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人生七十古来稀,古时是指人活到七十岁是很稀少的,而在生活水准普遍提高的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如今是人生七十多来西。蒼天有眼,到今年的12月17日是我七十周岁整,我整理了我一生中各个年龄段所拍的照片,挑选了70张照片,并不是每年一张照片,而是自己目前觉得这是我一生中各个时期的历史见证。我的人生实际上也就是我的艺术人生,必竞七十年的人生有五十二年是与绘画有关的。<br><br></h3> <h3>我出身在工人家庭,我是长子,共有弟妹五人。小时因家境一般,我小学毕业14岁就进了上钢二厂办的半工半读的工业中学。三年毕业后进厂当了学徒工。</h3> <h3>三年的学徒工只干了一年,文革开始了,因我能写会画,虽然画是画得差,但在工厂搞宣传还是能胜任的。而且还参加了1967年上海市革会组建的赴淮南煤矿慰问团,我在慰问团任宣传工作。</h3> <h3>虽然搞宣传工作还可以,但画画还是属于很幼稚的阶段。我很想拜师学艺,但周围也很难找到这样的老师。我偶然看到一张传单,是一个美术造反兵团招兵买马的广告。美术兵团总部在巨鹿路上的一座小洋楼里,接待我的是兵团头头王XX,他与我交谈后,当即封我为杨浦区联络员,并给了我一地址,叫我去联络此人。在江浦路的一个弄堂里,我敲开了一石库门建筑的大门,开门的是16岁育新中学的学生刘柏荣。随即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与他父母及哥、姐都很熟悉。我每个星期天都会替刘柏荣借辆自行车,我们俩人骑车去市郊水彩写生。上海的东西南北市郊都走遍了。刘柏荣小我三岁,但画技却高我三截。刘柏荣的速写绝对精彩,以至当年中学生的陈丹青骑一小时自行车到刘柏荣家看速写。</h3> <h3>刘柏荣是赵渭凉的学生,我也就与赵渭凉成了好朋友,赵渭凉与吳健是好朋友,于是我也经常随赵渭凉到吳健家去相聚。当年的赵渭凉生性热情豪爽,什么地方有画画的事都会叫上我。从1968年夏季起,我经常跟着赵渭凉、吳健到长乐路上的上海油雕院去拜师学艺,从那时起就相识了陈逸飞、魏景山、邱瑞敏、王永强、邵隆海、刘耀真等上海美专毕业的精英画家。我那时只要有空余的时间就是画,疯狂的画。邱瑞敏、赵渭凉都曾对我说过,没有一定的数量,就没有一定的质量。那年代我们纯洁、无私的交往,现在看来如同天方夜谈。与这些名家的交往使我的画艺大福度提高,以至我成了上海冶金局美工人员中的中坚力量。</h3> <h3>1970年我被借调到解放日报美术组样板戏美术作品创作小组,这完全是得益于赵渭凉的推荐。当年的解放日报美术组似乎已成了上海美术界的创作中心。当年的解放日报美术组几乎集中了上海美术界的精英。先后参加美术组的有陈逸飞、夏葆元、张定钊、秦大虎、王永强、严国基、赵渭凉、吳健、蒋昌一、徐纯中、刘柏荣、许根荣、张安朴、俞子龙、曹瀚全、王维新、张嵩祖、石奇人、王利国、张桂铭、毛国伦、陈敦等沪上优秀的美术创作人员。要知道,当年的这些美术精英都是二三十岁的年青人啊!</h3> <h3>当年解放日报美术组创作的美术作品影响很大,广东画家陈衍宁、伍启中、北京前辈画家古元等都曾探望陈逸飞、夏葆元、张定钊、秦大虎等人。我在这圈子里待了将近二年。这是我艺术人生的重大转折,这可比上什么大学都管用,因为你可以天天看这些名家是怎样创作油画的。我目睹了陈逸飞创作《黄河颂》、夏葆元等创作《黄河忿》的全过程,也学习了夏葆元、陈逸飞、张定钊、秦大虎等人的油画技巧。那时候是油画速写经常画,炭笔速写天天练,这二年中学到的技艺,我终生受益。<br></h3> <h3>1971年底从解放日报出来后,黄英浩又把我借调到文汇報,当年文汇報美术组样板戏创作组有邱瑞敏、魏景山、邵隆海、王劼音、许根荣等优秀美术创作人员。在文汇報待了大半年后,1972年底,秦大虎调我参加了上海警备区纪念《南京路上好八连》命名十周年展览筹备。展览筹备处设在人民广场检阅台大楼的底层大厅。我与秦大虎、方世聪、韩硕、汪大文等人工作了四个多月。短短的三年多,我这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结识、相处了上海这么多名家、精英,这对我艺术的欣赏能力与绘画基本功有了根本性的提高。这是我艺术人生中最辉煌、最难忘的年代。1972年下半年,上海美术馆要组建美术创作小组。美术馆的王益生到沪东工人文化宫的一个美术作品展厅里转了一圈,站在我的水粉画作品前观看了一会,我就成了上海美术馆美术创作小组的成员。1973年秋,上海美术馆组织美术创作小组赴江西南昌市观摩全国工人美术作品展。在展览大厅里,我与徐纯中见到了几年没见的陈丹青。那时陈丹青身份是在江西插队的上海知青。他握住我的手说,你画的《罗光燮》相当不错啊!1973年上海少儿社出版了我创作的水粉连环画《罗光燮》,其实,现在看来《罗光燮》的绘画水准实属一般般。当然,现在的陈丹青也可能看都不会看。这真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哪!</h3> <h3>从1970年初借调到解放日报起,直到1976年文革结束,那些年我就在解放日报、文汇报、红小兵报、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上海美术馆、上海教育出版社、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等文教单位转来转去,一直没回工厂。人生的命运实在是无法预料的。原本我早就可以踏进专业美术的大门。1973年秋,中央美院招生,那时实行推荐生。上海美术馆领导确定了施大畏与我两人,但上海只招一人。我觉得自己不如施大畏,对这事不抱任何希望。但后來黄英浩给我打电话说,现在美术馆定下来了是你,理由是施大畏工龄不够,必须要有八年才行。我是1965年进工厂,所以幸运落在我头上。接下来,我单位组织科证实了入学这件事,我交了八张照片。1973年末至1974年春节前,我沉浸在兴奋之中。那时我已筹备了几年建筑材料,准备在1974年将老屋翻建成楼房。现在1974年要去北京读大学,我只能向父母亲讲好,等我毕业后再说。哪知人算不如天算,1974年春节过后,中央一号通知开始"批林批孔"运动,去中央美院学习的事就搁下了。到了运动后期,已是1975年了,一切也就没下文了。经历这件事后,我感觉到人生如梦呵。好在我个性倔强,反而更加奋发努力了。</h3> <h3>1976年10月文革结束后,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想留我,我权衡了后决定回原单位宣传部。因单位离我只有五分钟路程,况且还给我一百多平方的工作室。那些年我在沪东工人文化宫任美术教师,文革时代,很多想学画的青年都是在工人文化宫、青年宫学艺。在东宫任教时我班的学生大多是工厂的青年工人,其中有些人现在巳发展得相当不错。严耀华出国前就已是上海轻工业学院的副教授,胡伟达在东华大学任教,季平、刘新华、陈平德、李建勇现在都画得相当不错。还有那位在上海美术家圈子里混得风声水起的应小杰也在我班上学习了一年。</h3> <h3>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邀我创作水粉连环画《青石峰的战斗》,这是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在山东抗日的故事,我为此到山东各个地区体验生活了近一个月。从山东回來后,有天在宁国路上凑巧碰见冶金局下属厂的一位画友,他得知我三十岁还没女朋友,就把他邻居的一位姑娘介绍我认识。其实在之前我有过两次恋情,都是因女方父亲的坚决反对而作罢。特别是与那位黄姓姑娘的分手,使我痛心伤臆了几年。现在画友邻居的这位姑娘,小我六岁,是在邮电局工作,单位离我家又近,相恋了一年我们就登记结婚了。</h3> <h3>1980年底,当我接到(龙虎风云记)的文字稿时我欣喜若狂,因为在那个年代能为上海人美社画连环画是件很荣耀的事,而且侧面证明你是有一定水准的画家。在整个七十年代我为上海的报社、出版社画了数百幅插图,还为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创作了三本水粉连环画。但每本只有20多页,而且画面构图极其简单。而166页的连环画此前我从末创作过。好在我的个性倔强,任何事喜欢努力去学习、奋力去尝试。(龙虎风云记)是军旅作家梁信创作的内蒙古人民反抗王爷,抗击日冦的故事。经过努力,六个月后画稿完成,人美社连环画责任编辑看了后,提了较多的修改意见。我觉得在画面上改來改去反而改不好,干脆推翻重新画一遍,于是我在三个月的时间里重新画了第二稿。人美社连环画责任编辑看了我的第二稿后非常滿意,吩咐我一周后把画稿送到出版社。随后几天,在整理画稿时我总觉得有点不顺眼,特别是马的动势不够强烈。于是我打电话给人美社连环画责任编辑,请他将此稿延迟三个月出版,我想再重新画一遍。连环画责任编辑认为何必多此一举,我回答,这是我第一次创作这么多页码的连环画,对我来说是锻炼,我自己都看不顺眼怎么行。在得到上海人美社领导同意后,九十天时间我又画了第三稿。前后化了一年多时间最终完成了(龙虎风云记)的创作任务。虽三易其稿,但自己的的构思、构图能力上了一个台阶,自己的绘画技能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不仅为后来连环画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使我的油画创作受益非浅。</h3> <h3>这是父亲六十岁从单位退休,全家的合影。我与大妹这时已分别成家,大妹家多了个儿子,我家多了个千金。光阴似箭催人老,日月如梭趱少年。现在回过头看这句谚语,真是回味无穷啊!</h3> <h3>我们兄妹五人全是奶奶一手带大。其实奶奶是我的外婆,因为当年父亲是入赘到外婆家,所以我们兄妹从小就称外婆为奶奶,称外公为爷爷。兄妹五人原来都跟爷爷姓杨,我原名叫杨得山,因爸妈成亲时与爷爷有这个约定。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爷爷、奶奶先后因病致残,爷爷因中风而只能靠枴杖走路,奶奶因高烧而右眼致瞎,家庭生活来源都靠父母的工资支撑。从我记事起,就感觉到妈妈对爷爷、奶奶说话凶声恶气。奶奶却对自己女儿的呵斥总是默默无语的逆來顺受。因爷爷奶奶致残后,爸爸又承担了家庭重任,后来只剩下我大弟姓杨,其余人全都改了姓与名。从我出生起,奶奶对我就特别关爱,不知何故,我从小就得不到爸妈待见,对幼年的我非打即骂,却对我大妹及大弟疼爱有加,只有奶奶在她有生之年用她虚弱的身驱,尽力地护卫着我 。对子女的偏爱在爸妈的意识中维持了几十年,所以对奶奶的厚爱我终生难忘。2009年,我出资五万元替爷爷奶奶在松江天马山公墓重新找到了安身之地。我把奶奶与幼年女儿婷婷的合影照片挂在画室里,我现在能天天看到奶奶慈祥和蔼的容貌。</h3> <h3>上海交通大学当年办艺术研修班吸引了沪上很多绘画才俊,连陈逸飞的高参黄英浩都当了学员。现在这文凭虽然没有学术及法律的效用,但必竞给人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照片上我身边的趙渭凉是我艺术人生的引路人。1983年交大招油画艺术研修班学员时,赵渭凉坐在校门口招生。当年我以为与赵渭凉相识了十几年,所以随意地拍拍赵渭凉的肩膀,就是这样无意的举动,导致我收不到录取通知书。我是在一个不恰当的地点,不恰当的时间,做了一个不恰当的举动。后来我到夏葆元家,找到夏葆元讲述了这情况,这才柳暗花明地进了交大油画研修班。其实,这研修班还是自学自画为主,除了天天见到带班老师赵以夫笑容满面地在同学中间走来串去,其他的老师是很难见到的。老师们画人体写生是关了门,没几人能进去观摩,我这个班长也没资格进。这与七十年代初,我在解放日报时能与他们混在一起,真是不能同日而语。此一时,彼一时啊!</h3> <h3>上海交通大学油画研修班的毕业创作展览会上,我展出了两幅油画作品,其中一幅《天车姑娘》后来送北京参加《全国冶金美术展览》,谁知这幅作品阴差阳错地居然被评上了铜奖。因为我在赶画上海人美社的连环画,所以没去北京去观展。直至下半年颁奖,我才到北京去领奖。抽空游览了长城。</h3> <h3>从17岁进工厂,至60岁退休,四十三年的工龄,实际在生产一线只干了三年,四十年都是搞宣传工作。当年我的工作条件及环境是那些专业单位所不能比的,这也是我当年不願进专业单位的根本原由。那时期想去什么地方,找个理由都能出去,全国除了东北,西藏,其它地区都走遍了。</h3> <h3>1991年秋的全国冶金系统宣传部长会议,是在四川攀枝花钢城召开。我只是个科员,但冶金部华东地区记者站指名要我参加。与会成员大多在成都集合,从成都开往攀枝花的火车上是下半夜的车,大家也睡不着觉。于是三个一组,五人一群的聊起了天。当年正遇苏联解体,我就讲述了苏联解体的前因后果。想不到那些部长们全围上来,聚精会神地听我讲故事。后来回想起此事,我百思不得解。这些宣传部长们平时难道不看书不看报吗?看来国企的许多干部是混日子的多呵。</h3> <h3>当年我是搞宣传兼负责企业的图书馆工作,工作环境的优越是他人无法理解的。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有七人。有四人原是生产一线的工人,是因为我的帮助才调到图书馆工作,但这四人不是忘恩负义,就是恩将仇报。这对我的人生观是极大的嘲讽。社会环境变了,人的道德观也会改变的,这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h3> <h3>1995年夏季的新疆之旅。当年我是应邀参加冶金部在新疆八一钢铁厂召开的全国冶金系统宣传工作会议。会后,我随与会的代表游览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南疆、北疆的大好河山。首钢、鞍钢、唐钢、武钢、包钢、攀钢、宝钢等各大钢企的有些代表都是专业摄影记者,他们的"长枪短炮"比我的海鸥相机可强多了,我们每人身上都挂了三台相机。沿途我拍摄了近千张照片,有近三分之一的照片直接可以创作美术作品。1999年画了一幅后,由于创作历史人物系列作品《二十世纪中国100年》,就把新疆题材的创作计划暂时放下了。2005年画了二幅《南疆印象》与《喀什印象》后,又由于准备创作百幅《老上海历史系列》油画工程,所以只得把新疆题材束之高搁。看来这辈子我是没有时间再创作新疆题材了。</h3> <h3>1998年10月,我与交大校友熊建奇、王存焕赴山西、内蒙、陕西采风。那时不流行写生,我带了三十卷富士胶卷,历时十多天,沿途拍摄了近千幅照片。2002年,我根据所拍的部分照片,创作了几十幅29×39厘米的小型油画,在当年的上海艺博会上销售了过半,剩下的后來也被几家画廊陆续售出。</h3> <h3>从西北地区回来不久,我与前妻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无论我怎样挽留,她坚决要求离婚。我们到民政局办了协议离婚。离婚后的那半个多月,我是痛心疾首的度日如年,二十年的夫妻,而且还有个女儿,她怎么能狠得下心。后来我得知,她是搭上了同单位一个小她五岁的驾驶员。她以为能与此人有结果。想不到半年后1999年的夏季,女儿婷婷对我讲,妈妈想回来。我说这是开玩笑啊?当初我几次三番地挽留,但她坚决要走。现在才多少时间,她当她是外出旅游啊?我这人是坚决不走回头路的。</h3> <h3>黄志民是香港著名画家,九十年代与上海油雕院画家邵隆海合作创作了系列油画《香港历代港督肖像》,在1997年香港回归展出时,轰动了香江两岸。香港几十家报社争相报道。香港电信为此还发行了纪念版电话卡。黄志民后来改行做了文化出版工作。1997年下半年黄志民打电话给我讲,徐纯中说为你办到美国的事,给你吃了个空心汤团。耍了你,你也不要多生气,我买张到香港旅游的统票,你到香港来散散心吧。1973年,还是小学生的黄志民跟我学画,黄志民的个性很讨人喜欢,我不但不收其学费,每次他学完回家时,我还给他返程车费。后黄志民考入了上海工艺美校。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黄志民赴港定居。</h3> <h3>2000年,我与交大校友鲁晓友,画友姚志伟去西北的甘肃、宁夏、青海三地采风。在从西宁去青海湖的途中发生了一件至今难忘的趣事。我们到西宁的目的是去青海湖,在西宁火车站,二位画友在乘火车的时间安排上与我有不同的意见。根据我的经验,无论到什么陌生的地方,须在下午八时之前到达。否则旅馆很难找,(当然现在不会是这样)但他们俩人一致意见,认为海晏是个县城,不可能没有旅馆。二比一,我只能顺从他们的意见,买了西宁去格尔木的车票,晚上11点30分到达海晏车站时,下车的旅客就我们三人,车站没有灯光,漆黑一片,我们三人全傻了眼。这时远远看见一晃动的灯光,上去一看是位板道工。板道工说,这车站离县城有几里路。这下二位画友更傻眼了。这时深夜12点,海拨三千米的青海高原气温极低。这时,我灵机一动,问清了车站调度室的位置,就带二位画友进了调度室,用三包香烟换得了我们三人在调度室的火炉边待到了天亮。凌晨五时,调度员让我们搭上开往西宁的火车,我们三人坐在车尾的押运车厢的地上,狼狈地逃回了西宁。第二天我们包了辆西宁出租公司的红色小车直奔青海湖。</h3> <h3>当年创作这套油画的起因是被人嘲讽不会画人物。我争口气也要画大家都熟悉的人物來回应人们的嘲讽。于是我决定画1900年—2000年一百年来中国政治舞台上的各种风云人物, 为了创作这套大尺寸作品,必须要有个大的画室。由于我年轻时就学会了泥、木工,于是一个人花了六个月的时间在自家三楼的平台上造了间十几平方米的画室。2000年元旦后开始抅思(二十世纪中国100年)油画创作。因这些政治风云人物是大家都熟悉的,所以必须要有相应的资料与照片。但这么多人物的资料、照片又很难找。我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搜集资料、照片,又买了很多书,跑了很多次图书馆,把中华民国史和中国共产党党史看了一遍。由于二十世纪中国历史风云人物众多,我只能根据自己不成熟的认知,选定了这些历史风云人物,作品创作历时二十个月,赶在2001年11月上海艺博会开幕前完成。但在上海艺博会上全套六幅作品只展出了两幅。现在来看这套作品,艺术表现上不尽人意。</h3> <h3>2001年,与相识六个月的女法官结婚。夫人的父母早年原都是新四军一师的老军人,夫人从小就在部队大院中长大,生活事务上绝对一巧不通。夫人性格开朗,能言善辩,为人谦和,处事低调。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现在我与夫人已相伴了十八年了。</h3> <h3>这些小型油画是根据1998年赴山西、内蒙、陕西采风所拍摄的照片创作。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参加上海艺博会。当年开展的第一天,陈逸飞从我十米开外的大道上行走,我远远地喊到:逸飞!逸飞!陈逸飞马上转身走到我的展位前,开口就说:小许,侬改变画风了。我即回应道,向你学习!逸飞在我的展位只待了五分钟不到,临走时,他说道:小许,我现在正找人,等会儿如有空我再来!我明白,他是名人,根本没时间再来我的展位,这是逸飞在给我的脸面。因为边上围了许多人。这就是陈逸飞对老朋友的厚道之处。</h3> <h3>这是那年春节在我大弟家拍摄的全家福,这是与父母最后的合影,因为同年年底,父亲因病离开了这世界。母亲也于2015年去世了。人生苦短,岁月无情,我也是古稀老人了。</h3> <h3>当年在解放日报美术组,我与徐纯中走的最近。那时徐纯中为人开朗,见人就熟,而且会两手抱拳躹躬。徐纯中家在文革中遭到抄家,自己又在崇明农场。徐纯中的大妹妹在上海杨浦区的变压器工厂工作,二个两胞胎妹妹江西插队,最烦脑的是有个低能儿的弟弟,生活难以自理。徐纯中当时的生活状况确实艰难。他仿制公交月票贴花出事后,遭到他人的嘲讽及讥笑。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流泪回答我,"金国啊,我现在吃饭都成问题哪!"看到老友这状况,我实在于心不忍,我从当月工资43元中,寄了30元给了徐纯中。后来我离开了解放日报美术组,我们的友谊也从未断过。我现在还保存着徐纯中从北京中央美院、美国等地寄来的信件。当年我在企业时,每年都会为徐纯中订美术杂志及报纸,还供给他卡纸及颜料。<br>1995年,徐纯中任教于复旦文博系,他那时正办去美国讲学。有一天在他家里,徐纯中打开一张英文版的洛杉矶地图,对我讲,我们兄弟以后就到那儿去发展。徐纯中去了美国后,来信寄给我一张文件,凭这文件去市公安局办护照。然后又说会再寄份文件给我,凭第二份文件去美国大使馆办签证。可第二份办签证的文件如同石沉大海,徐纯中也如同人间蒸发那样,再也没有任何信息了。我拿了本空护照,受尽了人们的嘲讽。徐纯中十年后回到上海,对此事没做任何解释。以至直到今日,我也没问他一句。我对马克思的理论一巧不通,但有一句理论使我刻骨铭心,那就是"人们的客观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此一时,彼一时,徐纯中已不是当年生活艰难的崇明农场知青,而是美国加州大学的教授了。</h3> <h3>2007年,上海交大的校友熊建奇在南京路上的朵云轩开个人画展,那是由田青画廊策展的一次精彩的展出。在晚宴上,葆元老师正好与我坐在一起。他说杨浦区有个画廊正在策划一个展览,我打电话给画廊艺术总监,你也送几幅画去。葆元老师当场打电话给那个总监,说好隔一天上午十点我送作品过去。到了约定的时间,我打电话给那画廊艺术总监,那艺术总监说,他在外地,过几天再说。我觉得很奇怪,直至展览开展,也没人再与我联系。我后来才知道前因后果。一个外地老板,从银行贷了五百万元,租下了杨树浦路上海肥皂厂的一大楼的第十层整个楼面。然后装修成展厅模样。招了些人,开起了画廊。不知谁介绍,老板找了应小杰为策展人,应小杰找了杨顺泰做帮手。照理讲,应小杰曾是我的学生,杨顺泰又是1968年就相识的老画友,杨顺泰妹妹曾在我班里学画时,我是百般照顾。而且这次又是葆元老师推荐的,不应该发生这样的怪事。但事实是无情的,就是这两位仁兄背后捣鬼,才发生这种无法理解的怪事。其实那老板搞的展览虎头蛇尾,开展时,上海的大咖们都参展了,也进了几十个混腔势的朋友。许诺得让人欣喜若狂,而结果让大家目瞪口呆,都是一场空!</h3> <h3>2017年初,梅尔尼科夫美术馆老总沙爱德先生要在九月举办中俄美术家油画联展。沙总邀请我参加。当我问清了其他参展画家的名单后,我觉得实在不好意思参加,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因为我的艺术地位实在寒碜,参展画家有四位大学的美院院长,其他不是教授,就是馆长,而且还有多位我敬仰的前辈艺术家。于是就挽拒了沙总的邀请。后来葆元老师得知情况后,就鼓励我参加。画家创作的作品总想在合适的馆场向公众展示,我感谢沙总的安排,能使我的作品在他的美术馆展示,而且给了我最合适的一次展出。</h3> <h3>女儿小小生的双胞胎儿子现在已一岁半了。现在虽然很忙、很累,但那二个小家伙给我带来了欢乐。孩子的天真常常让我笑口颜开。希望我能陪伴两个宝宝長大,十年?还是二十年?那得看蒼天开眼啊!</h3>