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道壁垒·人的尊严

景观妙趣

　　参加向上甘岭参战部队将士后代赠书仪式的原志愿军第15军29师政委王新之子，中国作协会员王江，获赠即阅，并18次改稿写下读后感。

坑道壁垒·人的尊严

——评《上甘岭攻不破的东方壁垒》

王 江

2018年11月26日~12月8日

　　一个没钢筋水泥的壁垒，一个两百万发炮弹炸碎的壁垒，一个血肉横飞的壁垒，一个让二战霸主低头叹息的壁垒——上甘岭。

　　特朗普说中国干涉美国选举是造势，而这场仗倒直接干涉美国大选，杜鲁门猫腰下台，贫瘠新中国昂首站立。

　　今年11月22号，我到武汉获聂昭华女士赠书。掩卷聂政委口述历史，又嗅到上甘岭硝烟，可铁血往事怎如烟？书皮血红，沉甸厚重，无一丝炫耀，只吐战壕气息。主战45师政委聂济峰，翔实记述了29师、44师，12军的参战经历，惨烈见真情，见团结，绝不贪功。五次战役，志愿军七天攻势后，相继撤退。机械化美军急速穿插，情势危殆，动若脱兔，速度考验军队。

　　1986年10月，我在15军44旅当宣传科长，去北京秦基伟上将伯伯家。他坐沙发上说：入朝打五次战役，15军是一线部队，离汉城不远喽。我要求各部队步话机24小时开通，接到撤退命令，很快就出发，没耽误时间。60军在15军后面喽，属二线部队，保障后方安全的，人员分散，步话机不开，骑马，走路通知，两天才集合。撤退他本来在前面，掉到我们后面去了，180师本来可以连夜抢过路，两天没休息，部队实在累，咬咬牙也过去了，师长让宿营。这下好啰，第二天凌晨，美军坦克沿公路围住，先头美军不多，可以强行突嘛，怕麽什，布置好，突得出来的，却命令分散突围，兵一散，哪有战斗力呀，被俘了不少，部队打光了，教训惨痛啊！要记住，打仗，指挥员一点都不敢马虎，是你带兵，不是兵带你。

　　晚上聊天，张新江（29师师长张显扬之子）说：老爹说为什么打上甘岭？又不靠公路，按理该打主峰五圣山，那儿守着大路。开始，美军俘虏了45师3个兵，患夜盲症，迷了路。说，这部队没战斗力，一群瞎子嘛。柿子拣软的捏，本想吃块肥牛排，没料啃上硬骨头，牙崩了。

　　书中写15军这次转移途中，志司命芝浦里阻击美韩加机械化部队。我军急行军抢占制高点，巧遇38军60炮团，孤零零守那儿，地形熟。15军英勇阻击7天，几千发炮弹轰敌头顶，4万多敌无法前进一步，要不，敌机械化快速穿插志愿军后，损失多巨大。兵贵神速，有效协同，是成功的极重要因素，芝浦里一战，歼敌5000多，15军傲视美联军。彭德怀发电报：秦基伟，我十分感谢你们！29师86团记大功，45师134团记功，千岁军因此扬名。

　　上甘岭靠什么守——坑道。

15军接防26军后，从散兵坑、猫耳洞，到战壕，坑道，一步步建设。为防炮，防空袭，护士兵，囤积粮水弹药，救护伤员，用钢钎、敌哑弹开凿黝黑地下长城。美军进攻，表面阵地可以丢，坑道坚决守，为反击准备。铁血男儿嘴皮干裂，喝尿、舔崖壁，为求生，筋骨攥枪，向死而生。美军在守失中煎熬，挨炮弹，挨冷枪，挨夜间突击，尝血肉磨盘的滋味。 大炮上刺刀。

　　我军有山炮、野炮、榴弹炮、火箭炮、迫击炮，有缴获日美军的，还有苏联的，正好对付不同敌人。大炮够不着，拆开上前线，敲掉美韩炮兵群61门大炮。喀秋莎一次齐射，灭敌600，当时一发火箭弹60两黄金，上甘岭耗2600发，价值百万两黄金，我军算抖一次富贵。

　　迫击炮支援步兵，美军说：像手榴弹一样准。一次炮兵灭集结敌400，我无一伤亡。化学炮埋伏打坦克，各炮击毁40辆美坦克，从此不敢上前线。

　　阵地游击，炮法多变，让敌抓瞎。炮火延伸，砰，信号弹挂空中，美军步兵刚返阵地，炮火又覆盖，打得他们叽哇乱叫。装备的37、85高炮，拆卸背上山顶，打掉美4架炮兵校正机，敌炮眼瞎，还击毁击伤敌机三百多架，联合国军伤亡一半多是炮兵的功劳。

沿阵地设观察哨，细划区域，步话机畅通，炮长了眼。依山死角建炮阵地，抵近射击，人精炮准，炮弹便赋了魂灵。

　　零敲牛皮糖。

我小时候，听见男人挑担子摇当啷啷铜铃，知道有糖吃，牛皮糖又叫麦芽糖，两分钱，铜子弹壳可以换，敲一小块，甜，粘牙。我军装备差，行进靠11号，吃掉美军师、团困难。毛泽东讲零敲牛皮糖，就是一口口吃美军，一个排，一个连，一个营，集小胜为大胜。

　　上甘岭有的表面阵地故意不收复，粘住敌人，利用炮火，慢慢消灭。对垒时，靠冷枪炮狙击，毙一个算一个。表面阵地丢了，靠炮火覆盖，正面主攻，坑道反击，消耗敌兵。美军不怕花钱，惜命，那就好好玩一回命。

上甘岭我军伤亡11527人，毙伤俘敌25498人，比例1:2.2。兵诡异，鬼神泣，劣装备灵活机巧，一点点敲赢有制空权的高大上。

　　这本书摘录了美韩军回忆，全面客观总结上甘岭战役，对现代战争，仍有指导意义。

　　守，一把钢钉。

秦基伟军长派身边警卫连上前线，大鼓士气，军人有钉子精神，钉得住，打不垮，锤不烂。

深，深入一线。

集群众智慧，科学布防，配置火力，高科技战争照样离不开现场细节设计。

聚，聚蚁成军。

战场易打乱建制，临时快速协调，统一指挥，形成合力。

叼，无规则出牌。

美军“摊牌”，我隐秘不出，我中有敌，敌中无我。打巧仗，游击机动，狠揍敌美军“摊牌”，我隐秘不出，我中有敌，敌中无我。打巧仗，游击机动，狠揍敌痛处，你就哭爹喊娘去吧！

　　黄继光、邱少云、孙占元，瞎子背瘸子，英烈血染军旗猎，异国悠悠中华魂。

世上谁无爹娘？

真正壁垒不在山、武器，在人心，硝烟岁月匆，青松劲摇风。我们爱和平，珍生命，也不畏战，打胜才能赢得和平，赢得对生命的尊重。

爱和平，珍生命，也不畏战，

打胜才能赢得和平，赢得对生命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