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第一篇】欢欢喜喜过大年（一）

天地悠悠

欢欢喜喜过大年（一）

节前 ''偷馋''

上世纪七十年代，尤其是七六年大地震以前，许多住在唐山市里居民的居住条件都差不多。一家男女老幼几口人（少则四五，多则七八），大都挤住在使用面积约四五十平米的住房内。

那时，正处''人口膨胀''的特殊时期。楼房建筑结构很特殊，现在看来既不合理，也难以想象。七十年代初，笔者家住在唐山市路北区一企业职工家属工房区。我家住的楼房每栋楼有三个门口（单元），每个门口内上下两层，每层四家住户。主卧室（那时没听说谁家有''待客厅''、''书房''等，卧室也是''多功能''的''起居室''。）两家相连（中间是楼门口），但每层四家的厨房并排相挨。厨房门外是公共楼道。不仅每家做的饭菜，基本是''半公开''。如果不关（厨房）门，或是端着饭菜回''主卧''（全家吃饭时，当然就是餐厅。）时，邻居们（二层上下楼经过时）都能看见。即使关着门，那时几乎每家都吃一样的应季蔬菜，品种不多，所以听厨房里面的''动静''，闻门缝飘出的气味，基本能将那家吃啥，猜个''八九不离十''。那个年代，在那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居住环境下，哪家做''好吃的''，大都会送邻居家''尝尝''。邻里大都关系紧密、感情融洽。大家都经常分享，哪家也不总好意思''独享''。当然，孩子们、夫妻或者隔壁之间争执，甚至吵架也偶有发生。一般热心的邻里们会主动出面调解平息（当事者也都容易接受），倘若时间久了或''闹大了''，有可能引来全楼乃至工房区的人们围观。那时每家都难守秘密和隐私，恐怕''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记得那年离除夕大约还有三五天，临近傍晚时，我和同学玩了半天滑冰车后，各自回了家。躺在床上的我正感觉又累又饿时，从门缝飘进了一股股炖''红烧肉''的气味。我不由地深吸了几口气，''真香啊！''

眼看快过年了，不是双职工的家庭，白天

也能煎炒烹炸，操持准备过年的大餐。上常日班的双职工家庭，年前大都只能靠周日或晚上，为年饭做些''备餐''，但前提是孩子们能把凭''商品票''供应的冻鱼、冻肉等购买（一般要排长队，甚至拥挤抢购也是常见的现象）到家，才能操办。否则，就得''人家过年煎鱼炖肉，你就'喝西北风'吧。''这也曾是我在人山人海的菜市场里挤买年货时，牢记着的一句话。

言归正传，我一边闻着（想躲都躲不了）''红烧肉''的诱人气味（口水直咽），一边想着这是哪家非得这时炖肉，还弄得这么香，让全楼的人都跟着''白闻味''...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更气人的喊声。我上床又登上窗台，外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邻居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伙伴，外号叫二嘎子他站在我们几家共住的楼门外，正用两手拢住嘴，对着整栋楼大喊："大家注意啦，要过年啦，吃大米干饭炖大肉，真香啊！随便吃，管够啦…"他正重复嚷得起劲时，他妈举着扫床的笤帚疙瘩，从楼门口冲他奔去。她妈边跑边叫道："二嘎子，锅里肉还没熟，你就敢揭盖偷吃，还跑这儿瞎嚷嚷来，看我咋收拾你…"二嘎子一看他妈追出来了，顾不上再高声"广而告之"了，扭头便跑，她妈在后就追。他妈趿拉着双旧布鞋，眼见追不上儿子，她竟先把笤帚疙瘩像仍手榴弹似的投向二嘎子，紧接着又脱下一只鞋，冲他背影砸了去。之后，她站在那儿不追了。边喘着粗气，边对着二嘎子愤愤地说："我就不信你不回来，等你爸回家，看我叫他咋收拾你…"

啊哈，''活该''！我站在窗台上乐得差点没掉到床上。那时不懂也没听说过啥叫''羡慕嫉妒恨''，但看到了''臭显找挨打，该！''其实，那个年代，许多家长将炖肉之类的''硬菜''年前那几天做好后，先藏匿或管控起来，而偷偷''开荤''和解馋的孩子们更不在少数。只是二嘎子动手太早了点，运气也差了些，而且得瑟张扬得''冒了''，才招致他妈想用笤帚疙瘩教训他，才有了他娘俩的这场''真人秀''。

那年也和往年一样，除夕盛宴虽未就绪，不等筵席上的杯盘酒盏备齐摆满，丰富多彩充满年味的大戏已经开演。

那时过年放的鞭炮和偷馋被笤帚疙瘩追赶的景象。

这是两张不同版面的同一张照片。照片拍摄时间像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地点为唐山市著名的三大菜市场（南菜市场、北菜市场、西菜市场）之一的南菜市场。它位于路南区，毗邻名气更大，也更繁华的小山大世界。

看照片就使笔者想起多少次曾到那里（有时排长队凭票采买，有时挤作一团''疯狂抢购''）买副食品、蔬果、瓜子、花生、糖等年货。甚至到离那儿只隔一条街的小山大世界（北边）游玩，到解放路新华书店（西南）买''小人书''、年画等，也会经过那里。不仅对那条（照片中人山人海，估计是节日前的景象）街道非常熟悉，对那座古朴又典雅别致的南菜市场（实际它是一层建筑）内部结构和货品的柜台布局，也基本清楚。

可惜就像小山大世界等一样，被七六年的那场空前惨烈的大地震毁于一旦，夷为平地。南菜市场那热闹繁华的景象，已永远定格如照片，留存在唐山人们的记忆里。

1958年春节，北京市宣武区留学路副食品商店出动流动售货车送货上门 ，为居民服务。

照片中人们的穿戴看似''土''了点，但人们的面目表情是纯朴和喜庆的。

看照片那时不用''副食品商品票''，而且将丰富的食品送货上门。后来，凭票限量供应，还得大老远的去人挤人地采买。当然，那是''首善之区''，怎能相比？

笔者能确切地说，这是北京某百货商场买卖糖果的情形（售货员很像是享誉全国著名的劳动模范售货员：张秉贵）。不仅因为笔者有过几次亲身经历，而且还能告诉您，买"杂拌糖"（当时好像是两元多一斤）的人们最多，用的是浅黄色的纸袋包装。那时的糖，不论软的、硬的，圆球状的、方块的，奶油的、或纯糖的，都是那么甜。就像其它"好吃的"一样，要么"不经吃"，"吃不够"；要么想吃"吃不着"。也许正因为精细食品普遍吃得少，"血糖高"、"糖尿病"等"富贵症"，也没有如今这般"常见"和"多发"。

虽不知照片中''一分货专柜''的啥意思（百度也没查到），但从使用的繁体字判断，其所处年代一定已很久远。''清一色''都是女士们，说明什么呢？

照片中的''读书人''还能自己挑选，有点像现在的超市了。还有戴''特务帽''（鸭舌帽）的敢在街上抛头露面，估计已到了改革开放的年代。

照片中像是一露天集贸市场，虽有节日气氛，但仔细观察背景楼房窗户，感觉似八十年代所拍。管它是哪个地方，哪个年代，有充足年货供应，就受老百姓欢迎。

''琳琅满目、购销两旺。''那个年代的收音机里节日前后，经常能听到这样的词语。照片中应该就是这样的情景吧。

江南水乡，小桥流水处，观看节日将临的热闹景象。

城市居民的年货基本靠采买。农村中，也许大部分''食料''自家制备。照片中杀猪炖肉，一家人忙忙活活，热气腾腾的准备过大年的情景。

小女孩眼巴巴的望着，她的心情可以想象。

照片中的厨房虽简陋又狭小，但只要过年的心劲高，准备的年夜饭菜可不少。那时，为能欢喜热闹过大年，家家户户的''主妇''们都是最辛劳。

满满当当，热气腾腾；忙忙活活，高高兴兴；这就是儿时过大年前最难忘的光景。

北方的除夕大餐也好，南方的春节盛宴也罢，有了上述的充实的''铺垫''，才会更加温馨、热闹、喜庆。

儿时的年味，永不飘散

儿时过年是期盼

掰着手指算啊算

算了一遍又一遍

算不清离过年

还有多少天

儿时过年是昼夜的念想

白天翻着日历牌

总觉的日子过的慢

寒冷漫长的冬夜里

睡眠中露出了笑脸

那一定是梦见了过年

儿时过年是展现

穿上新衣美滋滋

大街小巷来回蹿

说着伙伴是''臭显''

自己也是屁颠屁颠

儿时过年是香甜

节前想起过年大餐

会''愣神''、''发呆''

闻着那味道

口水就会不停地咽

肚子滚瓜溜圆时

那叫一年一次

''大解馋''

儿时过年是疯玩

穿新衣，放鞭炮，吃大餐

都比不了

与小伙伴们

白天黑夜一起玩

儿时过年是心情

天天整日兴冲冲

东跑西颠不疲倦

哪儿都是喜庆、热闹

家里家外乐融融

见谁都是喜悦的笑脸

儿时是那么纯真

过年是那样温暖

那一切，都叫''年味''

谁说岁月久远

时代变迁

曾经的浓烈

终将变淡

纵然往事随风

昨昔如烟

儿时的年味

依然香甜

永不飘散

本篇虽告一段落，但过年的大戏才刚刚开罗。

敬请分享《欢欢喜喜过大年》续篇：穿新衣''臭显''。

图片选自网络，向原拍摄、制作、提供者致以衷心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