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接到一个电话,是七年前在天津认识的一个朋友丹宇打来的,我甚是意外,有点茫然失措,嗯嗯啊啊之后才缓过神来: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有电话,过的好吗?突然就想起来我和他挤在一辆跑租的小轿车里,穿梭在天津纵横交错的立交桥上被甩的东倒西歪,想起和他一起去郊区吃满桌子菜盘上爬满苍蝇的婚宴,想起他在QQ上给我倒的所有苦水:什么换了钱多一点的工作好给女朋友交学费、什么女朋友因为大学没有毕业和他分手了、什么租的房子涨价了、什么约朋友揍了一个小偷、什么养的猫丢了等等。</h3> <h3> 一切都浮现在我脑海,就如昨日一般。</h3><h3> 因为一件事相识一些人,正因为相识,才会交织各种各样的故事。纵是分别,再回首依然犹记他们的容颜、纵是时间飞逝,也难流失曾经往事。</h3><h3><br></h3><h3></h3> <h3> 多年不见的朋友突然的问候,让我回想起了以前的诸多朋友和诸多事。</h3><h3> 我想对着时空默默问一句:曾经的我们,现在都在那里?好吗?渐行将远的路上,是否想起曾经的友谊?是否珍重前行?</h3> <h3> 翻开相册,那些曾经的经历老电影般闪现着,忽明忽暗,脑海里一台时光穿梭机把我带回二十五岁以前,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重演:</h3><h3> 二十一岁的我,就读一所普通大专院校,每天都逗比般地演绎校园传奇故事:早晨起来不洗漱,穿着睡衣拖鞋,披头散发就去早市买鸡蛋灌饼,结果上课迟到,被保安大叔关大门外一上午,中午再被出门的同学们嘲笑,想一想死的心都有了。</h3><h3> 那时候学校女同学流行烟熏妆,超夸张的那种,化好之后眼睛就像被人捅过一拳头,我觉得带劲,因为个性、酸酷。我的舍友,身材高挑,深棕色皮肤,炸爆了的麻花发型,每天花两小时给脸上化好一双挨揍的眼睛,背一个超大仿版Lv手提包,戴着墨镜,耳朵里塞着耳机,浮夸超屌的表情。</h3><h3> 我极为嫉妒,虽然我总是对她不屑一顾,但还是忍不住在宿舍里没人的时候给自己试了下,结果巧碰宿管大妈查宿,她以为我闹鬼,叫我老实点,不要出去乱窜,免得吓人。</h3><h3><br></h3> <h3> 宿舍的女汉子,名字叫郭静洁,抽烟喝酒爱打架,最喜欢为老实娃抱打不平,人送外号“郭静爷”,这位爷智商也不低,学校纪检部来查宿,她迅速把包里的钢管塞在我的床铺里,说像我这么老实不会被搜查,结果宿舍所有床铺被翻个底朝天,无一幸免,我见势不妙溜进厕所四个小时没敢出来,硬是杠走了纪检部的人,差点没被熏死,还得了个“蹲厕大师”的名号。</h3><h3> 谁的青春不荒唐,谁的青春不迷茫。现在回想我就是那个最荒唐的一个。</h3><h3> 我的高中同桌,学霸级人物,班里公认的“数学公主”,考了大学去外地就读,大二与我Q聊,说她蒙过了英语四级,问我考了什么证,我说没证,给食堂打扫卫生,勤工俭学;大三Q聊,说她考过了会计证,又问我考了什么证,我说没证,给图书馆看门,看了《左耳》、《午夜凶铃》、《平凡的世界》等几本小说,写了点文章,收了点稿费;大四这姐们揣着心理咨询师证书还问我考了什么证,我说没有,这几个月实习工资老爹发。</h3><h3>心里这个拔凉啊,证多不压身,我这个无证青年啊,轻的快要飘起来了。</h3><h3> 大学生眼里不仅有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恶作剧。我们班的鬼居然让我拿着扫把怼着男死党的胸口盯着他对我说:曾经有一次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假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真心对你说三个字...好啦,不要恶搞了好吗,月光宝盒看多了昂,容易上瘾啊,好歹我是堂堂的班长啊,留点面子好不好,眼前这明显就是个大叔嘛。大叔发脾气:大叔就大叔,以后就不找你。</h3><h3> 后来我的这位死党大叔就变成我和同桌的男闺蜜兼保姆,负责照顾我俩个女生的饮食和合租房的卫生。</h3><h3> </h3> <h3> 工作和对象绝对是年轻的代名词。</h3><h3> 很快混完了大学三年,毕业季来临,找工作的浪潮涌来,又是一场喜剧:</h3><h3> 毕业前半年,院校举行在校招聘会,我和男死党去填应聘岗位,看完了所有招聘岗位,不是服务员,就是销售员,只有一个是酒店办公室主任,死党怂恿我填了这个表,说我是班长绝对是这块料,然后第二天我就背着铺盖卷卷跟着这帮酒店的面试官去了,去了之后我就恨我这死党,简直戴高帽都不看我个子大小,一个高低床上铺,上床睡觉都需要趴着上去趴着下来,还要上恶臭无比的厕所,就因为脸皮厚跟着同龄的帅哥领班混吃了一个月免费餐,铩羽而归,理由很充分说我是个左撇子,不适合端盘子,容易把菜汤撒在客人衣服上。</h3><h3> 这真是个奇葩说!</h3><h3> 大学教授说过:大学生比驴还多,工作全靠自己找。话糙理不糙,死党、同桌还有我,三人窝在房子里浏览各种招聘信息,准备个人简历,由于我的字写的还不错,他俩非要让我拿出真本事,最好把简历手写出来,这样被相中的几率大,我天,我信以为真,一个人五份简历,三个人十五份,我写了几乎一个通宵,等我写完,他俩睡得口水都泡了枕头。</h3><h3> 去人才市场找工作,看见一个岗位三个人同时问,同时交简历,抢着回答考官问题,面试考官急了就说:你们扎堆面试一个岗位就不说了,个人简历能不能不像猫抓的,更搞笑的你们三个人都给一个人找工作吗?</h3><h3> 拿过来简历一看,傻了眼,简历全写我自己的名字,字迹完全是睡着了之后梦游画出来的,那个尴尬的连地缝都来不及找啊。</h3><h3> 还是单独行动吧,面试官问我一个似曾相识的问题:你考有什么证,我说毕业证;又问我外语水平,我说英语B级。考官说猪怎么拼,我说zhu,猪是个名词所以前面的Z需要大写,老师夸我:你真逗,回去等消息吧。结果在回来的路上脑子蹦出来一个单词:pig,这是什么?!我是猪啊!工作自然就让这头猪给拱飞了。</h3> <h3> 真是一浪未平,有一浪袭来,后浪推前浪,一浪胜一浪。好不容易找上了工作,找对象又成了心头大乱,心中本无乱,抵不过父母的两句半,父母催婚大招:二十好几了,再大不好找婆家,没人要了。于是滑稽富又诗情画意的谈对象时代开始了:</h3><h3> 有个男生多次约我扳手腕,我问同事算不算男朋友,同事大笑:佩服你——汉子。我气愤,反问她找过对象吗,她却把鞋脱了坐在床上扳脚趾头,我问干啥呢,她说谈过的对象太多了,需要数清楚。</h3><h3> 我嗤之以鼻,真是闹着玩呢,难倒每周都吃散伙饭吗?</h3><h3> 太讨厌对感情不负责的人,我就不一样,我的实习男友是保险公司免费座机打来的,一个信神的三无青年,无学历无钱无工作,就是长的过得去,请我吃饭三次有两次我掏钱,出门打的还管我借钱,还没来得及写首诗就分手,实在是养活不起。</h3><h3> 再追一个男生,大约两年后,倒贴式的,我为他准备了多少次浪漫,以为他会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结果这位王子永远就会两个字:结婚。冰冷到我这灰姑娘没地暖和去。</h3><h3><br></h3><h3><br></h3> <h3> 那本青春的故事书里永远有追不完的韩国欧巴,看不完的鬼片,听不厌的《童话》,以为青春就有无限可能,以为年轻就可以无限挥霍,可是青春却是有限的,短短几年便已消失殆尽,那些把下个月工资透支一干二净的二逼年代悄然已逝。</h3><h3> </h3> <h3> 昨日玩伴今犹在,只是朱颜改。那个声称要嫁宝马奔驰男的回族姑娘如今是一位普通的人民教师,每天回家围着老公孩子转;那个发誓要“扼住命运的喉咙”的男孩如今是工厂的普通工人;那个在校园里备受女孩喜欢的吉他男孩,如今和老婆开起了装修部,那个可爱的数学公主,我可爱的嘟嘟学霸,如今是个正儿八经的公务员;那个千公里之外,名叫丹宇的男孩,是否拥有了自己的幸福......而我,一个四岁孩子的宝妈,此时正在翻看相册,回想着你和我,我们的故事。</h3><h3><br></h3> <h3> 那些年少轻狂的纯真年代里发过的誓,沉默的沉没在岁月里,多少豪言壮语都消失在流年里。</h3><h3> 青涩的年代里,开着芬芳的花,骑着单车载着你想浪迹天涯,一起幻想“象牙塔”,一起追寻“乌托邦”,还有期待丘比特的箭来扎心。</h3><h3> </h3><h3></h3> <h3> 回忆的集子里,每一页都栀子花开。</h3><h3> 那些无知无畏的时光里,封印一本名叫“青春”的书籍,就让它尘封在岁月的痕迹里,日光不逝,我不老。</h3><h3><br></h3><h3><br></h3> <h3>勿忘我,我的青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