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公里云和月——老俩口甘川行记（三，川西行上）

陈胜华

三、川西行（上）

行车路线：唐克镇—阿坝县—各莫寺—莲宝叶则—年宝玉则—班玛县—白扎寺—色达县—天葬台—喇荣五明佛学院

      游完九曲黄河第一湾，我们告别甘南开始川西行，第一站是阿坝县。从唐克乡到阿坝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县道一条省道。前者路近，但路况差；后者比前者多行50公里，路况较好。我们决定走省道，全程201公里，大约行车4小时。

    9月23日（D13）上午，我们沿209省道南下，37公里后到达瓦切乡。

四川阿坝县及周边交通示意图

       瓦切是我们熟悉的地方，14年前（2004年）自驾游四姑娘山到过这里。此地是十世班禅大师颂经祈福之地，有成片的塔林和连绵的经幡，甚为壮观。如今塔林被围了起来，成了景区，想参观须购票。我们没有进去。以下是14年前在路边就能看到的景色：

瓦切塔林（2004年摄）

连片的经幡（2004年摄）

　再往南行，209省道改名为九红草原风光路。14年前，此地的草原就像铺在广袤大地上的绿色绒毯，一望无际；笔直的209省道平铺其上通向天边，路上车辆很少，时速可以开到百公里；路边清澈的河水在草原上划出一道道舒缓优美的弧线，恰似一轮弯弯的月亮。如今，草原围起了铁丝网，路上车轮滚滚探头无数，路边有了月亮湾景区，却难觅弯弯的月亮。下面这张照片是14年前拍的：

月亮湾（2004年路边拍摄）

如今的月亮湾景区

　我们没进景区，只把车停在了设施完善的景区停车场休息。因前几天路赶得急，今天放缓了节奏，没安排游览景点，到阿坝就算完成任务。散步时发现此处用水方便，即打来清水把小车擦洗得一干二净。

车过安曲乡离开“草原风光路”，转向西北进入302省道，十几年前见过的原生态的草原风光徐徐在眼前展开。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高山草原之旅也许才刚刚开始。

   下午2点，我们到达阿坝县城（海拔3290米），入住网上预定的该县最好的宾馆：青藏商务大酒店（标准间每晚229元）。从该县开始到色达，因海拔较高，我们打算住好一点争取睡个好觉。

青藏商务大酒店标准间

     入住后，酒店经理听说这两个老家伙从北京自驾到此，特来房间慰问，向我们介绍当地景观和人文特色。在人生地不熟的高原小城，有人主动关照，真是感激不尽。根据经理的指点，我们定下明天的行程：先参观位于县城北17公里处的各莫寺，然后游览莲宝叶则，夜宿青海久治县（海拔3626米）。

     一觉醒来（24日，D14），早晨开门见喜，酒店餐厅张灯结彩富丽堂皇，原来藏式婚宴将要举办。从来没有见过藏式婚礼，甚至想随个份子参加一下，可惜仪式要中午举行，只好作罢。不过婚礼的布置和婚宴的食物仍让我们新奇：

婚礼主席台上的藏式背景装饰

藏式婚宴上的食物

　为办婚宴，酒店停了早餐。在路边早餐店吃过早饭，我们驾车前往各莫寺。20分钟后车到寺院门口发现手机不见了。没了手机就像掉了魂一样，满脑子一个劲地搜索早晨到过的每一个地方，估计是丢在了吃早餐的小店里。调转车头一路狂奔，脑袋里闪过老子的格言：“福兮祸所伏”。一路顺利有人关照开门见喜其实祸隐其中。

车到小店，上前一问，答曰手机在此，是在餐桌上捡到的。一块石头落地，转悲为喜。取回手机，千恩万谢！心想信佛之地人多善良，要是在内地八成找不回来了。

返回的路已经熟悉，透过车窗老远看到各莫寺菩提大宝塔和成片的殿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很想下车爬上高处拍一张各莫寺全景图，一看已是上午10点怕影响今日行程放弃了。近日网上发现有张全景图片与我们当时见到的景色相仿，借用在此以示各莫寺的规模：

各莫寺远景

　各莫寺又称慧园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该寺拥有中国最大的连体佛殿建筑：法喜苑和中国最高的佛像，是平生见过最宏伟、最精美的寺院。

     法喜苑占地面积一万多平方米，殿内以弥勒大佛殿为中心，左右对称建有阿底侠尊者殿，宗喀巴大师殿；时轮金刚殿、大威德金刚殿。连通佛道长226.24米、宽93.35米、高87米。以下是法喜苑外景：

      供奉于法喜苑内的弥勒坐像选用黄铜铸造，莲座到顶髻净高37米，比杭州灵隐寺大雄宝殿里的释迦牟尼佛像（24.8米）高出1/3，佛身最宽处20.672米，总重约332吨。因佛殿内禁止拍照，以下弥勒佛像和法喜苑正殿内的照片均选自网上，与我们所见完全一致。

弥勒佛·见者解脱坐像（高37米）

     弥勒佛坐像两侧是阿底侠尊者像和宗喀巴大师像，均高15米。

宗喀巴大师像

　三座佛像的周围，从上到下有数不清的佛龛佛阁，龛阁内供奉着成千上万座小佛像。灯光下这些小佛像熠熠生辉，营造出浓浓的宗教氛围。这是佛的世界，来到这里仿佛走进了佛国，就像唐僧踏进了天竺大雷音寺。

弥勒坐像及周围的佛龛佛阁

　 法喜苑三楼是圣宝徧益宫（相当于寺院博物馆），有电梯通达，内藏释迦牟尼佛舍利塔、金洲大师肉身舍利宝塔、上师亲塑泥像、各种金银书写经函、显秘教言木刻版和各种奇珍异宝（供品）。我们到达时宫内无访客，一位学者型年轻喇嘛接待我们，主动带我们参观并讲解。  

在如此浓缩的时空范围内，能近距离地瞻仰佛祖、大师舍利，目睹那么多稀世珍宝真是福星高照，幸运之至！临走时，年轻喇嘛还告诉我们，此宫平时不开，今日是八月十五，才供信众参观，你们运气好。此话说得我们心花怒放，一下想起早上丢手机那会儿，这难道不是祸兮福所倚？

释迦牟尼佛舍利塔

　佛殿的顶层是吉祥任运宫，里面有座8米高的密集金刚坛城。这是我们见过的最精致、完美的坛城。

密集金刚坛城

　下得楼来，弥勒像前一楼大经堂宏大、华丽、光彩夺目。正面是成排的佛像，周边是精美的唐卡和壁画。处处是艺术精品，看得我们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精美绝伦的大经堂

宗喀巴、绿渡母唐卡。

　走出法喜苑正殿，这才发现门厅里大型壁画和成排的巨型廊柱非同凡响。

气派的正殿门厅

　正殿外两侧各有一座密宗佛像殿：左侧空乐法轮殿，供奉时轮金刚像；右侧真言盛乐宫，供奉大威德金刚像，两座佛像均高12米。

说来奇怪，密宗佛殿未标明禁止照相，问喇嘛后得知可以拍照。以下是我们拍的两座金刚佛像：

时轮金刚像

大威德金刚像

　出真言盛乐宫旁边的法喜苑偏门，便是菩提大宝塔。该塔坐北朝南共7层，塔高35米。塔座四周有1米多高的黄铜皮转经轮环绕，殿堂各层的屋檐墙面上绘有许多鎏金十相自在图、法轮、牝牡麒麟等光彩夺目的吉祥图案。塔的三层安放镇寺之宝：宗喀巴大师顶骨舍利鎏金灵塔。举目望去整个佛塔精致而庄严。

远眺菩提大宝塔

七层金顶佛塔

环绕佛塔的黄铜皮转经轮

　出佛塔，沿寺院围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转经长廊。长廊的里面是僧舍，几个小沙弥正在游戏；长廊外，前来拜佛的藏人围坐在草地上聚餐闲聊；不远处成群的牦牛在草地上吃草。这是我们离开各莫寺前见到的祥和景象。让我们不解的是，为什么如此精美的寺院不收门票，连停车也不收费？这里的喇嘛为什么脸上有了笑容，还免费为访客讲解？难道我们真的走进了佛国净土？

各莫寺转经长廊

正在玩耍的小沙弥

草地上聚餐的信众

佛塔下吃草的牦牛

　离开各莫寺下午一点半，游莲宝叶则还来得及，顾不上吃饭，嚼点零食赶路要紧。车在302省道上一路向北行驶，20分钟后靠近青海边界时，导航报告目的地已到。下车一看哪有景区，路边一片旷野，唯有孤零零的一家小餐馆。

     老板笑脸相迎，开口就说导航搞错了吧，经常有游客被误导到此。老板说，去莲宝叶则还须原路返回，过各莫寺右转进入500县道，再行40多公里方能到达。既来之则安之，坐下吃饭吧。老板推荐有本地羊烹制的手抓羊肉70元一斤。尝一块果然不错，不比兰州农民巷的差。买下一斤，点盘蔬菜，一顿饱餐后，关上导航，只看路标，直奔景区。夜宿青海久治县是不可能了，若能赶到景区看一眼秘境夕照也就心满意足啦。

网上搜不到的、位于川青交界302省道旁的、旷野上孤零零的、出售本地羊烹制的、味道鲜美香嫩的、手抓羊肉的小餐馆。

     带着美好的愿景，开车近两小时到达莲宝叶则景区门口。不料天公不作美，头顶乌云密布。此时进退两难：进，天要下雨，两小时后还要天黑，游得完吗？退，500县道来回近百公里的路程又要白跑。想来想去已到门口，不进去心不甘，于是花120元买好两张门票（60岁以上半票），车开进了景区。

莲宝叶则景区大门

　景区内一条崭新的柏油马路伸向远方。天越来越黑，一场雷雨即将来临。心里盘算着只要躲在车里不离开马路，任凭风吹雨打。行驶十来公里便是路的尽头，车进停车场。一场大雨随后而至，下得天昏地暗，整个景区白茫茫一片。

景区内伸向远方的路

　风雨稍小，唯一的选择就是返回。车到景区门口，工作人员应允明日重游。一个多小时后返回阿坝，车进县城前雨过天晴，路边的无名小寺在残阳下煜煜生辉，虽没在莲宝叶则看到秘境夕照，眼下此景却也让人流连忘返。

雷雨过后的无名小寺

　又回青藏商务大酒店，问前台房价，答曰229元和昨晚一个价。又问：“听说昨晚有人200元入住？”“也给您200元吧。”“还可以再优惠点吗？”话音没落经理出现，“我的权限是180，您看行吗？”当即成交，谢过经理，入住昨晚那个房间。

晚上10点，我已躺下老伴在卫生间洗漱。正要睡着之际只听轰隆一声闷响，赶紧起来去看，原来洗手盆老化从台面脱落。穿衣服、叫服务员、换房间、搬行李，一通忙碌之后又归平静，祸福相依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第二天（25日，D15）一早，我们驱车直奔莲宝叶则。

莲宝秘境

　  莲宝叶则位于四川、青海边界，北面与西面是青海省的久治县和班玛县，中间以年宝玉则主峰为界。年宝景区属青海，主峰海拔5369米常年冰雪覆盖，周边有面积约8平方公里的高原冰川。2018年4月，被称为秘境的年宝玉则景区，因环境问题被关闭。莲宝叶则其实是年宝玉则神山属四川的一小部分，在难以目睹年宝神山真面目情况下，进入莲宝窥其一斑，也能领略神山之风采。

      “莲宝叶则”是藏语，汉语意思是尊严的玉石之峰。景区内最高峰5140米，沟底海拔3800米，山峰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莲宝和年宝一样，连绵陡峭的山体和宁静秀美的高山湖泊是其特色，因地处偏远开发较晚，此地同样披上了神秘的面纱，被称为“莲宝秘境”。

     进入秘境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奇峰环抱中的落霞湖。此时虽非落霞时分，但晨晖中雄浑秀美的湖光山色依然使人震撼。

晨晖中的落霞湖

　车过白塔，走到路的尽头即是昨天来过的停车场，下车有木栈道通往秘境深处的扎尕尔措。木栈道长约两公里，一路小坡向上，海拔在4000-4200米。徐步走在木栈道上，周边奇山罗列、峰簇峥嵘，心想西游记若在此拍摄也许效果更好。以下是我们的所见：

　　登至高处，栈道尽头便是扎尕尔措，海拔4200米，是莲宝景区海拔最高的神湖。

幽静的扎尕尔措

一泓清水万仞山

剑峰守湖

　扎尕尔措意为圣洁之湖，面积3平方公里，属典型的冰川冰蚀盆地积水而成的冰蚀湖。湖水清澈见底，湖面群峰倒影，恍若仙境。到神湖也就到了景区的终点。以下录一段视频以见神湖之风采：

　离开莲宝景区已近中午，下一个目标是色达。去色达须经过青海果洛藏区久治县和班玛县。时间尚早，我们决定绕过久治直奔班玛。莲宝去班玛270公里，走一个倒U字形。从年宝玉则东面绕神山走到西面，估计行车6个小时，天黑前可到达。

又到广河穆罕麦餐厅买了羊肉吃了饭，开始沿青海101省道环游年宝神山。以下是我们看到的景色：

秘境通幽

高原清泉

高山草甸

神山远眺

长江黄河分水岭

　山越来越高，4000米以上的垭口一个接着一个；天越来越阴，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车到隆格山垭口时，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此地海拔太高不宜停车避雨，开过垭口一路下坡，找个海拔低点的地方再停。谁料想天不遂人愿，下坡没走多远，倾缸大雨从天而降。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开足雨刷器也无济于事。想靠边停车根本看不见路边在哪里，迅速打开双蹦和前后雾灯在马路中央就地停下。这是当时车里拍下的镜头：

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

倾缸大雨即将来临

　暴雨过后继续前行，没走多远发现一奇特景象：路的两边白茫茫一片，约有数公里远。难道我们遭暴雨时，此地下的是冰雹？

　夜幕降临时，车进班玛县城（海拔3524米）。 

     班玛，藏语意为“莲花盛开的地方”，是果洛藏区佛教寺院最多的地方。全县各地分布着23座寺院，分属三种派系，即宁玛派、噶举派、觉囊派。大多数寺院建筑历史悠久、特色独具。我们打算在斑玛住两晚，明天去百年古刹白扎寺看看。

暮色中的班玛县城

　第二天（26日，D16）上午，在县城东南4公里处满是尘土的公路旁、一条不起眼的胡同里找到了白扎寺。其实该寺根本没有院墙，更没有山门，任何一条胡同或小道都能进入。

走进白扎寺，眼前一亮的是位于寺院中央圆形小山上的一座佛阁，它飞檐翘角，古朴沧桑，像坐落在莲花上的玉宇琼楼在秋日的清风中傲世独立，令人为之一振。以下是我们眼中的佛阁：

佛阁远眺

雕梁画栋的额枋，玲珑的檐角，精致的木雕垂花门，这是我们见到过的造型最美、最质朴的建筑。

　该佛阁初建于1450年，称之为“江日堂闪光铁山寺”。江日堂是地名，此地即是江日堂乡，佛阁建于其上的圆形小山被称为“闪光铁山”。1749年佛阁毁于战火。1760年异地重建，改名为“江日宦觉寺”。现在这座佛阁重建于1936年，全名为“下莫巴白扎多卡寺”。

闪光铁山下，环绕佛阁的是一圈刻有经文的经板垒成的围墙，围墙大门紧闭，无人出入。

经板垒成的围墙

     围墙外到处都是古朴的佛塔，给人一种岁月沧桑之感，这是白扎寺的又一风景：

围墙外的佛塔

　　在佛塔群中，有堆积如山的玛尼石。

     无数信众有的运来石头，有的在石头上绘字描图，更多的人则潜心刻凿。刻成的玛尼石带着刻凿者的祈愿放入玛尼堆，年复一年，玛尼石越堆越高。以下是我们看到的刻石场景：

描画者

刻凿者

搭一小棚吃住在此潜心刻凿的老人

一丝不苟

新的玛尼堆

　在玛尼堆旁有一间屋，背靠佛阁，门口挂满哈达，据说是某位活佛的诞生地。

　佛阁的四周有转经房廊，这些房廊土墙泥地、构筑简陋，转经者却络绎不绝：

转经廊里的转经者

转经房内的转经者

      白扎寺属宁玛派，没有宏大的殿宇、精美的佛像和气派的大经堂，有的是虔诚的信众和同信众一起做供奉的喇嘛。

做擦擦的藏人（“擦擦”指一种西藏脱模泥塑艺术，即指泥制的各种小泥塑、小佛塔等，凹型模具挤压脱模，然后晒干，有的再经烧制、或彩绘。此物属一种圣物，多流传民间，一般与玛尼石、经幡形影不离，常出现在佛塔、圣山洞窟、神湖边、玛尼堆和转经路上）。

做一上午擦擦没动地方的妇女

语言不通，却想教我们做擦擦的热心人。

与信众一起干活的喇嘛

玩石头的小沙弥

　离开白扎寺，忍不住回望古朴的佛阁和虔诚的信徒。这里没有奢华却有信仰，没有铜臭却有奉献。假若有人问寺院为啥不收门票，这里的人定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佛门净地岂有收钱之理？正如看到我们见佛不拜，就像看见天外来客一样不可思议。白扎寺是我们见到的最淳朴最贴近民众的平民化寺院。

回望佛阁，思绪万千。

　9月27日（D17）的目的地是色达，那里有喇荣五明佛学院和天葬台，是我们一直想去而没去过的地方。色达县城位于班玛南面，两地相距160公里，行车须4小时。

一早导航又一次把我们引入歧路。走了一段满是烂泥的过水路，遇迎面在泥坑中挣扎的一辆当地车打听，才知道路走错了。掉转车头，沿208省道穿过城区，进入东南方向的一条无名道路，路口有块很小的不显眼的路牌指向色达。此路可绕开烂泥路，在青川边界附近插入县道通向色达。

越过边界，四川境内有个年龙寺颇有名气，据说年龙上师仁波切是莲花生大师的化身，每年有很多佛家弟子从各地到达年龙， 以求藏密真传。 小车离开主路，进入崎岖狭窄的土路，盘旋上山到达年龙寺。山上冷冷清清，寺院空空荡荡，既无信众也无喇嘛，殿门紧锁。我们拍了些照片，随即撤离直奔色达。

年龙寺一瞥

紧锁的佛殿

　　从班玛到色达，一路高山草原风光迷人，以下是我们眼中的景色：

草原牧场

又见炊烟

盘山公路

草原深处

金色大地

高山草场

　中午时分车到色达县城，海拔4050米，这是我们住宿过夜海拔最高的县城。花240元入住色达皇冠精品酒店可吸氧的标准间。安排好住宿，服务员告知，赶快去天葬台还赶得上看天葬，于是马不停蹄直奔而去。

天葬台的土路边停满了游客的车辆，山坡上全是看天葬的游人。我们的车挤到前方，找个容易撤退的位置停下，随着人流进入天葬台。以下是我们的所见：

天葬台标志性建筑

骷髅图案装饰的亭子

雕塑后面的红房子是天葬师分解尸体的地方，背后山坡上是成群待食的鹰鹫。

　天上飘起了雨点，空中飘来尸臭的味道，可以看到死者家属出入尸解的红棚子，但游客视线被阻挡，看不到分尸的过程。没过一会，只见坡上的鹰鹫飞下山来，聚拢抢食，然后扬长而去。尽管看不见尸体，但那种气氛、那种场景，不宜久留。等大队人马准备后撤之际，我们先走一步，去了佛学院。

车进佛学院停车场（每小时5元），换乘进山公交，票价往返每人6元。大巴沿路盘旋而上，很快到达佛学院门口广场（佛学院参观免费）。下得车来放眼望去，喇荣沟里绛红色的僧舍，以佛学院大经堂为中心，搭满了四面山坡，延绵起伏，蔚为壮观。以下是我们的所见：

这些密密麻麻的红色棚屋，都是在这里修行、学习的喇嘛（男僧人）和觉姆（女僧人）的宿舍。

中间是登山入室的过道

木屋近景

贴着窗花的小木屋

山下的道路是佛学院师生进出的主要通道；山顶上白云下的塔形建筑是佛学院坛城，即按佛教密宗仪规进行祭供活动的道场。

佛学院大经堂

在大经堂门厅颂经的学生

      佛学院全称是色达县喇荣寺五明佛学院，坐落在色达县城东南方约20公里处。该佛学院是由晋美彭措法王1980年创办。1987年，十世班禅大师表示赞成在这里成立佛学院，亲笔写信给色达县政府，请求支持。1993年，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为学院题写了汉语校名。1997年，甘孜州宗教局报请四川省宗教局同意，正式批准设立“色达喇荣寺五明佛学院”。从创办到现在不到40年，佛学院在川西深山沟里迅速崛起，一跃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藏传佛学院。

     很想知道佛学院学生的学习生活状况，几次尝试与身穿绛红色藏袍的学生聊聊，可对方摇摇头摆摆手，连话都不说一句，转身而去。他们生活在闭门修行的世界里。也许学校有规定禁止与外人交谈，也许学员自身就不愿意与外界沟通：既然超脱了尘世一心学佛，与凡人接触也就失去了意义。尽管如此，数千佛家弟子在如此高寒、高海拔的深山里潜心修佛，依然让人感动与尊敬。

走在木屋小径上的喇嘛

躲避镜头的觉姆

佛家弟子的风采

　天又要变了。寒风骤起，云层带着雨点飘落下来，穿着羽绒服都感觉冷飕飕的。躲雨过后，我们坐大巴下山，付15元（3小时）停车费后，驾车回到了宾馆。

有摄影爱好者告知，佛学院夜景特美，可我们放弃了。一是今天在海拔4000米左右的山区转了一天，该休息了；二是看夜景要在山上等两三个小时，时间太长无处休息，穿的衣服也不够；第三，若是先回宾馆晚上再来，实在太辛苦，来回走40公里夜路也不安全。见好就收吧，晚上找点好吃的，在宾馆吸点氧，放松自己啦。

不过佛学院夜景的确很美，以下图片从网上转来，若身体条件允许、特别是喜爱摄影的游客还是值得一去。

灿若星辰

　明天是个必须选择的日子。离开色达原计划下一个目的地是经甘孜、新龙，去800公里外的稻城亚丁。可国庆节将要来临，经查节日期间稻城亚丁客房翻倍涨价，景区估计也会人满为患。前去送钱遭罪，不如改变计划。改道先去海拔较低、旅游资源丰富的丹巴县隐居休整，躲过假期再去亚丁不迟。

主意已定，时间充裕，旅行节奏随之变缓，新的行程将要开启。

后续请见《八千公里云和月——老俩口甘川行记（四，川西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