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的最愛

思力

写于2019-12-12

　　 她是谁？生我养我而仙逝的母亲，还是相濡以沫的老伴；是懵懂性情的初恋，还是梦中臆造的情人；是乖巧孝顺的爱女，还是手足情长的姐妹。也许曾经拥有，几多天长地久。我现在最爱——燕子。

燕子鹅蛋脸，双眼皮，大耳朵，一双会说话的明眸。她是我的外孙女，快十岁了，她汲取了我女儿女婿的优点，是个漂亮的小女孩。“黄毛丫头十八变”，不知长大后什么模样，反正我笃信肯定是个靓女。

燕子聪明，很会见貌辨色，最听“好公”的话，这是顺着亲家婆家族的传统称呼。我和她有个约定：有好事要告诉好公，让好公也高兴高兴。旨在让她多发挥优点。最近数学小测验，她得了班级第二名，班主任老师表扬了，一下课，她就用手腕上定位手机报喜，好让我再夸奖几句。

燕子调皮，对特别喜欢她的嗲嗲，会欺负，会帮着阿奶“说教”嗲嗲，亲家公往往笑嘻嘻的。我也喜欢她，对她表扬鼓励多，偶尔也严肃指出她的缺点。她吃不准好公路子，有时只能委屈求全，但她明白好公是爱她的。不过，她会乘人之危，调侃我一下。有次我和老伴争论一二，她帮忙：“没有好婆，还不知你咋办呢。”说得好婆是喜笑颜开，我只能示弱嘟囔：“有你照顾好公呀。”她认为，男孩就应该让着女孩。

　 记得她一出生喜报女婴，着实把亲家公婆高兴的。她们李家门上第三代都是哥哥。我们徐家第三代也是她一个女孩。她从产院回家，就像春天来了，候鸟轻燕飞来着窝。我喜欢逗她玩，用手指作鸟状摆动，“飞啊飞······”，囡囡在襁褓摇篮里，随着我开合的手势，眼珠滴溜溜地转动，我知道，这是个机灵的乖囡。

      长大了，又长大了，母乳喂养的她，从小无恙。阿奶在她出生那天就辞去了退休留用，满腔热忱倾注在媳妇和囡囡身上。媳妇上班，也是阿奶悉心照料孙女。嗲嗲继续发挥余热，贴补家用，为囡囡成长给力。我到退休龄，婉拒好友的聘请，回家专心研究幼儿教育学心理学。我曾在《新民晚报·夜光杯》发表过《给小首长当秘书》，那是写我女儿小时候。如今也要为外孙女留点念想。我明白，学龄前儿童的智力开发，一世受用。

    燕子会走路了，我就抱她去见识环境。附近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常来常往；华师大丽娃河畔、阶梯教室、排球赛场、学生食堂也经常涉足；圣约翰底蕴的华东政法大学老教室、图书馆，也去观摩有关。她特别喜欢书，一来就把我书柜底层书弄得东倒西歪，还有模有样地堆着一叠书轮番看。那时也就二、三岁，哪认得字，充其量看看插图而已。稍大点，阿奶常带她到书店、图书馆看书。

      学龄前她最多去的，是我家附近的西宫。宠物市场有猫狗鱼鸟，还有凶煞狂吠的大狼狗和高大温顺的牧羊犬。花卉市场有金黄的郁金香、红彤彤的杜鹃，还有紫荆花、绿兰花、小橙果等植物。舞蹈瑜伽，走秀T台，围棋象棋、麻将桥牌，都带她观察体现。驾驶前进转弯的电动船，碧波荡漾。骑着唱儿歌的小木马，呀呀学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学龄前她最爱去的，是迪卡侬体育用品超市。那里有两个试用区，孩子们的试玩乐地。滑板滑轮滑冰鞋，毽子绳子跑步器，拍球踢球乒乓球，二轮三轮脚踏车，她是玩啥象啥，乐得流连忘返。

      燕子五六岁时，已经涂鸦、吉他、唱儿歌、背唐诗、飞行棋、毛笔临摩柳体等，还会乒乓。我教她象棋暗棋、围棋吃子、扑克钓鱼等有输赢的游戏，培养其竞争意识。“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后，“刘邦将将”。我察觉她喜好体育竞技，不喜欢亮相文艺。我赞同“因材施教”、“寓教于乐”的教育思想。她爸便停止了她学吉他，我家的钢琴也后继乏人弹奏。我启蒙她对弈围棋的兴趣，她静得了心，坐得住，开始让她五个子，慢慢递减，激发兴趣。在小学二年级时，指导老师拿出黑白子，她两眼放光，心有灵犀一点通，被学校挑选为五子棋手，进而成为静安区队选手，目前过五关斩六将，一年多已从十级晋升到四级水平。

       家里六个大人，把她捧为掌上明珠。尤其跟爸爸是嗲得来，对妈妈也是孝敬有加，把好公给她的月零花存起来，买个手镯送妈妈作生日礼物。     

----------二年级美术课作品选入参赛获奖。

　　 可是一到她爸妈督导作业或加额外，原来和谐的气氛就紧张起来。“你们逼我干什么？” “你就是不认真！”有时她会较劲，而她爸爸妈妈也较真，形同水火。但凡我在，就和事佬缓和气氛，燕子往往给我面子，不再胡搅蛮缠。她不理解爸妈盯作业的苦衷。其实聪明学生要了，主动了，成绩自然上去了。问题是靠家长教学课本、辅导作业，无异涸泽而渔，焚林而狩。且不说很多家长没读过师范学校，就是读了，能语数外“一锅烩”吗？而且要从小学初中，到高中12年。就是博士后也得请家教啊。“人类灵魂工程师”之誉的教师，其内涵是非常丰富多采的。

     记得我帮她预习“植物找妈妈”的课文，我知道她懵懂了“爱”，就问她：“爸爸妈妈爱你吗？”她竟然一声不吭。

我又问她：“好公爱你吗？”她立刻就回应了。

        “怎么爱的？”

        “好公帮我买红笔。”

       噢，前几天在我家，她作业辅导到很晚结束，她说没有红笔，明天要用。她爸妈也许还沉浸在刚才辅导作业的纠结中，没有反应。我听到后，拔腿消失在夜幕里帮买。她感激好公，明天她值勤帮老师批阅同学作业，没红笔，老师肯定要责备她。

       人啊人，雪中送炭往往刻骨铭心，锦上添花却难留心底。她爸妈给她买了多少笔及文具，给了她多少爱！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许习以为常的至亲爱，心不在焉。这是人的天性，何况孩子；但是，要从小培养她感恩、知恩、报恩、施恩的观念，在关注智商的同时提高情商值，做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孩子。

        12月9日星期天，2018年静安区学生阳光体育大联赛、暨校园智力联盟锦标赛，如期举行。燕子一个上午七战七捷，荣获五子棋女子同龄组区冠军，并为母校市西小学荣获五子棋团体冠军，立下汗马功劳。她爸妈带她到上师大小姨家庆祝。我宅家，默默地为我的最爱——燕子祈福。我想给她的目标是：进段位；进军全运会，为上海争光；继尔参加国际五子棋赛事，为中国争气。加油！燕子！

   

-------这是燕子（左）乒乓训练的视频。

徐思力写于2019、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