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铲米爆

片羽

<h3>作者:过福堂</h3> <h3>  网上晒腊八喝粥的纷至沓来,好不热闹。印象中,我儿时的家乡似乎没有过腊八节的习俗,自然也就没有喝腊八粥的体验。腊八节,自有其渊源和寓意,但在我的感觉中,其作用是告诉人们,从这天开始,似是进入过年的倒计时,过年的氛围开始浓了起来。昨天,在弟弟那里尝到几片米爆(冻米糖)和麻片糖,他家是与别人邀伴,借街坊邻居的场所自己铲(加工)的。尽管我没直接看到他们加工的现场,但还是令我感到几分过年气氛的临近,比腊八粥来得近,来得亲切。<br></h3> <h3>  是的,儿时的家乡,年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从家家户户铲米爆开始的。那时几乎没有哪家在外面购置现货,都在自己家里加工,年前(多半在立春之前),铲米爆的声音此起彼伏,走到哪里都有米爆的香味扑鼻。<br></h3> <h3>  每到自家铲米爆的时候,我们这些小孩最期待的,就是铲完米爆后,喝到那甜甜的洗锅水。所以对铲米爆的印象特别深。<br></h3> <h3>  我家每年铲米爆都是从午后开始,到半夜结束。之所以耗时这么长,一是加工的项目扎堆,除了铲米爆,还有盐酥豆、糖酥豆、炒葵花籽,有时还有铲麻片糖、炒花生、煮西瓜子;二是我家和姐姐家的放在一起一次性弄,量相对较多。<br></h3> <h3>  铲米爆用的是形似乒乓球拍的木板,只是下面是长方形的,平时我就用它打乒乓球,所以感觉特别熟悉,特别亲近。框米爆用的木格子和滚压米爆用的竹米升,均呈板栗色,泛着暗光,想必用了好几代人。有时我痴痴地望着它们,总是走神,跑到久远而充满神秘感的年代去了。<br></h3> <h3></h3><h3></h3><h3></h3><h3></h3><h3>  一到铲米爆,我们这些小孩就围在现场不走,前段时间是凑热闹,看着大人们忙碌,也搭帮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如火里添柴、传递用具等。后段时间主要就是守候,等最后分享那洗锅水。 守候的过程其实既有趣又难熬。看姆妈如何熬稀糖,也看出了一点道道。锅里的稀糖会不停地变化,起先冒着细碎的米筛花泡泡,泡泡中溅起水粒较高,后来越来越稠,泡泡不断增大,又变成别的什么状态。总之是变化着的想象世界。那里面是不是就是茅山法的所在呢?我听说过学茅山法就是从沸腾的水中钻进去的,只是那是冷锅起泡罢了。等到有大块的牛眼泡冒出,用锅铲一扯,扯得起一面旗,糖就熬得差不多了。这时将炒好的米爆颗粒倒入糖锅,迅速翻铲搅拌,再起锅,压紧,切段,切片。整个过程,熬糖最关键,熬得既不能嫩也不能老,否则都会影响口感,所以多半是老师傅姆妈掌铲。切片是外形问题,能否切得既匀称又较薄跟事先米爆压得紧否有关。 但我慢慢地还是意识恍惚起来,两个眼皮不住地打架,最后往往躬在灶下进入梦乡。梦里稀奇古怪,最多的境况是过年,拿着压岁钱去买爆竹,去看电影。待到大人把洗锅的糖水送到我嘴边,这才从梦中回过神来。那糖水热气腾腾的,稍用嘴吹了几下,就赶忙喝两口,然后再细细地喝,多让糖水在嘴里逗留一会儿。那个甜味呀,美美的,与刚才的梦融合在一起了。<br></h3><h3></h3><h3></h3><h3></h3><h3></h3> <h3>  近年来,在家铲米爆的越来越少了,喝洗锅糖水的经历已在久远的记忆中。现在的小孩也不会去关注这个事了。但它却是我们这代人的一个甜点,一个年味,一个乡愁……<br></h3> <h3>摄影:哆咪、网络</h3><h3><a href="https://www.meipian.cn/13xgyk0g"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nbsp;</span>亲情在,哪儿都是年味</a></h3><h3><a href="https://www.meipian.cn/1367f0eb"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nbsp;</span>有一种年味叫窗花</a><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