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有雪的日子

👦 文华

<h3>  早晨起来,空气中竟然飘起了点点的雪花。<br></h3><h3> 风飞雪舞,犹是天女散花纷纷零乱,卷起来一些寒意。漫天的雪飘混沌了天地,浪漫了人间。</h3><h3> 这雪,由稀到密直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像玉一样清,像银一样白,像烟一样轻,像柳絮一样柔,飘飘洒洒地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向下飘洒。树木、房屋都是银装素裹,地上。一会儿功夫就漫天皆白,万物尽被白色掩盖,就连那细细地的树枝和窄窄的竹叶上也裹上了白雪。</h3> <h3>  没有雪的冬天不能称其为冬天。</h3><h3> 雪落在村庄,窗含西岭千秋雪是何等壮美的意境。雪花像给淡泊的乡村生活注入了新鲜的盐粒。那温暖的颜色,如一朵朵微笑的棉花。</h3><h3> 乡村渴望着这样的雪天,农人们在雪天里伫望来年的喜悦,然后以雪天作背景,以滴落的檐水为音乐,围坐火塘,暖一壶烈酒与雪交谈。没有冻结的牛铃摇响乡村的歌谣。被雪覆盖的田园上,那麦苗和雪亲切地耳语。农具在雪天醒着,跟着农具后的脚印,是通向丰收的路。</h3><h3> 我从地上捧起一把洁白的雪,攥成团儿,融化的雪水顺着手指缝滴到地面上。立刻,雪地上出现了浸湿的痕迹。看到这情景,我仿佛看到了,雪水渗进泥土,绿油油的庄稼喝饱了,正茁壮地成长。</h3><h3> 雪落在城市,成了一道风景。  </h3><h3> 城市里外,白茫茫的旷野,那零星的几棵老树,早已黄叶落尽。而此时,黑黑的树干也如花一样,开始挑逗你的情思。简单的黑白,无尽的空灵禅意。只要远远地望着,远远地,不去踏破这似曾相识的心灵故里。</h3><h3> 飘荡的雪花,玲珑剔透、片片洁白,遮盖了城市的喧嚣,洗尽心灵的积淀,点染江山一色,弥漫着浪漫的音节。</h3><h3> 在这白茫茫的雪地上,穿着彩衣的孩子们在打雪仗、雪球、掷雪球。他们欢快地奔跑着,追逐着。有个孩子拥两只冻红的小手摇晃着满雪的小松树,顿时,雪像面粉似的撒下来,让人感到白蒙蒙的细雨在飘呀飘。</h3><h3> 走在空旷的大街,看见形形色色的身影,现实的追逐,片片落雪的柔情,将这个繁喧的世界,装点成一片简单的茫然。行走的风景,后退的倒影,让这条通往遥远的路被无限的延长着,那些人群如雁阵般欣喜。那些修饰的眼睛和浮躁的都市声,那些涂抹的红唇和化妆的倩影,该怎样读懂雪的博大和朴素,该怎样领悟雪纯净的语言,该怎样颂扬雪无私的品格。</h3><h3> 能够读懂雪的高贵的城市人,都以雪为陪衬,用相机把自己和雪融在一齐,放大成永恒的记忆,期望人生如雪一样洁白,期望心灵像雪一样纯净。</h3><h3></h3> <h3>  飞雪,是冬日的一种美好。</h3><h3> 雪花徐徐飘下,如芦花,似柳絮,像轻悠悠的鹅毛,无尽无休地飘着,飘着,宛如那美好地银蝶在院中翩翩起舞,又像一群穿着纱群的小舞女,伴着天空传来的音乐,轻轻盈盈地在空中飘舞着,旋转着,跳着动人的舞蹈。那么轻快的身影,那么飘逸的舞姿,每一片晶莹的雪花都像一曲婉转、悠扬、清新的轻音乐,都仿佛是一首轻快、和谐、明丽的小诗。</h3><h3> 站在街头,看到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城市、山野笼盖在白茫茫当中,一眼望去,雪雾弥漫,荒野迷离,一切都融化在这银色的世界里,仿佛寂寥的心附上一点点华丽的色彩,任凭思绪走远。一瞬间,我回想起了童年的雪天。</h3><h3> 那时的雪下得很勤,也很大。雪的前奏是凛冽的风。接连三四天,肃杀的北风呼啸着,飞扬的尘沙弥漫在天地间,满世界一片昏黄。院子里那几株老椿树和门老柳树上干枯的枝条,被吹得啪啪脆响,细小的枝梢散落一地。三间老屋的两面窗户,虽然已被奶奶用白纸粘封了起来,但猛烈的风仍“嗖嗖”地往里钻,屋内墙角的水瓮中,也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h3><h3> 铅灰色的云愈积愈厚,愈压愈低,奶奶说,该下雪了。果然,傍晚时分,风停了,纷纷扬扬的雪片飘落下来。我瑟缩着站在门楼下,望着那如无数鹅毛般翩翩飘落的雪,悄无声息地落在屋顶上,落在院子里,落在树枝上,迷迷朦朦,飘飘洒洒。不大一会儿工夫,世界变成了银装素裹,宛如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棉絮。双手捧起一把,既酥散又冰凉。天色越来越暗,雪却越下越大,好像有千万条银线连接在天地间;又仿佛天公不停息地倾泄的纸片,能够掩埋一切。</h3><h3> 屋外飘雪,屋内透风。寒冷的冬夜枯燥而漫长,全家人围坐在火炉旁边取暖的情景,成了儿时最温暖的记忆。奶奶慢悠悠地讲述的一个又一个故事,每每令人意犹未尽。躺在热炕上,困意袭来的时候,钻进被窝,眨眼间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h3><h3> 雪后的清晨,太阳光亮得刺眼,早起引燃炉子的几户人家,低矮的房顶上就有浓烟与热气弥漫着。隔壁四爷家的屋檐下,雪融后凝结的冰凌一根根地挂着,不怕冷的孩子们总是拣最长的打下,含在嘴里咬得咯吱咯吱地响……</h3><h3> 雪天早晨,太阳出来了。大地一片银装素裏,房舍屋檐挂满的冰柱滴答着消融的雪水。老人和孩子坐在阳光下享受就这冬日的温暖,欣赏着阳光下的洁白。</h3><h3> 晴朗的天空下,在雪地里撒一些玉米或者小麦,取一根直且长的木棍支起竹筛,细长的绳子牵引到屋内,虚掩了门,耐心地从门缝中观望着。警惕的麻雀先是在旁边一阵察看,然后急速地啄几下粮食,反复几次。然而,这些小家伙终究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慢慢地就移到了竹筛的中央,一只、两只,猛用力将绳子一拉,便成功了。看着幼小的生命,为了几颗麦粒而身陷其中,心想自己多年在外闯荡也是不是为了几颗麦粒?</h3><h3></h3> <h3>  想想雪天的人和麻雀,以及自然中默默的生灵,作为人类的我们难道不因该有所深思吗?</h3><h3> 我们的外表,我们的内心,我们的灵魂是该凌驾在万物生灵之上,还是甘心让自己坠落到肮脏的深渊呢?只要我们人人心中都有一片纯洁高尚的冬雪,那么我坚信冬雪的美丽将会成为了人类的美丽。因为——心是“白”的,世界就会是“白”的!</h3><h3> 看看冬雪,纵使它再美丽再纯洁也是终将无法改变其必消亡的命运。它在人类需要的时候飘飘洒洒的降临人间,给人们带来美的享受,供人们娱乐,人们肆意的把它堆成自己喜欢的形状——雪人,或是打雪仗,她们总是微笑的对待默默的承受。待到春天来呼唤,它便义无反顾的放下了自己对于人间的留恋,选择一点一点地走向生命的终结。而把美好和祝福留在了人间。当然离开并不意味着生命的终结而是另一个美妙旅程的开始。</h3><h3> 仰望苍穹,飞雪飘飘,如棉絮,似鹅毛,朦胧一片,在那个雪的世界里,我仿佛自己也变成了晶莹的雪花,好像自己也融汇在了皑皑白雪里。当尖厉的寒风从乌黑溜光的冰面上旋起,又在笔直而光秃的杨树梢上打着呼哨而去时,一个寒噤涌了上来,一丝悲凉沉下了心底,差一点吞噬了我对冬的希翼。</h3><h3>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期盼,注视,一切完美的到来,春天万物滋长,阳光玉露皆成乐章的辉煌时刻。</h3><p style="text-align: right;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h3> <h3>  田文华,男,甘肃庄浪人,曾就读于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现供职于某省直机关,业余时间笔耕不辍,自娱自乐,有百余篇小说、散文等在《人民文学》《十月》等报刊发表,部分作品被收编入《读者》《神州魂》等书籍,先后发表新闻作品千余篇,出版书籍2部,多次获各类新闻、文学奖。</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