认为以他知道的那点皮毛怎敌四川人的唱歌跳舞、刮风下雨、血战到底的玩法？

这次穿越西风带如果出现安全事故（虽然开展南极游以来从没出现安全事故）只有葬身5000米深的海底，绝无生还可能，仅那冰冷的海水就让你瞬间失去知觉。来回4天就从没看见周围任何船只。游船在汹涌的大海中就像一片树叶，你才真正感觉大自然是不可能战胜的。想起200多年前欧洲的探险者在这条死亡带上驾着帆船付出了怎样的惊恐以及死亡的代价才逐步探索到新的大陆以及南极的一些特征，有些人可能什么都没看到就葬身大海。见到乌斯怀亚码头中不少的中国游客我就在想，现在去观光的中国人那么多，当年探险南极的中国人可一个也没有，看来中国人拉动国外GDP还是干劲大。

第二天下午午休起床到6楼休息室去喝咖啡，里面有许多外国人在聊天，船也晃动不已，正喝着的时候突然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往外跑，有的大喊，看见冰山了，快看，哇，一看船的边上十几公里远的汪洋海面上，一座巨大的条形冰川像石头一样横躺在海面上随波逐流，我看到你了！南极，我来了！能看到冰川以及附近的浮冰说明我们已在陆地边缘航行了，马上会进入极地。

南极旅游很特殊，不会像常规旅行那样可以在冰雪世界随意行走，南极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故也没有什么停靠码头，全部在海面上飘荡，然后寻找合适的地点在合适的天气下伺机登陆，而登陆也是坐冲锋舟或橡皮艇，而母船则只是停在离岸边较远的海洋里。（这不，前天新闻中报道中国雪龙号科考船在南极与冰山相撞，船体受损，幸好速度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没有探险队员的指引是有巨大风险的，旅途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游船上度过的，但并不代表南极之行不如预期般美妙，因为游轮的开放甲板本身就是相当好的观景平台。

经历了两天的培训以及卧床休息，第三天早上看见舷窗发白（南极在这个季节就没有极夜现象，晚上就只是光线暗一点而已，实际还是白晃晃的，只是生物钟到点说睡时就睡）。起床，咦，发现头不晕了，哈哈，是不是进入传说的南极陆地边缘了？风平浪静，眩晕自然消除。于是马上提起相机，走出房间来到甲板上，可能太早了，甲板上没人，踩在甲板薄薄的雪花上，迎着刺骨的寒风，穿上所有抗寒的服装，手套，仍然觉得冷得僵，但内心却有劫后余生的暖意。放眼望去，周围一片寂静，满眼的浮冰，只听见船头破开浮冰，劈冰斩雪咔嚓声不断，慢慢前行。在船的前方，左边或右边均可见海面上震撼的奇形怪状的冰川，有的像一座巨大的桌面横亘在海面上，有的是一个巨大的冰窟，有的像一座海上金字塔，有的像一艘军舰，无法估算它的体积，冰山的三分之二都在海面以下，所谓冰山一角也许正缘于此。

冰与海水交汇的地方就是一条蓝色的海焰，令人醉心于它的纯洁，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将以冰雪为伴了。如果人类对美好与震撼有一万种解读与赞叹，那么南极的冰川便有十万种姿态突破想象，让你折服于大自然造物的深厚功力！眼前的景象极度梦幻，云是白的，水是深灰的，而最美丽的则是冰山的蓝色，蓝得让人无法用文字来表达，它纯粹不加矫饰，仿佛不应出现在现实世界的调色盘里，晶莹得又让你不忍心把目光移开，穿过云层的光线可以改变它的浓度，每个抚摸上去的海浪又让不同深浅的蓝组成了大理石般的花纹。

冰山的形态亦是千姿百态，大型的冰可以绵延数百米，游轮与之相比相形见绌。而小型的冰山仅区区几平方面积，也许趴一只海豹都显得局促。哇！企鹅出现了，我远远看见了几只企鹅在像地毯一样的浮冰上蹒跚而行，马上用长焦拍了下来。这是我平身第一次看到的企鹅，旷野世界的精灵，给冰冷世界带来生机的感动！其中一只企鹅用经典的滑行动作在浮冰上的雪上留下一串长长的痕迹。抗冰船与南极大型游轮不一样，它体积小，抗冰能力强，可以到大型游轮所不能去的地方，破开宽阔的浮冰后又朝着蓝色的大海继续前行。在海浪中看见一块浮冰上站着几十只企鹅，那些企鹅站在浮冰上悠闲自得，随意飘荡，就像一群水手驾驶着航船在天堂里遨游，八仙过海吗？任你风吹浪打，我等闲庭信步!

这次我们去南极的主题是“寻找帝企鹅”，前面提到的在智利飞上母船的直飞机就是为寻找帝企鹅做准备的。去南极旅游有一定风险的同时还有一种不确定性，那就是天气，全船的行踪、停靠由船长根据天气状况做最后的决定。帝企鹅作为南极体型最大的动物生活在离海岸较远的特定区域，而不是像阿德利企鹅，带帽企鹅，白眉企鹅，随处可见。很多人去过几次南极也没见到帝企鹅的踪迹。帝企鹅在南极高达1.2亿只企鹅数量里面数量最少，仅10多万只，极其珍贵，随着地球变暖数量可能会进一步下降。成年帝企鹅高达1.2米，重40kg，是现今体型最大的企鹅，在发现帝企鹅之前有一种王企鹅，当时以为是最大的企鹅，人们已经取名为国王了（King），怎么办？于是人们只好又发明一个头衔，干脆取名“皇帝”（Emperor）。大自然就这么神奇，在地球南北半球，分别有两个黑白相间憨萌可爱的动物深受人类喜爱，大家一定猜到了，其中一种就是生活在咱们四川的大熊猫。相比之下，大熊猫可舒服多了，人类可以创造多种环境让大熊猫周游世界并生活舒适，但帝企鹅却生活在冰冻大陆，只有最耐寒的动物才能生存。也许极寒极冻的恶劣环境才是帝企鹅生存及孕育下一代天然的保护场所，故南极才是她最好的家园。在这种恶劣条件下每年都上演着迄今为止动物界最为“悲欢离合”的故事。成年的帝企鹅需要长途跋涉90公里到达繁殖地，北半球的3-4月已温暖如春，而南半球已降至零下40多度，在5、6月份雌企鹅会产生一枚450克左右的蛋，在产蛋的过程中它们身体储存的能量就会消耗殆尽，必须立即返回大海进行捕食。在离开之前雌企鹅会非常小心而迅速地把蛋交给雄企鹅，否则蛋马上冻坏变冰块，看到雄企鹅把蛋放在两只脚掌之间用育儿袋包裹起来，检查万无一失后雌企鹅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自己的丈夫和未来的子女，为了孩子再次下海储存能量。雌企鹅走后，孕育下一代的重担就交到了爸爸手里，雄企鹅们为抵御恶劣的大风常常几百上千只合拢成一圈，头朝里，然后轮流挨到一起朝中间集体移动，这才是真正的抱团取暖。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企鹅爸爸紧紧护住那枚蛋，不能有半点疏忽否则前功尽弃，悔恨终身。（如果蛋一旦脱离身体，也许几秒钟就会结冻），可以想象几个月保持同一姿势，不吃不喝，完全靠储存在体内的能量在支撑，是一种何等的毅力！这才是动物界最坚韧最顽强的父爱。孵育过程中，雄企鹅饥寒交迫两个月等企鹅妈妈回来，企鹅妈妈返回后能在众多的新爸爸中，通过叫声找到自己的丈夫，并接手照料小企鹅。而这时雄企鹅早已精疲力尽，极度衰弱，看着雌企鹅安心哺养小企鹅后才转身奔向大海，那里才是食物的来源。数周后补充能量的雄企鹅再次上岸共同哺养下一代，幼小的企鹅伴随着南半球短暂的夏天吸食着成年企鹅泌腺中分泌出的乳白色液体而成长。

悲壮的亲情故事，让我们对帝企鹅充满了敬意和爱怜。船航行到南极半岛一直在海面上游弋，船长一直在等天气好转，谢天谢地，第五天船上通知做好准备，分组准备登陆看帝企鹅。果然风平浪静，海水在蓝天下蓝得醉人，破冰船就停在蜿蜒的浮冰一侧，海天一色，那冰块优美的弧线就像纯白色的沙滩，没风的南极就像一位披着婚纱的少女，纯净而柔美。两架直飞机趁着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正抓紧输送游客，因南极天气变化无常，如不控制好时间就可能飞不了甚至飞不回母船。当我们一行坐上直飞机，在轰鸣声中飞过大海，越过雪山，翻过冰盖，15分钟后降落在茫茫冰原上，工作人员通知我们只有15分钟观赏拍照时间，我们穿的又多，行动又不方便，带的是两部相机，既激动又手忙脚乱。

看到了，离直飞机距离500米处，发现帝企鹅栖息地，马上顺着探险队员摆设的线路标志前进，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企鹅自然是激动人心，沿途约有十余只成年帝企鹅聚集在路边欢迎我们。帝企鹅披着黑白相间的羽毛，优雅而高贵向你点头，呆萌地站着，扇起小翅膀，有的匍匐前进作滑雪状，一点也不怕生，甚至很好奇也很配合我们的拍照。趁工作人员不注意，我马上拿出公司的产品放在雪地上和帝企鹅来一个亲密接触，帝企鹅很好奇地看着地上这个红彤彤的东西，这是什么呀？哪里来的？我们排队看一看，闻一闻嘛。帝企鹅的嘴甚至还啄到了我的手一下，哦，挺有力的，嘴壳很坚硬。哈哈，它们也想喝咱们的产品啦，我把产品带到了最远南极，在帝企鹅身边留下了最遥远的痕迹。南极国际条约规定，游客至少距离动物5米，但当动物主动靠近可以不受限制，我们可能不到一米，我甚至闻到了企鹅的呼吸声，太美妙！太难忘了！和他们亲密合影后我立即向前赶，那地方有上千只帝企鹅宝宝在妈妈的带领下正晒着太阳欢快地嬉戏着。经过风雪极寒的生死考验，经过悲欢离合的生命历程后帝企鹅宝宝一面张嘴接受父母的哺育，一面欢乐地在父母周围咿呀学步，浑身毛茸茸的尽情享受着天伦之乐，同时惊奇且友好地看着拍照的人群。殊不知，它才是最好的模特，各种造型，各种拟人化，简直把我们玩坏了。

可惜文章里放不下那么多照片。15分钟转瞬即逝，工作人员马上催促返回，返回途中那十几只企鹅还在原地傻乎乎的呆立着，是在思考鹅生吗？

也许这15分钟是整个旅途中最昂贵最难忘的15分钟。我们也是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跟宝宝说再见，再见南极的主人，再见可爱的人类的朋友！

海上巡游南极也是近距离体验南极冰川的好方法。在孤寂的大海中我们换上装备坐上橡皮艇，探险人员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橡皮艇然后在海浪中寻找冰川上可能的动物并体验海水与冰川相融的那一抹蓝，我们看到了阿德利企鹅在冰川上贼头贼脑地探视着巡游的人们。其中一座冰山剖面显示出了那狰狞的一面，像传说中的海上妖婆，令人不寒而栗。在冰层中还看见了一只干了的海狮尸体，不知道怎么就钻在冰层里面还死掉了？也许是妖婆的出现，一会儿天空乌云密布，波浪大了起来，探险人员要求马上离开，橡皮艇在浪尖上晃荡，母船看着很近，但感觉一直靠不到船边。风浪中母船已倾斜，一个大浪打过来，大家紧紧抓住绳索，躬下身，压低重心，海水打湿了衣服，原以为这里的海水因冰川多会不会淡一点，浪打上脸颊流进嘴里，哎呀，一样的苦涩一样的盐。乌黑的天空乌黑的海浪像是要把我们吞没，好不容易艰难驶到母船的倾斜的另一面可以遮挡海风，心里慌忙中上了大船心里才平息。真是一次惊险的巡游。

在南极洲以北的南设得兰群岛上有一座黑色火山岩形成的小岛—欺骗岛（20世纪初几个捕鱼人发现雾中有个岛，可海水一涨，这个岛不见了，好像没有了这个岛一样，故名“欺骗岛”，又名“幽灵岛”），这个岛有一个天然港湾，还拥有世界上最南端的温泉，这里是南极唯一能够进行海水温泉浴的地方。在南极泡温泉可能极具仪式感，除了需要勇气可能还需要具备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健康身体。我们在欺骗岛看到了可爱的带帽企鹅以及白眉企鹅。带帽企鹅和白眉企鹅（又名巴布亚企鹅）是两个不同的种族。带帽企鹅天生带着一顶“鹅嘴帽”，很精致也显得很优雅，虽身材小巧但玉树临风。巴布亚企鹅眼睛上面长着一撮白羽毛，又名白眉企鹅。我们在欺骗岛看到很多这种企鹅，你看，那带帽企鹅误入巴布亚企鹅中，争吵很厉害呢！“你小子，怎么混进来的”？

巴布亚企鹅在海里捕食上岸后，悠闲的梳理着羽毛，各种鹅体操让人忍俊不禁。

在火山岩形成的沙滩上有一座工业废墟，那是二十世纪初那些偷猎鲸鱼者在这里建立的炼油工厂，现在已废弃。沙滩上现在还有巨大的鲸鱼骨架，仿佛在述说着当年偷猎者的凶险及血腥。尽管来这里旅游的人不少，但国际组织规定到南极不能带来一片垃圾也不能留下任何垃圾，所以无论海滩还是陆地上均找不到任何丢弃物。欺骗岛是南极的一座活火山，曾在1967年突然爆发，顷刻间岛上所有建筑物被摧毁，智利、阿根廷、英国三个科考站化为灰烬，挪威一座鲸鱼加工厂被吞没，英国的一架直飞机埋头两米厚的火山灰里。我们在这里上岸停留时间最长达到了三个多小时，所幸没有爆发火山……在这里我还专门爬上山头，插上了我带的五星红旗，我把红旗插在南极了！有一种别样的骄傲的感觉。爬上山头的途中，我们看到了在极寒气候中生长的苔藓，这种植物在其它洲随处可见，可是在南极这种植物能生存下来更不容易了,在冰雪世界里更显得新奇了。插上红旗的边上那红色的石头其实是生长在石头上的地衣，这种地球上最古老的植物，也是一种最为原始性的低等植物，生长速度十分缓慢，每100年才长一毫米，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中更是弥显珍贵。

在返回乌斯怀亚的途中，我们拍下了南极壮美的日落，那红彤彤的落日余晖把无边的云彩染上绚丽的多姿多彩的金色，摄人心魄。南方巨鹱及海燕在船头遨翔翻飞，金色的翅膀，海燕轻盈的身姿仿佛在以它特有的方式在向我们挥舞告别......

从遥远的北半球来到这里，体验到了其它旅游所不能体验的震撼、惊喜和风险，没有人文只有景观，同样也留下了长长的遗憾。与帝企鹅接触太短、登陆次数太少、看到的动物不多，但也创造了我人生的第一，第一次在企鹅王国为公司产品代言、第一次代表公司把红旗插上了南极半岛、第一次在高达10米的巨浪中体验生与死的距离。但是，但是，南极仍然以它无穷的魅力吸引着我，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文章标题“一生一次—南极”可能不太贴切，是否应为“一生多次—南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