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之路一一行歌逐日看沧海(下)

Aileen

<h3>大洋之路,始于墨尔本,终于warnambool,我们时间限制,只撷取了最精华的部分,终于Campbell</h3><h3>&nbsp;</h3><h3>从汉密尔顿直飞墨尔本,在机场取了早已预定的Highlander四驱车开始大洋之路自驾之旅</h3><h3>&nbsp;</h3><h3>墨尔本下飞机已是傍晚,当晚准备赶到Anglesea(天使之海)住宿。一路紧赶慢赶,到达anglesea已近晚上十点。小镇黑黢黢的,导航过去总是定位不准,hotel似乎被一道海滨公园的闸门拦住,公园和Hotel前台均已下班,无人可问询,俺不免急出一身冷汗。未必大洋之路第一天就要露宿街头?</h3><h3>&nbsp;</h3><h3>我们的车在小镇街头漫游,试图找人打听,可惜天色太晚,小镇空旷无人。终于走出小镇,过桥,找到一家灯火通明的加油站,加油站内的便利店也无员工值班,等了一会,来了一部加油的皮卡,问他们也指着公园说好像是在里面,俺们不免面面相觑。又过一会,一位身穿制服的高大女子开车过来,暗夜中停好车子径直朝便利店走去。俺感觉是加油站工作人员,遂趋前进一步询问。女子确认几句,于是亲自开车进镇,带我们再次走到公园闸门口,说根据地图显示,只是在此了,俺方才注意到女子是开的一部出租车…女子指着公园岗亭言道“你们可以试着打公园的值班电话,抱歉,只能帮你们到此了”。女子随后驾车离去。异国他乡,暗夜街头,似乎总能遇见友善的微笑,不计得失的援手,甚为感动。我等在公园门前逡巡,搜索可能的线索,有一同伴眼尖,突然发现岗亭窗口粘着一信封,上书俺的大名,取下一瞅,里面果然装有门禁卡,忽然想起在墨尔本刚下飞机时与酒店联系曾告知俺,在GATE上面可找到KEY,俺自以为是的认为是酒店前台的大门口可找到房间钥匙,却原来是如此安排…痴绕数圈,终于可入园内去找今晚属于我们的小木屋了</h3> <h3>清早起床,想去天使之海看日出。天已发亮,云层颇厚,园区极大,此刻方露真颜。小径密林长草中疏疏落落的散布有许多幢小木屋,此时南半球已是秋末冬初,衰草连天,长云漠漠,走过长长的栈道,到海边已是晨曦微露,白浪翻涌。云层之下的太阳仍在挣扎,老公清晨掐指一算,日出难见,故未带单反出来,此刻见太阳将露未露,颇有冲破云层之势,心中懊悔不及。太阳强势,云雾渐消,周边的云彩已化为绯红,头顶之上仍是彤云密布,不过遥远处的大海已经渲染成靛蓝,不远处纤云弄巧,灿灿金光已是无可阻挡…晨光似金,朝阳如金,海浪涌金,万事万物灿灿若金,我的身上,也犹如佛光笼罩,金光璀璨…世间事,有时候,无需刻意,美好总在不经意间不期而至…</h3> <h3>在大洋之路上继续前行,天气不太好,天上铅云翻滚,大海竟有了忧郁和浓墨般的色彩。从torquay起始,在split point lighthouse小驻,看忧郁的灯塔孤独的伫立在泼墨般的天空下,看海面惊涛拍岸,浪滚浪涌卷起千堆雪,看通往灯塔的小径闲花野草漫连天…车子奔行一阵,天空竟然渐渐放晴,长风卷碧空,白云逐海浪,悬崖海滩,鸥鸟翩飞,公路蜿蜒,通向未知的旅程,而我们却对远方和未知充满希冀…在Apollo bay小歇,爬上岸边高高的山崖,向下俯瞰这个太阳神的海湾。阿波罗海湾人口稠密,是一个颇大的城镇,从上至下看去,海湾由两道完美的弧线构成,似心形或HIP形状,以太阳之神命名,大约寓意光明和艺术,此刻天蓝如洗,洗却多日忧郁,白云低回缱绻,爱抚浅滩、海浪、爱抚草坪屋宇,爱抚这片颇受上帝钟爱的海湾…</h3> <h3>在阿波罗找了一家中餐馆午餐,下午继续赶路,去看十二门徒的落日,十二门徒是散落在这片海域的十二座礁石,数百万年来因风化和海水侵蚀形成颇似人形的岸边岩石,欧洲的早期移民以耶稣的十二门徒命名大约是对这片风高浪急的海域寄予良好的期盼吧,只是年深日久,斗转星移,十二座使徒坍塌了四座,海未枯,石已烂,四位高士云游远方,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只是每至日星隐耀、山岳潜形、阴风怒号、浊浪排空之时,不知剩下的神仙能否镇得住后面洛克阿德峡谷的滔天巨浪?残阳如血,沿吉布森台阶逐级而下,从下至上仰望或在岸崖围栏边俯瞰海浪簇拥之下的八座使徒,山海壮美,岸崖逼陡,壁立千仞,人之渺渺,微如芥子。夕照孤山悬崖海浪,山拥金辉,浪翻青玉,晕染出一片深深浅浅的金黄明黄和彩蓝,宛若绚烂油画,浓墨重彩中,海浪拍案声里,使徒们沉默伫立,似于激浪涌涛之中聆听耶稣教诲…</h3> <h3>晚宿clifton beach小木屋,银河倒悬,漫天星光</h3><h3>&nbsp;</h3><h3>大洋之路最后一日,从十二使徒去往水流湍急的洛克阿德峡谷和鬼斧神工的伦敦桥。</h3> <h3>洛克阿德海峡千百年来风高滩险,水流激荡。晴天尚好,大海若有风浪,通过窄窄峡谷波涌至此,势如万马奔腾。大航海时代,航船在此间,不自主间大幅颠簸摇摆,如遇天昏地暗、浊浪逼空之时,撞山触礁,沉船折戟,等闲事尔,直如任大自然玩弄的玩具,果然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远处的十二使徒空自焦急…这道逼仄的海峡就以19世纪一艘在此蒙难的船只的名字来命名。如今虽是悬崖陡峭,倒还风平浪静,海水澄澈,海面是梦幻般的青黛色,那些惨烈的往事俱已远去…</h3> <h3>海水青蓝,宛若碧玉,浪奔浪涌间,十数里外一座单孔的天然石桥矗立于不远处的海面上,石桥距岸边已是不远,数十年前其实另有一道桥拱与岸相连,只是沧桑变幻,一桥拱经不住风蚀浪打和岁月的磨砺,于上世纪80年代一夕之间轰然倒塌,倒应了那首著名的鹅妈妈童谣: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倒塌时一对情侣正立于另一桥拱之上,亲眼目睹惊悚时刻,却毫发未损,也是幸运莫名。这座形似石拱桥的半岛,在当年英属殖民地时代,大约是让那些远离故土的英裔后人想起了中世纪泰晤士河上的伦敦石桥,故以此取名,倒也难逃伦敦石桥的命运。此刻的伦敦断桥在碧海云天中独自伸向大海,伸向莫名和未知,bridge to nowhere,桥上的野草和青蔓兀自风中飘摇…山海之间,碧空之下,断桥凄美,茕茕孑立,隔世风雨,似扑面而来…</h3> <h3>“好物大都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半桥已塌,水岸永隔,那么,风里浪里,断桥坍塌,又会何时?</h3><h3>&nbsp;</h3><h3>其实,未来事,何必纠结?此时此刻,山在,海在,断桥在,日月在,岁月悠长,江山无恙,你在侧,我在旁,你还要怎样一个更好的世界?</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