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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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泉州,千年一城,满街乡音,熟悉其实陌生。站在二十多年前的街头,膨胀年代满城的疯狂摩托,排外的商贩,慈眉善目的老君岩,狭窄街道高楼叠起。厚重的历史紧拽着过度发育、急速向前的孩子,能否慢些,能否静些?夜色迷离的路灯,热气腾腾的烧肉粽,不知所措的女孩,支离破碎的印象,记忆起点的泉州。<br></h3> <h3>似乎值得一书的闽南历史都由泉州开始,虚假真实都留纸上,盛唐刺桐花开如火,宋代双塔东西耸立,元代佛像淡眉低眼,近代弘一法师传奇。谁能为我解说这千年的历史,谁能为我解说家族延续的故事,繁华没落曲折蜿蜒。佛国圣城清静无,满街圣人还留谁,悲欣交集常记,从容淡定却无。<br></h3> <h3>幼年总是盛夏回闽南,骄阳如火,红砖老厝,藏阴纳凉,白发阿嬷,轻摇蒲扇。时光渐久,记忆渐消,亲人老去,慈爱的笑脸如昨日重现。特地找了家旧屋改建的红厝客栈,西街187号旧馆驿客栈,窄小的巷子里,一个茶屋,一个客栈,小小的四合院,倚栏杆处,芭蕉肥绿,可爱的小鲤鱼,沉默的海盗。想美食、想闲逛、想看戏,都可以问问客栈的掌柜、伙计,不是时时贴心的服务,而是你有需要时都能得到恰到好处的服务。<br></h3> <h3>姐夫出生于海外,父辈是地道的泉州人,几十年不通音信,能说闽南话,一直想看看老家泉州。在西街周围胡乱闲逛,走了几条小巷 ,偶尔能遇到老屋红厝,老人闲聊,麻将声声。城市中的市井生活气息,难找父辈口中的老泉州。两日之旅,我不知道身处泉州的他满意还是失望,只能确认一点,对泉州的美食肯定满意。<br></h3> <h3>我是否满意呢?喜欢这个城市,喜欢狭窄逼仄的老巷里无意流露出的闽南风情,喜欢磨得发亮的青石路,喜欢开元寺尘封的时光,无高大上追求的我,喜欢历史遗留下的小细节带来的美好感受,时光慢些,慢慢品味泉州古韵。<br></h3> <h3>西街上的开元寺,夕阳下,东西塔封印了一段远古的时光,大铜钟旁的元代佛像有着蒙古人的圆脸,温和的笑意。飞起的屋檐留恋着暖暖的阳光,浅浅映在红砖墙上,寺外隐约传来卖唱的南音。走到弘一法师纪念馆时,才想到芳草之外李叔同先生早已话别茶花女,写下“悲欣交集”。(开元寺不收门票,顶好,随时可走进封印的老时光中。)<br></h3> <h3>关帝庙里熙来攘往,空旷文庙中对影几人,清真寺前加了铁门,锡兰公主重现江湖,遗憾的是没有看到基督教的旧址,还有安平桥。同学相遇,走过千年。相伴相杀的故事每次必提,餐前开胃小菜,笑口大开,彪悍女与诗人男都已胖若两人,那个给班花留言“执手相看泪眼”的胖诗人比当年温情许多。<br></h3> <h3>西街,全是吃店吃客,乡土与网红,热闹,但客栈帅哥说了句印象深刻的话“我不知道西街上哪家有好吃的东西”。他推荐的不在西街上的文啊面线糊真是最好吃的,连吃两天心满意足,离西街不远的蓝记土笋冻也比西街上的更好吃。西街上的美食真的可能不入当地人的眼,但我们还是吃了许多西街上的各种小样,味道不错,打包不少。姐姐一家都表示没有吃够泉州,下次再来吧。<br></h3> <h3>浔埔,我们来对了地方,来错了时间,我们是上午来,应该在下午来才能看到出海归来的渔船和满街做事的浔埔女。上午街上的人不多,插花头饰的浔埔女就更少了。那就让我们临时装扮成浔埔女吧,前世今生,新嫁娘,童真女,蚵壳厝。<br></h3> <h3>千年历史,不要只书写纸上,不要只是博物馆内摆设的精品,是小巷转角屋檐下精致的木雕,是花开红厝之上,是定期上演的布袋戏,是街头唱戏的艺人,也是浔埔女美丽的发饰,如永不消失的闽南语,市井烟火中一代一代传承。<br></h3> <h3>泉州,无可撼动的闽南历史地位,何时愿意缓下飞速的脚步,在历史的厚重中固守着文明的延续,百年时光让相距百公里远的小渔村发展为东方之珠,却不能在明珠的光影中找寻千年的历史沉淀。我们看着历史,也身处历史,随波逐流,或从容沉静,转念之间,白驹过隙。对于余生来说,每一天都是最年轻的日子,好好享受吧,享受泉州之旅。<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