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疲倦的心灵栖息天与地之间

冰郎

<h3><b>  世界之大,我的步履匆匆;房间宽敞,却放不下一把让心灵栖息的安乐摇椅。</b></h3> <h3><b>  自以为很了解了这个世界,可世界却越发的浮躁、矫情且套路起来了。此与我何干?"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放下沉重的行囊,我的事业似抛物线自由落体而胜利谢幕。退休前夕,在金陵闹市区我买了一套中套公寓房,当时看中的就是它楼层高(我买的是24楼)达26层--远离尘世和喧嚣,阳台略长略宽(比正常阳台略宽两砖),姑且将它假想成小庭院,便有心将她作庭院装扮了。有了庭院,心灵深处涌出一曲"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常扃。柳梢梅萼渐分明。春归秣陵树,人老建康城?"了,我迫不及待沿东侧顺把摇椅(这是我五十岁那年女儿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一直没处放也没时间躺那儿摇),西侧窗口吊一盆武竹,一棵瘦弱的巨峰葡萄在没有雨露和天水的空间(相当于室内)里很不情愿苟延残喘地伸展着,疯狂的山芋、薄荷、文竹、吊兰、紫娟和竹节海棠等在好似温室里恣意地生长发育,一盆金钱草茂盛的遮住了花盆,仿佛轻浮的暴发户在张扬着它雄厚的资本金,靖江的同学给我送来汉白玉托盆的假山石,有山险峻,有水潺潺。两大盆茶花是我重点服务对象,在阳光和花肥营养的滋润下一茬又一茬地卖弄着她的青春风情。</b></h3> <h3><b>  泡一壶好茶,焚一炉檀香,握一卷佛经,虽没有奢华别致,有一袭摇椅,疲倦的心灵也算有一方天地,加之一方花木安放和相伴,在摇椅上看庭前花开花落,望窗外云舒云卷,俯瞰人间,路人如蚁在奔波忙碌,芸芸众生在殚精极虑。我则优哉游哉用心仔细感受着天季的轮回和大自然的春去秋来……</b></h3> <h3><b>  庭院有生命的存在,有佛若明灯:菩提落子无一树,我要的是一语一禅一佛悟。流年似水梦一场,我要的是一颦一笑一思量。</b></h3> <h3><b>  一对小鸟在笼中歌唱,一群金鱼在缸里摇头摆尾,我且放下自已那唐吉珂达式的自尊,尝试着与它们对歌、交流,诉说着自已前半生的"拿得起",后半生的"放得下"。</b></h3><h3><b> 冬日,我"摇"来温暖的阳光,随着摆动的节奏,庭院日光浴的温度真的达到30度。</b></h3><h3><b> 春夏,我"摇"落满天的星斗,在温柔的灯光下,随着摆动的节奏,庭院空气中檀香阵阵,洋溢着禅意空灵,若隐若现……</b></h3> <h3><b>  這其实也是多年我的情结,真希望精神徜徉在這樣的環境和六維空間:庭院深深,採菊東籬,品一壺清茶,也揮霍一把光陰,定格一下時光,散漫一回情緒,吟誦一曲臨江仙、浣溪沙,花香、檀香,鳥鳴…一時,我放松的躯壳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搖晃的世界將我穿越到了嬰兒處子時代,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沒有所求沒有思想,只有善良只有纯洁的爱,所謂的人生終極享乐莫若此乎?</b></h3> <h3><b>  我爱我的"庭院深几许",这一切无关风月,无关季节,无关奢华,只是因为她有我需要的一片宁静的生命和空间,她是我精心的缔造和培植,在她的空间里,我做回了真实的自己,实现了真实自已的对生活的深爱和对生命的依恋!</b></h3><h3><b> 我的庭院有风、有云,有花、有绿,有歌、有诗,清晨我踏歌而来,星稀我摇晃而眠。雨中,我默诵天降甘霖,月下,我对影又成三人…我真想邀一画家来作幅画,就画这小庭院的清、静、美,这是静物彩绘;再凭窗素描,写就一幅远处的紫金山和天际蜿蜒的长江水,这是国画山水。到江东门织就两幅南京云锦,说不定也能申遗呢!</b></h3> <h3><b>  今夕何夕?今年何年?任世间繁华三千!属于我心灵栖息的,我心仪的神秘、玄妙其实就是这有风有水有生命,这"深深"、不足六个平方的小庭院……</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