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新年,忆旧味

亲亲茉莉花

<h3>爆竹声中一岁除,</h3><h3>春风送暖入屠苏。</h3><h3>千门万户曈曈日,</h3><h3>总把新桃换旧符。</h3><h3><br></h3><h3>一年的时光走到腊八,年的脚步便越来越近了,年的韵味也越来越浓烈。</h3><h3>年在岁末,年在14亿人心中有着缤纷情节。</h3><h3>学生们抱一怀书香,扑进了假期的愉悦;</h3><h3>身在外乡的人们担一肩乡愁,一肩风尘,与家千里相约;</h3><h3>老人的额纹溢满着笑魇;</h3><h3>大姑娘小媳妇的光鲜灿烂了腊月;</h3><h3>孩子们最是欢悦:父母相拥,祖辈迎接。花样新衣,百味零食,挑鲜弃劣。电玩动画,鞭炮飞碟。一声拜年,红包叠叠。</h3><h3>此情此景,不禁想起自己儿时的年……</h3><h3>我的家乡与曾国藩故居接壤。家乡有句老话:大人盼插田,小孩盼过年。贫瘠的岁月,贫瘠的山村,小孩对一桌香喷喷的饭菜,一件向往已久的新衣,一盘平时希罕的零食,觉得已是幸福满满,同龄人都懂的。</h3><h3>少年不懂愁滋味,艰苦的日子也有快乐。</h3><h3><br></h3><h3></h3> <h3>一、祭灶神</h3><h3>祭灶神,中国传统民俗,灶王爷又称灶君,司命菩萨或灶君司命。传说每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晚,灶神上天汇报,除夕日返回人间。</h3><h3>北京俗曲《门神灶》云:"年年有个家家忙,二十三日祭灶王。当中摆上二桌供,两边配上两碟糖,黑豆干草一碗水,炉内焚上一股香。当家的过来忙祝贺,祝赞那灶王老爷降吉祥。家乡虽没有曲中所说的热闹祭祀,但糖与豆之类的供品还是要的,为的是让灶神”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我们小孩子不管灶王爷言好言坏,只瞄准他那碟中的糖与豆,待祭祀结束,嘻嘻哈哈地将供品分了。</h3> <h3>二、杀年猪</h3><h3>腊月二十四之后,乡村便陆续听到年猪的惨叫声。我家也是杀了年猪的。母亲定好杀猪的日子,请来大队(现在叫“村”)专门的屠夫,家中没有劳动力,还请来亲戚帮忙。母亲将肥猪从圈里赶出,在禾坪架两条板発,三五个壮汉提耳攥尾,将猪摁在発上,屠夫手起刀落,一股鲜血从猪的颈部喷涌而出,早有盛好了盐水的木盆接着。我用手捂着脸,在指缝中胆怯地看,心中可怜那年猪。</h3><h3>屠夫从猪的一只蹄子边切一小口,用铁棍穿入,沿猪皮捅遍猪的全身,然后从猪蹄切口向猪吹气。一会儿工夫,那猪便圆鼓鼓的了。这吹气的功夫,男孩们很是羡慕。</h3><h3>那时屠夫的功力有二:一是将猪一刀毙命,二是给猪吹气。一般人是杀不了猪的。</h3><h3>母亲早烧好了一大锅开水,屠夫将猪从头至尾烫过,然后削毛,开膛,翻肠,分肉。</h3><h3>母亲要屠夫剁一块最好的褪子肉,煮几碗猪血,烫一壶烧酒,招待屠夫及亲戚。那种肉香啊,至今回味无穷。</h3> <h3>三,捕年鱼</h3><h3>队长(那时称生产小组为生产队)是捕鱼能手,三四十斤重的鱼网,他一手持纲,一手握网,手起网落,池塘的鱼頓时活嘴乱跳。小孩子在池塘边欢呼”好多鱼!好多鱼!”</h3><h3>队长慢慢收网,待收至水边,迅速提出,鱼儿在网内作最后的挣扎。早有队员帮忙捉鱼,专拣大的,将小的放回池塘。</h3><h3>围观的孩子凑近去,捉几条小小鱼,在池塘边筑一小泥窝,捧几捧水,放上小鱼,看它们悠悠地游来游去,直到队长他们收工,玩乐的孩子让小鱼重回池塘,自己悻悻地回家。</h3> <h3>四,赶集</h3><h3>临近过年,赶集的日子也增加了(平常逢五才赶集的),赶集的人也多了。小小的街面,人头攒动。交易的东西都是各家树上结的,地里产的,自己编的,什么布匹、火柴、洋油(照明用的)、糖果糕点,只有到供销社采买。孩子们跟着父母或爷爷奶奶后边去赶集,一是去看热闹,二是为打牙祭。宽厚的大人们这时候会舍出一毛钱,买上10颗硬糖塞给尾随的孩子,并嘱咐:记得分些给兄弟姐妹。对于一年难得吃上糖的孩子们,如获至宝,先是拿一颗左看右看,再打开来舐一舐,放在口中慢慢溶化,决不会一口嚼碎,为的是让幸福的滋味久久漫延。</h3> <h3>五,做新衣</h3><h3>年末做新衣,也不是毎家毎户都做的。那年代的衣服,确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兄弟姐妹多的,则是老大穿不了的老二穿,老二穿短了老三穿。</h3><h3>60年代没有缝纫机,全手工作业。裁缝师傅最是走俏,因为一把剪刀一条尺,家家户户有得吃。</h3><h3>父亲在供销社工作,会带回些零头布脑,过年,我也就比同村的孩子多了穿新衣的机会。</h3><h3>新衣试穿时,我往往不肯脱下,母亲好说歹说,才将衣收入柜子。待大年初一,方才准祛旧换新。</h3> <h3>六,爆米花</h3><h3>爆米花是过年各家都有的零食。一毛钱一罐,一罐可摆十几二十碟,待客最划算。</h3><h3>腊月里,爆米花师傅便走村串户做起了营生。选一住户多的屋场,架炉起火,吆喝一声:“爆米花啰——”,四邻八舍的老人妇女们便端了高粱、玉米、大米聚过来。孩子们更是欢呼雀跃,将爆米花师傅围在当中。“磞”地一声爆响,一锅米花出炉了,先前怕响而跑远的孩子也迅速跑回。不管谁家的奶奶婶婶,都会给孩子们抓一把米花,那个乐乎劲儿呀,至今犹在眼前。</h3> <h3>七,磨豆腐</h3><h3>过年,家家户户都得磨豆腐。困难年代,豆腐是各家待客之主菜。</h3><h3>我5、6岁时,便帮助母亲磨豆腐。</h3><h3>1,去皮。用石磨碾压干豆,簸去豆皮。</h3><h3>2,泡豆。用山泉水泡豆一天;</h3><h3>3,磨豆。原始的石磨,采用杠杆原理,母亲推磨,我喂豆(将豆舀向磨眼)。推磨要有技术,喂豆则需麻利。</h3><h3>4,冲浆。将磨好的豆浆倒入王桶(大木桶),用一大锅沸水冲入,木棍搅匀。</h3><h3>5,滤浆。粗浆舀入布袋,滤出豆渣。</h3><h3>6,煮浆。滤好的豆浆煮沸。</h3><h3>7,点膏。生石膏烧熟,碾碎,粉末按豆比例调成水剂撒入王桶,将煮好的豆浆倒入搅匀,静待5—8分钟,便成了可口的豆腐脑。点膏,最为关键。量多了,豆腐则老,量少,则成不了豆腐。</h3><h3>8,入厢。豆腐厢洗净,垫上湿润的纱布,将豆腐脑舀入厢内,纱布覆盖,厢盖上压适当重物,静待2小时即成又白又嫩的豆腐。煎、炸、焖、开汤,皆是美味。</h3><h3><br></h3> <h3>八,贴春联</h3><h3>每当大年三十日(或二十九),家家户户都纷纷贴春联,将宅子里里外外的门户装点一新。60年代没有专门卖春联的,有文化的自己铺纸泼墨挥毫,也有求别人写的,主要表达一种辟邪除灾、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烘托出浓浓的节日气氛。</h3><h3>贴春联也是有讲究的。通常春联有两幅直联一幅横联,直联的每幅最后一字有平、上、去、入等声韵,接近现在的拼音四声法,但有出入。一般是上声、去声及入声字为上联,平声为下联。面对大门时,上联在右,下联在左,横额文字顺序为从右至左,若是贴得不当,就会被人笑话。<br></h3><h3>长辈贴春联,小孩子在旁边递个浆糊、瞄瞄左右高低是否一致,横批是否正中。看着喜庆的春联,心里也美滋滋的。</h3><h3><br></h3> <h3>九,守岁</h3><h3>年三十晚上,家人围坐一起,中间烧一堆大火,道些家长里短,直至迎新年鞭炮响起。除夕守岁,俗名“熬年”。古时守岁有两种含义: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br></h3><h3>我那时不懂守岁意义,只为等父亲给我压岁钱。有时瞌睡不过,稀里糊涂睡着了,正月初一早晨换上新衣,一抹口袋,有斩新的两元钱,心里的高兴劲无以言表。</h3><h3><br></h3> <h3>十,拜年</h3><h3></h3><h3>拜年是人们辞旧迎新、相互表达美好祝愿的一种方式。</h3><h3>家乡有句俗语: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干娘。即大年初一,晚辈要先向长辈拜年,祝福长辈健康长寿,万事如意。初二或初三带上礼物到岳父母、干娘家拜年,之后才拜访别的亲朋好友。</h3><h3>对于孩子们,是最喜拜年的。毎家都有好饭好菜招待,又有零食贪嘴,偶尔还能得个小红包。所以孩子们总是争着去拜年。没有车,拜年全靠两条腿走路,一天不能往返,还会在亲戚家住上一晚,与亲戚家的孩子们欢乐一场,跳房子,踢毽子,抽罗砣,或打雪仗,堆雪人,其乐无穷。</h3> <h3>改革开放后,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过年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有出国过年的,有旅游过年的,有家族朋友相约过年的。过的是一个情怀,过的是一个团圆。孩子们更是时常穿新衣,餐餐吃鱼肉,幸福生活与我们小时候无以伦比。</h3><h3><br></h3> <p class="ql-block">又值新年新年了,我在此祝福大家身体康健似牛,爱情甜蜜美满,生活吉祥如意,事业蒸蒸日上!</p> <p class="ql-block">文字:亲亲茉莉花(原创)</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最后一幅除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