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了生活（二）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一
突又有了希望，睁开打算不再睁开的双眼，任小草流下了希冀的热泪。依稀记得父亲死时未瞑目的方向，磨盘下，任小草挖出一把枪。杀死村长，杀死绝望，杀死会计，杀死鳞伤，杀死迷雾茫茫。一声枪响，任小草未瞑目的方向，儿子接过了枪。
二
小蒲公英到了离家的年纪。兴奋，紧张，惶惶。遇见了风，随风荡，跋扈悠扬。恣意，醉醺，沉迷。一切那么的理所当然，然却理所当然的风会停。她忘记了父亲的嘱咐，忘记了母亲的叮咛。惟忘不掉过去的余孽，皈依了大地，用心死舔舐涩忆。

一一只是当时已惘然

三
又醉了，又打碎了酒瓶，又划破了手臂，血流满了天空结出了彩虹。风尽了全力，依旧会停。漂着为了寻觅安定，安定浪漫不了蠢蠢的心情。小蒲公英的哀怨出走，风没有送没有留。有酒就已足够！谈什么后来，没什么以后！
四
十六岁从戎，跟随起义军一十二载一路打到京城。刀伤剑伤遍体鳞伤，伍长什长都统偏将。冲天豪气，敌军闻之丧胆，阎罗观之色变。决战中羽箭穿眼，营中疗伤月余终落残疾，发饷银一两打发归乡。南方小县衙门旁，老汉捡起被狱卒牛二砸碎的一个个箩筐，哭之笑之，习以为常。望着大摇大摆远去的牛二，忽记起了三十年前戎马生涯的历历辉煌。日子虽以编筐换油盐醋酱，他仍惦记皇帝是否安康，老将军是否健壮。还想起了早已入土的爹娘。

一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