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挥之不去的地方

蓝雪山

<h3>  临近年关,自己心底那股淡淡的乡愁,便又开始慢慢地积累、发酵,最后,浓缩成了桌上的那碗米酒,如痴如醉……</h3> <h3>  其实,我在家乡呆的时间并不多,打小紧随父亲奔走各地,加上以前交通也没如今这么便利,只除了寒暑假偶尔回去小住几日外,其它时间就是想回也不是那么容易。工作后虽比以前走得勤了些,可自奶奶去了后,回到那里就更少了。所以在家乡人眼里,或许我永远都只是个客吧?</h3> <h3>  在自己的脑海里,记忆最深的还是小时候家乡的样子。那漫山遍野的杜鹃,那满天星斗的夜空,那袅袅炊烟,那皑皑白雪,那赶牛嬉戏的儿童,那荷锄而归的老农……无不像一幅幅美丽的山水画,一一浮现在我眼前。</h3> <h3>  犹记得,就在这样冷冷的寒冬里,大人小孩都会拿一个取暖神器——火笼。火笼是由细细光滑的竹篾编织而成,在它的中间套有一个用土铸的盆子或者铁盆,每每烧完饭,先在火笼底下放一些木灰,然后将炉灶里的红碳用铁铲取出,放进火笼里,最后再盖上一层木灰,趁着炭的余热,简易暖手宝就出现在了那个特定的年代里。</h3> <h3>  爷爷伯伯们拿着它互相说着今年的收成或来年的打算。奶奶婶婶们干完了活拿起它,将身上的围裙一盖,串门话家长里短去了。而小孩拿着它,除了取暖之外,就有了另外一个用途——出产美味。</h3> <h3>  大伙把从家里拿来的黄豆扔一小撮在炭灰里,然后就是静静地等,一听到“叭叭”的声音,赶紧用小树枝将它们一一扒拉出来,使劲地吹去上面的草木灰,有些性子急的,不待吹干净就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吃起来,美其名曰:这要趁热吃!那些小不点们因为没有自己的火笼,只能跟在哥哥们屁股后头,巴巴地等待他们的施舍,没有分到的或者分到了却又被烫着了的,就在一边哇哇大哭起来,这时哥哥们少不了大人们的一顿呵斥。</h3> <p>  还有些豆子来不急扒出来的,院子里就弥漫起一股焦糊味,往往这个时候,小伙伴们就开始互怼,开始互抢,开始嘻闹。而在一边的大人也由着我们满院地闹腾,偶尔喊上几声:小心火笼!小心衣服!</p> <h3>  一阵阵的笑声、哭声、叫喊声,就这样交织着,携带着年的味道,传向了村子的角角落落,传向了远方……</h3> <h3>  还有些小女孩从家里找出大人用完的雪花膏铁盒,将过年才有的吃的纸包糖,一起放在火笼里烤,待糖完全化了,大家都开心地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小树枝,头碰头围着那个火笼挑着吃。这样,一颗小小的糖,就化成了丝丝甜甜的年味,入了每个人的心头……</h3> <h3>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些在现在的孩子们眼中不可想像的一种存在,却已是那时孩子们心中的人间美味!那满院的豆香啊,那还带着雪花膏味的甜香,哪怕就是那怪怪的焦糊味,却都已成为我回不去的记忆了。我想,那个时候的我,是最快乐、最无忧的吧?</h3> <h3>……</h3><h3>……</h3><h3>……</h3> <h3>  时光就在这点点回忆中白了黑发,白了双鬓,白了岁月……书不尽的想念,言不尽的离愁,留不住过往云烟,挽不住泪水潸然,只是那浓浓的乡愁我又该如何轻描淡写?</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