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成祥‖有坚守才有收获

瘠土绿洲

　 文/坚成祥

我家地处秦岭北缘，属大陆性半高寒半湿润气候，生产的苹果色泽亮丽、个大肉细、松脆汁多、香气浓郁，倍受客商和消费者喜爱。因此，故乡以务苹果树为主，大力发展支柱产业，走上了小康之路。

　　务果树即要出苦力还要讲技术，是件工序繁杂的苦力活。春天要防冻疏花疏果套袋和喷农药，夏天要除草拉枝剪枝追肥和防治病虫害，秋天要摘果买果松土施肥和浇灌，冬天要修剪整型和刮腐烂，一年四季总有干不完忙不完的活，如若栽种十多亩果园，就会把务果人也栽种到地里，除暴雨天大雪天等特殊天气和婚嫁丧娶等大事要事，几乎天天出没果园，精心劳作，因为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影响到果子质量和销售价格，影响到家庭经济收入。

　　务果树最紧张的环节是疏花。苹果花大约在四月开放，花期十天左右，疏花任务要在一周内完成。早疏，难以确定花胚的好坏；迟疏，果树太多的营养会被数以万计的不用结果的花所消耗。疏花，有严格的要求，不但要将缠满树枝的花丛疏到间隔一拳头左右，而且要将每丛5至7个花骨朵疏成单个的，且留下的花骨朵（一般是中心花）必须是最强壮的。因老家种植果树起步较早，大多果树已进入盛果期，树身高大，树冠茂密，一旦开花，一棵棵苹果树就像一座座银山，要把那一座座银山般的果树改变成分布均匀的星星点点的玉树，而且必须是手工劳作，谈何容易？

　　人最不愿做的事，是明知道无结果还要努力去做。春季没花可疏就意味着秋季没果子可摘，秋季没有果子就意味着当年没有收入，守着这无望的果园还有什么用呢？令我震惊的是漫山遍野的大部分果园，园地已整修，黑色的土地散发着泥土的气息，果树上的叶片叶牙健康干净，毫无病虫害的痕迹，个别果园还有野草，但有人影晃动，传来嚓嚓嚓的除草声。

　　有果农告诉我：“今年，果园即便只长树叶不长果子，务果树的程序一样也不能少，照样要进行。不除草，荒草会吸干果园的水分和养分；不打农药，病虫害就会发展蔓延；不修剪果树，无用的树枝会疯生疯长。即使今年白投劳力白投资，也要除净荒草，防治住病虫害，管护好果树。要不，明年休想吃到一颗好果子，休想卖到好价钱。”

　　前年冰雹砸了刚成型的幼果，去年冰雹砸了将要成熟的青果，连续两年果面伤痕累累，果价锐减，果农收入低微，今年又一场霜冻毁了鲜嫩多姿的果花。无论苍天多么无情，农人都缄默无言，永远像巍峨的大山，对务农不放弃，血液里始终激扬着挚爱与真诚；对艰辛不畏惧，心里始终充满着光明与希望；对困难不低头，骨髓里始终蕴藏着挑战与坚强。

　　今天秋天，果子成熟了。我去摘果，果子不比往年多，且大多由边花长成，不比往年长的大，但物以稀为贵，客商为抢收果子价格翻番，大多人家的果树收入并不比往年差，甚至部分果园获得了大丰收。

我想这就是生活：有坚守才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