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飞之乡—阎良印象

<h3>2018年1月底,得知95岁的婆婆病重,我两口子急匆匆赶回国,到家3天婆婆就过世了。因买的双程票,丧事办完还有时间,姐姐提议何不趁此空闲去西安一游?好主意!西安阎良可是我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2月27日,我和姐姐从北京西站出发乘高铁前往西安。</h3> <h3>我多年心系西安阎良原因有二:首先,那里曾是我父亲倾注心血工作过的地方。上世纪50年代中期,前苏联援建阎良飞机制造厂(西安飞机工业集团前身),我的父亲郭佩珊,作为当时空军工程部里唯一有专业背景的负责干部,参与了该厂从选址起始的创建过程。</h3> <h3>父亲(左1)陪同苏联专家各地考察选址,曾在兰州黄河铁索桥上拍下这张照片。我依稀记得,苏方起初倾向于在更靠近苏联的兰州建厂,考虑到地理环境、交通条件、地方经济及文化基础等诸多因素,中方坚持把飞机制造厂址选在了距西安市区50公里的阎良。</h3><h3>照片里我还认出了两位。最右边的那位老外,是苏方派驻空军工程部的首席顾问,年代久远已想不起他的姓名了*。那时父亲多次带姐姐和我参加外事活动,有次在他家我唱了一首苏联歌曲,让他大为高兴,事后爸爸表扬我机灵,歌儿选的好。他回国前父亲带全家去东交民巷他的住所专门给他送行。这位专家和我父亲经历相似,都是参加过二战的航空工程师,都是共产党人,看得出两人彼此互有好感。临别,父亲把我妈当年在云南买的象牙雕的一组小象送给了他,他送给父亲一镶嵌着列宁铜像的瓷盘饰物,父亲一直放在他的书架上,60多年过去了,父亲也去世30多年了,那个瓷盘依然在家里老地方放着。</h3><h3>站在这位苏联专家身后的高个年轻人是工程部的俄文翻译马骥,马叔叔已于2018年初在北京去世了,他是哈尔滨人,我爸夸他的俄文有童子功。马叔叔对我父亲很佩服,说他技术业务上是专家,处理起棘手的外事问题也有办法。他在回忆我父亲的文章提到一件趣事:那是上世纪50年代初,马叔叔陪同苏方一个飞行团送飞机去四川,给在四川训练的首批女飞行员更换机种。一次马叔叔去苏联飞行员宿舍,发现他们中有人把飞机里的酒精防冻液偷出来当白酒喝,他立即向我父亲一一飞机接受组组长做了汇报。我父亲认为这不是小事,不但防冻液的缺少会影响飞行安全,工业酒精中含剧毒的甲醇,这么喝下去也会对飞行员的身体造成严重伤害。但如果把事情挑明了又会给对方造成难堪,我父亲找到苏方领队,强调四川美酒享誉中国,远方的客人来此地一定要尝尝多喝两杯,说通对方同意在每日晚餐时提供一定数量的白酒,此后飞机上的酒精防冻液就再也没有少过了。</h3><h3>*:曾在一张旧照片的背面发现父亲留下的俄文笔迹,经询问懂俄文的同学,为一俄国人的姓氏名称:库图佐夫,很可能就是这位苏联顾问的姓。</h3> <h3>那时父亲经常陪同苏联专家到西安出差,一去就是几周时间,这张照片是1957年我父亲与俄文翻译郎树森在下榻的西安人民大厦楼顶上的留影。</h3> <h3>我和姐姐在西安市里游玩了两天,在出租汽车司机的帮助下找到了人民大厦,司机介绍当年在西安工作的外国专家都住在此处,几十年来门口一直有警卫,戒备森严。</h3> <h3>我本想爬上楼顶,在父亲当年留影的同一位置照张像,但出租车不便在门口久等,也担心在门卫那里碰钉子,我和姐姐没进去,站在人民大厦的大门口留了张影。</h3> <h3>我想到阎良看看,还因为那里是我堂姐郭慧英和堂姐夫丁光银奉献了一生的地方,如今我堂婶及堂姐堂姐夫都已故世,葬在了那片土地上。不过,三位外甥女及她们的夫婿还都在西飞效力,那里依然有着我的一份亲情,一份牵挂。这是他们家唯一的一张合影,可惜缺了堂婶和堂姐夫,那时他俩已去世了。<br></h3> <h3>慧英姐的爷爷和我爷爷是本家兄弟,在老家河北定州吕家庄,两家人的院落相距不远。慧英姐的父亲郭铁栓很年轻就参加了八路军,解放战争中任某部排长,太原战役中阵亡牺牲。慧英姐的母亲19岁上守了寡,终身未改嫁,守着慧英姐这个独女儿过了一辈子。</h3><h3>文革中我不爽学校军训的单调,向父母讨了车费回老家去向贫下中农学习,和这位堂婶相处了十来天。印象中她个性爽朗,能干,克勤克俭,养了几只鸡,自己舍不得吃,带着我走了很远的路,去集市上卖给做烧鸡的,一只小公鸡卖了6毛7分钱,这事给我教育深刻:农民的钱真是不好挣!</h3><h3>几年后堂婶去了西安,随女儿一家生活,过上了村里人羡慕的城里人的日子。但她勤劳的本性没变,操持家务,一手带大三个外孙女,孩子们长大后她仍不肯休息,不顾家人反对,干起了保洁员。据她外孙女讲,在阎良西飞的生活圈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堂婶这位烈属,她一生勤劳奉献,乐于助人,老百姓中口碑很好。亲爱的堂婶,你把你原本悲苦的人生,活出了精彩,你是我心中了不起的女英雄。</h3> <h3>我的堂姐夫丁光银,安徽人,农家子弟,从小立志航空报国,高考被上海交通大学录取,因该校没有航空系,他转上了西北工业大学。毕业后参了军,作为空军驻厂军代表,在阎良飞机制造厂工作了一辈子。</h3><h3>关于他在工作上的建树我无从知晓,但他为人的友善热情,我略知一二。</h3><h3>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一次我姐去陕西出差顺路去看望了他们一家,回京后说姐夫业余时间在家画图纸,义务帮助附近老乡盖楼房,他家常来一帮老乡闹哄哄的。我爸听后夸他作为军代表没有高高在上,为老百姓办实事,没有忘本。听他女儿讲,姐夫突发心脏病去世,许多老乡非常伤心,他在当地认下的一位干儿子,自愿献出一小块地,一定要把姐夫葬在他家地里,后来我堂婶和慧英姐先后去世,也葬在了那块坟地里。</h3><h3>姐夫每次来北京出差,都会来家看望我父母,嘘寒问暖,很讨二老喜欢。一次他听我父母讲,我妹妹所在的野战医院移防到了河南洛阳,回西安途中,他特意在洛阳下车去看望她,带她到龙门石窟玩了一天。这是他二人第一次见面,突然有这么亲切的一位大哥哥来看望,我妹妹当时真是惊喜莫名,几十年后仍念念不忘。</h3> <h3>  慧英姐姐1959年考入北京航空学院(现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在北京读书的四年时间里,她常来我家玩,慧英姐一到,和我们一起吃饭聊天玩牌,有说有笑的。我父母对这位从小失去父亲的堂侄女分外疼爱,有次我爸带我姐坐公交车出城,专门到北航去看她。</h3><h3>北航毕业后慧英姐分配到西安空军某工厂,与姐夫结婚后调进阎良飞机制造厂,属于该厂最早一批大学毕业的技术骨干,她生前是西飞设计院的资深高级工程师,每次出入大门口,卫兵见了都要敬礼,甚受西飞人敬重。</h3><h3>慧英姐先天脑血管异常,以前没检查出来,她自己毫不知晓。她独自在家洗澡,突发血管破裂倒地,家中无人没能及时送医院抢救,就这样突然走了,真叫人痛心,惋惜!</h3> <h3>令人欣慰的是慧英姐的女儿女婿6人均是西飞职工,两位女婿还当上了企业里的中层干部,子承父业,后辈们继续为中国的航空事业努力打拼。</h3><h3>这次来阎良,我和姐姐住在了老大丁雷家,几十年前我见过她,上中学的她和爹妈闹别扭,一人坐火车上北京来我家住了几天,记得我爸爸开她玩笑:小丫头脾气不小胆子挺大。现在的她成熟稳重,很会照顾人,把我俩的这次旅游安排得妥妥的:第一天由大妹妹领着,南下去看骊山和兵马俑;第二天由小妹妹两口子开车北上去富平及阎良周遭逛逛;随后两天由她本人负责招待,去泡温泉和在阎良城里转转;最后两天我俩去西安市区,参观大小雁塔碑林等古迹。看得出三姐妹感情亲密,丁雷作为家中老大,管着两妹妹说话算数。丁雷是位机舱设计师,她骄傲地告诉我胡锦涛专机机舱内部的装潢设计就是她搞的。</h3> <h3>不知是否因父母双亲都是突然离世,人生无常,让她看破红尘,丁雷多年前皈依佛门,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瞧瞧:她的书柜里几乎全是佛教书籍。</h3><h3>我对佛理知之甚少,也受不了丁雷那套戒荤腥戒生冷戒这戒那的养生之道,但我敬佩她对自己信仰的虔诚和认真,欣赏她放弃物欲,追求精神价值的生活理念。她对钱财看得轻,买了现在住的四居室,就把原有的二居室半卖半送给了他爸的干儿子,父母留下一套三居室,两位姐姐放弃继承权,留给了收入不如她俩的妹妹。丁雷告诉我信佛改变了她,脾气不再急躁,对他人更加包容有爱。她定期骑车去一敬老院参加助老活动,帮忙包包子为老人们改善伙食;她学会了按摩,考下了本本,义务为周围的人服务,以行善为乐。</h3> <h3>丁雷的丈夫侯卓兵,丁雷昵称他侯师傅,我对他更是心怀敬意。</h3><h3>我在他家住的头三天,两头见不着他,晚上九点多了我们上床睡觉了他还没下班,早上7点来钟我们起床他已经出门上班了。我姐俩临走前一天,他特意没有早出门,下厨炒了个菜,陪我俩吃早饭。饭桌上他解释道:他负责一个项目的编程,正处在攻坚阶段。丁雷在旁边打趣:我们侯师傅一年到头加班是常态,不加班的日子倒是少见。</h3><h3>那天中午丁雷领我俩到她公婆家吃午饭,公婆家是一套二居室,一间卧室,另一间不大的屋里摆放着一张大园桌,上面满满一桌好菜,开饭时光小侯弟弟一家三口也来了,九个人围坐一桌热热闹闹吃饭。受此款待我有点不好意思,她公公忙说:这种聚餐他家经常有,而且丁雷两口子每天中午都是骑车来他这里吃午饭的。他表示他老俩口退休多年,身体还硬朗,现在的任务就是发挥余热买菜做饭,让儿子媳妇们吃好,更好地做好本职工作,他也算继续为西飞做贡献。两位老人是江苏无锡人,早年作为技术骨干支援了东北,阎良一建厂,他们又调来西安,是西飞的第一批建设者。 看来小侯主人翁般的工作精神是家传的。</h3><h3>在他家的几天里赶上个周六,上午连丁雷也去了办公室,说是单位组织义务劳动打扫卫生,这劲头让我想起了我们那个学雷锋的年轻时代。</h3> <h3></h3><h3> 在阎良的街道上商店中电梯里,随处可遇到身着深蓝色工作服的西飞人,许多人胸前别着党员标志的红色证章,他们看上去生气勃勃,阳光自信,充满着对自己身份的认同和自豪。他们中大部分人和丁雷小侯两口子一样,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西飞第二代,在西飞自办的学校体系接受教育,完成大专职业培训,成为目前西飞建设的基础力量。</h3><h3>照片中,下班时刻西飞人从工厂大门倾巢而出。</h3><h3></h3> <h3>踏着夕阳余晖,西飞人骑车回家,</h3> <h3>行进在下班回家的路上,</h3> <h3>下班钟点,在10层楼的丁雷家,可看到浩浩荡荡的下班自行车队进入西飞的生活区,我动作慢了,仅拍到队伍的尾巴。西飞人中有私家车的不少,丁雷的两个妹妹家就买了车,但在日常生活中自行车仍是他们使用最多的交通工具。</h3> <h3>厂区的大门口看到西飞的全称大名:中航飞机股份有限公司 航空工业西安飞机工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全名真够长的。</h3> <h3>厂区大门口有警卫,禁止外人进入参观。不过,我在网上找到一些官方发布的工厂内部的照片:照片1)车间里工人们正在组装机翼,</h3> <h3>照片2)飞机已组装成型,墙上挂着醒目的标语口号:“祖国终将选择那些忠诚于祖国的人”,“祖国终将记住那些奉献于祖国的人”。</h3> <h3>照片3)西飞人在厂区集会,庆祝新飞机的组装完工。</h3><h3>从网上找到该公司的简介:西飞是科研、生产一体化的特大型航空工业企业,是我国大中型军民用飞机的研制生产基地,占地面积400余万平方米,员工18000余人。<br></h3><h3>西飞是我国大型运输机、轰六系列、飞豹系列、运七系列、新舟系列等军民用飞机主制造商,是国产新支线飞机ARJ21主要分承制商,是国产C919大型客机最大的机体结构制造商。同时,公司与波音公司、空客公司、意大利阿莱尼亚公司等世界知名飞机制造商建立重要战略合作关系。公司在天津滨海新区创建了以A320系列飞机机翼总装为主业的天津公司,与空客天津总装公司实现了“门对门”产品交付,成为空客公司在欧洲以外地区首家A320系列飞机机翼供应商。<br></h3><h3>公司成立后实现了企业转型,逐步建立起军机、民机、航空服务和国际合作等支柱产业,实现了产业升级,各项经营指标高速增长,自2007年起营业收入连续超过100亿元,公司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全国高技术武器装备重大贡献奖、全国文明单位等荣誉称号。</h3> <h3>西飞工厂区的马路对面,是中飞国际会议中心的大楼,楼房有些年头了,敦实守成,符合西飞人的风格。</h3> <h3>西飞的东边,一墙之隔是中国的另一国之重器:中国飞行试验研究院。</h3><h3>成立于1959年的该院,是我国唯一经国家授权的军民用飞机、航空发动机、机载设备等航空产品的国家级鉴定试飞机构,也是国家级的飞行试验技术研究机构。据说中国国产的每一新型号的飞机都要通过在这里的试飞鉴定,才能放飞投入使用。</h3> <h3>在试飞研究院的对面,一幢幢高楼是它的宿舍区,这里的住户可不得了,该院3500多名在职人员中,具有高级职称或特殊技能的就达1000多名,其中包括中央军委任命的试飞英雄3名,国家级专家2名,中国航空金奖获得者2名,中国国防科技511工程专家5名,省部级和中航工业院级专家43名以及享受政府特殊津贴者64名,他们是中国航空事业的精英,国之瑰宝。<br></h3> <h3>与试飞中心和西飞厂区相连的是飞机场,</h3> <h3>停机坪上停有多种飞机,有民用飞机,</h3> <h3>大型军用运输机,</h3> <h3>绿色的那架是一歼击机。中国无处不在的雾霾影响了能见度,我们站在机场围栏外能够看到的,绝对赶不上卫星GPS系统拍摄的图像来的清晰。</h3> <h3>出现在大街上的是军用运输机吗?</h3> <h3>这是架什么型号的空客民航飞机?(网上照片),这种街景除了在航空城阎良,在其它城市大概看不到吧?</h3> <h3>阎良一游,我有种强烈的体会:父亲他们当年把飞机制造厂选在此地,是选对了地方。1)气候:在中国北方腹地,西安一带气候就算不错的了,瞧瞧:二月初这里梅花开了。</h3> <h3>  2)文化底蕴:西安作为13朝古都,历史悠久,阎良南去不远是临潼,有举世闻名的秦兵马俑、<br></h3> <h3>骊山、</h3> <h3>华清池等名胜古迹。可能多少得益于千年古都的文化熏陶,阎良这地方民风显得敦厚平实有教养,西飞人不差钱,小侯一级的干部月薪都过万,但他们平日穿工作服骑自行车,不卑不亢,兢兢业业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不像有些地方的土豪刚有俩钱,就去攀比摆阔轻浮浪荡。</h3> <h3>3)技术支持:西安城里高校云集,西安交通大学</h3> <h3>和西北工业大学(资料片)作为全国211重点高校,就近为西飞提供技术和人才的后备支持。</h3> <h3>4)地方经济:所处关中平原自古农耕发达,据说历史上没有闹过饿死人的大饥荒。照片为相距不远的中华郡(地名)集市上的热闹景象。</h3> <h3>关中平原盛产小麦,这里的主食是面食,出名的是各种面条如臊子面biangbiang面凉面凉皮,佐以油泼辣子香菜等调料。在丰衣足食的当代人眼里,这样的伙食算不了什么,但在上世纪6、70年代,中国东北西北许多工业城市成人每月的配给定量曾为食油半市斤白面2市斤其余为高粱玉米等粗粮,父亲他们当年把飞机制造厂选在了阎良,可是让西飞的老前辈们少受了许多年的罪。</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5)交通便利:自古长安即为丝绸之路的起点,阎良建厂之初,铁路公路交通已有相当基础。阎良北边近邻富平县,是习仲勋的出生地,沾了习家的光,近年来这一带的公路交通基础建设有了惊人的发展。站在石川河边遥望对岸远处的富平,十几层的高楼拔地而起,据说征地农民都住进了高楼。</h3> <h3>在干旱缺水的中国北方,难得出现石川河这样波光潋滟的景象,这里距阎良不远,是西飞人郊游踏青的好去处。</h3> <h3>在阎良的短短几天,我亲眼看到一座欣欣向荣的航空城,它是几代人辛勤努力的结果。我想起了最早参与苏联援建的父亲、那位可能姓库图佐夫的苏联顾问以及翻译马骥叔叔,想起了在此地奉献了一生的慧英姐光银姐夫以及堂婶,……,</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继往开来,新一代的西飞人,承载着国人富国强兵的航空梦,继续在这座城市打拼着,正如韩红在“蓝天行”所唱:“问君可有梦,我梦在蓝天,云深不知处,豪情戍边关。问君可有爱,我爱在蓝天,展翼十万里,一览好河山。”</span></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