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警卫团新兵一连</h1><h1> 我是一九六九年三月从一名城市学</h1><h1>生娃变成了马兰核试验基地的一名新兵,三月十五号我被分到警卫团新兵一连,那年,我还不到十六岁。</h1><h1> 新兵连在马兰最西边, 站在连队门前,向东看, 是马兰冷库,再往前是水电营、大车队 ,过一个路口就是马兰广场,广场正南是马兰标志性建筑,“马兰俱乐部”,两边是服务社,书店,邮局,银行。新兵连往西,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当时不清楚,听老兵讲走十几公里就是马兰机场;机场岔口向南是基地农场,也是工兵124团所在地。我天生爱打听,刚下连就把地形摸过贝清。</h1><h1> 新兵连生活训练相当紧张,仅早上出操一项,就让人受不了,一身臃肿的冬装加之几斤重的大头鞋,全副武装。全连列队,连排长站在队列前排,指导员带队,连队一路向西,跑步前进,时不时的还要高呼口号:一二三四。大概有5公里的路程,连队调头向回跑,说实在,几公里的路,我到无所谓,在学校就爱体育,跑步是我强项,就是穿戴太笨重,冷不丁的真让人犯怵。</h1><h1> 早饭更为紧张。我们这批兵,大部分来自山东农村,那年代,家里不出去要饭,就算好光景,平常很难得吃饱,咋到部队,一看馒头随便吃,粥可着喝,立马就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几个馒头,可笑的是,人都围上去,相互拥挤,有几回谁就把皮帽子挤掉到装饭的盆里了。</h1><h1> 新兵训练的第二天,班长给我们讲</h1><h1>夜间紧急集合,先演示打背包,如何用最快最简单的办法把背包打规范,然后穿衣,扎武装带,子弹带,背枪,从听见集合号到整装完毕时间控制在三分钟。我的妈呀!当晚就听见紧急集合号了,我算乱了阵脚,也不知谁规定的,还不让开灯,借着亮光,好不容易穿上衣服,又找不到背包带,赶快打开手电筒,刚亮一下,就听班长大声呵斥,不许打手电,关上。等我打好背包出去集合,全连已整队完毕,没人搭理我,连长简单动员几句,说是西边发现敌情,上级命令我连立即出发,到集结地带命。不管真假,先一通奔跑,围着农二师窑场转一圈,前边队伍整整齐齐,后边稀稀拉拉,很快,连队转回,因为是第一次紧急集合,连长也没有更多的讲评,让各班带回,一进屋里,大家都笑了,背包的打法应该是三横二竖,我们新兵的谁也别说谁,都像捆粽子样,分不清上下左右,哪是前,哪是后。</h1><h1> 还有一次,我的一个小玩意被班长</h1><h1>发现并给没收了,当时我心里不舒服,就想趁班长不在时找出来,当然首选目标就是挂在墙上的挎包,于是我就把班长的挎包翻了一下,但没找到。事后也不知道哪个快嘴的向班长报告,说韩文建动您的的挎包了。当晚班务会就此事批评了我,内容我记不清了,只记得这么一句话:当兵的挎包,大姑娘的裤腰,不能乱摸。哈哈,这话太精辟了,以至于后来我当班长,教育新兵也常引用这句话,并还加了一点,乱摸要犯错误的噢!</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3> <h1> 九大召开那天晚上,我们新兵一连全体官兵背着背包列队到马兰广场参加基地举行的庆祝会,会场应该有几千人,主席台搭在俱乐部正门高台价上,</h1><h1>部队排列有序,有的单位坐的是小马扎,我们坐的是背包,整个广场基本做满,大会在灯光的照耀下进行,怎么进行的,开到几点,我也记不清了。过去当学生,也没有这么认真的开过大会,加之当晚参加大会的单位比较多,我们新兵连队列又靠后,所以主席台上坐的什么人,在讲什么,根本听不清,时不时的跟着吆喝几声口号,振臂高呼,倒也兴奋,会议结束之后,参加大会的部队开始游行庆祝,从马兰俱乐部左侧开始向南行走,路过警卫团团部,然后东行,从汽车36团再向北走。夜晚的马兰景色是秀丽的,灯光是这个长夜的主</h1><h1>角。街道上,路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为马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衣裳,路两旁的白杨树笔直而高大,微风吹的树叶沙沙的响,初春的夜晚,还有点冷,虽然大家都还穿的比较厚实,但是大家喊起口号,还是惊天动地的,“热烈庆祝九大胜利召开”和”毛主席万岁”。</h1><h1> 部队行进到一处大门前停下待命,</h1><h1>我细打量这个地方,大门修建的挺气派,门前还有一位手持半自动步枪的哨兵,从大门向里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美丽的喷水池。喷出的水时而高时而低,像白云在飘浮。夜晚高高的水花和彩灯交相辉映,非常美丽。有的像珍珠,有的像宝石,晶莹剔透。假山喷泉后边是主楼和几栋附楼,我想,这可能就是马兰基地的司令部吧,老兵班长悄悄的告诉我们,这是基地第一招待所,有一栋楼是首长办公的地方,主楼有宴会厅,歌舞厅,平常放放电影什么的;其它七八栋楼就是接待部队来客和效应大队的。</h1><h1> 此刻,估计已到12点了,大部分单位都往回走了,我们新兵一连原地不动,等参会人们慢慢散去。我们新兵连整队集合,说是到马兰礼堂看戏。队伍又重新走回马兰广场,饶过俱乐部正门,从东门进入礼堂。头一次到马兰俱乐部,感到非常气派,进门后是长长的走廊,长廊两头是休息大厅,剧场大厅的正门还是真皮包装装饰,相当高雅。通过走廊进入会场,抬头观看,感到整个大厅相当豪华,进了正门就是前厅,前厅那米黄色的天花板中间有两盏放着光芒的大吸顶灯,两座环形的楼梯用黑色带金色点缀的大理石贴面,闪闪发亮,格外耀眼。</h1><h1> 入座之后,我就迷迷糊糊有点瞌睡,只知道戏开始了,基地宣传队排演的京剧《沙家浜》,看戏,我一窍不通,也听不懂唱的什么,就是瞪着眼看,也是瞅热闹,男男女女,老百姓是老百姓,兵是兵的,估计演到夜里2、3点了吧,迷迷糊糊的看,然后又迷迷糊糊随着连队回马兰西头新兵一连所在地,当晚太瞌睡了。</h1><h3><br></h3> <h1> 孔 雀 河 打 柴</h1><h1> 1972年,我们连在场区720驻扎。</h1><h1> 当年冬天,连里和720指挥部的生活用柴都不多了,连去派我们一排去两个班两台车到楼兰旧地打柴,我们班的车跑在前边,走了几十公里,车到孔雀河,我看孔雀河冰结的挺厚实,就让车从冰上顺着河道走,冰上比戈壁滩好走点,走了十几里在一个转弯地冰突然破列,咔咔作响,我发现情况不对,立马从驾驶室出来,并让我班战士赶快从车上跳下来,人刚上岸,冰河破列了一个大洞,大家眼睁睁的看着汽车沉到水里,看样子水有几米深。</h1><h1> 还好,后边一台车紧接着跟过来了,没办法,想点子打捞车吧,可人家36团的司机不干了,说必须先汇报,这算是事故,无奈,先回720吧。</h1><h1> 第二天,连里来了几十口人,大家出谋划策,准备打捞,老兵王万智的点子比较多,让大家先在河岸高坡上放一杉木杆,杆子前边捆绑粗麻绳,然后把麻绳的另一头捆绑在落水汽车的挂钩上,绳子连上汽车。这时汽车已沉到水里,人必须先下到水底,才能捆绑住车挂钩。车是我要求从冰上走的,而且事情又是出在我班,我当然要下水了。孔雀河这一块处于拐弯地段,水还挺深,刚下水和在水下作业还没觉得水凉,很快就把绳子捆绑结实,等从水里爬出来,那叫冷啊,浑身冻得直哆嗦,赶快用戈壁滩上的沙土把身体埋上,以其取暖。</h1><h1> 绳子捆绑好,人多力量大,王万智又把杉木杆顶头捆绑一根粗麻绳,这头大家使劲拉,加上还有一台汽车,慢慢的杉木杆立起来了,河里的汽车,随着杉木杆的慢慢掘起,也跟着从水里浮出来,就这样,车很快就打捞出来了,柴也不打了,回去总结经验教训吧。不过从那以后,我的脚一见凉水就感到不舒服。</h1><h1> 哈哈,这是一段难忘的历史,请战友欣赏欣赏。</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兴地哨所点滴回忆</h1><h3 style="text-align: left;"> (1973年)</h3><h1> 兴地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远远看去,参天白杨树一排排,郁郁葱葱,估计树龄都有几十年了;一条小溪清澈见底,沿着山脚也不知流到什么地方。当年基地为了确保核试验的安全,严守场区西大门,好像是动员农七师的一个连从此地迁出。警卫团接防时就有几十间房子,还有小礼堂。我们从兄弟连接手时留有几头骆驼,几匹马,100多只羊,不过这些家伙繁殖挺快,越养越多,往下交接不用担心,只会多,不会少,改善伙食肯定用不了。</h1><h1> 我们班十几个人,除了坚持正常的执勤训练,就是搞一些副业生产。清泉似的河水,在整个试验场区唯一一处。为了生产,我们自己动手,顺着小河最窄处,拦腰轧断,采石筑坝,让河水高出地平面,然后修几条小水沟,让水自然而然的流到菜园和瓜地。我们种的蔬菜和哈密瓜自给有余,由于交通不便利,好多都烂在地里了。</h1><h1> 兴地的水特别清,岸边的小草绿油</h1><h1>油,草丛里有不少小昆虫,山鸡爱吃小</h1><h1>虫,一来就是一群,我班有个陕西兵,会捉山鸡,他剪几根马尾,打成活扣,安放在山鸡经常出没的地方,一逮一准,基本不放空。</h1><h1> 还有一次,特有意思。这年春节前几天,从兴地西边开来一大一小两台汽车,车上放着“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送给英勇的解放军”的歌曲,他们自报家门,说是农七师节日慰问马兰子弟兵的,带有一部放影机和一些吃的用的,男男女女十几个人。</h1><h1> 晚餐人家动手,烤全羊,本来准备烤他们带来的冻羊,后来发现我们饲养的有羊,还有羔羊,也不知烤了几只,反正大家挺高兴,烤全羊我们都是第一次吃,味道真是好极了。</h1><h1> 晚上放电影,是朝鲜片【摘苹果的时候】,演的是一群大姑娘说说笑笑,蹦蹦跳跳,挺好看,笑起来让人浮想联翩。</h1><h1> 但是当夜,我和我的战士都不敢睡觉了,荷枪实弹,因为他们的到来,上级领导并没有打招呼,哨所也没有电话,好在虚惊一场,第二天一早人家又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开车离去。</h1><h1> 兴地哨所就是远离人烟,没有电,没有电话,送给养的车每半个月来一趟。但是战士们都挺开心,生活的很充实,平常骑骑马,骑骑骆驼,放放羊,种种菜。虽然远离家乡,远离亲人,远离连队,但大家都有一颗赤诚的心,为了任务,为了场区的安全,大家愿意把青春留在大漠,留在边关,青春无悔。</h1><h3><b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font color="#ed2308">兴地哨所触感并和彭继超诗</font></h1><h3>(1973年我在警卫团七连一班,我们接防</h3><h3>了兴地的警卫,至今回忆起当年的执勤和</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生活还历历在目】</h3><h1> 永远有多远,马兰眺东南;</h1><h1> 走过张郭庄,偏隅东大山。</h1><h1> 永远有多远,车行枯河滩;</h1><h1> 场区西大门,兴地乃雄关。</h1><h1> 永远有多远,哨所连马兰;</h1><h1> 星夜伴寒霜,笑看风云卷。</h1><h1> 永远有多远,绿州已连绵;</h1><h1> 白杨挺苍翠,小河赛清泉。</h1><h1> 永远有多远,自助搞生产;</h1><h1> 拦河筑堤堰,水灌瓜果田。</h1><h1> 放养百头羊,骑马过山涧;</h1><h1> 骆驼峰上坐,景胜桃花源。</h1><h1> 永远有多远,兴地像高山;</h1><h1> 永远再永远,雄伟而庄严。</h1><h3><br></h3> <h1> 孔 雀 河 狩 猎</h1><h1> 那应该是一九七五年的冬天,大漠深处,核试验场区,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方圆几百里不见人烟,天昏昏沉沉的,时不时的刮起一阵小风,天气显的格外冷。</h1><h1> 那年冬天,我在警卫团六连一班当班长,我们班的任务是负责看守试验场区空军效应二大队留守营区和它们的参试效应物,一个班单独执勤,远离连队,独立生活。日常除了训练和巡逻,就没什么事,日子过得相当枯燥和单调。</h1><h1> 一天下午,我在基地政治部小车队的莘县老乡谭焕章开车来找我玩,他说是他在配属基地政治部电影队场区巡回放电影,这周没事,想约我到孔雀河转转,我说行啊,正合我意,咱们明天就去。当晚谭老兄留在我们班喝点小酒,战士们也都热情,炒了几个小菜,大家乐呵乐呵。</h1><h1> 第二天,谭焕章老早就从他的驻地七大队开车过来了,我们俩就准备出发,戈壁出行,为了安全,一般是要带武器的,我就随手取了两只五六式冲锋枪,每人装一个弹夹,30发子弹,然后穿上皮大衣,带两个水壶,就开车上路了。</h1><h1> 试验场区的公路,只有一条从马兰通往试验爆心的路稍微好点,是不足6米宽的柏油马路,其它路都是自然形成的,有的顺着山边走,有的沿着枯河道,什么也没有利用的就直接从戈壁滩上走。从我们二大队到孔雀河大概70公里的路程,我们跑了将进2个小时。说起孔雀河,就扯上罗布泊了,很久很久以前,罗布泊曾经有汪洋一碧的湖水,有新鲜跃动的生命,有世代生息的罗布人,丝绸之路在这里繁荣了几百年。后来,塔里木河改道、孔雀河断流,终于在1972年,这个本来是“烟波浩渺”的罗布泊完全干涸了。罗布泊后来成为死亡之海,孔雀河是苦水咸水之河。</h1><h1> 当我们下车走近孔雀河,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芦苇荡,干枯的芦苇一眼望不到边,此时的孔雀河虽然见不到水,但潮湿的河床却冻的冰硬,那个坚韧劲汽车从上边行走,不小心就可能把轮胎划破了。然而让人不解的是,仍有大片芦苇被什么东西从根部刨起,细看,才知道芦苇的根被什么野兽吃掉了;能把芦苇根从冻土中刨出,也绝非什么小动物,肯定是野猪,野猪爱吃芦苇根,而且野猪的嘴相当厉害,没有它拱不开的土地。我俩正琢磨这事时,我突然发现有一头野猪从一个小土坡后边向我们跑来,我马上告诉谭焕章并指给他看,远望,这头野猪大概有200多斤,距离我们有几百米。我俩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不敢懈怠,立马取枪,我们依汽车为依托,迅速子弹上膛,这时我也顾不上谭焕章了,稍加瞄准我就开枪了,说实在,我对我的射击技术还是非常自信的,一个点射,三发子弹出膛,只见那头野猪一个趔趄,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打中了”,这时,谭焕章的枪也响了,突突突突突突,半梭子子弹飞出去了。这时野猪又站起来了,迎着我们跑过来,野猪天性就不怕人,谁要惹它,它会跟谁拼命的,我俩也赶紧调整一下射击位置,我连续几个点射,谭焕章的子弹也快打光了,此时野猪离我俩也就十几米左右了,但它已经跑不动了,隐隐可见它的肠子从腹部流出来,拖拉一地,谭焕章再次瞄准,对着它的头部连开几枪,野猪头都打开了,但它仍横眉冷对,四个大獠牙咬的咔咔作响,看来它是不行了,我俩也停了下来,缓缓劲,清理一下武器弹药,喝点水。片刻之后,那只野猪算是死了,细看,乖乖有二三百斤,我俩甭提多高兴了,战利品啊。</h1><h1> 打了这么大一头野猪,不玩了,回</h1><h1>吧,于是我俩就想办法把这头野猪往吉普车里装,还真重,俩人费了老大劲才把它弄上车。</h1><h1> 回去的路上,我觉得不对劲了,打了这么大一头野猪,是高兴的事,但俩人不请示不打招呼私自动用武器打猎可不是小事哦,虽说我们班单独执勤,远离连队,山高皇帝远,不吭气旁人是不会知道的,但毕竟是违反纪律的,怎么交代呢?</h1><h1> 回到二大队时,有个战士给我说,刚才赵连长打电话找班长您,我说您去检查那几架飞机了,赵连长让您回来后给他打个电话。其他战士看到车上装着一头野猪,都乐了,赶忙往下搬,说是晚上可以改善伙食整顿好的了。</h1><h1> 这时,我也想好了汇报词,既然赵文玺连长在家值班,先糊弄过去再说,于是我就给赵连长电话说,刚才我到山洼放飞机的地方巡查,突然发现一头野猪,来势凶猛,它虎视耽眈,你不打它,它肯定伤人,说时迟那寸快,我先下手为强迅速开枪,野猪被击毙,事发突然,来不及请示领导,现在汇报,请连长指示。赵连长说你们先不要动,我考虑考虑。一小时后,连部炊事班班长和几个炊事兵开着车过来了,说是赵连长命令他们把野猪带回去,交连部处理,不让我们班再插手了。</h1><h3></h3><h1> 这哪行,我好不容易打的,起码得给我们班留一半吧,炊事班班长是个71年山东兵,先笑了,说赵连长让给你们留一些.其余的给连里其他班排分点,让大家也尝野猪味;至于野猪怎么跑到你们二大队的,你又是怎么打的就按你们说的为准了。后来炊事班班长偷偷给我说,赵连长原话是:鬼才相信韩文建的那一套呢!谭焕章在他那,搞不出什么好名堂。</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当 年 有 诗</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为 证</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驱车踏冰走河床</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地老天荒神志旷</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魑味魍魉欺尔弱</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石破天惊武艺强</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兽居野处笑置之</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心手相印出快枪</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不亢不卑屈首指</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敢道叶公无肚量</h1><h3><br></h3><h3></h3><h3><br></h3><h3><br></h3><h3><br></h3> <h1> 跟战友们聊天,是非常爽快惬意的事,聊着聊着,就扯起来很多有趣的往事,细谈也就是笑笑而已。</h1><h1> 那是1975年国庆节警卫团举办军事体育运动会,我作为警卫团的体育骨干,临时抽调为大会工作服务人员,负责田径比赛的评判。比赛之前,我知道我们篮球队王兵志要参加铅球比赛,王兵志是个大块头,胳膊一举,全是肌肉,标准的山东大汉,参赛前几天煞有介事的练习,弓腿、转身、挺胸,球出手。赛事开始,我在现场工作,几个回合下来,王兵志竟遥遥领先,拿了第一,场外叫好声一片。这时候在场的团政治处闵主任突然想起来,说:韩文建,你不是也会推铅球吗!来,试试。我说不行,我没有练过,动作也不标准。闵主任说来吧。也行,试试吧,我就手托铅球,挺胸,用身体的瞬间爆发力把铅球推了出去,动作肯定没有王兵志的标准,但我感到力度很大,等我站稳脚步,回过神来,发现,哇,我这一出手竟然比王兵志投掷的距离还要远一米多,迎来场外一片欢声。</h1><h1> 这是意外,但这却给此次活动的总指挥闵主任出了难题,既是比赛,闵主任就说报名不分早晚,把韩文建名字加上,再重新投一次,算成绩。有了第一次投掷,我心里已经有谱,弓腰挺胸转身,铅球出手,大概13米多,足足超王兵志一米多,哈哈,我不费力捡了个第一名,王兵志屈居第二。后来我又到三级跳赛场,又用同样的方式,拿了个第一。</h1><h1> 这件事我印象很深,一直不敢显摆,40年后在泰安跟战友王兵志相聚,俩人在一起回忆起那挡子事,哈哈笑起来,我才敢显摆显摆,哈哈哈!</h1><h1>这也算是在讲马兰的故事吧!</h1> <h1> 吃 忆 苦 饭</h1><h1> 说起吃忆苦饭,我想起我们在徽县谈家庄的一次。70年夏天正赶上老百姓收麦子的那几天,全连干部战士都去帮助老百姓抢收麦子,秦岭山区,天一会三变,抢收粮食第一重要。山区都是梯田,而且分散,我们连也只能随着老百姓家的具体情况把人员散开,战士们几人一组,算是包产到户吧!那几天连里也在搞政治教育,其中一项是忆苦思甜,连首长请当地一些老百姓一块搞忆苦思甜,事后分班分组到老百姓家吃忆苦思甜饭,老百姓不知道什么是忆苦思甜,也不知忆苦思甜饭怎么做,我们帮助割完麦子,他们就在家忙着杀鸡,炖鸡汤,同时还用刚刚收下的麦子面烙油饼,我们这个组几个人吃个痛快,比连里改善伙食吃的还好。当时七连指导员刘金旺闻到味过来,说:韩文建,怎么回事?让你们跟老百姓一块吃忆苦思甜饭,怎么吃上老母鸡和烙饼了。我说:报告指导员,老乡说他们过去就是吃这种饭,只不过是时间来不及了,不然还有几个菜呢!刘金旺指导员寻问老乡,老乡说是的,要不你明天过了,我再给你做做现在的忆苦思甜饭。指导员也不多说了,就势蹭了一碗鸡汤,拿张烙油饼。</h1><h1> 这不是笑话,也非杜撰,此仍真人真事。</h1><h3></h3> <h1> 莘 县 当 兵</h1><h1> 说起在莘县当兵,我不能不提我的家乡朝城韩马庄,那时候是真穷啊。村里宣传征兵文件,老少爷们基本都去,跟着走程序,因为大队有规定,报名当兵集体行动时间,大队管饭。队里先进行必要的把关,还不能要求太严了,青</h1><h1>壮年棒小伙就等着这每年一次海吃海喝的机会,若提前把人家吧啦掉,人家不仅仅要给你上纲上线,还要骂娘呢。当</h1><h1>然,大队先把45岁以上的删掉,再把瘸子跛子排除,这合情合理,剩下的报名登记。几天后到公社初验,管它验的如</h1><h1>何,反正吃饭不要钱,先吃个肚儿圆再说。过了几天,又到朝城复核,几十口子人又都跟着去,人家才不管其它的呢,中午白菜豆腐汤加白面馒头,还是大队掏钱,白菜豆腐汤一毛钱一碗,馒头一毛钱一个,别看验兵不行,吃饭那叫一个狠,一双手同时出击,每只手</h1><h1>抓七八个馒头,再端三碗汤,胡撸胡撸一会功夫就搞饱了,然后拜拜,你们去复审吧,俺走了。</h1><h1> 整个征兵节段,这帮人跟着混吃混喝有好几顿,家里穷啊,搓一顿算一顿。当时村里有不少要饭的,有在朝城,有在莘县,我看着都急的慌。现</h1><h1>在好了,村里家家户户都盖新房了,抽烟的嘴里都刁着好烟,酒赖了还不喝,去年国庆节我回村里看看,中午请有头</h1><h1>有面的老少爷们在朝城街上吃饭,摆了几桌,泸州老窖,玉溪烟还嫌档次低,也难怪,村里奔驰宝马倒还不少,几十年了,天地变化啊。</h1><h1> 这是我这一生中两次回莘县朝城的感觉,变化太大了,人的生活状态和精神面貌不可小觑,根本分不清谁是城里人,谁是农村人了。看看老战友,天天小酒不断,一个过得比一个好,一个更比一个牛。我感叹,今非昔比呀!</h1><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font color="#ed2308">点 验</font></h1><h1> 大家不知道还记得什么是“点验”吗?</h1><h3></h3><h1> 那是1970年我们警卫团七连在徽县的事。当时我们驻扎在东关清真寺,一天下午,副连长苏得福让值班班长吹哨全连集合,队列前边,苏副连长首先宣读内务条例,然后说根据内务条例规定,每年要对全连就行一次“点验”,开始大家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是点验,后来大家才从苏副连长口中听明白,就是让全连战士当然包括排长班长,把自己所有的物品通通拿出来,以班排为单位集中,将每个人的所有物品打开,放在打开铺在地上的包袱皮上,有连里组织的“点验”人员进行物品清点。开始大家都不理解,有相当一部分干部战士有抵触情绪,特别是老同志,后来在连里领导反复强调和做工作,点验工作才算开始。</h1><h1> 那几年,战士们的行李都很简单,就是当新兵时发的一块三尺见方的白布,里面包裹一套换洗的军装,那年头,穿呢绒袜子就算奢侈品,所有大家都没有更多的东西,不像后来,大提包小箱子的,个别战士顶多有点小玩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点验很顺利的就结束了。</h1><h3></h3><h3></h3><h1> 大家记得这件事吗?想起来当兵的事,就想说说。</h1><h3><br></h3><h3><br></h3><h3></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的排长——耿奎军</h1><h1> 说起当兵趣事,不能不说说我们连的耿奎军,后来当过我的排长和副指导员。耿奎军是一个68年老兵,听说还是老牌高中生。他个子不高,长的很敦实,黝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一双小眼睛,喜欢笃定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心思澄净并无杂念,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咋一看,给人一种非常憨厚的好印象。入伍二年,真是革命加拼命,脏活、累活他总是抢在前边,早上起床,他总是提前半个小时,把连队的厕所打扫干净;中午休息,他非要把班排的黑板报腾写一遍,晚饭后他又要把连里操场卫生整理一番,加之他能写会说,很快被营团首长发现,入伍第一年就被评为基地学习雷锋的积极分子,第二年提干,成了我的排长。</h1><h1> 那是他当排长后,大家对他多少有点看法了,他看上去憨厚,其实骨子里透着精明。他给人憨厚的感觉其实是一种优势,别人比较容易对他放低警惕或者倾向于信任他。他明白要赢得大家进一步的信任还是需要“把工作做的更好”。干工作就要“惊天动地”,让地球人都知道。于是乎,他打扫厕所,别人都是轻拿轻放,他能搞的天翻地覆,身上灰蒙蒙的;写黑板报,别人都是站着或蹲着写,粉笔字错了,用黑板擦擦掉重写,他却把黑板放倒趴地下写,粉笔字写错了,直接用衣服袖子擦,然后再用袖子擦脸,把自己整的像个花瓜;连里参加施工修路筛沙子,一般人都明白,筛沙子人应该站在上风头,起码干净点,他偏要在下风口,劳动结束,大家都有说有笑的,他像从灰里爬出来似的;他当排长之后夜晚查岗查铺,人家都是轻手轻脚,他大大咧咧,把每个熟睡的战士都能整醒。他先把你的被子往上提,然后蒙着你的头,再啪啪拍两边,给你拍结实。他一查铺,大家都烦死了!</h1><h1> 那两年我常常认为他憨厚的有些傻,淳朴的有点呆,其实这是一种心机,只是出于对自己保护的小计谋,无伤大雅,看上去憨厚,其实是精明,他给大家的是一种状态,是一种超人的状态,他的憨厚只是因为他要努力,他要上进,并不是笨,只有机智透顶的人才可望重显憨厚。</h1><h1> 几十年过去了,我的老排长耿奎军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还真挺想念他的!</h1><h3><br></h3><h3><br></h3><h3><br></h3><h3></h3> <h1> 一九七六年基地在博斯腾湖举行庆祝毛主席畅游长江活动,我们警卫团篮球队乘坐两栖装甲车在湖面执勤。</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