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小卷驾到

三色堇

童年时邻居阿姨生产请了月嫂，月嫂的孩子来到邻居家，怀里抱着一只小猫。我围着那小猫转啊转，忘了回家。十多天后，我也有了一只小猫。喜不自禁。

有了小猫，放学回家便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可是有一天回到家，小猫不见了。小猫被我妈送人了。清晰地记得，放学回家找不到小猫的悲伤。

……

妈妈家小区里活跃着一群野猫，侄女琪琪放学出现在小区大门口时，那群猫就跟着琪琪往家跑。琪琪在猫们的缝隙间往家跑，一边跑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猫们知道琪琪放学的时间。到时辰就在大门等。琪琪偶有不准时，回来的一声呼哨，猫们就会像战士听到号声跑出来，围绕在她周围。

琪琪进家门，在阳台上撒上一地猫粮，呼啦啦猫们就从花园跳到阳台上，霎时间只听见猫们抢食的声音。

琪琪给所有的猫起了名字。一只叫2号的猫经常趁我妈不注意时钻进屋里找琪琪。

2号以找琪琪的名义成了家里的常客。有一天妈妈说，2号在我们家生了三只小猫很漂亮。

我去看果真漂亮。喜欢就在一瞬间。我选了黄白色小猫，女儿叫它小卷。因为她看它第一眼时，它的猫身卷得很小。

小卷长得乖。眼睛又圆又亮，眼角有一点黑，像美人痣，眼眉又弯又长，像美男子。白生生的身上有几坨黄蕴，生动活泼。一个月以后，小卷成了我们家的一员。从此，小卷与我结下了一生缘。

……

我喜欢在沙发我看书看电视。只要我在沙发上一躺，小卷不是从我脚那头上来，就是直接就跳上来。

它先跳到我的手臂和身体之间，接着就用圆圆的身体使劲挤我一下，然后把小脑袋放在我的胳膊上或者咯吱窝里，整个身子依偎过来。暖暖的，软软的。

有时候它喜欢仰着头将它的大眼睛对着我看。我总想躲，到底不是人嘛。其实，它也不会看多久，一会儿就慢慢地眯上了。那样子很享受。要知道，我还没有胳膊可枕呢。 

冷不丁小卷咬了我一口。我大叫一声，把手举起来照着它的小脑袋就打。嘴里还重复着大喊，我打你，看你还咬不咬我。 

至从有了小卷，我不知不觉地说这样粗暴的话太多了。女儿说我们要培养一个有教养的小猫。我不知道我这样，是不是小卷的反面教材。

反正我一心想培养小卷，让它成为一个有教养的小猫。其实，对小卷的顽皮，我还是虎着脸跺着脚的吓唬它一下的时候多。这算是我的可恨之处，也是小卷的可悲之处。对于小卷，还不如赶紧挨了打算了。它看着我不落下去的手，浑身发抖，眼睛嘘嘘地不停地眨，我想它更想一了百了算了。 

大多数时间，当我和小卷发生意外时，我会急速向它反映出我的愤怒。此时它喜欢把头往脚底下肚子底下挤。就像人做了丢人的事，羞的想找地缝钻一样。

不过，小卷应该是怕打不怕羞吧。它都知道害羞了，我肯定不吓唬它不打它了，我会耐心地跟它说，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下得了毒口呢。 

小卷经常在我的脚边转。有一次，它咬了我的脚趾头。这么咬下去怎么行呢。我立即蹲下来，把手举得高高的，而且一直举着，就是不落下来。这时的小卷，只顾把屁股高高的翘起，肉唧唧的不停地一边顺着一个方向打着转，一边退缩着，此时的小脑袋贴在地上也在转着，眼睛快速地似乎有眼眨毛嘘嘘闪闪地瞄着我，看看哪一个角度才能避开我的即将要落在它身上的手。小卷是很不甘心被打的。能跑早跑了。不能跑的时候，真的真的很可怜。 

小卷，尽管你现在依然我行我素的犯错误，想咬我还咬我，但你是知道你错了。因为你知道害怕了。这就是进步。我们可把你当亲猫，如果你想把我们当亲人，你就叫聂小卷吧。

有了名字有了姓，你多少会有一些和我们平起平坐的感觉吧。但不能得意忘形。而且有名有姓后，你不要再咬人，行不。这是我们一家人的殷切希望。

另外，我们吃饭的时候，你最好回到你的餐桌上，不要睁着圆咕隆咚的大眼睛看着我们看着桌子上的菜肴。那会影响我们的食欲。你可别觉得委屈。这是老祖宗的传统，也是一个有教养的猫最起码的素质。

写于2011年9月4日，2018年12月26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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