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

老店

<h3>沙正宏</h3> <h3>  小时候过年,年味很浓。<br></h3><h3> 那时候,尽管日子很穷,但丝毫不影响大人们置办年货的心情。</h3><h3> 二十七、八,胡拿乱抓。这两天,家家会在院子里,支起锅灶炸丸子。等到油炼开锅,大人们很熟练地用两个手指将萝卜、面粉馅挤成圆团放进油锅,炸至金黄时,再捞起,控控油,放进竹制的筛子里。稍微冷却一下,用碗拾起,分给孩子们。炸丸子时,孩子站在一边只能看,不能说,尤其忌讳“完了吗?”这样非常敏感的词句。炸好丸子,也有家庭会趁着热锅热油,炸些樟果之类的年货,以备招待前来串门的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h3><h3> 做一角豆腐是必不可少的,虽然要经过磨浆、吊浆、点卤、挤压等好几道工序,但大人们乐此不彼。现在想想做豆腐那天中午的烧三汁,味道真的好美哇。</h3><h3> 蒸馒头有技巧,泡开引头,和面,发面,谁家出锅的馒头既白又渲活,家庭主妇要炫耀一番,恨不得能让半个庄都知道。</h3><h3> 车汪也是很不错的景致,生产队长照例找来水泵和柴油机,让头脑活泛的村民将水泵架好,把水塘抽干,再请穿皮衩的逮鱼人将大小不一的白鲢鱼、鲫鱼、黑鱼扔上岸,大小不一地分给村民。</h3><h3> 村里有几家杀猪的,价钱也比市场便宜,家主忙忙活活就想赚个猪下水。听到逮猪的叫声,个把小时功夫赶过去,猪已杀好了,拎一块回家也不要付现金,记上帐,过后早晚给人送过去。猪肉提回家后,妇女们先是割下一块,留作饺子馅,余下的放在温水里洗净,褪去猪毛,放到锅里煮。等到锅盖被巨大的热气顶起,锅内飘出阵阵香味时,家中的孩子便围拢在锅边。大人用筷子在猪肉上插一下,感觉猪肉完全熟了,就捞上几块,给孩子们吃。孩子们会蘸着盐粒,吃得满嘴油汪汪的。</h3><h3> 年三十,是过年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前放一根粗粗的拦门棍,乡亲们说是用来拦金马驹的,防止财往外流。这种美好的愿想,持续了多少年多少代,谁也说不清。</h3><h3> 这天,也是贴春联、挂门笺的日子。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那会儿,不像现在有印刷的春联,家家要买红纸,请村里会写毛笔字的文化人书写。挂门笺街上可以买得到,花样也繁多。除了当年有人去世的家庭外,都会在大门贴上红红的春联,门槛贴上五色门笺,院门前的小树上常见“出门见喜”的竖幅,老人住的床腿上贴有“身体安康”,家里的缸坛桌椅包括鸡圈猪圈上糊满了小福字。农家小院装点的花花绿绿、漂漂亮亮的。贴好后,放一挂鞭炮,全家老少好好地吃一顿一年中最丰盛的饭菜。</h3><h3> 年初一,家家包饺子、吃饺子,荤馅、素馅不一。吃完饭,要到近房长辈家中串门、磕头,磕头没有礼金,能得到一把花生、角蜜、樟果就感到分外满足。这个习惯一直在延续,即使现在,过年晚辈给长辈磕头大有人在。</h3><h3> 乡间的年味还体现在看春会。年前,村里找来一群玩友,铿铿锵锵的锣鼓声里,排排唱唱,跑跑跳跳,把一场耳熟能详的民舞呈现给老少爷们。感觉成熟能拿到台面上了,就组建起一支演出队,四邻八村地去表演,目的把外村的春会勾过来,让辛劳四季的乡亲们乐和几天。接下来的几天里,大人孩子们每天都能看到几场春会,狮子、旱船、高跷、落子、竹马、大头和尚,虽然剧目大同小异,就连唱词如出一辙,但乡亲们不厌其烦,每场必到。更有调皮的孩子与外来的春会演出互动,惹出不少笑话,乐得村民前仰后合。</h3><h3> 那会的过年,物资贫乏,但幸福感爆满。如今的过年虽然丰衣足食,网络发展,但年味不再那样浓,多了些许遗憾。</h3><h3><br></h3><h3> 请各位多多指教!把宝贵意见留下!</h3><h3>无须打赏。</h3><h3>&nbsp;</h3><h3><br></h3><h3>&nbsp;</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